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018 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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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018 屈辱
0018 屈辱
我聽著這人說的話，心裡就不舒服，回頭掃了掃，看著那人，更加不舒服了。
馬成是我高一時的同學，第一次見面我就不怎麼喜歡他，因為這傢伙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且很喜歡吩咐人做事。聽人說，馬成父母在縣城開了兩家服裝店，生意很好。我當時坐在他後面，時不時的讓我給他出去買東西。有次我不想去，這傢伙居然當著全班的面打了我一耳光。當時我膽子也小，而且馬成在外面認識不少小痞子。我只得忍氣吞聲。後來高二文理分科，他去了理科班，我跟他也很少有什麼交集。高三快畢業時，他忽然找到我，讓我給他拿三百塊錢，我當時沒錢，他就指著我吼給你三天時間，不然老子弄死你。後來不知怎的，這小子被車撞了，也就沒找我事。
沒想到，時隔四年，居然在這遇到了。
我看著一身名牌的馬成，沒說話，這傢伙頓時馬臉一拉：“張希勝，還裝逼啊。”他邊上幾個同伴也譏笑道：“這小子揹著個書包，傻了吧唧的，一看就是個鄉巴佬。”
鄉巴佬就鄉巴佬吧，我也沒動氣。
這時馬成邊上一個子很高的同伴指著我道：“跟你馬哥道個歉，不然老子給你鬆鬆筋骨。”這人我認識，高中時就是學校的一個霸王，叫殷超，特別能打，家境也甚是不錯。聽說高三時就把班上一個長得不錯的女生帶回家睡了。
沒想到這群二世祖現在全跑來考銀行了。看來如今的工作真是不好找。
我看著五大三粗的殷超，心裡甚是厭惡，懶得理會，再說了對方那麼多人，我還能說啥？乾脆轉身就走，不料剛走出兩步，馬成就拽住了我的書包，不懷好意道：“幾年不見，這麼拽啊，信不信老子揍你一頓。”
我想起馬成以前欺負自己的事情，不由怒火中燒，罵自己太軟弱了，回過頭道：“你試試看。”馬成估計沒想到我突然變得這麼硬氣，頓時臉色一變，舉起手掌就要打我耳光。
“幹嘛呢？”
遠處一個守在學校門口的保安忽然指著我這邊道：“誰敢打架，統統不許進去考試。”馬成陰陰的看著我道：“一會考完試給老子等著。”
我心裡雖然有些畏懼，可還是回道：“怕你啊。”
這時學校大門開了，考生進場。我進了學校，在指引牌上找到自己的考場位置，然後朝教室走去。
走著走著，忽然邊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聽著那聲音，我的心臟快速跳動起來。除了遇見鬼，我很少這麼緊張過。
隔了四年，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上了。
側臉看了看，她變了不少，很成熟，臉上畫著淡妝，一頭秀髮有些稍卷，上身穿著件薄夾克，下面是牛仔裙。雪白的大腿，看得我有些走不動路。
她旁邊的女孩子也是差不多得打扮，也很漂亮，我知道這是她的閨蜜。
高中時就經常看到她們一起在操場上散步。
默默的跟在倆個女孩子後面，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去喊她。
我忽然覺得高中畢業時做過的那件事很可笑。
居然找她表白。
當時她的表情很詫異，但沒有激動。
她說：“張希勝，我真的對你沒多大感覺。”
後來她又加了句：“三年同學也不容易，以後多多聯絡。”
大學四年，我一次都沒聯絡過她，但卻經常關注她的扣扣狀態，一看到她發的說說，我心裡面就有種難以控制的興奮。
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愛上了她，還是愛上了愛她的那種感覺。
她溫柔禮貌，多才多藝，一顰一笑在我腦海中永遠難以抹去。
但有什麼用呢？
聽人說，她已經戀愛了，男朋友就是高中的同學。但具體是誰，別人也不知道。我希望這個是假的。但又能怎麼樣？
我能追到人家嗎？
一路失神的走著，我猛地想到自己走錯路了，只得遠遠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或許下次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失魂落魄的進了考場，我根本沒意思答卷。而且卷子的題目也變態，一大堆難題，根本不會做。
那隻能蒙了。
早點寫完早點走人，以免遇到馬成。我內心裡還是不敢跟馬成那群人起衝突的。
可監考老師卻說，必須等到時間結束才能交卷。
這不是坑爹嗎？
我只好趴在桌上休息，結果沒一會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聽到監考老師說考試結束，趕緊爬起來將試卷交了。
出了教室，跟著人流朝外面走去。我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想著再看楊顏一面。
我心裡真的想再看一次。
終於，我看到了。在二中大門口看到的。
楊顏滿臉微笑的拉著一個穿著白襯衫男孩的手，那男孩長得很帥氣，他的邊上停著輛奧迪。嶄新的奧迪。
這男孩我認識，叫趙旭東，當年是高中一個文學社的社長。
很有才的一個人。
我心裡面莫名的難受，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
很珍貴很珍貴的東西。
趙旭東邊上還有個人，是殷超，這傢伙正跨在一輛造型奇特的摩托車。這車一看就值不少錢。
“老趙，你現在混的不錯啊。”殷超跟趙旭東說話的語氣很客氣：“考上省城公務員了，還買了車，女朋友也有，哈哈，人生大贏家。”
聽著這話，我心裡面無比的自卑。
我什麼都沒有。
“什麼公務員，就一小辦事員，車子我爸買的呢。”趙旭東朝殷超笑道：“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我忽然想起，他們這些人以前都是初中同學。
城裡的初中同學。
我算什麼，一個鄉巴佬而已。
正打算落魄而去，忽然一個耳光猛地打在臉上，然後我便看到馬成不可一世的看著我。
“張希勝，你接著裝啊。”馬成說話聲音很大，頓時四周的考生都停了下來，紛紛看過來。
我的臉火辣辣的，心裡面也火。
我看著馬成，冷冷道：“有種你再打一次。”：
“啪。”
馬成絲毫不猶豫的再次打了我一耳光，他面色猙獰的看著我：“老子今天捅你一刀都敢。”
周圍很靜，相信所有人都在看著。
而且心裡面巴不得馬成再打我幾下，在他們眼裡，弱肉強食就是這個社會。
我算什麼？
一個衣著簡樸的農村考生而已。
“馬成，你幹嘛？”
這時楊顏似乎認出我來了，說：“別打了，那是我同學。”
然後殷超說：“什麼同學，楊顏，那就是個渣渣。”
趙旭東也開口道：“顏顏，你別管。”
我冷冷笑了笑，盯著馬成道：“敢不敢再打我一下。”說完我又加了句：“哦，對了，幫我問候下你媽。”
“你找死。”馬成雙眼冒火，舉手朝我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