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是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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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誰是凶手（上）
學校食堂裡的伙食不好，一般學生們饞了，就去外面的餐館打打牙祭。
有錢的學生基本上一個月也不在食堂裡吃一回，而那些手頭緊張的學生就不行了，可能一個月都不能到外面的餐館吃一次。
林洛成就是生活上畢竟緊張的學生，他已經連續兩個月沒改善伙食了，用他的話來說——肚子裡的蛔蟲都在抗議了，所以今天他決定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由於手頭沒有多少錢，所以他沒叫其他的室友，獨自一人來到一家名為“好吃客”的飯店。林洛成曾經無數次地從這家店門口經過，每次裡面飄出的菜香都讓他忍不住吞口水，而今天，他終於也能奢侈一回了。
一走進店裡，林洛成就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氣。他想：可能是冷氣開得太足了。
招呼林洛成的是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長得挺漂亮的。她問林洛成想吃什麼，林洛成看了看選單，價錢都不是很高。
“這麼大的店，菜價怎麼這麼便宜啊？”林洛成疑惑地說。
女孩說：“我們就是靠薄利多銷，生意才這麼好的。”
“有道理。”林洛成看其他客人吃得那麼香，更饞了，於是丶了一盤香辣肉絲。
一大盤香辣肉絲端上來之後，林洛成拿起筷子狼吞虎嚥起來，吃得滿嘴流油。
吃飽之後他發現還剩一些，覺得浪費了可惜，所以就想打包回去，夜裡餓的時候吃。想到這裡，林洛成就叫剛才那個女孩過來打包。
把菜打包完畢後林洛成付了錢，臨走的時候那個女孩說了句：“歡迎下次光臨！”
雖然是一句客套話，可是林洛成分明感覺到女孩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嘆息。他沒多想，就出了門。
回到寢室後，見幾個室友都在，林洛成就偷偷地把菜放進了被窩裡。
過了一會兒，看書的肖凱忽然說了句：“好像有香辣肉絲的味道。”
林洛成頓時心頭一顫。
邱楓接話說：“我看你是饞瘋了吧？”
林洛成聽到他們的對話，忽然覺得自己很像一個小人。
夜裡，聽其他三位室友都發出了鼾聲，林洛成偷偷地拿出了香辣肉絲，開啟手電筒準備在被窩裡開吃。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似乎就在耳邊。
林洛成的心一緊：難道有人發現了自己的“私藏”了？
他趕緊把塑膠袋繫好，藏了起來，探出頭用手電照著每一張床——每個室友都躺在自己的**睡覺，根本沒有人醒過來。
奇怪，剛才的呼吸聲是誰的？
不管了，只要不是他們就好，不然這群狼肯定會把自己當成香辣肉絲吃了不可。
鑽進被窩裡，再次開啟塑膠袋，還沒等吃，他又聽到了呼吸聲。他確定被子外面肯定有人，正在對著自己呼吸。等他再次露出頭時，還是沒看見有什麼人。這一下林洛成慌了：室友們都在睡覺，那麼是誰貼著自己的被子呼吸呢，難道是鬼不成？
想到這裡，他打了一個冷戰，正想蒙上被子時，忽然看見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簡直快要貼到他臉上了。林洛成想叫卻叫不出來，只聽那張臉上的嘴說：“你吃了我的肉，我要跟著你一輩子……”
林洛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林洛成是被拍醒的，他猛地坐起來，看見眼前的人是肖凱後，鬆了一口氣。
肖凱問：“你怎麼了？氣色那麼差，是不是做噩夢了？”
林洛成看另外兩位室友都不在，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把昨晚的事和肖凱說了一遍。
肖凱生氣地說：“什麼，你竟然敢揹著我吃獨食？”
林洛成就知道說出來後會是這種結果，可是沒辦法，他知道肖凱的鬼主意最多，也許能幫上他。
肖凱說：“那香辣肉絲呢？”
肖凱開啟袋子，一股惡臭頓時瀰漫開來，兩人都捂住了鼻子。
林洛成感到一陣噁心，昨天晚上還香氣撲鼻的香辣肉絲現在卻發出一股腐屍的氣味，令人作嘔。
肖凱捏著鼻子躲得老遠：“趕快包好，扔掉！”
林洛成強忍著噁心，把剩下的菜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裡，然後回來問肖凱該怎麼辦。
肖凱說：“要是按你說的，那你吃的一定是人肉！現在最重要的是去那家飯店查一查，看看吃的是誰的肉，然後對症下藥。”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放學後，林洛成帶著肖凱來到了“好吃客”，接待他們的還是那個女孩。
“兩位想吃點兒什麼？”女孩問。
