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跟蹤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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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跟蹤追擊
第九十五章 跟蹤追擊
一
就在關酉陽、李八一、向高三人離開A市公安局後，冉小妹跑進了陳樸局長的辦公室。
以辦公室為家的陳樸正在吃著早餐，抬頭說：“這麼早，丫頭，你吃飯沒有。”
陳樸突然發現冉小妹眼睛瞪大，嘴脣烏青，神色極不對勁，忙問：“怎麼了，丫頭？”
冉小妹說：“司馬高原昨晚便去了後山抓於大拿，哥哥三人一早也去後山了，他說人少更容易捉獲於大拿和蝰蛇，如果出動大部隊打草驚蛇，那女孩會被於大拿提前撕票，罪犯也會聞風逃逸。所以哥哥叫我不要告訴你。”
陳樸臉色陡變，飯碗掉在了地上，接著拍案而起：“亂彈琴，反了反了，擅自行動，回來看我怎麼收拾幾個小子。”
此刻，風風雨雨幾十年公安工作的陳樸，何尚不理解關酉陽怕人質被撕票的擔心，但是他管不了這麼多了，去後山冒險的是誰呀？是中國公安系統的雙子星呀，如果有個什麼，損失太大了。
陳樸大吼一聲來人。
值班民警跑進來。
陳樸大聲命令：“立即將局裡參加過特種兵訓練的，或身體強壯有戶外經驗的幹警挑選出來，帶上槍支彈藥，火速在大門口集合，快去快去快去。”
接著，陳樸又加了一句話：“帶兩副擔架。”
頓了一下，他看著冉小妹：“丫頭你不能去。”
冉小妹憤怒地說：“陳叔，你這種時候不准我去，你想讓我死呀！”
陳樸嘆息：“什麼時候，這鬼丫頭也開始不聽話了！”
很快，一支由四十名精幹警察組成的隊伍全副武裝，分乘著摩托和警車，向著鬼域後山方向疾駛。
坐在陳樸身邊的法醫冉小妹一個勁打著電話，她給哥哥關酉陽打，又給司馬高原打，給李八一打，全部都無訊號。急得她哭了起來：
“陳叔……是不是請市警備司令部……派直升飛機馳援！”
陳樸擺著頭說：“來不及了，沒有手機訊號了，何況直升飛機在後山根本就沒有降落的地方，來了也起不了作用。如果罪犯看見天上的直升飛機出動，一定會像酉陽擔心的提前撕票，然後逃得無影無蹤……”
二
於大拿被司馬高原擊中手槍的同時，也擊中了他的右手，此刻，他正在往右側的密林裡猛跑。
跑過一段路，於大拿反回身對追來的江浩志大聲說：“你是不是殺死我兒子的江耗子？怎麼會是這副鬼臉。”
江浩志在後面回答：“於大拿，你燒死了美子，又派人殺我女兒，今天不弄死你，我是不會離開後山的。”
當於大拿確認後面追來的就是仇人江浩志時，全身心湧起了陣陣亢奮，他本想就在這山野之上手刃仇人江浩志，但是他的右手已被子彈穿透，鮮血直流。為了穩操勝券致江浩志死命，他必須採取另一種方式來達到目的了。
於大拿咬牙切齒說：“老子今天就是來成全你的。”
兩個從小在梅家坡，在長江里長大，有著各自愛恨情仇的罪犯頭子，終於浮出水面，在凶險狂野的鬼域後山相互追殺。
於大拿憑著藏匿後山十幾年對地形的熟悉，拼命要將江浩志引入絕境。而江浩志為尋找禍害女兒的於大拿，探祕後山十幾年，同樣熟悉這些地形，為剷除這個禍根他在後面緊追不捨。
突然轟隆一聲悶雷炸響，前面奔跑的於大拿一閃就不見了。
江浩志衝過去，前方出現了一道堅硬的石壁，於大拿似乎被雷聲震沒了似地不見了人影。
這時嘩啦啦瓢潑般的山雨就下起來了，剎時間天烏地黑，雷聲隆隆，地動山搖，世界彷彿要毀滅似地，刺目的閃電照耀著鬼魅一般的斷壁懸崖，有山洪，有崩巖砸下來。
江浩志看見了石壁的側面，有一條窄窄的石縫，他毫不猶豫鑽進石縫。
突然嗖地一聲，一支飛鏢快如閃電，朝著他的面門飛來……
三
李八一揹著關酉陽跌跌撞撞跑著，關酉陽胸部流下來的鮮血，已染得他滿臉滿身鮮紅。
他心急如焚哭喊著：“組長……你要堅持住呀……你再堅持一會……我求你了……”
向高揹著昏迷的梅朵，在後面氣喘不止跟著。
由於關酉陽身材高大厚實，李八一揹著他跑出去一段路後，已累得氣喘如牛，速度明顯減慢。他拔出手槍，對著天空噠噠噠連射，每走過一段路，他便對天一頓射擊。
