第一百零八章 昏迷之中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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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昏迷之中的結局
第一百零八章 昏迷之中的結局(1/3)
拱道不是很長，鑽進去立馬就看到了出口，亮著光，看樣子也不會太小。
許寧走在最前面，負責偵查前面的情況，突然，這小子身子一停，站在了那裡。
而我豎起的耳朵，也聽到了出口那裡傳來的微弱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裡！”
聲音是老道士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慌張，應該是看到了什麼畏懼的人。
我一下便想到了一人，賽神醫！
或許只有這個人，能讓老道士感到害怕了，畢竟賽神醫可是從他手裡救走過許寧的。
“你來了，我那乖徒弟也差不多快到了，等人齊了再說其他的吧。”
賽神醫聲音完全變了樣，冷漠，低沉，變得陌生極了。
我站在後面，明顯看到許寧的背影顫了一下，最終他還是沒再躲下去，踏步從拱道之中走了出來，我們四人緊隨其後。
在踏出拱道那一瞬，我有一種預感，彷彿所有的謎團在這一刻都要解開，兩年的煎熬彷彿也要花上圓滿的句號。
“他們來了。”
曹九對於我們的出現，並沒有顯得很驚訝，反而一臉的冷漠。
在曹九的身旁是一身素衣的老道士，看到許寧的面色微微一變。
在他們身前，一道熟悉的背影，正面對著一塊嶙峋的巨石，從巨石上，我感受到一股十分異樣的感覺。
而許寧的目光從一進來，就看向了那熟悉的背影，他一直沒有說話。
“終於到齊了。”
賽神醫的背影發出一聲長嘆，其中摻雜的感情完全像是另外的一個人，聽上去十分的陌生。
而接著，當他朝我們轉過身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這一幕真的是太詭異了！
因為賽神醫的臉上，竟然沒有了五官，光禿禿的只剩下了一張整潔的面板，就像是臉上的東西被消去了一樣。
“怎麼，是不是有些驚訝。”
即便沒有了臉上的東西，賽神醫竟然還能發出聲音來，而我卻將目光移向了他肚子上，因為我聽到那說話的聲音，正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你不是師傅！”
許寧皺著個眉頭站了出來，面對這張陌生的臉，他顯然已經不在把這道身影當成自己的師傅了。
“你師傅麼，他已經被我取代了。”
這道聲音說著，就掀開了賽神醫的衣服，接著我便看到在他的肚皮上，一張跟賽神醫面孔一模一樣的臉龐出現在了的那裡。
“這麼些年，終於是等到這一天了。”
那張臉露出冷漠地目光看向了我和曹九，似乎他口中等待的就是我們一樣。
只是一瞬間，我便驚醒了過來，他所謂的等待，並不是在等我們，而是等我們身上的某種東西，鬼臉！
我到了現在已經明白了，此時我們眼中的賽神醫已經完全的被鬼臉附體了，屬於他本身的思想已經蕩然無存，他本身可以說已經死去了，現在活著的不過是另外一個他。
這種想法，連我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但身為鬼臉的擁有者，我又不禁忌憚起來，算一算現在的時間也該到了晚上，難不成這副已然成型的鬼臉就是在等待這一刻的到來呢。
那它湊齊我和曹九這兩個即將也要成型的鬼臉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們在加星侯的墓裡看到那段記載到底又說明了什麼。
我不禁將目光看向了他身後那塊巨石之上，褐色的巨石呈矩形的形態，表面上跟普通的石頭沒什麼不同，但從進來之後，我發現肚皮上的鬼臉在我看向那塊巨石的時候，都會產生劇烈的顫抖，那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讓它懼怕敬畏一樣。
陡然我想到了那段詩的最後兩句話。
宇外橫飛物，遮機避人目
取之始為棺，盡葬芻狗主
難不成這塊巨石乃是地球之外的東西，而我們身上的鬼臉也不是地球上本有的東西！
這個猜測，讓我一時間有些呆滯，因為這個猜想跟當時的思想太過相駁！
那張跟賽神醫的臉無比相似的鬼臉，露出了鬼魅的笑容，目光突然定格在洞頂之上，嘴中喃喃自語道：“時候終於到了。”
話音剛剛落下，我便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倦意湧上了心頭，眼皮突然變得低沉了起來，整個人都在一瞬間變得懵了起來，而體內另外一股思想卻在一瞬間活躍了起來……
“周耀武！”
這是我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聲音，是老六的叫喊聲，我能感受到他聲音之中的急切，但我卻控住不住自己的意識，陷入了沉睡當中
