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七章 春喜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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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二十七章 春喜婆婆
對於突發的這麼多事，陳阿姨大概是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連棺材都備好了兩幅。她說，其實他備了三幅。因為並不知道自己真正得知小龍的死訊後能不能撐得住。不過還好，他並沒有倒下去。小龍和老頭子得後事也需要她操持。我們在她身邊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怕她累倒。我們就這樣，每天看著陳阿姨撐著顫顫巍巍的身子骨，搖搖晃晃的主持著一切。
村裡的人也都聞訊過來幫忙，對於這家裡突然接連發生地兩樁喪事唏噓不已。大家開始自發的幫忙挖墳，抬棺木，春喜婆婆也時常來這兒幫忙。那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看起來慈眉善目，只像個平常人家的老太太，半點沒有神婆的樣子。春喜婆婆剛來那天，她看見我之後很詫異，但也沒說什麼，只是忙活中時不時的看像我們這邊。在得知那個老太太就是春喜婆婆時，我也就不奇怪了。我這樣奇特的體質，稍有道行的應該就能看出來。或許她是看出了點什麼門道。
由於小龍死期較早，若是兩人一起辦桑怕是會衝撞了小龍的父親，於是春喜婆婆讓我們先設靈堂，將老大爺的屍體先供奉著，每晚要求一個跟小龍年紀相仿的青年男子徹夜守靈。我跟小龍關係最好，自然第一個來。還好，村子裡資源來幫忙的人也不少，不至於讓我一個人來幹。頭天小龍出殯，春喜婆婆讓村子裡的壯漢抬著棺木，讓其他一些關係和他親近的相繼從棺材地下鑽過。棺材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硃紅的毯子。兩隻雪白的鴿子被束了腳，掛在棺材兩邊。其他人吹吹打打，並不時有人前來鞠躬磕頭，上香燒紙。
春喜婆婆將一把白米撒在棺材邊沿，空中捏了個訣，在嗩吶聲中振振有詞。即曈臉色一變，緊緊抓著我的衣角。我的腦袋突突的疼起來，像是有什麼要控制不住的飛入棺材裡。季瞳也飛快的念起了咒，與春喜婆婆分庭抗禮，僵持不下。半晌，春喜婆婆無奈的
看了我們一眼，停了下來。季瞳警惕的瞪著她，怕他再有什麼動作。
我不解，低頭問道：“剛才是怎麼了？”
季瞳神情肅然：“這個鬼婆不簡單，剛剛招魂的手訣連我都招架不住。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你自己小心點。”此時小童突然竄了出去，在春喜婆婆的身邊坐下。季瞳心裡一緊，卻喚不回小童，只好由它去。接下來出殯入葬是要男生跟著，除了陳阿姨以外的女人都留在村裡。季瞳受陳阿姨之託，留下來照看村裡的相鄰。臨行前季瞳讓我自己小心，怕遇到什麼其他的事。
之後的一切卻都再平常不過，我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有靈魂要掙脫身體的是發生。我跟著那些男人，目送著小龍入了土，而後靜靜的在墳墓邊站了會兒，便跟著村民回到小龍家。回去後，其他人都散了。春喜婆婆也回家去了。陳阿姨張羅著準備晚餐。今晚是我為陳叔叔守靈，陳阿姨怕我半夜餓著，一個勁的給我夾菜，席間不住的給我和季瞳講小龍小時候的事。我們靜靜的聽著，也不知道帶說什麼好。季瞳讓我安心，小龍的父親算是病死，不是意外死亡，靈魂已經無意識了，如今也不再這附近，只有回魂夜那天會循著熟悉的氣息回到自己生前的家。今天晚上是頭天，遇見亡靈的概率並不大。就算看見了，也只讓他去，不要驚擾了他。
我點頭記下了季瞳的囑咐。是夜，一如平常。什麼事都沒有，安安靜靜的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夜未睡的我早早的回房睡了會，養好了精神有跟著陳阿姨忙活白事請客吃飯的事。村裡的女人也都過來幫忙了。忙活間，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突然跑過來，說春喜婆婆要見我。我緊張的心裡一縮。季瞳連忙跟上前：“我能陪他去嗎？”
男人輕鬆一笑：“哈哈，小兩口真甜蜜。你也去嘛，春喜婆婆人很好的，而且她很厲害哦！”我們就這樣將信將疑的跟著男人去了春喜婆婆的住
所。
小龍的家在村子的最東面，春喜婆婆的家卻是在最西面。遠處看著，那間房子大概是間百年的老宅院，外面是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再往前是籬笆院。兩扇老舊的大門敞開著，院子裡一個非常大的石磨臺。門檻被磨得中間熬了下去。房子裡是正大廳，中間的牆壁上掛著一副佛像，下頭擺了些瓜果香燭。剛進門是一口天井，陽光從頭頂四四方方的天井投下來，頭頂樑上的瓦也有些透光，多年的瓦也有些破損，看起來下雨的時候裡頭會不大好過呢。不過這種很早以前的建築倒是設計的很神奇，屋子裡沒有開風扇卻陰涼涼的，果然是冬暖夏涼。
春喜婆婆靠在躺椅上，給我們也搬來椅子招呼著我們過去她跟前坐著，我滿腹狐疑的上前卻不敢放下警惕。畢竟她昨天早上的行為也確實可以說能力強大的可怕。
見我們始終端著對她的防備，她也不勉強，只低低地解釋道：“我看出來你這個小夥子和平常人不一樣。但昨天，我只是見小龍的魂魄遲遲沒有歸位，不由得著急了，才使出那法子，卻不想白鴿和咒訣對小龍沒用，卻差點把你給害了。”轉而她又扭頭看向季瞳：“你這個半吊子的小妮子倒是有點本事，不過，要想保住這個年輕人的命，憑你還是不夠格的。”
季瞳知道自己道行不夠救我，甚至自己全身而退都有些費勁，但她卻始終沒有把我丟下：“婆婆，昨天衝撞了您是我不對，可我也是救人心切。三哥他，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救他的。”
春喜婆婆慈祥的看著她，儼然一個長輩看著犯錯的小輩：“你們身上有故人的氣息。我勸你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或許能安全的度過最後一段時間。和她硬拼，你們一個半吊子的陰陽師，一個連身體都沒有的殘魂，再加一個連小鬼都不是的黑貓。你門裡頭，也就這黑貓還有點能力。說著，便撫摸著窩在她身上溫順的小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