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96章 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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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96章 一個月
冥府陰兵猙獰而凶殘,渾身散發著腐朽的氣味,他們力量強大且組織有序,他們手中的長槍叢進叢收,激盪出一陣陣勁風,風如亂刀切割,吹到我身上,就是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產生的痛苦,用撕心裂肺來形容,顯得是何等的乾巴巴。就如同去形容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只是稱讚她長得不錯。這痛苦是直達靈魂深處的,用語言來形容,無論是什麼樣的辭藻,都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我身上已找不到一塊完整之處,就如同被凌遲了一般,全身的血液幾乎流乾,而在我的身旁原本是與我一同赴死的三位夥伴,但此刻我已經看不到他們的屍體,在我的身旁是數之不盡的冥府陰兵的屍身,他們如同腐屍一樣,散發著濃濃的惡臭。
這些腐屍已經將我三位夥伴的屍身掩蓋了,在我的腳下堆積而成一座屍山,我就立在這屍山之上,手裡拿著的是一把冥府陰兵的長槍,徹骨的陰寒,就如同是一根冰棒。
握著長槍的左手已經牢牢的粘著,想要將其甩掉,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也不想甩掉,這杆長槍深深的插在屍山之中,穩如擎天柱,我還要靠著它支撐我的身體,否則我無法立在這屍山上。
我體內的血幾乎流乾,我覺得我此刻極度想要補充血液。
我口乾舌燥,血,哪裡有血?我的腳下打滑,我低頭看下腳下冥府陰兵的屍身,從這些屍身上流出的黑色**不正是血?我一把拎起一具冥府陰兵的屍體,我一口咬上去,貪婪的吮吸著。
好冷,比冰水還要冷,冷的我身子都麻木了。但味道還很辛辣,就如同是被冰鎮過得辣椒水。
還好不是臭的,喝進肚子裡,就不是冷的,而是暖洋洋的,勾動的我下丹田裡的精氣活躍起來,讓我全身都充滿了力量,而且好像血管裡又有了血。
“咚咚咚咚----”鼓聲如雷,冥府陰兵在鼓聲中排列著整齊的隊伍,他們伸著長槍,如林徐徐而進。
我扔掉一具冥府陰兵的屍體,再拎起一具,繼續的吸血。我看著屍山下旌旗招展,如林的槍叢徐徐而進,我沒有懼意,我只想吸血,補充我失去的血。此刻的我就如是一個護食的虎豹,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屍山下的冥府陰兵。
戰鼓聲戛然而止,冥府大軍之中傳來天鵝聲,如從天際來,帶來的卻是死亡。
“嗬!嗬!嗬!”冥府陰兵整齊的發出三聲怒喝之聲,他們沒有推著槍林而進,而是整齊劃一的單手將長槍端起,朝著我投擲過來。
這一排長槍飛越而來,發出嗚咽之聲。
你們要戰,我便戰,他們已死,我也不獨活,而且我死後,才能擁抱我的幸福,但而我在死之前,酣暢淋漓的戰一場!
我將銅劍舞出一個半圓,將飛來的長槍斬落。
又是一排長槍飛來,冥府陰兵排列著數之不盡的佇列,不停的向我投擲長槍。
我看見了,在冥府陰兵之中,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他的盔甲異於他身周的冥府陰兵,這該是這一隻冥府大軍的統帥吧,我大吼一聲,將銅劍放出,它化為一道金光而去,直奔那統帥而去。
“嘿—”我發出一聲喊,將深**在屍山上的長槍奮力拔起,我要揮動它,可惜我的速度終究是慢了,一排長槍飛來,其中有兩杆長槍從我的胸膛穿過。
我的胸口一悶,要喘不過氣來,卻聽到破空聲,更多的長槍落下,貫穿了我的身體。
“嗬!嗬!嗬!”我被長槍插成了刺蝟,冥府陰兵再次發出三聲怒喝,這一次的喝聲中,隱隱透著興奮,他們也是在開心,我這妄圖擋車的螳螂,終於在他們大軍碾壓之下丟了性命,或許他們此刻還想著等我死後,如何折磨我的魂魄吧。
不行!絕對不可以,絕不能被他們抓住我的魂魄,我還想和你做一對鬼夫妻。我奮力的掙扎著,我看見那陰兵統帥策馬而來,他手裡握著的正是銅劍。
我沒能殺的了他,而銅劍也無他俘獲。銅劍散發出淡淡黃光,讓著統帥的手冒著滾滾青煙,但這統帥無動於衷,他猙獰的臉上平靜如水,不起一絲波瀾,就這樣策馬而來,衝上了屍山,他揮舞著銅劍,要一劍將我斬首。
好吧,我是在吹牛比,還一個不注意,把我自己給吹死了,那你是不是也該從**跳起來,在我臉上甩一個嘴巴子,朝我罵:“何銀全,你就吹牛比吧!”