，而且我覺得自己彷彿不會再醒過來了。
……
這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即便我本身的意識被佔據，消失了之後，在某個時間點，我感覺自己體內像是被融入了什麼，把沉睡之中的本我給重新的喚醒。
當然這種喚醒只是意識上的甦醒，我只感覺自己的意識像嬰孩那般純潔無暇，就像如獲新生的那種感覺。
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冒牌的賽神醫究竟有什麼樣的目的，我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感受不到外界的變化，只覺得自己還活著，而且會有一天重新甦醒過來。
……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會相信，當我再次甦醒過來的時候，竟然是一年多之後，睜開眼的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是沉睡了一個世紀一樣。
當沉睡之前的記憶一點點解封，重新迴歸到我的身體時，我第一的反應不是去看肚子上的鬼臉，而是張嘴喊出老六，許寧和虎剩的名字。
只是這一張嘴，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一點的氣力，就連扭頭的力氣都沒有，只有一雙眼球能夠隨意的轉動。
我的眼前似乎是一個房頂，白淨的天花板，看上去十分的奢華，目光所及之處都說明了這個屋子的不凡之處，而我卻沒有印象來過這個地方。
吱呀！
陡然，我聽到了開門聲，還有人的腳步聲，這腳步聲聽上去極為的熟悉，將我塵封在內心最深處的那段記憶喚醒了起來。
我有些不敢相信，難道真的回到了重慶嗎？
那道身影沒有發現我睜開了眼，進來之後，就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我卻聽到了細微地抽泣聲。
“你再不甦醒過來，就沒機會了，醫生說你最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周耀武！你他媽就不能給老孃醒過來嗎！”
這道聲音，說著說著，從開始的低聲抽泣，變成了後來的嚎啕大哭，我全部都聽在了耳朵裡，心裡一陣陣地發痛，想要流出點眼淚，但拼了命的擠眼睛，也沒有一滴出來。
我很想讓她看我一眼，看我睜開眼睛的樣子。
噔噔噔！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我身旁的女人停止了抽泣，轉身去開門了，我聽到的是另外一人的腳步聲。
“鈴鐺姐，你別難過了，周哥一定會醒過來的，至少不會跟虎剩一個結局……”
這聲音我已經猜到了主人，是穆婉兒的，虎剩的媳婦。
我沒有去管自己怎麼會回到重慶，卻捕捉到她話裡另外的意思，虎剩到底出了什麼事，難不成……
我聲嘶力竭的想要叫出聲來，終於嗓子如我所願的發出了一聲極為沙啞的低吼。
她們也終於注意到了我的變化，映入眼簾的首先是鈴鐺略顯憔悴的面龐，就像是歲月在她臉上印上了無限的痕跡一般，看上去是那麼的蒼老。
“你……你終於醒了……”
鈴鐺的手輕撫在我的臉上，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令我懷念。
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知道虎剩和老六他們的事情，但卻怎麼樣也開不了口，只有一雙眼睛瞪得滾圓。
“你彆著急，現在太虛弱，等你有力氣了，我再告訴你。”
鈴鐺臉上掛著淚水，卻透出了難得的喜悅來。
她輕撫著我的面龐，讓我焦躁的內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我朝她眨了眨眼，算是答應了她。
接下來的日子，我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面龐，穆朗，三爺，周叔，陶叔，還有屠地煞……
這些久違的面龐，讓我內心更加安穩了下來，但卻讓我陷入了另外的一種急切當中，那一日在地下，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結果，但卻沒有一個經歷過那天之事的人可以回答我，就連我如何回到了這裡，也成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知道半個月之後，一道身影的出現。
歷經了半個月的時間，我也恢復了些許，但卻不能開口，彷彿忘記了怎樣說話一樣，只能憑靠著鈴鐺的攙扶，可以坐起來身子。
我看到整個身子的第一瞬間，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不敢相信，自己太瘦了，瘦到近乎完全認不出自己了一樣。
替我解惑的人，是吉娜，沒錯，在我醒過來半個月之後，吉娜找上了門，看她的樣子，似乎對這裡已經熟絡了一樣。