終於，他跌倒在草叢中，被關酉陽沉重的身軀壓在下面。他聽見向高驚慌地呼喊著他，與此同時，他聽見了隱隱迴應的槍聲。
李八一已累得全身癱軟，他駝著關酉陽在草叢中一步一步爬行，繼續對空射擊。
迴應的槍聲越來越大。
終於聽見了很多人齊聲呼喊他的聲音。
向高揹著梅朵已走在了前面，嘴裡氣喘吁吁重複說著一句話：“快來人……快來人……”
向高終於看見了山頂上的密林中出現了人影。他立即放下梅朵，站起身，脫下衣服，趔趔趄趄揮舞，氣喘如牛呼喊著：“快來人……快來人……”
幾十名生龍活虎的警察連滾帶爬，從高處俯衝下來。
冉小妹一眼看見了趴在地上的哥哥渾身是血，她一聲驚叫，惶恐地叫喊起來：“哥哥……哥哥……”
警察們抱起關酉陽，見壓在下面的李八一也是渾身是血，一時分不清兩個人到底哪個受了傷。
李八一翻過身來，斷斷續續喊著：“組長……快送醫院……快送醫院……”
幸好陳樸局長想得周到，帶了兩副擔架來。警察們抬起關酉陽和梅朵就往坡上攀爬。
一會陳樸趕到，見關酉陽血肉模糊躺在擔架上，一時間驚恐萬狀，大聲對著幾十名警察下著命令：“輪流抬，不惜一切代價，不怕一切犧牲，以最快速度到醫院！快快快……”
這時雷聲隆隆，下起了瓢潑大雨，恐怖的鬼域後山之上，幾十名警察輪流抬著關酉陽，拼命跑，一刻不停地跑，喘氣聲，呼喊聲，哭叫
著亂成一片。
冉小妹跌跌撞撞在後面爬著，哭喊著哥哥。
由於慌不擇路，高速奔跑，已經有五名警察在亂石中折斷了腿腳，其餘的也一個個跌得鼻青臉腫。
陳樸仍嫌速度太慢，他憤怒地暴吼著：“叫你們平時多厲練，幹什麼去了，關鍵時刻跑不動，養兵千日，用兵就在這一時……”
昏迷的梅朵也躺在擔架上，被兩名警察抬著拼命跑，向高在後面重復著那句話：“快來人……快來人……”
四
窄窄的天然石縫之中，江浩志頭一偏，躲過了於大拿擲來的鬼頭飛鏢，腦袋卻在石壁上撞了個大青包，他身子如壁虎一樣貼在岩石上，憤怒地罵著：
“於大拿，有種的不要使陰招，找個地方拼個你死我活。”
石縫外於大拿在大笑：“哈哈，老子等這一天等了幾十年，不怕死就跟著老子來。”
江浩志攢出石縫後，驀地看見於大拿坐在對面的懸壁之上，哈哈大笑著：“來呀，江耗子。”然後就直直地掉下了懸壁。”
江浩志縱身躍上懸壁，接著也毫不猶豫。如於大拿一樣直直落下，觸地後身子竟然彈了幾下，原來是一座由兩邊山崖上長出的堅實藤蔓，天然連線起來的藤橋，藤橋的另一端是一個圓月狀石洞。
江浩志跑過藤橋，鑽過石洞，又聽見於大拿在山崖上叫喊：“來呀，有種的跟著老子來拼個你死我活。”
說著，於大拿一個鷂子翻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浩志衝到於大拿處，四處觀望，不見於大拿蹤影。忽聞背後有轟轟轟咆哮之聲，暮然回首，只見一片血紅之色撲面而來……
五
司馬高原遁著江浩志和於大拿踩過的痕跡追趕，但是接下來的一場瓢潑大雨澆滅了二人的痕跡。他只有憑著感覺在雨中追了一陣，也不知追對方向沒有。不過讓他欣慰的是甩脫了關酉陽，他是希望梅朵身邊多留一個人，相互有個照應。
當雨停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追到了遇見向高老師畫畫的地方。他氣喘吁吁站下來思考，分析於大拿肯定躲進了蠻子洞，浩志大叔也應該去了那裡，但是蠻子洞在哪裡呢？這時，他想起了嫩綠色蛇友，它為什麼數次來為捉拿於大拿的人引路？想著，腦子裡靈光一閃：它的丈夫，那條向高老師埋葬的大蛇，肯定是被於大拿殺死的，蛇友才會仇恨於大拿。上次，蛇友為什麼要帶著他走那條巴人棧道到達血河？難道蠻子洞就在血河附近？而在血河邊撿到的日本彈殼，證實了這一判斷的正確性。
想著，他毫不猶豫撥開巖壁上的藤蔓，沿著上次蛇友引領的巴人棧道追去，嘴裡喃喃自語：蛇友蛇友，請你把我帶到蠻子洞吧，我相信你也是要為你的丈夫報仇的……
到達血河時，霧嵐已經散盡。雨過天晴的鬼域後山，真是沒法形容的險峻奇美，跌宕起伏的山巒林木，穿峽出谷的溪流暗河，嵯峨鱗峋的絕壁懸崖，驚心動魄的天坑地縫，縱橫猙獰的溝壑洞穴……都顯得那樣奇幻、凶險、詭異、原始，到處懸掛著形狀各異的瀑布。
（待敘 第九十六章 墜入血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