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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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紅人
第272章 紅人
左道陳此時便已經踏著粉木劍，浮蕩在空中，看著那個深深的大洞，正是通往下方未可見底的深淵中，紅色的軀體所坐著地面早就塌陷，自然不見其蹤影。
他不放心，剛剛完成的天獄爆流砍的黑白兩把木劍已經回到了左道陳的手上，他駕馭著粉木劍，飛到了那個大洞的周圍，看著地下無盡的深淵，黑乎乎的望不見盡頭，大洞周圍不斷有碎塊向下掉落，很快就沒有了蹤影，也沒有任何的掉落聲，讓人難以想象那深淵的深度。
紅色軀體應該也是和這些土塊一樣，已經掉落了那深淵當中了吧，左道陳不禁在想。
而就在此刻，他感覺到粉木劍的後端突然一重，朝著一變垂了下去，肯定是有著什麼重物壓在他桃木劍的後半段。
他有種不好的直覺，倏地轉身，便驚得差點從自己的粉木劍上掉落下來。
在粉木劍的後半段，赫然出現了那紅色的軀體，此時他不在背對著左道陳，而是直挺挺地站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張難以相容的臉，因為已經不像是一張人臉的，更像個紅色的骷髏頭，彷彿是一張紅色的薄皮包裹住一個頭骨一樣，但是還是掩蓋不住其散發出來的邪然之氣。他的一雙眼睛，細長地彷彿沒有睜開過，要不是可以看到兩道細縫中的紅色瞳孔，還以為他是在魂水一般，因為嘴脣也是紅色的關係，所以看上去並不是那麼薄，此時兩邊的嘴角趁著一個曲度不大的弧度，但是左道陳看的出來，那紅人是在嘲笑他。而說到嘲笑，卻是又多了一絲興奮。
興奮？左道陳為什麼會有這一種錯覺呢？稍及他就發現了，那紅人並不是對他感到興奮，而是對著他們腳上的那把粉木劍。
猶豫地過久了，左道陳已經反映了過來，一腳蹬了一下腳下的粉木劍，因為槓桿的原理便將另一側的紅人給彈飛了。
接著他沒有任何的遲疑，手中的黑木劍便是朝著還在空中的紅人直接砍去。
紅人蜷縮著身子，抱成了一團，如一顆紅丸旋轉著，速度卻是不這麼快，左道陳很輕易便摸清了他的運動軌跡，相信自己這一劍斷然可以將那紅丸砍成兩半。
誰都沒有想到，他的砍擊砍中的不是紅人，而是空氣！
沒錯，就是空氣。
左道陳餘光便看到了一顆紅色的肉球從他的側邊劃過，看上去沒有任何移動軌跡，彷彿是一個地方突然就轉換到任何一個地方，著中間的時間，是沒有的，甚至是精確道萬分之一秒，都沒有這樣的時間滯留。
肉球探出了那張微微上揚的嘴角弧度的臉，又是那一聲嘿笑聲，卻不知道，左道陳此時的表情也和他一樣，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突然之間，那張消瘦的紅臉上的笑容瞬間便被凝固了，並且迅速地由原來的肉球狀態伸展開了四肢，筆直的立在空中。一把黑色的木劍已經置頂地倒插了下來，就要捅穿他紅色的腦袋。他疑惑的抬頭看著，同時身體大幅度地偏轉著，好不容易才躲過了左道陳的黑木劍，與此同時，他那張已經觀察不出細微表情的臉又是一怔，枯枝形的手臂向後掏去，竟然從自己的肚子中掏出剛剛的那把黑木劍，劍端在他的肉體摩擦著，發出了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他拿起那把從自己肚子扯出的黑木劍，在他的肚臍旁多了一道幾公分的傷口，沒有任何一滴血液從中流下來，手中的黑木劍還未握住多久，他臉色又是一變，雖然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多大的變化，但還是變了。
紅人低著頭，看著自己同樣血紅的胸膛，同樣的紅色眼珠轉了幾下，便陷入了疑惑當中，同樣又是黑木劍，橫穿了他的身子，頭在胸頭這側，劍柄在背部那側，而他手上握住的黑木劍，也是消失不見。許久之後，他才抬頭，雙眼迷離地盯著左道陳，眼神中有著難以名狀的含義。
“天獄？”聲音沙啞到難以辨識，就好像他的咽喉早已被毀壞地沒有了發聲的功能。
左道陳第一次聽到那古怪的紅人說了話，沒有回答，雙眼瞪著他，
紅人沒有想到的是，左道陳的天獄劍擊，分明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實斬階段，所謂實斬，就是實實在在的一斬，洗盡鉛華的一斬，看似平淡毫無任何花俏之勢，卻是純然而無垢的一斬，無論是多麼快的速度都難以逃離，無論是用了什麼樣的瞬移之術都無法躲避，就真的如同一個行動般的地獄一般，走到哪裡都阻止不了被黑木劍刺穿的事實。
