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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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自作孽
第85章 自作孽
左道陳搖頭道：“現在還有一些問題沒有想明白，噬魂犬是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寵物城的，我們要去查出這個原因。”
方誌文不敢忤逆左道陳的意思，只好隨他一起去了。
他們先來到了死者小李所工作的寵物店，因為小李的死，這家寵物店的生意受到了影響，幾乎是門可羅雀，而且似乎小李的死帶來了一定的恐慌，加上傳出的那些恐怖的傳聞，這個寵物店中有幾個店員都給店員遞出了辭呈，店裡充滿了冷清之意。
左道陳見到了店長，店長看上去有點頹廢，頭髮幾天沒洗，連衣服上衣領都沒有翻正。
左道陳道明瞭來由，店長似乎憋著一肚子的委屈，馬上就抱怨了起來，道：“你說這小李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前一天還看見他生龍活虎的，第二天竟然休克而死，唉，不知道是天災還是人禍啊。”
左道陳便問道：“小李這個人平常怎麼樣？”
店長直接就道：“是個樂天派，平時樂呵呵的，話嘮一個，還是個在校的大學生，他來寵物店裡工作，也不是出於什麼愛護小動物的心態，只不過是為了掙點零花錢吧。整體來說，還算是個充滿生氣，能幹的青年吧。”
左道陳聽了之後，稍及問道：“那他有沒有什麼惡習，比如說做過什麼壞事？”
店長想了很久，道：“應該沒有吧，不過他這個人說實話要不是很能幹，我還真的不想讓他寵物店裡幹呢？”
“為什麼！”左道陳疑惑地道。
店長就道：“我都說過，小李這個人啊，來寵物店自然是想掙點外快，對小動物什麼的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感情，所以經常喜歡虐待一些沒有救的小動物，比如說前天有一條小狗死了，他就將那隻小狗開膛破肚，引起了店裡許多其他店員的不滿！”
左道陳並不覺得奇怪，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多多少少會有些虐待的傾向，可是方誌文卻異常的生氣，認為這是一種變態的心理，連一隻已經死去的小狗的屍體都不放過，簡直是罪惡的行為。
店長繼續補充道：“不過也就是那麼一次，同事看到小李解剖小狗屍體的修為之後，都對此表明了自己的厭惡，所以小李便不敢再做出相同的事了。”
左道陳卻道：“那可未必！”
接著他便讓店長告訴小李的家庭地址，店長說小李是個在校的大學新生，因為不想住在宿舍裡面，所以就搬出來租房子住。
左道陳他們根據店長給的地址找到了小李的住處，因為小李的死，所以房間就沒有人了。房東為此愁苦了臉，那些要來租房子的人一聽說這要來住的主人死了，誰還敢再住在裡面啊。
房東瞧見左道陳他們，就因為他們要租房，就興高采烈地招待了他們，左道陳直接點名要到小李住的房間看看，就這樣，房東帶他們去到了小李的房間中。
左道陳進去之後，就有點慶幸，因為小李的房間沒有被打掃過，房東卻有點抱歉道：“這幾天太忙了，所以就沒有將上一個租客的東西清理掉，不過這裡的房間絕對的好！”
左道陳細細打量著這個房間，小李和大多數男人都一樣，房間亂糟糟的，衣服褲子亂扔了一地，牆上掛滿了搖滾明星的海報，在門的背面是一把吉他，看得出來小李是個熱愛音樂的人。
廚房的灰塵很多，連廚具都幾乎是新的，顯然小李不經常做飯。
到了臥室，也是簡簡單單的，除了一張床和一個大大的衣櫃，外加一個桌子。左道陳看不出什麼出奇的，但是當他將給櫃子給開啟，卻被眼前的一切所驚呆了，櫃子分為左右兩個分格，左邊的那格掛著衣服等，而右邊的那格卻有著幾個盒子，他打開了一個盒子，發現裡面是一套解剖工具，看上去非常的專業，而另外的幾個箱子，裡面裝著一些看上去毛茸茸的東西。
