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56章 255.濟南迴憶(2)

第256章 255.濟南迴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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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255.濟南迴憶(2)

第256章 255.濟南迴憶(2)

丁開言笑笑;“跟你開玩笑呢,還這麼認真回答我。”

可週孝賢卻也眉頭緊鎖回答:“確實是應該汗顏的,差一點就要忘記祖國的模樣,如果連語言都還不會講,那我也就不用再回來了。”

“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丁開言勸慰道。

周孝賢悶聲沒有作答。

丁開言並沒有詳細跟周孝賢介紹過自己,只是簡約地說自己也剛從美國回來,可在美國的那位丁先生卻將周孝賢介紹給了他,也不難看出丁開言在丁先生眼中的地位,周孝賢不便去過多詢問他的工作性質,但卻有些失落,丁先生介紹的朋友竟然如此年輕?

兩人離開碼頭往城區出發時,丁開言似乎真的很開心,一路上熱情地給周孝賢介紹青島的街景,也不管他是否真的在意。

周孝賢也一一禮貌地迴應兩句。

可還是讓丁開言發現了一絲異樣的氣氛;“你是否對我有什麼疑慮?”

周孝賢不解:“從哪裡看出我有疑慮?”

“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覺得我太年輕了,為什麼叔叔會把我介紹給你?”丁開言接話猜測道,卻讓周孝賢驚訝不已,他竟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還能這般坦然地說出來,這讓他有一絲尷尬之意,只得強行解釋道。

“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

“其實你不用顧及什麼,我看起來是很年輕,但是叔叔將你託付於我,就是對我很有信心,你既然已經來了山東,那就安心吧!”丁開言說道。

索性周孝賢也不是一個忸怩作態之人,丁開言這樣一說,反而讓他安然了,於是說:“剛見到你時,確實有一些驚訝,可丁先生是位不錯的長者,他介紹我認識你,肯定是有他的考慮的,就算不信任丁先生,也應該信任我的老師的。”

“你的老師是霍根先生嗎?”丁開言接話問了一句。

周孝賢驚訝;“你認識霍根先生?”

“當然認識,他在美國可是很有聲望,當初我在美國學習時,也是聽聞過這位傳奇先生。”丁開言回答,言語裡竟是對這位霍根先生的尊敬。

“原來霍根先生竟是這樣一個傳奇的存在,之前在西點時,只是知道老師有些嚴厲和不苟言笑,雖有聲望,卻也不知這般高?”

“那也不奇怪,我之前不是說過嗎?原本我也是想進西點學習的,可是沒有像你那麼幸運而已。”

……..

一九一六年春季,濟南。

各地的獨立運動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這也是周孝賢來到濟南的第一個春天,拋棄那些讓人無法安寧的運動之外,屬於軍閥割據的時代也即將來臨,這背後到底暗藏了多少玄機?也許沒人能夠說清楚,只等結果的到來罷了。

丁家在濟南的勢力已經足夠龐大,不光掌握了商界的地位。

起初,周孝賢還為自己的未來感到迷惑不解,丁開言所表現出來的只是一個商界之家,可慢慢接觸後才發現,那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一種方式而已。

丁家在濟南郊外私養了一支軍隊,而美國那位丁先生便成了拉攏人才的媒介,霍根先生和丁先生有著某種不被外人所知的“協議”,把周孝賢引薦給了他,並把他帶回了國內,交給了丁開言,丁開言看似熱情開朗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不安塵世的心。

這一年的春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濟南亦不能倖免。

自清政府走向衰敗後,各地加劇了革命的腳步,丁家雖成長在濟南,卻也深受革命的影響,袁的政權尚且不穩,加之各地獨立運動的聲勢浩大,人人都想在這灘渾水裡摸一條大魚。

周孝賢成了丁傢俬兵的一員,丁開言很是看重他的才能,周孝賢卻也不負眾望,將自己所學用到了極致,彼時,他還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年人,卻已經是軍中最不可缺的良才。

丁開言曾經留學美國,卻只比周孝賢長五歲而已。

對於這位已經對他稱兄道弟的“哥哥”而言,周孝賢似乎一直都有些不溫不火的,說不上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也不如臨回國的那般躊躇滿志,也許是見到了各地的混亂不堪,又或許是跟自己預料中的不一樣。

某一天,兩人在談話時說起了現在的形勢。

丁開言難得表現出落寞來;“全國各地紛紛抗爭宣告獨立,不願意擁護袁的帝制,這是大家所希望的,可也是整個國家的悲哀,從清政府瓦解開始,這些年的戰亂就沒有停止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我們的國家真正安定下來?”

