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黃泉下相見_第214章 天衣無縫大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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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黃泉下相見_第214章 天衣無縫大風險
小吉醒了，懶洋洋地爬到我手邊，拱了拱我的手，明明長著一副狗樣的它，卻發出了貓的叫聲，撒著嬌在我手臂上蹭著。
看著它這樣，我心裡一暖，一個罪惡的想法在腦海裡出現。
“反正那些人我也不認識，又不是我殺的，只要小吉恢復了原樣，他們死不死的，關我什麼事。”
這個想法一出現，我立刻醒悟過來，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
程長夏你無恥！！！
周鵬看我這樣，大笑起來，問我在幹嘛，恨自己救不了那些人麼？
他擺了擺手，說只是跟我開個玩笑，他怎麼可能殺了那些人，這裡是天朝，是華夏，不是米國。
有槍就能隨便殺人？
那是黑手黨才會乾的事，不是他。
我毫不客氣地回道，即使是科里昂家族，他們也不會隨便殺人。
說完這句話，我又覺得很無厘頭，這兩件事完全沒關係。
於是我又問他，沒殺那些人，那他說槍幹嘛。
周鵬笑說他只是心疼那些槍，上萬塊買到手，結果卻不能用，只能拿著嚇嚇人，再不濟也是在有人看到槍也還想反抗的時候，朝他的腿上開一槍，不讓他亂動罷了。
不開還好，只是損失槍錢，開了槍，傷了人，他還得出錢給受傷的人治療，這不值得。
我詫異地看著他，所以你只是心疼錢？
他又攤手，反問我：“不然呢？你真當我是殺人狂魔啊，石周兩家宿怨已久，石家出點事，警察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周家乾的，我可沒這麼蠢。”
所以如他所說，他還花了一筆錢去打點石家附近的人，讓他們不會報案，讓韓鳴嶽可以完成任務。
而韓鳴嶽的任務就是，摧毀所有石家人對石家的信仰，讓他知道石家從此沒落了。
在湘西，不會再有祝由術家族，不會再有趕屍家族，不會再有殭屍，亦不會再有人養屍，也不會再有人企圖幹出什麼可能危害大眾的事。
而在韓鳴嶽完成這一切之後，除了那隻旱魃，他什麼都不會帶走，而那些殭屍，當然全都會進了旱魃的腹中。
我問他，就這樣？
他點點頭，肯定地答道：“就這樣。”
……
那石非驚這邊呢？
既然你都在他身邊埋伏了那麼多的線人，他從沅江到常德，這一路上應該也在你的監控之下吧？
他吸了一口煙，說不錯，確實如此。
韓鳴嶽針對石家大院的進攻，在今早七點落下帷幕，八點之後他們撤離，帶走了一隻旱魃。
九點的時候返回常德，韓鳴嶽立刻前往周家祖墳。
茅山弟子，除了躺在醫院的幾個，剩下的只有老二和老七跟著韓鳴嶽去了石家，再有就是李滲涵。
其他的幾個，加上曾顯焰，石秋虹，譚加加，以及譚加加的新殭屍，還有張嘉哲，都在周莊等著石非驚。
石秋虹的頭七快到了，她必須要在離開之前，跟自己的父親親自來一個了斷。
石非驚從離開沅江，到周莊，一路上都有人跟蹤他，他太大意了，如果是平時的石非驚，當代祝由術的最高成就者，他一定會發現有人跟蹤。
但是他太大意
了，加上他帶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直到周莊，都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而他也派了人聯絡在常德市內的所有石家人，這些人一部分趕去周莊跟他匯合，另一部分則是出現在了周家大宅和周鵬的公司總部。
石非驚親自出動，光是這一個訊息，就能令常德市內所有石家人熱血沸騰。
但是，這一切也在周鵬的韓鳴嶽的計劃之中，他們封鎖沅江的資訊口，不讓石非驚知道自己的後院起了火，讓石非驚安然抵達常德。
接下來就是周鵬對石非驚公然的挑釁，他要把常德範圍所有石家的人都炸出來，一次解決，永絕後患。
從他們決定啟動這個預謀已久的計劃之時，一條小道訊息在一夜之間出現在大街小巷，但卻是瞞著所有的“上層機關”的，哪怕作為常德市企業形象的周鵬跟工安機關、師法部門還有正府部門的關係極為不錯。
但如果讓他們知道周鵬在市內進行一次暗潮湧動的“黑道行為”，只怕他們再看重周鵬為常德帶來的利益，也會不息一切代價的切入到這件事件中來，阻止這一次行動。
這條小道訊息的內容是：“石家家主石非驚妄圖創造一個殭屍之城，把天朝的殭屍帶到世界，而石非驚的埋屍地就在周家山。”
其實這條訊息對普通民眾而言，根本不算訊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殭屍這種東西存在，他們只當一個笑話聽，像屁一樣放了。
