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112.遊園驚夢
神奇小店 仙王 醫冠萌獸 白袍巫師 沙姆巴拉 鬼道之巒山祕法 我做妖屍的那些年 賴上你,與愛有關 只是路過你 魔圖
第113章 112.遊園驚夢
第113章 112.遊園驚夢
驚覺相思不露,原來只因已入骨。
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盡。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蹤,而糾結流離。解釋1
…….
遊離在世間,不過匆匆一瞥,記不得那人的模樣,記不得那人身影,更不記得那人模糊地聲音,最後隨著兩捧黃土歸於塵埃裡。
一片露氣厚重的山坡上,四處是茫茫無盡的霧靄,遠處有浩大水流湍急聲,斜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不知從何處傳來的低泣驚擾了夜空,星星也跑出來圍觀,可也窺不到真容。
霧靄沉沉間,一個黑衣人立在山坡上的小土堆前,身影飄搖,如鬼魅一般。低泣而出的輓歌是唱給誰聽的?是那夜間出沒的鬼魅還是剛逝之人?
黑衣人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仿若未聞,只細細打量這堆土丘,雜草叢生,無名野花點綴其間,迎著斜風孤獨而又可憐。
他蹲下了身子,開始清理起土堆上的雜草,低泣聲更加肆意起來,彷佛是向他哭訴委屈,只聽黑衣人兀自安慰:“飄落了太久,你還記得故鄉的樣子嗎?那裡的一切早就不是你原來的模樣,沒人還記得你曾經的樣子,可你不要傷心,我不是從遙遠的地方來看你了嗎?還給你帶了一絲故鄉的煙氣,不要怪我小氣,因為走得時候太匆忙了,沒來得及準備什麼給你。”說著,雙手舉起了捧扶的動作,對著天空虛空地拋灑:“我知道你的靈魂已經在天堂了,因為上帝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低泣聲只“嗚嗚嗚”不作答,黑衣人並不在意:“讓你等久了吧?對不起,我失去的記憶最近才找回來,現在我要帶你回家,你高興嗎?”
可...怎麼帶一堆早已化作黃土的白骨回家呢?黑衣人也許並不知道,該回家的孩子早就回去了,如果你在家沒有等他她,那麼一定是迷失在半路上了,所以不是你的錯,是世間的道路太多,岔路也太多了…
“汪汪”聲喚醒了迷思的人,原來他的腳邊還蹲著一隻小黃狗,正朝著黃土坡狂叫,彷佛是在說:“我也是來看你的。”
黑衣人背對著風,揭開了頭上的帽兜,對著小黃狗說:“你也知道我來看誰嗎?你也認識她嗎?那一定也感受到了她的哀思吧?”
小黃狗仰頭望他,“汪汪”地更加肆無忌憚地叫了起來,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是的,我也認識她。”
黑衣人面帶微笑,伸手撫了撫小黃狗的腦袋,欣慰地說:“謝謝你也記得她,那我們帶她回家吧!”
只見他從黑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取了一把黃土裝了進去,小黃狗應景地叫喚了兩聲:“為什麼要裝黃土?”
黑衣人卻像聽懂牠的問題,回答:“因為她的骨血已經融進了這堆黃土裡,我們帶走一瓶黃土已經足夠了。”
小黃狗汪汪應答:“知道了知道了...汪汪...!”
山坡上的風更大了,吹開了厚重的霧靄,也讓人看清了黑衣人的模樣,“慘白”的面頰映襯在漆黑的夜晚裡異常清晰,是司徒贇無疑…
司徒贇坐在草地上,望著手裡的黃土發愣,其實並沒有什麼融進了黃土骨血裡一說,那不過是騙自己的藉口而已!任何事物在經過了長時間的消磨早已殆盡,黃土是黃土,骨血也就是歷史。
他起身面向山坡下,順著雜草叢生的“小徑”,一人一狗往下走著,草間的露水溼透了他的鞋面,那隻矮小的黃狗隱藏在高聳的雜草裡,幾乎看不到狗影,只有一路地汪汪聲顯示著牠還在。就那麼猶自走著,像是一個孤單的旅行家,哦,不是孤獨的,還有一隻小黃狗陪著,周遭的環境沒有令他環顧,或者他一直都知道,不屬於這裡的東西“留不下”,屬於這裡的東西也“帶不走”,黃土也不例外。
斜風撲打著他的全身,髮絲被夾雜的露水打溼,歪歪扭扭地耷拉著,雙眼好像也被迷溼,一路走一路的周遭跟著變幻,夜空裡的繁星開啟了光圈,越往前走,越是光怪陸離。
幾乎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周圍的環境奇異地變成了一座“院落”,就在“小徑”的盡頭,他和小黃狗似乎並未被異樣怔住,直直地踏進了那座“院落”。
院子裡很寂靜,門前種了幾棵樹,此時正開著些不知名的花朵,風兒吹過來帶出了一陣陣馨香之氣,司徒贇用力嗅了嗅,渾身鬱結的濁氣瞬間消散了不少,他順手拍了拍身上的露氣,感覺有了些精神,腳邊的小黃狗也跟著汪叫了幾聲,歡快地追著自己的尾巴原地繞圈圈。
往裡走越是靜的出奇,影影綽綽窺不得全容。
倏地,有低泣聲從某個角落裡傳了過來,宛如山坡上聽到的那般委屈,司徒贇循聲尋了過去。
東面有一排中式建築樣子的房屋,青磚黛瓦,離地大約五十公分的牆面上還刷著一層白灰,天色太暗也不知道到底是白色還是灰色?房屋前還種植著一些植物,司徒贇竟然也認得它們,是玫瑰還是玫瑰。
植物的旁邊還有一個“大坑”,裡面被填了些泥漿類的東西,坑裡蓄了些水也沒有被渾濁。此時,低泣地聲音恰巧又響了起來,彷佛就在耳邊。
……..