肖凱看了看菜譜，然後點了一盤豬頭肉。女孩走後，肖凱對林洛成使了一個眼色。林洛成會意地起身假裝上廁所，故意走錯地方，來到了廚房。
廚房很大，幾個廚師正在裡面炒菜，各種香氣彙集在一起，讓人感覺怪怪的。
林洛成四處巡視著，果然，他看見一個盆子裡裝著一顆人頭，只是臉皮已經沒有了。
這時一個胖廚師指著那顆人頭，對一個瘦廚師說：“剛才有位客人要豬頭肉，你給做吧！”
林洛成嚇得直哆嗦，退出了廚房。
“還好沒被人發現！”林洛成拍拍胸口，回到餐桌上，把事情跟肖凱說了一遍。
林洛成說：“我們還是趕快走吧，他們用人頭來做豬頭肉。”
肖凱鎮定地說：“要是現在走的話肯定會被人懷疑的，這樣，等菜端上來之後，我們打包帶走。”
很快，女孩就端上來了一盤“豬頭肉”，林洛成拿出這個月剩下的所有錢付了帳，然後讓女孩打包。
走出餐館很遠後，肖凱菜覺得林洛成竟然渾身都在發抖。
肖凱說：“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還吃獨食呢！”
看肖凱還在生氣，林洛成無奈地說：“早知道是這樣，打死我也不吃，現在該怎麼辦啊？”
肖凱正想說什麼，忽然艾西后面有人跟蹤他們，回頭一看，什麼也沒有發現。
肖凱小聲地說：“看來想扔掉是不可能了，不吃掉這些肉，他們是不會罷休的。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肖凱的辦法是把這些人頭肉分給另外兩個室友吃，希望那個東西能夠轉移目標，不再纏著林洛成。
雖然這樣做有點兒損，不過平時他們跟那兩個傢伙也合不來，正好趁此機會整整他們。
回到寢室後，看邱楓和秦嶽明都在，肖凱就把菜放在邱楓面前，說：“哥們兒夠義氣吧？特意給你們打包回來的豬頭肉，一下都沒動過呢。”
邱楓和秦嶽明先是驚訝，隨後迫不及待地開啟塑膠袋，一股香氣頓時瀰漫開來，饞得兩個人直流口水。
秦嶽明說：“哥們兒真行，知道我們好久沒改善伙食了，竟然帶回了豬頭肉……”還沒等他說完，邱楓已經動筷子開始吃了，秦嶽明吼道，“喂！你也太不講究了，怎麼自己先吃了？給我留點兒……”
看著邱楓和秦嶽明大快朵頤，林洛成和肖凱的胃裡一陣翻騰，差點兒沒吐出來，只好爬到**眼不見為淨。
夜晚，林洛成和肖凱一直在裝睡，仔細地聽著邱楓和秦嶽明**的動靜。果然，不一會兒他們就聽到了邱楓和秦嶽明的叫聲，大意是好像有“人”在向他們要人頭。
林洛成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汗水溼透了被子。
第二天，邱楓和秦嶽明都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肖凱象徵性地問他們怎麼了？
秦嶽明說：“昨天晚上見鬼了，一顆沒有臉皮的人頭漂浮在我和邱楓的床邊，對我們說：‘你們吃了我的頭，我現在要你們的頭……’”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林洛成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心裡有了一絲鬆懈：看來肖凱的方法成功了，那個東西已經轉移到了邱楓和秦嶽明的身上，應該不會來找自己了。
就在林洛成洋洋得意的時候，恐怖的事情再次發生了——他看見不遠處的那棵柳樹下懸浮著一顆血肉模糊，沒有臉皮的人頭，人頭上的嘴巴一張一合，分明在對林洛成說：“你吃了我的肉，我要跟著你一輩子……”
林洛成嚇得“媽呀”叫了一聲，跌跌撞撞地往寢室樓跑去。剛跑到寢室樓下，他就看見秦嶽明氣沖沖地向自己走過來，邊走邊指著林洛成罵：“林洛成，你小子不是人，竟然給我們吃人頭肉！”
不由分說，秦嶽明上來就是一頓暴打。可是打著打著，他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那顆血肉模糊的人頭飄了過來。
秦嶽明像瘋了一樣跑掉了。
林洛成站起身，忽然疑惑起來：秦嶽明怎麼知道他吃的是人頭肉，難道是肖凱和他說的？
一定是肖凱，只有他知道這件事。
想到這裡，林洛成氣鼓鼓地回到寢室找肖凱算賬。
見肖凱正坐在**看書，林洛成上去一把抓住肖凱的衣領，質問道：“快說，是不是你把人頭肉的事情跟秦嶽明說了？”
肖凱愣住了，說：“我幹嘛要告訴他們？再說，昨天的人頭肉還是我給他們的呢，我再笨也不會出賣自己吧？”
一聽肖凱的話有道理，林洛成也傻了，把剛才秦嶽明的事情說了出來。
肖凱納悶兒地說：“這件事除了我們兩個，就只有那家飯店的人知道，難道是那個服務員說的？”
林洛成忽然靈機一動，說：“對了，一定是那個服務員乾的！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怪怪的，肯定是她，不會錯的！”
就在這時，林洛成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接通後，裡面傳來一個女聲：“快點兒到學校門口，我有事找你！”
林洛成問：“你是誰？”
對方說：“我是‘好吃客’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