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196.神祕電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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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196.神祕電報(3)
第197章 196.神祕電報(3)
一九零零年七月,廣州西城十八甫。
七月的酷暑帶著潮氣,有小販在街市的門廊下搭了一個棚子販賣涼茶,幾把木椅圍著攤位,幾個平民百姓在小聲地議論著什麼,都說著白話?
茶鋪子就在十八甫的街口,一張小攤幾個路人不亦樂乎,小販耳濡目染了些街巷裡的報刊訊息,正津津有味地給茶客們講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件,那小販搖著一把蒲扇故弄玄虛道:“你有冇聽講?天津城已經畀外國人嘅軍隊攻佔嘞!”
有人附和:“真系假呀?”
小販無不懷疑道:“當然系真嘅。”
有人又疑問道:“咁北京城嘅老佛爺點應對呢?”
小販瞬時高漲驚呼道:“我點知?”像是怕路過的行人駐足質疑,又強行解釋道:“我哋啲老百姓點敢去講呢?系要殺頭嘅!”
喝茶的人都是平日裡時常光顧的客人,大多數是知道這個小販愛吹噓一些小道訊息,可近日來的報刊雜誌訊息亂飛也是事實,倒也覺唏噓,平民百姓當然不能隨意議論皇家之事。
可報刊雜誌們卻不管不顧,恨不得北京城的守舊派早日覆滅,各家都有一套自己的見解和揣測,讓沿海地區多了許多的人云亦云。
幾人悻悻然地兀自喝茶,全然不再談論此事。
街頭巷聞就是這般無聊和故弄玄虛,人們不懂其中真相就擅自作主進行渲染,心智強壯者尚且可以不問不顧,可縮頭過日子的百姓真是把這些當成了獲取驚慌的唯一途徑。
此時從十八甫的一家民宅裡走出了兩個身穿黑色馬褂長袍的中年男人,單從模樣來看像是“附庸風雅”之人,雙手背在身後,搖頭又晃腦,一陣風吹來好像就會飄走一般。
民宅的大門口掛著一塊匾額,上面寫著“青山書坊”,兩個中年男人從青山書坊出門就徑自往東面走去,一路上倒是撇去了那股像被風吹走的弱勢,瞬間又恢復了從容不迫。
十八甫商鋪林立是為不假,書坊報社甚多藏於街巷民宅也是不少,從街口的涼茶鋪子開始算起到另一頭的《紐約時報》社,短短一段街市,卻是整個城西不可缺少的一條街道。
當然,還要歸功於伍宅也在此紮根數年。
青山書坊從名稱便也能辨別,這是伍青山開設的,書坊內陳列著大量的書籍,是伍青山花了大量的銀兩和精力籌備來的,從春末開門以來,已經成了城西一些文人墨客不可錯過之地,每日來書坊的文人不少。
伍青山是個愛才之人,見一些落魄的讀書人前來,也會吩咐書坊掌櫃給落魄之人提供一些幫助,比如可將書籍帶回家中閱讀,借書之款更是一降再降,比如將書生們的字畫展出售賣等等。
開業短短几月,書坊便成了落魄書生的“棲身之所”,那些自詡“高人一等”的文人墨客不屑與落魄之人共處一室,便紛紛避走,可伍青山似乎更樂得不聞不問,原本就不為這麼一點營生的活計。
兩個中年男人正是伍青山和葉甫之,沒走幾步路就進了伍宅。
僕人已經迎在門廊下,茶水已經恭候多時,兩人近日來的聯絡多了不少,多數時間皆是葉甫之來伍宅,自伍子洵和伍錦秋離開後,伍青山似乎憔悴了不少,葉甫之作為他的好友自是責無旁貸地成了常客,兩人拉起了家常來。
“近日可有子洵和錦秋的訊息?”葉甫之關切地問道。
“兩人在濟南府是有書信過,信上言及不日便要北上天津,會有些時日不便書信往來,這些時日卻是一點訊息也無,如今天津的戰火訊息皆是漫天紛飛,若說沒有擔憂也是騙你的,也不知兩個孩子是否到了天津?”伍青山答道。
“思同可有後悔過當初這般縱容兩個孩子?”葉甫之問道。
“為何後悔?甫之難道不覺得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心思,若是束縛住了他們前進的腳步,孩子們只會在這個社會里毫無作為,甚至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伍青山反問道。
葉甫之有些潸然,言語不確定地問道:“思同是覺得我束縛住了孩子們的腳步了嗎?”
