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六】假象謀殺:死亡音樂_第432章 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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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六】假象謀殺:死亡音樂_第432章 序曲
聽到這裡,我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揚了揚嘴角,站了起來,想要走,烏安又叫住我。我問她還想說什麼,烏安指了指那杯我還沒有喝完的烈酒,說酒不喝完就退場,這在嘎查裡,被視為對人的不尊重。
我盯著烏安看了一會,還是拿起了高腳杯,把烈酒一飲而盡。喝完,烏安又讓我明天就離開,我反問她,如果不離開,會怎麼樣,烏安搖頭,說那是我的自由,她不會強求。我放下高腳杯,回到了房間。
烈酒很容易上頭,又是一飲而盡,我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如同以前一樣,我又夢到了爸爸,爸爸還在徐芸的墓碑前,在落淚。爸爸一生都念著媽媽,很少在我的面前哭,總是微笑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傷心。
如果是的話,爸爸就多慮了,對於這個女人,我根本沒有任何感情。非要說有的話,只是情緒。我替爸爸感到不值,一個爸爸那麼深愛的女人,讓爸爸覺得不管她是死是活,都好像陪在他身邊的女人,原來早就已經將爸爸忘卻,並要另嫁他人。
我只感覺,在夢裡的那條大道,四周的草原,又霎時間從綠草匆匆,變成了戈壁尖石,烈日當空,好像那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死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滿頭大汗,但是我卻沒有受到驚嚇,眼皮非常平靜地睜開了。
天已經亮了,我出門的時候,發現每個屋子的門都是開著的,朝裡面望去,原先被釘著木板封死的窗戶,也全部都已經被打開了。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餐桌邊上,阿穆爾和烏雲正在吃早飯。
阿穆爾還對我笑,說今天我終於沒起得比他早了。阿穆爾把我拽下,讓我趕緊吃飯,說吃了飯之後,還得幫忙。我問幫什麼忙,阿穆爾說,巴圖很快就要回來了,巴圖非常重視這次在嘎查裡百年難得一見的鋼琴演奏,所以到城裡置辦了很多東西。
等巴圖回來,阿穆爾就要幫忙,阿穆爾讓我也幫他,去佈置那個大廳。阿穆爾很興奮,又交待烏雲要準備足了吃的和酒,免得讓嘎查裡的人覺得巴圖太小氣,演奏太寒磣。烏雲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吃過飯沒多久,巴圖果然回來了,他帶去了很多人,拉了一輛大車的東西回來。其中,最讓我驚訝的,莫過於一個小型的發電機了。嘎查裡沒有辦法通電,這場演奏,把所有人都請來了,光靠一架鋼琴的聲音,似乎不太足夠,所以巴圖準備了發電機,要把電通起來,利用音響擴點音。
恐怕,大廳裡那些漂亮的燈,也全部會亮起來了。大夥把車上的東西,全部搬進了大宅子裡,沒過多久,阿穆爾就拉著我到了大廳,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替巴圖佈置大廳了。發電機被放到了距離宅子非常遠的地方,電線被拉了很長。
巴圖似乎是擔心發電機的吵鬧聲,會影響明天的鋼琴演奏,不得不說,巴圖對這場演奏,太過重視了。我沒什麼心思,但也幫了阿穆爾一些忙,電發起來之後,巴圖帶著烏安到了,巴圖笑的很開心,這讓阿穆爾看傻了。
阿穆爾嘆了口氣,說巴圖從來沒有這麼笑過,但是他心裡總覺得怪怪的,有些不安。巴圖拉著烏安的手,說道:“烏安,你的要求,我都替你滿足了,你來看看,這演奏的大廳,是不是你想要的?”