但是你沒有醒過來,你還是躺在**,我看著躺在**的郭蘅,她是那麼美,如同一個睡美人,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想她醒過來。
房門被推開,我只想永遠這樣靜靜的陪著她,但這一點小小的願望也不能得到滿足。
我看向被開啟的房門,進來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她如被老虎瞪了一眼的兔子,如果不是我及時將氣息內斂,她就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中年婦女是郭家的老媽子,人稱福嬸,是郭家的一個遠親,八十年代就在郭家做事,她在郭家的時間甚至長過了郭蘅。她見證了郭家從陰影中走出,重新崛起,就連郭蘅出生,也是她接生的。她和我說過,那天郭蘅的母親在屋裡摔了一跤,破了羊水,送去醫院已是來不及,是她披掛上
陣,給郭蘅接的生,否則就是一屍兩命。郭蘅也是她帶大的,在郭家,郭蘅對她,比對自己的父母還要親。
現在,福嬸是來給郭蘅擦身子的,免得她躺的久了長了褥瘡。
我向福嬸表達了歉意,她沒有怪我,我不好在房裡待著,就出了房間。
我看見了一個與郭蘅眉宇間有些相似的男子,他三十左右的歲數,是郭蘅的哥哥,郭樺,天聖集團的副總裁,他溫文爾雅,不像郭蘅練了一身的功夫,發起狠來,如同一隻要吃人的母大蟲。
郭樺像是有急事,他與我微微一笑,便急忙忙走了。
我看現在時日也已經不早了,我便離開了郭家。
如今郭家人已不像去年見我時那樣戒備,甚至是哀求,彷彿我是他們家的債主,要拿走他們的一切。雖然他們確實是欠我的,欠我們何家的,但那戒備與哀求之中,還帶著淡淡的高人一等的姿態。此刻的他們與我好像熟的如同一家人一樣,只是我卻能從他們的熱情中,感覺到淡淡的疏離。其實,無論怎樣,郭家除了郭蘅和福嬸,他們對我如何的熱情,如何的熟稔,都是有著一條淺淺的,卻無法忽視的壕溝,說到底,他們知道他們欠我的,欠我們何家的。這就是一根刺,插在他們的肉中,讓他們時時刻刻都記著這。
但我也不想和他們計較,他們始終是郭蘅的家人,我想和郭蘅在一起,就必須與他們保持著一個良好的關係。否則,我與郭蘅之間也始終會有著一條淺淺的,卻無法忽視的壕溝。畢竟,我和她再也不是十六年前無憂無慮的孩童。我愛她,就要包容她,包容她的家族。否則,受到傷害的終究是我和她。
我謝絕了郭家的車,步行著離去。
我走路的動作看似緩慢,但速度卻是一點也不慢,都快趕上一般人小跑的速度。
我走了半個小時,天上有烏雲從北邊而來,讓天空變得灰濛濛的。
這讓我想起了去年年末,我與三位夥伴一同赴死,朝著冥府陰兵發起決死衝擊的一幕。
那時的天,也是這樣灰濛濛的,但卻不是我在郭蘅的房間,坐在她床邊,想她吹牛比的那樣。
我既沒有死,也自然那麼英勇,那冥府陰兵千軍萬馬衝來,我一個小小的修士,比那擋車的螳螂都有所不如,我還沒有揮舞著銅劍,剛剛接觸到冥府陰兵,我就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擊中。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我就如海浪滔天中的一葉扁舟,只是一個小小的浪花,就將我打翻,隨著海浪起伏,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我那時以為我就這樣死了,我的靈魂彷彿穿越了時空,我看見了另一個時空的我,也是這樣,手持在銅劍,地上是百萬雄師,旌旗招展遮天蔽月,號角此起彼伏,連成一片,比天上的滾雷還要猛烈。而在天上,同樣是無數的人,有道有僧,有十字旗,有綠旗,而至於人種迥異,各族都有,彷彿天底下的教派,有一家算一家,全都傾巢而出,與地上的百萬雄師連成一片,如同天羅地網將我罩住。
如此困境,我卻不懼,反而更加的興奮,在我的身旁,也圍有著我最後的夥伴,與我不離不棄。我們衝殺,斬殺一切,無論是天上的,還是地上的,誰也無法困住我,誰也無法阻攔我,我如同一臺殺戮機器,要殺光一切!
