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私奔浸石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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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私奔浸石鄉
向高回答說：“五爺爺，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不能全怪他們。打我的伍子豪是我的同學，他比我小了七八歲，要原諒他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他是我們一中數理化的天才，將來大有作為，不能毀了他的前程。五爺爺，我常聽你說該饒人處且饒人，凡事多替別人想想。我真的沒事的，過幾天傷就好了，就可以出院迴向家坡了。”
五爺爺沉吟了好一會，長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陳樸。
由於陳樸從初中開始就在負擔向高讀書的一切生活費用，曾經還帶著向婆婆在A市的大醫院檢查過好幾次身體，並且幾乎每年都要贊助向家坡小學一些錢物。所以陳樸在向家坡村民眼裡是很有份量，備受尊敬的人物。此刻，五爺爺的意思，顯然是請陳樸說幾句話。
陳樸站在向家坡村民代表面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然後誠懇地說：“各位向家坡的村民們，首先，我代表市公安局家屬院，代表伍子豪及他的父母，對公安子弟伍子豪打傷向高，真誠地向向家坡的父老鄉親們道歉，對不起，請向家坡的父老鄉親們原諒子豪一次。我們保證以後不會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向高的一切醫療及生活營養等費用，概由我們承擔。我們會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物，儘快治好向高的傷，請父老鄉親們放心，不久，就會還你們一個健健康康的高高……”
陳樸話音未落，五爺爺就說了一聲撤。
隊長向登銀握著陳樸的手，聲淚俱下說：“陳局長，我們永遠感謝你為向家坡做的好事，向家坡人敬重你，相信你。今天確實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們才不追究這次打人事件的。你看嘛，高高被打成這樣，向家坡的人都心疼呀！他的娘向婆婆儘管走了，她的兒子，就是向家坡大家的兒子，我們要對得起向婆婆，對得向高的親生父母，對得起唐山人民的託付，對得起國家的信任……”
一場註定要鬧得沸沸揚揚，影響巨大的風波在陳樸的個人魅力下，總算沒有發生。但是這次事件的後遺症卻絲毫沒有平息，反而更加劇烈。
哭兒郎伍子毫繼續絕食，不上學讀書，他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犯下的罪孽，揚言只要向高繼續與他的綺雲姐姐好，他還要出手打人，不怕坐牢，甚至不怕殺頭……
氣得伍國棟抽出腰間的皮帶，第一次對兒子下狠手暴打，他一邊打，一邊紅著眼晴嘶吼：
“你小子曉不曉得……你差點弄出人命案……你差點給市公安局造成最惡劣的影響……你還不知錯……打死你……打死你……就當老子沒有生你這個孽子……”
曲小楠下班衝進來，抱住被皮帶打得傷痕累累的兒子，怒吼：“伍國棟，你把豪豪打死了我也不活了，你這個狠心的男人，我要和你拼命……”
伍國棟放下皮帶，嚎啕大哭：“我的兒呀……你從一生下來……爸爸沒有動過你一指頭……爸爸怎麼忍心打你嘛…
…”
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豪豪呀……你就聽爸爸媽媽的話嘛……好好讀書……以後會找到比綺雲更好的姐姐……”
那伍子豪猛然掙脫了爸爸媽媽的擁抱，頭一昂，斬釘切截說：“不，我就要綺雲姐姐，我就要綺雲姐姐……”
伍國棟家的吵鬧，自然波及陳樸家。而陳樸內心裡的焦灼與不安，絲毫不亞於伍國棟。因為在這次打人事件中，他深知向高這小子已經鐵了心愛綺雲，鐵了心付出生命也要堅守這份愛，這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怎麼辦？而他自己，儘管發生了這麼大的風波，他仍然無法接受向高這樣一個膽小懦弱的男生，成為自已未來的女婿。他的內心裡，似乎與生俱來就是拒絕向高和女兒在一起的。儘管女兒還小，目前還談不上戀愛婚姻，但是他要使盡全力，將向高鐵了心要和女兒在一起的慾望，趁早扼殺掉。