“嘿嘿嘿！”紅人被左道陳的黑木劍刺穿，卻是沒有倒下，又是莫名地笑了起來，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譏笑記憶，反而多了一絲懷念的感覺，“第二次了，第二次！”
左道陳也感到十分的吃驚，他的這招天獄，竟然無法將那個紅人所殺死，可見其生命力有多麼的強大，或許已經不是生命力的問題，便道：“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他沒有用人，而是用東西，眼前的紅人似乎已經沒有任何人的感覺了。
紅人不再注意還橫穿在自己身體的黑木劍，卻是眼睛不眨地看著左道陳，看他的樣子，看他的裝扮，已經他背上的粉木劍和黑木劍，眼神中卻是突然多了一絲興奮，便道：“我是個什麼東西，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咯，我問你啊？你是霍明苑的什麼人？”
霍明苑？左道陳聽到這三個字，便一頭霧水，聽上去像個名字，但是卻沒有聽過。
紅人卻突然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一副思索的模樣道：“我算算啊，也對，我在這裡也呆了那麼久了，霍明苑就算再怎麼超凡入聖，也終究只是一個人而已，哼哼，死掉了吧！”他笑著搖了搖頭，語氣之中卻是掩蓋不住滿滿的悲哀。
而就在這時，他雙手握住胸膛上的黑木劍，用力地將其拔了下來，將其拋還給了左道陳，道：“天獄是一招極其厲害的劍術，霍明苑當然為了將我斬殺，而創造了這一式驚天地泣鬼神的招式，而打敗了我。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或許連我都沒有預料，這一近乎無解的霸道劍術，做到了僅僅是打敗了我，而不能殺死我。如今斯人已去，我卻還在某個空間中獨活！著到底誰是最後的勝利者呢？”
他的這番話，彷彿是自言自語，左道陳聽著，就像是讀了一本隨意從一處翻起的書的一頁，無頭無尾的。但是眼前的紅人過於古怪，他覺得不得不防啊！
紅人似乎看出了左道陳的想法，便道：“年輕人，看以這麼叫你吧，你不用提防著我，我的凶性和殺戮之心早就在千年之前那個人的那一劍給全部奪走了，如今我是寂寞得很，你能坐下來陪我聊聊嗎？”
左道陳不知道作何表情，他很尷尬，因為他現在只想離開這裡，去找到方誌文之後，在將黑炎門摧毀，他知道的，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紅人嘿嘿笑了一聲，便看著他道：“年輕人，你給我的感覺，彷彿是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謎團裡面，包圍著你的是一團團想要解答的迷霧，或許在這些迷霧當中，還有一些關鍵性的問題你都還未發現。”
左道陳怔了一下，便聽著那紅人繼續道：“我看連你為何到了這個空間都不知道吧？連這個問題都無法知曉的話，那麼你自然是沒有辦法離開這裡的！”
這句話還真的說到左道陳的心坎裡了，眼前的紅人瞬間變得不再恐怖，相反他還對其還多了一絲莫名的敬仰。
紅人又頂上了他手上和背上的三把木劍，一張紅臉多了一絲奇怪的表情，炙熱的眼神彷彿對那三把桃木劍有著某種熟悉的感覺，忍不住道：“還有一把呢？”
左道陳臉色鉅變，這紅人怎麼會知道還有一把桃木劍的？他所指的那把桃木劍，自然是被毛大方帶走的紅木劍。
紅人閃過一點遺憾，道：“可是這些桃木劍都是空殼而已，靈魂已不再，任是你的道力多強，都無法發揮出它們的神韻了，怕是連萬分之一都做不到的，否在以我這副殘軀，或許真的能夠死在剛剛你的天獄之下。”
這些話已經讓左道陳甚是震驚了，這個紅人處在這個空間中，卻是很清楚他身上的這些桃木劍的來歷，這便足以令人不解了。而且他更是看出了這些桃木劍實則只是空殼而已，原本里面的劍靈全都入魔，離開了劍身。這些都是茅山老祖告知於左道陳的，這紅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紅人眯著眼睛，成了兩條細縫道：“看吧，這又是一個問題了，我們好好聊聊吧，年輕人？”
左道陳不知為何，竟然此時沒有了任何要離開的慾望，眼前的紅人開始變得和藹，他愣了一下，便開口道：“好吧，就拿你剛剛問我的問題來說，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是一團不知什麼東西的黑色物體將我帶來的，我想這個我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