那個我是何等的威武,而我卻是何等的渣,我連冥府陰兵的一個衝鋒都沒能挺住,就這樣掛了,還魂飄不知到了何處。
不知多了多久,我悠悠醒來,我還是在山上,空氣中無一絲幽冥之氣,天上星月齊明,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而就在我身前不遠處,立著一個青衣女子。
她一身青衣,飄然而獨立,彷彿是不屬於這一方天地,也彷彿是與這一方天地融合在一起,這兩種迥然不同的氣質在她的身上,卻是讓我覺得沒有一點矛盾,她就如畫中的青衣仙子。
我的腦子裡靈光一閃,嘴裡發出夢囈一般的聲音:“天下無敵。”
青衣女子捧著我的銅劍在冥思,有點呆呆的,萌萌的,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感覺,這和天下無敵,以及她飄飄乎的仙子身份不搭,可事實就是這樣,畫風再如何扭曲,我也只能接受。
青衣女子顯然是聽到了我這夢囈一般的聲音,她扭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我這時看清了青衣女子的面容,美,很美,非常美,我搜颳了肚子裡所有的幹活,發現所有用來形容美的辭藻都無法能形容她的美,只能是用美來形容,乾巴巴的,卻又是最為合適的,因為她的美不屬於人間,
十六年前的我覺得郭蘅這世上最美麗的女孩,她確實也是美,後來我看見了邢念茹,她與郭蘅一般美麗,卻有著與郭蘅的迥異的氣質,之後我看見了紅衣女鬼的真實面容,我覺得她的美,似仙似神,是人之美的巔峰。但此刻見著青衣女子,我才知道一個女人到底能美到何等程度,
我看見,只有欣賞,卻生不出一絲的褻瀆之意,她是仙子,是天下無敵的碧落仙子。
“滅法。”碧落仙子朱脣輕啟,吐出兩個字,她的聲音彷彿是從她嘴裡出,卻又彷彿是自天上來,真
真實實,虛虛幻幻。
“滅法?滅世間一切法?哈哈,滅法!滅世間一切法!哈哈---”有狂噪聲傳來,我這才發現就在不遠處,有個破爛不堪的糟老頭子躺在地上,他神情亢奮,如同吃了加量不加價的興奮劑。
“聒噪。”碧落仙子秀眉微蹙,那糟老頭就趴在了地上,他極力掙扎,卻沒有一絲反抗之力,彷彿又一股無形之力將他死死的壓著。
糟老頭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來,但他的神情依然亢奮,死死的盯著我,就像是一隻老貓看見了萬年鹹魚,讓我一陣惡寒。
“此劍你暫還用不得,否則死無葬身之地,我且幫你收著吧,等你以後自認為可敵天下人再來找我,我會將此劍奉上。”碧落仙子一張嘴竟就是要悶了我的銅劍。這簡直就是和封神榜裡準提的“我貧道與你有緣”有什麼區別?一個搶人,一個搶寶!
我頓時怒了,你天下無敵又怎樣,你是仙子又怎樣,就能強取豪奪,就能隨便編個瞎話就搶了我的寶貝?
