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繼續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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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繼續跋涉
第十八章 繼續跋涉(1/3)
有走了小半天的功夫，我們算是真正鑽進了雨林的最腹地，腳下不是爛泥坑子，就是密密麻麻的樹根，盤根錯節的，交錯的跟蛛網一樣，一腳踩下去，半天都拔不出來。
開始我還以為，我們已經進來半個多月了，早就適應了這裡的環境了。
現在看來，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
先前那陣子，充其量也就是軍事預演，現在才是動真格兒的了。
前一陣的之後，喬木還比較多一些，我們在裡面彎彎繞繞的，好歹能找到路。
可是現在，林子裡的每一寸地方，都被植物佔據著，我們這高度，正是灌木叢生的空間。
我們五個人鑽在裡面，就跟鑽籬笆似的。
探路的刀牙還好，他身材矮小，身手靈活，在這種灌木叢裡，簡直如魚得水，可是苦了我們這幾個人高馬大的了，特別是黑皮老六，一米九多的個頭，就跟一駱駝進了盤絲洞似的，寸步難行。
原本有刀牙這個探路尖兵在前面，我們會省心很多。但是現在，他兀自走得如魚得水，我們幾個卻起氣喘如牛。
到了最後，我們已經不是在找路走了，而是將擋在我們面前的藤蔓樹枝全部劈掉，重新開出一條路來。
這份活兒自然是交給黑皮老六來幹了，我們幾個清一色的美式裝備，冷兵器配置最多的就是刺刀。
刺刀這東西，搏殺拼命的時候好使，但是一旦到了這種地方，當作砍刀來用，效果就要差上很多了。
倒是黑皮老六這廝，人高馬大的，刺刀在他手裡就跟牙籤似的。他因為用不過這個，所以背上始終揹著一把厚背砍刀。
這東西砍人好使，砍樹枝同樣順手。
因為需要一路開闢過去，我們的行進速度與預計的慢了許多，原來走一百米的時間，現在能走上二十米就不錯不錯的了。
黑皮老六一邊開路，一邊抱怨：“你說他媽的這破地方，鳥都不帶拉屎的，到底藏了什麼好東西，上面當官的這麼惦記，讓我們拎著腦袋來這種破地方活受罪。”
我撇了身後的陸遠一眼，見他沒有反應，於是壓低了聲音說道：“老六你少他媽這麼多廢話，你要把說話的力氣用在砍樹上，說不定我們這會兒已經走出這片老林子了。”
黑皮老六啐了一口：“啊呸，走出去？你還真是想瞎了心了你，我看這一片兒少說幾公里，真要想走出去，沒十天半夜的你想都不要想。”
隨即他話鋒一轉說道：“你
說自從上次吃了刀牙小子的罐頭之後，我們好幾天都沒見葷腥了，這鬼地方別說豬啊羊的，連他媽只兔子都沒有。哪怕是有隻兔子呢，也讓爺們打打牙祭。”
我呸了一聲，“這種雨林裡，最多的就是蟲子和蛇，而且還是毒蛇偏多。我們進來之前我就聽當地老鄉說過，這地方最大的動物就是鱷魚，這樣是真讓我們給撞上了，誰拿誰打牙祭還不一定呢。”
我和黑皮老六有一句沒一句的鬥嘴，他的手頭還不停的砍下擋在面前的藤蔓樹枝，一路行來，勁頭兒竟然絲毫不減。
看著黑皮老六跟開了火的捷克式似的，不知疲倦的開路，我也真佩服這廝的體力。
聽說這廝當兵，並不是為什麼國仇家恨，就是因為當兵管飽，他才入伍當了丘八。
我以前還以為他們只是調侃他，不過看現在黑皮老六這份體力，搞不好就是真的。
我們兩個正東一棒槌西一榔頭聊得正起勁兒的時候，就聽噹的一聲，就在黑皮老六的面前，頓時一片火星四濺。
隨後就是黑皮老六哎喲一聲：“臥槽，什麼東西，怎麼他媽這麼硬。”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他的砍刀一下子砍在了石頭上，這才爆出了火星。
黑皮老六收起砍刀，在那塊石頭上扒拉了半天，一個石像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那個石像有半人多高，上面覆滿了綠色的青苔。如果不是黑皮老六刻意把那東西給收拾出來，還真看不出那是個石頭人。
石像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姿勢跪在地上，雙手捧在胸前，仰面朝天，看著像是一副祈禱的樣子。
本來石像沒什麼太奇怪的地方，但是它出現在這個地方，讓我不由得大吃一驚。
我們進這片林子也已經有半個多月了，除了遇到過一夥小鬼子之外，基本再沒見過一個活人，就更不用說建築痕跡了。
可是眼前這東西，擺明了是有人豎在這裡的。
陸遠見我們兩個停了下來，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走了？”
我衝著後面喊了一嗓子：“發現了一石頭人，看看，說不定和我們要找的東西有關。”
陸遠聽說我們發現了石頭人，咦了一聲，隨即湊了上來，“我上次進來的時候，不記得路上有什麼石頭人啊。”
黑皮老六嘟囔了一聲：“上次？上次你來都已經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了，誰知道這次你帶的還是不是那條路。”
陸遠全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不對
，我們走的這條路方向肯定沒錯。”
黑皮老六白了一眼：“你指的這也叫路，要不是我在前面開出一條道兒來，你鑽都鑽不進來。”
我生怕他倆再嗆起來，於是打圓場道：“這也不奇怪，我們前進的大方向雖然沒有錯，但在具體的路線上肯定會有誤差。這地方樹高林密的，要不是這次正撞上，就算從石像旁觀擦肩而過，也不一定能看得到它。”
我這話也不是胡謅的，這種老林子裡，相隔十米以上基本上就人不見人，上次他們沒發現這東西，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陸遠似乎也沒把黑皮老六的話放在心上，伸手去就摸那個石像，他在那兒鼓搗了半天，直到把上面的附著物摳得差不多了，這才停手。
我不知道陸遠為什麼會忽然對這個石頭人這麼關心，於是說道：“隊長，我看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
直覺告訴我，這地方還是早早離開為好。
這種直覺，並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來自多年的戰場經驗。這鬼地方，那就是一兵家絕地，真要是在這裡遭遇那夥鬼子，我們恐怕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路遠死死地盯著那個石像，對我的話置若罔聞：“這個石頭人不對勁兒。”
黑皮老六隨後就接了一句：“這種鬼地方居然有人豎雕像，當然不對勁兒。”
我知道陸遠這句話不是說著玩兒的，於是往前湊了一步，“隊長，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陸遠指了指石像的腦袋：“這個石頭人沒有臉。”
我一奇，往前仔細一看，果然，石像的姿勢動作雖然惟妙惟肖，但是他的臉上卻是空蕩蕩的一片，彷彿那張臉就從來沒有雕刻上去過一樣。
在這種地方出現一個沒臉的石像，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我再次建議道：“隊長，別管這些了，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
陸遠搖搖頭：“在這片林子裡，任何不起眼的東西都不能放過，哪怕只有一丁點兒，可能就能決定我們是不是橫活著走出這個地方。”
這是他的經驗，儘管陸遠上次進來的時候，並沒有見過這種沒臉的石像，但是他的經驗告訴他，這東西不同尋常。
我們幾個人正跟石像較勁兒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前面不遠傳來嘩啦啦的聲音，顯然是有人過來了。
幾個人幾乎本能地抬槍上膛，咔嚓嚓的槍栓聲不絕於耳。
片刻之後，一個滿臉花的小臉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是刀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