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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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交換
於小麗借用孟賢盛的身體，在市醫院工作了五天，這五天來，每天過得都差不多。
於小麗在醫院中，偶爾會見到劉恪醫生，偶爾會見到陳榮英院長，不過，對於現今的她來說，一個都不能觸及，她有時焦慮，有時迷茫，她想不清楚自己來到市醫院是為了什麼，她的無辜，她的傷感，她的悲哀越來越糾結，一想到過去的美好，她就會怨恨劉恪的絕情，一想到事情起因是個意外，她又無奈地搖頭，把所有怨氣都收起來。
孟賢盛也焦慮萬分，每天陪伴在趙李的身邊，他都會感覺到一種傷感，他能夠看到趙李，可趙李卻看不到他，他看到了趙李，興奮又滿足，而趙李呢？偶爾會想念他，但卻見不到他，他想讓趙李看見，卻不能，試想，孟賢盛至此，能不傷感？
苦命訣要求人解開心靈苦鎖，可是，孟賢盛和於小麗卻不知道心靈苦鎖是什麼，每天都在想，在思考，在尋找，可卻沒有一點的進展。如孟賢盛，每次遇到趙李，只覺得心裡的壓力和傷感越加大，從來就沒有一點好的；又如於小麗，每次見到劉恪，心裡就變得複雜，好像什麼事情都在那一刻糾結起來了。
心靈苦鎖，是心裡有些事情放不下，可是，究竟是什麼放不下？又該怎麼放下？
這天夜裡，於小麗下了班，回到宿舍，孟賢盛也回來了。
“你今天好像精神不太好，又傷心了？”於小麗看了一眼孟賢盛，見孟賢盛沉著一張臉。
孟賢盛說道：“沒什麼，習慣就會好。”
於小麗再一看孟賢盛，見孟賢盛臉色不好、有些蒼白，便說：“你今天需要用血液來滋養靈魂了。”
“哦，那就滋養吧。”孟賢盛隨口說道。
於小麗又說：“滋養靈魂可是要在你的身體上放些血出來的，你要知道這是為了活命，以後可別心疼。”
“不心疼。”孟賢盛情緒很低落，好像他已經不想活了，當鬼的生活很不爽，孤獨寂寞，無聊。
於小麗也嘆口氣，道：“我很糾結，以前我怕自己沒有機會救大家，又怨恨劉恪造成了這一切的惡果，可是，現在我附身在你的身體上了，每天都見到他，可以和他對話，可又好像什麼也不恨了，而且很愛他，好想和他在一起，想要回到以前，可是突然又發現一切都不可能，一切都是悲哀的，他的絕情傷害我，我的心又痛起來。”
“你說這苦命訣要來幹什麼的？還說是給人幸福的，現在我比以前任何時候都痛苦！雖然以前過得艱難，可是我至少有希望啊，沒工作我可以去找，想復婚，這不都復了嗎？現在成這副模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孟賢盛埋怨起來。
於小麗撇了撇嘴，無奈地道：“好了，心靈苦鎖，苦字是關鍵，你覺得苦就代表你還沒有解開心靈苦鎖，所以你自然不幸福。”
“可是…這都什麼邏輯？”孟賢盛還是很鬱悶，很生氣。
於小麗見孟賢盛一意孤行要生氣，也不再多說，直接去找了一個碗和一把刀，然後毫不猶豫地在孟賢盛的手臂上劃了一刀，讓血流出來，最後自己包紮傷口。
“來吧，你跳進去，讓血液進入你的靈魂中。”於小麗把碗放在桌子邊。
“要不我死了得了。”孟賢盛很喪氣地道。
“死？你想死，我不攔你，我以前也想過死，而且還不止一次，我失去容貌，活著痛苦，自殺了，死了以後，靈魂活著，沒意思，也想死，可是，我卻不能死，即使我真的能夠死，我家人的命運或許會被修改，我死了，劉恪也別想活了，他是我的至愛，我為他能付出自己的一切，我連生命都不要了，害怕活嗎？”於小麗大聲說道。
孟賢盛聽後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也不糾結那麼多了，旋即飛進了那隻碗中，讓血液浸泡靈魂，最後是血液滲透入靈魂當中去。