大雨讓濟南郊外靠近黃河的村子叫苦不迭。
魯西南早先的旱災剛得到緩解,魯中東卻又遭遇澇災,不如意真是一茬接著一茬,老百姓們不得不各自燒起了高香來,以祈求老天爺的高抬貴手,可老天爺畢竟不如“廣澤王爺”那般讓人容易,一把高香就能讓老天爺眷顧?未免有些自欺欺人。
盼天吃飯的日子本就不應該怨天尤人,飢一頓飽一頓也可以捱過,可生老病死卻不能坐以待斃,尤以澇災過後,黃河邊的一些村子裡有人無端端地開始發起怪病來,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病症,最初時,家裡還只有一個人患病,緊接著就蔓延至全家,病兆來得讓人措手不及,村民們根本不知該如何去應對,只能看著最開始的一波波人死亡,因為太過迅猛了。
有人曾想用當地的土方子來緩解痛苦,可一個方子的藥還沒有用完,人已經捱不過病灶的迅速很快就死去。不得以,家中有患病的村民只得把病人放置在柴房、牛棚羊圈…等等地方等死,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有人竟然奇蹟般地活了下來,可遺留下的“疤痕”卻像一塊塊麻子附著在臉上,再也消不下去了,當然死亡的比例始終要大於存活。
當地鄉紳恐慌,紛紛搬離了怪病爆發區,可這一舉動等於是在直接傳播病兆,沒人能夠清晰地認識此病的危害和傳播途徑,結果病灶迅速向魯地中部各地區蔓延。
濟南以西,有一個名叫“孝裡鋪”的鎮子,因有孝道故事而得名,可也因為地勢低窪,成了有名的“水裡鋪”,澇災過後,這裡成為了洪水和病兆的滋生地。
“孝裡鋪”住著一戶美國傳教士家庭,因未受到義和團的波及而倖存了下來,恰巧這戶傳教士與艾爾斯相識,便邀了艾爾斯到此進行義診,艾爾斯在聽聞了“孝裡鋪”的病情之後,便不再猶豫,帶著伍錦秋、丁霜降、霜降二哥哥丁玉琰去了。
錦秋此時跟著艾爾斯先生已經兩個月了,因之前在廣州就已經開始學會西醫,應付起艾爾斯的教學反而得心應手,更加讓艾爾斯欣喜,目前魯地最需要的不光是常識還有懂得醫學的人,雖然中國女性的地位依舊不容樂觀,但這是萬中計劃之一而已,未來的路還有很長。
“孝裡鋪”鎮東頭有一座小教堂,是由早期的廟宇改建而成的,這是在中國大陸上普遍存在的一種矛盾所在,中國的神與西方神的對弈,本身就是悖論的。如今,卻又用來做了義診堂。
傳教士在“孝裡鋪”有些名聲,但來看診的村民仍舊寥寥無幾。
有幾個村民倚在牆角下膽小地朝堂內打量,見幾個人正在收拾東西,正巧與錦秋望了個對眼,村民幾乎是立馬縮起了身子,轉身就想跑開,錦秋遠遠地招呼著:“你們跑什麼?”惹得村民們更加慌不擇路起來,恨不得鑽進牆縫不見人。
錦秋是女子,而來看診的村民多數是男子,傳統觀念的根深蒂固讓那些大老爺們有些猶豫不定,可究竟是命重要還是觀念更重要呢?
義診隊伍的成員出乎常人的理解範疇,一個高鼻樑的外國人也就罷了,可還有兩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小姑娘,唯一稱得上正常的只有丁玉琰了。老實巴交的村民本來就對外國人抱著偏見,如若不是村裡的“土大夫”使不上力,誰還會來找外國人看病?不是等於送上肚皮讓外國人“開膛破肚”嗎?愚昧無知是最大的元凶,可要破除這種觀念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