“你終於還是醒了，他說的果然沒錯……”
吉娜坐在床邊，一張俏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
**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悲傷，就像失去了十分重要的人一樣。
我看向她地目光中露出了無比的急切，她也讀懂了我的意思，慢慢地點頭，對我道：“你別急，我會把發生的事情盡數告訴你的，這也是他對我的囑託。”
我不知道她口中他是誰，但看到她滿臉的傷感和回憶，我想到的只有一人，許寧。
……
原來，一年多之前，我在那塊巨石面前昏迷之後，發生了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這是吉娜口述給我的，現在我講給你們。
賽神醫沒了臉，卻變得更加恐怖，他知曉了我和曹九會昏迷過去，便在我們昏迷之後，打開了那塊巨石。
跟我猜測的一樣，那塊巨石分明就是我一口棺材，裡面陳放的不是一具屍首，而是一塊不能讓人直視的石頭，吉娜告訴我，她只看了一眼，便瞬間收回了目光。
接著，老道士為了救曹九，許寧為了救我，沒有去看賽神醫到底做什麼。
只剩下虎剩，老六和吉娜，他們三人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賽神醫的身上。
在他們的注視下，賽神醫竟然從巨石之中，取出了那塊石頭出來，而曹九懷中那個盒子也被他拿了去。
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之中，賽神醫竟然隨手就打開了那神祕的盒子，在他們看不到裡面到底藏著什麼的時候，把那塊怪異的石頭放了進去。
接著，是許寧大喊了一句，讓他們跑路，而吉娜注意到當時的我已經被許寧灌下了各種的藥劑，這其中就有那個裝著龍蜒草的玉盒，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藥草，據說當時的我，臉上地五官正極度的扭曲，彷彿就要從我臉上消失了一樣。
一邊的曹九也是同樣的樣子，在許寧喊出離開這裡的那句話之後，他竟然直接持劍朝著賽神醫衝了上去，跟上去的還有老道士，兩人當時的目的驚人的統一。
見狀，老六和虎剩也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只是面對四人的纏鬥，得到了盒子的賽神醫卻完全不在乎，似乎也只有許寧手中地那柄劍讓他有些忌憚罷了。
吉娜的眼中，虎剩是捂著自己的心口倒下的，在他閉眼的那一瞬間，口中依稀地念叨著一個名字，便是婉兒。
接著，便是老六，只是老六並沒有死掉，而是在吉娜的眼中變了樣子，就像當初的刀牙他們那樣，變成了怪物一樣的存在。
而在那一瞬間，老六並沒有失去理智，而是暴起之下，用怪物的身軀朝著賽神醫衝了上去。
是許寧出其不意地一劍，從老六的身後穿進去，直接刺穿紮在了賽神醫的那張臉上。
接著，陸遠突然的出現，震驚了所有人的眼球，他在老道士最不注意的時候，選擇偷襲，併成功的和老道士同歸於盡，那一刻，許寧的面色十分的複雜。
之後的事情，吉娜說的很模糊，但我卻猜到了什麼，許寧沒有死，就連老六都說不定活了下來。
她只告訴我，賽神醫死了之後，是她一人把我從地下拖出來的，至於後面怎樣離開的林子，她也說的很模糊。
但我知道，這件事一定沒完，許寧和老六這個還活在這個世上。
想到這裡，我不禁把目光挪向了肚皮上，在那裡是我惶恐多年地鬼臉。
在簡單賽神醫之後，我曾想過自己會跟他一樣，變成無臉人，但現在我知道自己活了下來，而造就這一切的都是許寧。
如我所料，我熟悉了肚皮上那本該出現的鬼臉，此刻竟變的當然無存，沒有了絲毫的痕跡。
我知道我自己活了過來，是完完整整的活了過來。
“有些事，我不說你也明白，既然你已經醒了，我也該離開了，對了臨走前囑託你一句話，生命之中有些人註定不是過客，他們值得你一輩子去找。”
吉娜說完，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就此離開。
而我坐在**，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
……
又是兩個月的時間之後，我剛剛下床，便聽到外面，乃至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歡悅的感覺。
1945年8月6日，美國在日本廣島投放一枚名叫“小男孩”的原子彈。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
那一日，普天同慶，我卻坐在院子裡，思緒飛翔了起來。
同年的9月，我不告而別，內心深處，我一直覺得老六和許寧並沒有離開這個世界，他們必然在哪裡等著我，就像我不放棄尋找他們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