“嗯?”碧落仙子朝我一看,我兩腿一軟給跪了。
“麻痺的,小娘皮太凶了!”我心裡罵著,但卻和那糟老頭一樣,無絲毫反抗之力,我的修為和這碧落仙子一比,我是隻小蜥蜴,那她就是一條霸王龍,一個腳趾就能把我踩死。
碧落仙子拿出一把桃木劍:“如今天朝刀具管制,你拿著一把真劍也是麻煩,不如就用這一把桃木劍吧,是個木劍不用受到太嚴苛的管制,但也是硬如鐵,韌如鋼。”
“不過。”碧落仙子彷彿是在想什麼,她又陷入了呆萌之中,但很快就恢復過來,淡淡一笑,“這滅法劍如此真稀奇寶,我這一把桃木劍雖然是九轉雷擊,但也是大大的不如。不如我再幫你一件事,作為回報。”
我差點給碧落仙子的反差給折騰的吐血,但想起她的修為,我選擇了忘記對她的仇恨,我將郭蘅的事情與她說。老邋遢和郭蘅的母親都說那詛咒是無解的,我不知道碧落仙子是否能解開,但死馬當做活馬醫。世紀末日沒了,我和郭蘅做不成鬼夫妻。那麼現在眼前有了這麼一絲希望,我自然是不會放棄,想要搏一搏,能和郭蘅做一對人間的比翼鳥。
碧落仙子想了想,朝天空中虛抓了一把,她手中就出現了一把盈光流轉的晶體小劍,遞給了我,說這可以一試,但她無法打包票。
我見她這神仙一般的本事,頓時就覺得這就是去病的良方,直接就給她磕了幾個頭。
等我抬頭見她,她已是不見,只有一段淡淡的玉音在輕輕迴盪:“八百風雨輾轉路,幾人得道幾人仙。“
我知道這是說的兩宋之後,末法之日,八百年間再無神仙,但她卻是還是毅然而然的踏上了昇仙路。她終究與我們不是一路人,我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深深一拜,也不知她在這末日時代,能否成就仙位。
“杜以江!老賊!“我突然聽到一聲爆喝,頓時來了一幫人,個個苦大仇深,看著那糟老頭,如見了殺父仇人。
原來這糟老頭竟就是杜以江,沒想到攪動天下風雲,要打破舊秩序,創造新世界,打造地上神國,成為現世神王的杜以江竟是這般模樣。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古人誠不欺我也!
這幫人先是用兩個寒光凜凜的鐵鉤勾住了杜以江的琵琶骨,然後又是用三個帶著寸許長的尖刺的金屬箍,箍住了杜以江的頭、胸、腰,那三根寸許長的尖刺深深的插入杜以江的上中下三丹田,將他徹底的制住了。
“哈哈哈---”杜以江狂笑著,他死死的盯著我,看的我脊椎骨直髮寒。
杜以江伏法,2012年12月21日順利過去,世界末日成了無稽之談。
我和葉明他們會合,虛雲子和毛鳳嬌被我拐到了江城給我打工,我帶著碧落仙子給我的晶劍來到郭家。
回到江城的我,得到了訊息,郭蘅死了,郭家和姜家解除了婚約。
郭蘅是自殺的,那是她從高盧,從那位給她改命的術士的師弟那得來的祕法,想要破除咒語,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郭蘅死,重新投胎,那她就不再是她,那詛咒就自然沒了。那個術士給了她一個輪迴盤,據說可以讓她在十八歲那年恢復記憶。
草泥馬的術士!這都是什麼狗屁辦法,十八年,我都成怪大叔了好不好!而且就現在這市場行情,小學都開始搞物件了,你讓郭蘅十八歲才恢復記憶,她都有男票了好不好!讓我這個怪大叔去和高中生搶物件?
而且,轉世這種高大上的玩意,那個術士居然都沒辦法定位,我連玩養成都沒地方找人去!
郭蘅啊郭蘅,你怎麼就這麼傻!你不是發起狠來,就是個要吃人的母大蟲嗎?
幸好,她沒死成,在昏迷中。我當時來到郭家,打趴下好些人。
我將晶劍放在郭蘅的身邊,那晶劍就化為一條盈光流轉的星光鑽入了她的體內,但她卻一直沒有醒來。
今天是2013年1月22日,星光鑽入郭蘅體內已過去了一個月,她沒有一點甦醒的徵兆,我每日都走路而來,走路而去,帶著希望來,帶著失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