還有那些本地原住民，他們知道殭屍，也知道石家和周家，但是他們也明白石家和周家在湘西、在常德意味著什麼，這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不關他們的事，所以他們聽到了也會當作沒聽到，更加不會摻和進來。
所以周鵬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條訊息，看起來內容很普通，但卻能炸出真正的石家人。
訊息傳到石非驚耳朵裡，會讓石非驚重視周家山，哪怕明知道周家山是陷阱，他也會來。
而那些常德石家之人，則都會出動，因為之前說了，石非驚親自出動，光是這一條訊息就足以讓所有石家人熱血沸騰。
石非驚在他們心裡就是神。
他們相信石非驚是正義的，即使他確實十年如一日的在養屍，但他一定是正義的，因為他是石非驚，祝由術當今最高成就者。
而且周家人也有石家人，神的女兒，祝由術百年來第一女天才，石秋虹。
……
說到這，周鵬鼓掌，誇我封鎖石秋虹已死的訊息這一點，做得非常好。
石秋虹還活著，石秋虹就在常德代表著祝由術，代表著石家。
周家想動石家，石秋虹一定會跟她的父親站在一起，畢竟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聽說過他們父女倆有任何的不和，相反地，石秋虹還非常支援父親的養屍大業。
而他們這些普通的石家人，能做的就是在城中針對周家進行圍攏。
周家大宅，周氏產業，他們時刻盯著。
有線報傳到石非驚耳朵裡，說周鵬一大早就離開周家，帶著弟弟的兩個孩子前往周家山，他們周家要在周家祖墳與石家來一次清算。
而周聰的兩個孩子在周鵬手裡，這就是周鵬唯一的底牌，他要用石非驚的外孫來限制石非驚。
這也
是石非驚親自出動的原因，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女兒在面對石家外孫之時，能狠得下心來。
所以，這一戰，無論戰成與不成，石周兩家都會有一個了斷。
……
我詫異地看著周鵬，你說他們以為你去了周家山，這裡是周家山下的山莊酒店嗎？不像啊？
他笑道：“當然不是，我們在常德，我根本沒去周家山，周松和周清兄妹倆也沒去，這只是一個幌子。”
如果周鵬不在常德，石家人就會覺得周氏產業和周家大宅此時內部無主，正是可趁之機，他們才會聚齊，只等老族長石非驚一聲令下，他們就能像螞蟻一樣把周家在常德的憑據吞噬掉。
但是說了這麼多，沒有人知道石非驚在想什麼。
我問周鵬，他們之間的對抗，到底是什麼形式的，已經開始了嗎？照你說的九點石非驚到周莊，可現在都十一點了。
周鵬又吸了一口雪茄，他似乎只在我問話的時候吸。
我看出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從容了。
周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他臉的笑容沒有了，而是突然變得很急切，他不安地扭了扭脖子，整理了一下他的西服。
我看到他耳朵裡的耳機，聯絡他之前說的話，便猜他一直是靠這個耳機在接收著外面的訊息。
他說：“你先告訴我，我這個計劃，是不是天衣無縫，是不是？”
我愣了，怎麼突然問這個，如果你成功擊跨了石非驚的話，那勉強可以說是天衣無縫，連石非驚那樣的人都被套住了。
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你輸了。
輸了嗎？
他瞬間激動起來，坐立不安，手中雪茄的菸灰抖動一地，灑在乾淨的地毯上，顯得那麼明顯，那麼髒。
“不！”他說。
“不！我沒輸，我還沒有輸。”
我遲疑了片刻，雖然我心裡很急，急切地想知道周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周鵬的表情上來，周莊的問題應該不大，問題出在他這裡。
我告訴他，他的計劃並不是天衣無縫，看似謀劃很久，看似他周鵬掌控了全域性，石非驚都被他牽著鼻子走。
但實際上不是。
從一開始，他就不知道石非驚到底在想什麼？
僅憑石非驚和石秋銘的一些對話，加上這些年的資料，以及我提供的資料，想要定性石非驚，這太天真了。
只要不能明確石非驚的想法，那麼所有計劃，都存在著巨大的風險。
是風險而不是難度。
難度可以克服，結果一定會成。
但風險不是，風險沒法克服，只能承受，不出現便是萬事大吉，一旦出現，那就是全盤皆輸。
他把雪茄放到嘴邊，卻沒有抽，而是擠出一個笑容。
看著我道：“你說對了，風險出現了。”
到底怎麼了？我問。
他把雪茄放到一邊的菸灰缸裡，用力滅掉，手卻沒有放開。
那根雪茄他只抽到不到三分之一。
他說：“我這一次，賭上了我全部的身家，還有我這條命，可是……”
可是？
“石非驚失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