他心裡十分明白，關鍵在於女兒陳綺雲的選擇。如果自己能和伍國棟一家做出最大的努力，讓女兒最終選擇伍子豪，一切都皆大歡喜。至於向高要死要活要做什麼，只有隨他去，他斷定膽小懦弱的向高不可能傷害到女兒。
所以之後每次綺雲回到家裡，都是與爸爸在爭吵中度過的。
“綺雲呀，你聽爸爸一句話吧，豪豪不吃不喝不上學，他爸媽都急得快瘋掉了，怎麼辦？你不能見死不救，看著豪豪這樣毀掉。豪豪不管在哪方面都比向高強很多倍，你們前世是有緣份的……”
綺雲說：“爸爸呀！愛情不是講條件，何況我還小，沒有想你們這麼多，如果真的叫我選擇未來的婚姻，我仍然會選擇向高，豪豪只是我的弟弟……”
陳樸氣得連聲吼叫：“不行不行不行……”
“我要我要我要……”
“你敢你敢你敢……”
老院六棟四樓405室的陳樸和女兒陳綺雲吵得天翻地覆。而此時409室的伍國棟倆口子同樣和兒子鬧得地覆天翻。老院又開始了不得安寧，幾乎整個公安局家屬大院的人，都知道了兩家孩子無法解開的婚姻死結，都在搖頭嘆息著：
“唉！老伍家那個天才少年伍子豪，看來是要毀了，可惜了一個娃娃。現在的孩子搞不懂，搞不懂，他們的理念好多都變了，不像我們這一代人老實巴交，天曉得他們一天在想些什麼……”
“多好的一樁前世姻緣，陳樸家那個小丫頭片子，偏偏要去喜歡一個背木頭書包，穿草鞋進入二中的鄉下孩子。唉，現在的娃娃管不了的，父母的撮合根本不算數……”
………
向高講到這裡，已經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司馬高原早已請看守給他買了些好酒好菜，此時端來死囚室。
“老師，我請你吃飯。”
向高也不客氣，拿起碗筷，埋頭吃起來。
二人吃了一會，向高抬頭說：“後面要
發生的事，超級警察，你應該能推理到八九不離十。”
司馬高原說：“婚姻死結使得矛盾日益激化，哭兒郎伍子豪要再施狠手對你大打出手。陳樸終於和他的愛女陳綺雲鬧翻，綺雲放棄了高考賭氣出走，你們順勢私奔，到了遠郊浸石鄉，租下了一間小屋，因此促成了你們提前結合。那時，你畫的畫已經能產生一點經濟效益了，免強能維持你們的生計。你在浸石鄉度過了你一生中最美好，最甜蜜，最難忘的一年。對了，因為你是A市美院看上的學生，綺雲為了不耽誤你的繪畫藝術，你在A市美院油畫系一邊讀書，一邊掙些錢過你最甜蜜的小日子。應該是一年以後吧，你們的愛情生活裡發生了一件改變你一生理念的事情，這件事情應該是使你成為殺人狂的直接原因。至於具體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還需要老師講述，總之會與計程車司機有關。”
向高說：“你真聰明，所以很多犯罪份子是逃不過你的眼睛和思維的。”說著，向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說：“綺雲，她是為了最大限度發揮我的繪畫天賦，她為我付出了她的全部，用我的生命是無法彌補綺雲所做出的犧牲的。”
…………
就在陳樸得知女兒失蹤的時候，他心如刀攪，隨即託付同事戰友們四處尋找女兒下落。
七天後，B城楊石鎮派出所得知，陳綺雲和向高租住在轄區偏僻的浸石鄉，二人已經住在一起了。
陳樸一聽，氣得暴跳如雷，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發生了，當即要驅車去浸石鄉。這時，409室伍子豪哭鬧著要綺雲姐姐的聲音傳來，陳樸隨即收住了腳步，既然生米已煮成熟飯，長痛不如短痛。他開始思考，不如告訴他們綺雲和向高在一起了的事實，再與伍國棟商量，如何讓伍子豪逐漸接受這個事實。
之後，伍子豪自然是經歷了一段時間的生死煎熬。他的媽媽片兒警曲小楠乾脆辭了職，一天到晚寸步不離守在兒子身邊。伍國棟和陳樸工作之餘，幾乎將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幫助伍子豪走出情感陰影的事情上。
好在不久，伍子豪被保送北京清華大學，這是讓伍子豪離開A市這個傷心之地，擺脫情感困惑的機會。曲小楠趕緊在清華大學附近租了一間房子。三個大人好說歹說，軟硬兼施，才將伍子豪送到了北京。從此，曲小楠在北京當起了陪讀媽媽，一心一意照顧兒子的生活起居，好多年沒有回A市。至到伍子豪在清華大學畢業，繼續讀研讀博，最後成為了中國最年輕的導彈製造專家不表……
後來陳樸聯絡上了女兒，但是陳綺雲拒絕回家。等到伍子豪離開A市去了北京清華大學，陳樸再次聯絡女兒，想把女兒接回家，陳綺雲仍然拒絕回家。
這期間，失去了愛女的陳樸極端痛苦，時常面對空屋淚流滿面，想念女兒和妻子……
（待敘 第一百三十四章 楊浸口慘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