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57章 156.北上之路(4)

第157章 156.北上之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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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156.北上之路(4)

第157章 156.北上之路(4)

“那為何一副不開心地模樣?”霜降不解問。

錦秋不知如何回答,於是塘塞道:“沒有不開心,就是覺得有些煩悶而已!”

不開心確有,可為何不開心?錦秋也在捫心自問,自己怎會不開心?不是已經隨了自己的心意,來了魯地,更在去津地的路途上了。一顆惶惶不安的心擾得她沒來由地煩悶,興許比這讓人糟糕的天氣更加鬱郁。

霜降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圍在身邊“吵嚷”,讓錦秋更加鬱結:“霜降,我們能否安靜片刻?我現下就只是有些累了。”

霜降一聽,不甚關切道:“錦秋姐姐,你累了啊?那就歇一會兒吧!到了德州城我再叫醒你。”

錦秋點頭,兀自閉上了眼睛。

自始自終都沒有發言的霍斯特也在車裡,見霜降一副熱心殷勤地樣子有些想發笑,小姑娘沒有任何避諱,折著袖子給錦秋扇風,儼然像個小婢女一般,兩人眼神交匯時,見她還帶著滿臉的笑意朝自己憨笑幾聲。

霍斯特也報以無聲的微笑,轉而又掀開了簾子,想讓風能夠更容易吹進來,可卻沒有想到閉眼的錦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車外的雨勢減弱,大道里一片泥濘不堪,馬車走過後留下了一排排整齊的痕跡,帶著匆忙和疲憊又遠遠而去。

已近傍晚,雨後天晴的天空泛著淡淡的彩霞,傅夢吉卻突然自說自話起來:“明日…也許是個好天氣。”

伍子洵也附和:“望一切順利。”

馬車進城時,天已經開始泛著黑,幾人進了一家條件尚可的客棧,客棧里人不是很多,也許是受連年來的天災人禍影響,老闆與夥計都有些懶散,見客人進門也不熱情,反而是在見到三個走在最後的外國人時,表情才有了一絲驚愕。

幾個人的行李不多,立在大堂裡也顯突兀,夥計不溫不火地上前招呼,一口帶著德州口音的官話聽起來異常彆扭:“幾位客人是要住店嗎?”

傅夢吉上前答話:“住店。”

夥計不置可否,又斜眼去瞅彼得三人,猶豫著問:“那這幾位也是跟你們一起的?”問完也不等人回答,眼睛去看坐在櫃檯裡的老闆,像是在等回覆。

那老闆穿著一件半舊的長褂子,戴著一頂半舊的瓜皮帽子,走出櫃檯時,還不忘抖了抖起皺的長衫子,不急不慢地朝幾人走來;“你們要住店可以,但他們不行。”說完,毫不避諱地指了指彼得三個外國人。

伍子洵不解,急忙接話:“為何不可?”

老闆講伍子洵全身打量了一番,不屑地回答:“你也不行,她…”說著,又指著錦秋說:“也不行。”

傅夢吉是為護送伍家兄妹,見那老闆指著錦秋有些不客氣,瞬時有些護主心切地意味來:“你指什麼?”

老闆聞傅夢吉口氣不善,也不多做解釋,一副你奈我何地神色:“他們不能住店,還能指什麼?”能在魯地開客棧的,又能在亂世下存活的,不是帶著些背景的,就是有些底氣的,這老闆能如此淡定,興許有些來頭。

傅夢吉也許明白,再粗的大腿,也只能在自己的地盤上,所有的地頭蛇都有他們“過人的本事”,不去招惹才是明哲保身的聰明決定。

此時天色已經暗黑,客棧裡陸陸續續進來了一些住客,見幾人立在堂下紛紛好奇觀看,有人指著彼得三人悄聲地議論著:“為何還有外國人在?就不怕義和團殺來?”

彼得三人均聽懂了周圍的議論聲,頗有些立於戲臺之上,被人輪番評論的尷尬。於是想朝隊伍裡隱去身影,卻被門外一道喊聲驚住了…’

只聽大門外有人喊道:“可是濟南府丁家兩位少爺和小姐在此?”此時,正被一群住客圍住的幾人順勢朝門外看去。

幾個穿著整潔長褂之人就立在門廊下,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藍褲褂,頭戴青包頭計程車兵,無一例外身上都揹著步槍,大堂內的一眾人被那揹著步槍計程車兵給鎮嚇,紛紛縮著身子裝路人,一邊又不死心好奇地期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只聽見帶頭的一人又發問:“可是濟南府丁家兩位少爺和小姐在此?”