左道陳拿起一塊道：“這是什麼？”
方誌文看了之後，就震驚道：“這是動物的皮啊！而且有狗屁，貓皮，種類那麼多，天啊，這小李怎麼會收藏這種東西？”
左道陳當然是明白了，這小李是用著這套解剖工具，將動物解剖之後，將它們的皮給儲存了起來，當做了收藏品。
方誌文看著那一盒子的動物皮，說不出任何話來，左道陳道：“難道噬魂犬就是因為這樣才懲罰了小李，啃食了他的靈魂？”
方誌文沉默著，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那幾個遇害的人呢。
他們趕緊離開了小李的住所，又去找到了另外幾個受害者所工作的寵物店裡，打聽那幾個受害者的情況。
和左道陳想的一樣，那幾個受害者都不喜歡小動物，這點方誌文便不禁問道：“為什麼他們不喜歡小動物，卻偏偏要在寵物店裡工作呢？”
左道陳道：“這可以這樣解釋，在寵物店裡，明天都會有小動物死去，他們就會將這些死去的小動物帶走，將它們解剖。沒有什麼比寵物店裡更方便”
這時左道陳就掏出了一個東西，道：“這是小李的手機，不過上面上了密碼鎖，你能將他破解嗎？說不定裡面會有什麼東西。”
“我試試吧！”說完方誌文就開始擺弄了起來，在手機上不知道在劃些什麼東西，之後過了幾分鐘，他就遞給了左道陳道：“破解了，我設定了無密碼的模式。”
左道陳首先打開了相簿，果不其然，果然在其中的一個相片組裡發現了許多解剖小動物的照片，場面十分血腥，小李在照片裡比著剪刀手，下面就是小動物的解剖狀。其中還有兩三個影片，拍攝瞭解剖小動物的整個過程。
方誌文看的觸目驚心，道：“真他媽變態！”
左道陳登上了小李的QQ號，名字叫做小李子，看了一會兒，發現了什麼，就遞給方誌文看。
方誌文拿著手機，就看到了小李QQ裡有一個群就做反寵物同盟，上面大概有著十幾二十幾個人吧，然後一看了裡面的內容，才知道這些人裡面有些是寵物城中一些寵物店的店員。
左道陳道：“原來他們還組了一個群，看名字就知道了，這些人都是很討厭寵物的。”
方誌文看了裡面的群成員，就眼睛再也無法從螢幕裡挪開了，左道陳見他神色鉅變，忙問道：“你怎麼了？”
方誌文沒有回答左道陳，就將手機交給了他，就急匆匆地走了，連招呼也不打。
左道陳看了看螢幕，就看到組成員裡，發現有一個QQ號好像在哪裡見過。
……
方誌文幾乎是以跑的速度來到了小瑞的公寓裡，小瑞還躺在**，見到方誌文，就嫣然一笑道：“志文，怎麼來這麼早啊？”
方誌文就開口道：“你現在怎麼樣？沒有做惡夢吧？”
小瑞搖搖頭道：“我好多了。”
方誌文點點頭，就直接開口問道：“我這半年來都沒有見過一次面，所以該怎麼說呢，這半年便變得有點生分了，你這半年來幹了什麼，過得怎麼樣，我一點都不知道。我覺得作為一個朋友是我的失責。”
小瑞有點不知所措，她不明白方誌文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來，就尷尬地笑道：“志文，你不必自責啊，我過得很好啊，更何況現在你又回來了，我覺得我的生活可以邁入新的一步了！”
方誌文的臉色變得陰鬱，他緩緩地悲哀道：“那為什麼……為什麼……”
小瑞見他遲遲都說不出話來,但是卻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勉強的笑著道：“怎麼了啊，你怎麼會練話都說不清楚？”
方誌文閉上眼睛，艱難地道：“你為什麼會是QQ群反寵物聯盟的成員？！”
小瑞聽完之後，就驚訝地小口張開，瞳孔放大，方誌文見她這副模樣，就更加明確了自己的假設，心裡一陣絞痛。
這時左道陳已經趕了過來，他的腦子是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於是便猜測方誌文是到了小瑞的家，果不其然，一進來就發現他們兩個正在面對面地看向對方，臉上的表情十分地僵，氣氛異常的尷尬。
小瑞臉上的表情起伏之大，最後嘆了一口氣，眼角低垂，微微顫抖道：“你說的沒錯，我啊，就是加入了那個反寵物聯盟，而且你能想象到的事，我也都做過了。”