大廳的門被關了起來,這大廳,不再陰暗,那些漂亮的燈全部亮了起來。烏安走到了鋼琴的面前,輕輕嘆了一個音,聲音透過話筒,從音箱裡再出來的時候,變得更加通亮了。可是,烏安卻覺得不太滿意似得,坐到了鋼琴邊上,又連續彈了好幾個音。
烏安說,這聲音有些不太對勁,讓人開始調節音量。這一調,就是整整十幾分鍾,巴圖卻一點都不心急,還笑著告訴我們,烏安就這一個愛好,說她對音樂很挑剔,凡是都想做到最好。終於,烏安滿意了,她站了起來,對巴圖說了聲謝謝。
巴圖拍了拍烏安的手:“跟我還說什麼謝謝,明天,這裡的所有座椅都會被放成新的,我就會坐在大廳的中央,聽你彈琴,所有人都會祝福我們!”巴圖笑的開心,又讓人去準備他經常喝的酒,說明天要喝。
阿穆爾低聲告訴我,說到時候,我們應該會坐在邊上。按照嘎查裡的風俗,有大型的聚會,最重要的人,必須要在最中央的位置,這是權力的象徵。阿穆爾正說著的時候,巴圖又看向了我:“韓方兄弟,明天的演奏,一定要來啊,我那酒,也是時候拿出來喝了。”
之後,阿穆爾才告訴我,說巴圖喜歡喝酒,雖然不常見他開心,但是隻要開心的時候,酒是肯定要喝的。大廳一直被佈置到很晚,吃飯的時候,巴圖很難得地大笑,喝了很多酒,最後被大家扶著回到了房間。
夜裡,我睡不著,在宅子裡走動,我又走到了大廳。推門,點了油燈,我突然還是感覺,這個大廳,在黑暗中,要顯得更加漂亮。大廳已經被佈置得差不多了,在出門的時候,我看到了被擺放在一邊的一個高梯子,我還差點不小心撞倒了梯子,多虧及時扶住了。
我鬆了一口氣,好在沒有引起什麼動靜。
又是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我坐在窗臺邊上,望著遠處的圓月。當圓月躲進陰雲的時候,我的心裡突然有了一股怪異的念頭:序曲,好像開始了。只是,這是什麼事件的序曲,我卻說不清,和阿穆爾一樣,我的心裡,也有些許的不安。
第二天,宅子裡也是不斷地有人走動。我到大廳的時候,阿穆爾讓我幫忙挪一下鋼琴。鋼琴原本在大廳的中央,但是演奏下午就要開始,鋼琴需要被挪到邊上去,那裡才是舞臺。在大家的努力下,鋼琴被挪到了距離大廳中央很遠的地方。
完成之後,巴圖帶著烏安到了,巴圖的手裡正端著一杯酒,大廳中央,已經放了一把躺椅,巴圖坐下,讓我們先出去,說烏安要開始排練了。和正常的表演一樣,排練是不允許人看的。
大家全部被趕了出去,就連我和阿穆爾,也只能站在門口看,巴圖不讓我們進去打擾烏安。門的位置並不正,前後兩道門,都是偏門,站在門外,我們只能看到已經被挪到舞臺邊上的那架鋼琴,看不到正坐著的巴圖。
一開始,還有不少人圍在門外,想看排練,烏安遲遲沒有開始彈奏,巴圖不悅,讓阿穆爾把門外的人都給清了。最後,留在門外的,只剩下我和阿穆爾兩個人,怕巴圖不高興,阿穆爾還稍微把門給拉起來了一點,這樣,我們更加只能看到烏安了。
終於,烏安開始彈奏起了第一個音符,我和阿穆爾盯著烏安看,烏安的動作,非常連貫,對於她來說,彈鋼琴好像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烏安彈奏出來的鋼琴曲,時而細膩,時而磅礴,阿穆爾聽得有些入迷了。
我則一直盯著烏安看。
“韓方兄弟,你說,這鋼琴的聲音,還真好聽。”阿穆爾說道。
這個時候,大廳裡的音樂戛然而止,我看到烏安突然猛地站了起來。隨後,烏安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尖叫,我們立刻推門進去,烏安正驚恐地盯著巴圖。我和阿穆爾回過頭,這下,我們都愣住了。
巴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