丁玉璞作為丁家的長兄從一眾人中站了出來,答道:“在下正是丁家玉璞。”隨即又朝身邊的弟弟和妹妹解釋道:“這是丁家玉琰,小妹霜降。”一一抬手解答,倒也顯得從容自如地樣子。

對方一聽,瞬時上前來將三人打量了一番,問道:“你父親可是濟南府丁昌平?”語氣帶著急切地期許,倒讓人有些生疑,丁玉璞被那人一番凝視,有些不自在,但也答道:“家父正是濟南府丁昌平,敢問您是?”

對方明顯有些確認後的欣喜,於是答道:“我是你父親舊友,名喚沈讓,你們可叫我沈伯父,我接你們父親書信才知,特在城中各處客棧找尋你們的蹤跡。”

沈讓是個有些高瘦的中年人,面目雖不顯老卻留著一叢厚厚的鬍子,說是同丁昌平的同輩,看起來卻有些老相,穿著一件絲緞的長褂子,說起話來牽動著嘴邊的鬍鬚,倒像個面帶和氣的講學先生,至少在多數學堂裡,講學先生們的標相就是這般。

丁玉璞詫異,忙看向一旁的丁玉琰和霜降,見兩人也同樣有些不解,於是問道:“多謝沈伯父費心,您此時前來是為何事?”

“當然是接你等到府上歇息。”說完,面色不虞地朝那客棧老闆望去,顯然是聽到了老闆方才的那番話。客棧老闆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兒,沈讓的名號在德州城猶如義和團般響亮,在此架勢之下,一個卑躬屈膝地縮身解釋道:“沈先生到此,真是蓬蓽生輝。”

沈讓未曾接那老闆的話茬,又問丁玉璞:“這些都是你的友人?”眼睛是看著彼得三人問的。

丁玉璞便答:“正是。”

沈讓搖頭,也不知是在感慨這群人的藝高膽大還是什麼?總之表情不太好,但也不像客棧老闆那般不近人情,於是說道:“都到我府上吧!”

幾人原本還在犯難,沈讓的出現猶如及時雨,恰巧解了燃眉之急,於是乎浩浩蕩蕩的一路人,跟著去了沈讓的宅邸。

……

德州緊靠直隸,雖有新上任的巡撫大人安定整個魯地的秩序,可再高明的手段也總有無法顧及的邊緣區域,德州正是如此。

年前義和團匆忙逃亡直隸、北京、天津各地時,便從德州各處經過,所到之處無不滿目瘡痍,城中的百姓尚且可以保住身家性命,城外那些被義和團盯上的百姓也就不那麼幸運了,哪怕不是“大毛子”同夥,也是被這群人擾得不可安生。

可那些真正的“大毛子”在整個德州地區已經很難尋到蹤跡了,他們要不是趁著巡撫大人的幫扶到了青島、濟南等地,要麼就是乘船去了香港或是回了自己的國家。

彼得幾人出現在客棧時,怎麼不會不讓人驚愕呢?

城裡人怕惹事,不願意接待“大毛子”和“二毛子”,客棧老闆的態度興許有錯,可其目的從客觀上來說,也是可以被理解的,說貪生怕死也有些過分,亂世之中想要生存下去的本能驅使而已!只是讓人覺察出少了一絲人情味兒罷了。

他見到彼得三人的反應實屬正常無疑,可見到伍子洵和伍錦秋的西式裝扮後,也就自然而然把他們打入了“二毛子”的行列裡去了。

也許只是主觀意識上的被牽連吧!

沈讓其人,算是德州城裡的地頭蛇,與駐紮當地的巡撫大人軍隊有不淺的淵源,跟丁昌平也有過些交集,但不深。

如此及時的到來,只不過是對丁昌平在德州產業的一點貪婪而已,丁家在德州也經營著兩家糧行,義和團入境時倖免於難,成了城裡的命脈,沈讓早已起了爭奪之心,可遲遲沒有機會下手,當自稱是丁家僕人的人找上門來時,他知曉機會還是來了。

丁昌平沒有料事如神的本事,也無法預知幾人在路上會遇到何等艱辛,但人聰明就在於,早早計算幾人行走的線路和時間,給沿路認識的“當地人”去信告知。

代價當然也是可承受的。

沈讓得了丁家糧行之一,欣喜萬分,顧不得民事不得動用官兵的規矩,帶著一幫人走街串巷地四處找人,剛巧遇上了先前的那一幕。

德州城裡流傳著一句話,誰敢同沈讓爭執?還倒不如去惹義和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