周孝賢在心中將他的話反思了一遍,卻也說道:“一個國家的安定也許只是表面的平靜而已,沒有爭奪和沒有利害關係的驅使,也許並不能說明國家就一定無事,縱觀歷史下,哪一次的國家安定不是從內部或者外部的爭奪開始的?”

“難道就沒有更加和平的方式?”丁開言雖擁有不安定的心,卻也活得有些矛盾,一邊在“養精蓄銳”一邊又要悲天憫人。

“不是人人都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周孝賢卻也活得通透,說起來話哪裡像個二十歲的少年?反而更像一個被世俗磨裂過多的旁觀者。

“有時候真覺得你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二十歲的人,活得比誰都要清醒,當初叔叔介紹你時,卻只在信中說了幾個字,你想知道是什麼嗎?”丁開言有些感慨。

周孝賢置若罔聞,反而問起了其他事來;“丁先生當初去美國時,是懷著怎樣的心緒?這麼多年下來,為什麼不願意再回國?”

“所以你想知道叔叔在信中是怎麼評價你的嗎?”丁開言仍然不放棄地問道。

“說與不說,都是你的自由。”周孝賢並不關心。

卻也無法阻止丁開言地開口;“叔叔說你是一個少年老成者,有你在必定事半功倍。”

周孝賢錯愕;“那是丁先生的抬舉而已。”

丁開言卻又開始前後不搭地說起了一些過往來;“叔叔當年去美國已經成年,家中富足本不應該讓他離鄉背井,可叔叔卻說,國家現在就像是一盤散沙,如果再沒有人出去見識這個世界,我們還要當多久的井底之蛙?所以毅然決然地去了美國,知道嗎?叔叔其實也是西點畢業的學生,原本也是要回國的,可是卻因為他父親的話留了下來。”

話到此卻戛然而止,周孝賢被勾起了興趣,一副好奇地追問;“什麼話讓丁先生留了下來?”

丁開言見效果達到,便繼續說道:“叔叔的父親是一位開明之人,他覺得男兒就應志在千里,回國也不一定就能改變什麼,倒不如留在美國等待時機,可這一待就是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如他那般有著堅毅性格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當他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就是他要找到那個時機。”

“可是我並不知道自己合適。”周孝賢回答。

“但你也做得很好。”丁開言附和。

“我甚至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股腦的想要發揮自己的**而已,我離開了故鄉這麼多年,不是像丁先生那樣在等待著什麼,更像是在完成兒時的某些逝去,這股逝去藏在我心裡就像是一根帶著倒鉤的刺,除了扎心就沒有其他。”誠然,周孝賢離開時還只是一個幼童,不知道當時的局勢,更不知道國家的艱辛,若不是父親的從旁提及,興許早已忘記。

“孝賢,難道你回國就是來拔刺的嗎?”丁開言有些感傷,語氣更加落寞起來;“如果你覺得現在的生活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那什麼才是你想象的樣子?”

“我不知道,我現在就覺得很茫然,這跟我當初回國的初衷已經背道而馳。”周孝賢回答:“國家的命運,原本就不是我們幾個人可以左右的。”

“不去努力又怎麼會知道結果?”

周孝賢聽言,有片刻的沉默,也許是下了很大的決定後才緩緩開口;“開言哥,我想去北京看看,越是動亂的年代,就更應該走出去,不是嗎?”

丁開言有些驚愕;“為什麼想要去北京?如果你說想回去廣東看看你的母親,我還能夠理解,可是北京現在的局勢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友好。”

“所以我想要去看看。”周孝賢冷靜地回答:“原本回國就是被丁先生的一番豪情壯志所打動,如果只蜷縮在郊外的一隅,又何時才能真正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