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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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屠村
第九章 屠村(1/3)
我繼續說道，“不過這些人出現在這裡，還是不大正常。我們現在靜觀其變，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說話間，就聽遠處傳來一陣喧譁，我們兩個連忙一縮脖子，隱藏身形。
片刻之後，就見村子裡火光大盛，隨即就是嗶嗶啵啵的著火聲。
這些人竟然在火燒村子！
我一驚之下，抬頭看向黑皮老六。這廝此時也正盯著我，火光映照之下，也是一臉的詫異。
貓頭鷹手下的這撥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這個我們早就領教過。
但貓頭鷹這廝雖然不通人性，但做事向來一板一眼，即使是做一些齷齪事兒，那也僅限於官面兒上。私底下攪擾老百姓的這種事情，還真沒見他做過，這一次倒是奇了怪了。
黑皮老六咬著牙說道，“夜貓子進宅無喪不來，我就說這小子的人出現在這兒，準沒好事兒。”
老六說得恨恨，聲音不小。
我連忙示意他輕一點，對方人多勢眾，就他手裡的那把槍，根本就不頂用。
十幾號人放過火去，一鬨都上了車，揚起一路煙塵，在運兵車的轟鳴聲中遠去。
直到漸漸遠去，我們兩個才從角落裡鑽出來。
望著漸行漸遠的卡車，黑皮老六一摔胳膊，“他孃的，我們還追不追。”
我掃了一眼已經大火沖天的村子，“我們兩條腿跑不過四個輪子，他們這麼大陣勢，免不了會引起路人的注意，回頭我們再找也不遲，先看看村子裡出了什麼事。”
趁著火勢尚小，我跳著腳衝了進去。
估計這些人是嫌麻煩，並有將所有的房子點著，只是在村子外沿點了大半，然後任由火勢向裡蔓延。
我進入村子中央，方才感到奇怪，火勢這麼大，非但沒見一個出來救火的，連一個呼叫的聲音都沒有。
黑皮老六緊隨我的腳步衝了進來，“他孃的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心裡陡然一沉，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想
到的，黑皮老六顯然也想到了，“整個村子連根人毛都沒有，這裡的人該不會都被屠淨了吧。”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是唯一的可能。
像這種情形之下，大人哭小孩啼，都是免不了的。可是現在，整個村子裡面，除了嗶嗶啵啵的火燒聲，竟然一個人聲也無，就只能說明，眼下的村子裡已經沒有活人了。
我從火堆裡抽了一根燃得正旺的木頭，朝著一家門戶就衝了進去。
他家門戶大敞四開，院子裡亂糟糟的一團，像是剛遭了劫一樣，一副土匪來過的架勢。
我繞過院子裡的雜物，就見屋門緊閉。
這時候這種情形實在是不正常，我一腳踹開木門，一股子血腥味迎面就撲了過來。
我皺了一下眉頭，心裡一下子涼成了一片。
血腥味代表著什麼再明顯不過了，甭問，這屋子裡肯定已經沒有活口了。
但我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衝了進去，跳躍的火苗之下，一副慘景徹底將我震住了。
就見屋子裡老少四口，全部倒在了血泊當中，一老一壯兩個男人，手裡猶自握著菜刀，看樣子是想反抗。
但眼下這個樣子，顯然是沒能成功。
床榻之下，一個年輕的小媳婦躺在那裡，已經絕了呼吸。
我朝她掃了一眼，就見她下身褲子已經被撕得稀爛，兩腿根部紅通通血肉模糊的一片，顯然死前遭受到了凌辱。
此時她面目猙獰，嘴脣幾乎咬爛，死的時候肯定極度痛苦。
再往裡走，撩開門簾之後，裡面赫然躺著一個小小的女童的屍體，大概七八歲的模樣，死相和外面那個小媳婦一般無二。
小孩子更慘，不但下身衣褲撕爛，就連脖子都已經被撕開，血糊糊的一片，打眼看去，整個腦袋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歪在那裡，大概也只剩一層皮還連載脖子上。
眼見這幅情形，我就覺得自己胃裡翻江倒海似的一陣翻騰，一股子憤怒、噁心的感
覺一齊向我逼來，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一把推開身後的老六，朝外面衝了出去。
直到在外面待了老半天，我才覺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淡了一些。
像這種慘象，在戰場上並不少見，但死的那些都是軍人。當兵的生來就是炮灰，我早就習慣了。
但是像這種屠殺老百姓的事情，我還是頭一遭經歷。據曹九說，南京屠城的時候，比這種情形要慘烈上千百倍，但那只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跟這種親眼見到的，感覺絕不相同。
黑皮老六從裡面出來的時候，眼珠子都紅了，“他奶奶的，這幫子畜生，以前我還當他們是人，沒想到竟然這麼牲口，這種沒人性的事情都乾的出來。”
我望了一眼寂靜如死的村子，就覺得打心底泛出一股子徹骨的寒意。
剛想邁步朝另一家走去，黑皮老六一把攔住了我，“甭看了，那家我剛才已經進去了，跟這裡一樣。”
聽完黑皮老六的話，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光了一樣。
其實來說，這些人的死跟我們兩個脫不了干係。我們兩個要是不往這個方向跑，貓頭鷹那些人也不會追到這裡來，那些人就不會死於非命。
黑皮老六一把把我拎了起來，“別他孃的在這兒跟我死氣活樣兒，給我追。”
說完之後，一馬當先衝出火場，朝著卡車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我也緊隨其後，連忙趕上去。
這是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著實艱難，一腔怒火之下，我們連趕了半夜的路。
開始時候，我還能勉強跟上黑皮老六的腳步，但是後來小腿漸漸打顫，隨即整個人都開始搖晃起來。
已經接近兩天兩夜水米沒打牙，再加上之前熬刑，我的體力早已經透支。
就在感覺天旋地轉的時候，走在一旁的黑皮老六忽然一伸手，遞過一個貼餅子來。
我訝然地看了一眼，二話沒說，接過來就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