左道陳這才想起道：“難道當時我在你的寵物店裡，在你關門的時候，那些奇怪的聲音是小動物所發出來的？”
小瑞點點頭，冷靜地道：“沒有錯，它們被我弄得缺胳膊少腿的，怎麼會不叫換呢。”
方誌文卻再也聽不下去了，就痛苦地逼問著小瑞道：“為什麼，為什麼啊，你不是和我說最喜歡小動物嗎，你怎麼會忍心對他們做出這樣的事出來？”
小瑞被方誌文這麼一怒吼，嚇得連眼淚都在眼圈中打轉，她忍住了情緒，艱難地道：“是啊，我曾經是多麼喜歡小動物，而且在這上面還有那麼多的知心朋友，我們一起聊著天交談著怎麼去收養那些流離失所的棄犬，一邊彼此學習著一些基本的獸醫常識，我在那個時候還遇到了你，那應該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了吧，後來我們一同開了一家寵物店，專門把那些被人拋棄的寵物低價賣給顧客，讓這些寵物能夠有一個家。雖然每天都忙裡忙外的，但是和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工作，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麼充實了。”
“可是誰知道呢，美滿快樂的日子永遠不會太久，志文你不發一言就失蹤了，我們也不知道你是由於什麼原因而走的，那時候我真的好傷心啊，但是想著就這麼一直開著寵物店，你總有一天會回來看我的。後來啊，你也知道了，寵物店的收入並不是很高，許多店裡的夥伴們慢慢地也知道在現實的世界裡生存，是艱難，哪怕心中夢想再美好，自己的決心再堅定，終於一天那些信念總會被現實殘酷的一面所擊碎，他們就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寵物店。”
“沒有多久，整個寵物店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當時依然對小動物充滿著熱愛，想著整個寵物城裡也有著許多的人和我一起奮鬥著，就算再苦再累也要支援著，直到有一天……我媽媽去世了，我在病房見了她最後的一面，當時我整顆心已經完全碎了，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寵物店中，悲傷，煩躁，對未來的惶恐，五味雜陳的情感一下子就充斥整個內心。坐在寵物店裡，什麼事都不想做。那些小動物因為餵食時間到了，它們肚子餓了就不停地叫喚，我本來心情就降到了幾點，身上的氣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發，這彷彿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它們一下子就把我心裡那最深沉的罪惡感給勾了出來，我當晚像是失了魂一樣，就把這些關在籠子裡的小生命通通都給肢解了。在那之後，我每次心裡有苦無法發洩出來，就把氣通通出在小動物身上”
“不要說了！”方誌文閉上眼睛，雙手捂住耳朵，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左道陳卻保持住了冷靜，道：“那你和小李從以前就認識了吧。”
小瑞將那番話說出來之後，彷彿是心靈上得到了解脫，點頭道：“我是加入了反寵物聯盟之後，竟發現原來裡面的成員有許多都是我們寵物城的店員，吃驚之餘，也感到一絲慶幸。”
左道陳對小瑞道：“小李和其他幾個店員的死，難道你就不認為這是報應嗎？”
小瑞悽然一笑，道：“就算是報應，我已經也準備好了，雖然志文答應我以後會常來和我一起經營寵物店，我也準備好洗心悔過的，但是我始終是做了此生自己最難以原諒的事！”她其實自己心裡明白，小李他們的死，以及那天看到的那一群恐怖的狼犬，應該是來讓她悔罪的，因為左道陳說過的確世上有鬼的存在，她雖然吃驚害怕過，但是她想了一個晚上，也想明白了，躲不掉的再怎麼逃避都無濟於事，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