“甫之,你平心而論,三姑若是能如錦秋那般自由行走,你會高興嗎?”伍青山卻兀自問道:“三姑是典型的西關富家小姐,錦秋自是自嘆不如,可我卻甚是欣喜她能活得自在一些。”
“思同難道不在乎外人的流言蜚語嗎?誠然錦秋是個好孩子,可她畢竟還是女子,如何能夠脫離守舊思想下的種種束縛?我自嘆不如你這般開明,只能偷偷惋惜而已!”也許葉甫之說的也是對的,人人都無法脫離自身的本質,有人可以打破封建迷信走出自己的路,有人卻還是固步自封,沒有人有權利去詬病他人的無奈和不堪,當一個安靜的觀眾也許並不難。
“如何行事都有人詬病,這是我們這樣人的無奈,卻也是機會,甫之忘了鍾先生講過的那些話了?若是不打破封建的束縛,我們永遠都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伍青山說道:“原本我們沒有任何權利去議論現今的北方戰火紛飛,可也不得不痛恨,國力的衰敗就是這些守舊的封建思想,是不可取的。”
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說道:“前幾日我去見了祕使先生,聽到了一些傳言。”
“是何傳言?”葉甫之好奇道。
“英國公使館為代表的各國,曾經聯合邀過李中堂、劉總督、張香帥等人面談,就是這樣一次面談讓我們免受義和團的侵擾,詳盡之事祕使先生也知之甚少,甫之覺得,革新是不是就快要來了?”1—-解釋1作者我參照了1900年6月末簽訂的“東南互保”的協議,沒有任意改動,就是覺得有意思,如果不是這次事件的開始,也許孫先生的革命沒有那麼順利吧?更後來演變而來的民國軍閥時期也就不會那麼猖獗吧?作者不是歷史學家,僅僅是感興趣而已,夾帶著個人色彩。若需要了解具體情況請自行網上或相關歷史書籍查詢。
“思同是指鍾先生說得那般?”葉甫之不解道。
“是以,革新之時怕是快來了吧?”伍青山兀自自言自語起來。
……
晚間時分,尋常人家早已收拾妥當準備歇息。
伍青山的房間就在二進的東面,窗外的河岸邊恰巧長著兩棵高聳的木棉樹,花期早已過去,樹蔭成片地遮住了些許夏日的暑氣,有風從河道里吹過來,倒是有絲絲涼氣透進窗來。
窗邊擺設了兩把太師椅,伍青山兀自坐在窗下沉思,反思今日跟葉甫之的談話內容,是不是自己的言語驚嚇到了他?為何兩人結束談話後,葉甫之會那樣“倉皇失措”離去?
思緒陷入了無盡的深淵,像是永遠無法脫身而去。
就在他沉思時,半開的窗戶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響聲,他被驚醒,瞬時朝窗外伸出了腦袋檢視,窗外就是河道,狹窄的河岸只堪堪容下了兩棵木棉樹的生存空間,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發現。
也許是黑夜的遮擋讓人產生了驚慌,他不安地朝樹後的方向喊道:“是誰在那邊?”
可並沒有人迴應他,於是他又喊道:“邊個喺嗰邊呀?”
就在這時,那響聲又從黑夜裡傳了過來,聽聲音像是就在樹後,可伍青山根本看不清是否有人藏在樹後,瞬時間,心跳聲暴露了他的慌張,大聲地喊著:“出來,不要躲躲藏藏。”
壯膽聲比黑夜裡的異常響動聲還要大,只見樹後顯出了一個人影來,伍青山也瞧見了,一聲本能地驚呼:“你是誰?”
那人影似乎並不打算靠近,也沒有開口作答,就那樣靜靜地站立著。
伍青山此時的心跳似乎就要從口腔溢位,只得扶著心口自我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只是我自己眼花而已!”可才剛自我安慰完,又忍不住去瞧,那人影仍舊靜靜地站立在樹旁。
“你究竟是人是鬼?”他強裝鎮定地問道。
只見那人影終於有了反應,伍青山一見“他”似乎要朝窗邊走來,瞬時將上半身縮了回去,不敢再去看人影。
就在縮回身子的那一刻,他甚至給自己爭取了幾秒的思考時間;此時已經是深夜,如果自己大聲地喊僕人來檢視,會有幾種可能?一是他們已經熟睡,沒有聽到自己的喊叫?二就是自己的錯覺而已?如果他現在抬頭去看窗外,那個人影會不會已經不見了?三是那人影根本就是鬼魂,現在就在窗外注視著自己?
活到這個年紀,原本就該處事不驚的,可黑夜裡的“詭象”卻喚醒了內心深處的恐懼,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膽小的吧?竟然會懼怕!
短短的幾秒時間,他的腦回路運轉了幾遍。
就在此時,窗外又響起了“扣扣”地敲擊聲,似乎還夾帶著急促地節奏,讓伍青山的心臟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現下該如何?
敲擊聲仍在繼續,而這一次窗外響起了問話聲:“是伍家青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