就這樣，一週過去了，孟賢盛的靈魂煥發了許多的活力，但身體卻是變得虛弱了些，不過那對於於小麗來說，暫時沒有什麼影響，因為有苦命訣的神力幫助她活動。
市醫院，一名突發羊癲瘋的病人被送到醫院，之後羊癲瘋病人又發病。
看護那位病人的護士因為緊張恐懼，嚇得不知所措，在病人發病時被嚇得直往病房外跑。
於小麗剛好遇到了這名驚恐萬分的護士，忙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名護士氣喘吁吁地說：“病房裡…發羊癲瘋了！”
於小麗吃了一驚，馬上就跑去病房裡面，見到羊癲瘋的患者瘋狂發病，在**不停發抖吐白沫，便立即衝上去，用手臂阻隔患者上下齒關。
“發生什麼事情了？”劉恪醫生這時從門外衝了進來。
“發病了！快打鎮靜！”於小麗回頭喊了一聲，同時單手抱住患者的頭，讓自己的另一手的手臂不鬆脫。
“來了來了！”劉恪醫生的聲音在病房外傳來，一身白衣的他手舉著一支針筒，針筒上噴射出一絲白色**…
劉恪醫生的診室裡，於小麗坐在劉恪醫生的對面，接受劉恪醫生對她進行的傷口處理。
“你為什麼用手臂呢？用點別的不是更好嗎？”劉恪醫生一邊給於小麗塗藥，一邊淡淡地說道。
於小麗靜靜看著劉恪，淡然說：“我喜歡。”
劉恪醫生有些怔了，他再次用奇怪的眼神看向眼前這個彪形大漢，忽然覺得這個彪形大漢有著一種特殊的女人味。
“為什麼看著我？”於小麗也愣了，心慌意亂。
“你…”
劉恪醫生想說：“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他還覺得於小麗很奇怪，不過，他沒有直說，只說：“你好像不覺得疼，為什麼？”
於小麗的身形顫抖了一下，對啊，她不覺得疼，因為身體是孟賢盛的，她的靈魂可以不感知那種疼痛。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裝也不會逼真的，她只能說：“我長這麼大個，這點傷能算得了什麼？”
劉恪醫生淡淡一笑，繼續塗藥。
“劉恪醫生，我…”
“呃？”劉恪醫生抬了抬頭。
“我想問你，你有女朋友嗎？”於小麗終於鼓起勇氣問了聲。
“沒…”劉恪剛說出一個字，便遲疑了。
“是有還是沒有？”於小麗很緊張，指尖在手掌中不停刮撕著。
“沒有。”劉恪最後很乾脆地搖了搖頭，答道。
於小麗淡淡一笑。她知道劉恪醫生現在有女朋友，但是，她想知道的是劉恪醫生是如何看待自己這個曾經的女友的，而劉恪醫生的回答還算讓她的心得到一些安撫，畢竟劉恪醫生的回答告訴了她現在的女朋友並不得劉恪醫生的心。
“我想給你介紹女朋友，你覺得怎麼樣？”於小麗呵呵笑道。
“給我介紹女朋友？”劉恪醫生猛然看向於小麗，然後直截了當地道，“不要。”
“為什麼不要呢？”於小麗心中有著一絲欣喜，又有一絲落寞。欣喜的是，或許是因為自己，落寞的是，或許是因為現任女友。
“沒有為什麼。”劉恪醫生更加冷漠。
“哦，是不是因為你以前的女朋友，所以就不想要。”於小麗說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臉上沒有了笑容。
一個人，向自己最愛最親近的人如此陌生地談起自己，覺得悲傷了。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劉恪醫生再一次把冷漠丟給了於小麗，同時也把孟賢盛身體上的傷口處理好了。
“沒關係，不想回答的問題是不能追問的。”於小麗乾笑一聲，接著起身有些憂鬱地離開了。
劉恪醫生看著於小麗離開診室，臉上露出了一抹驚異，對於於小麗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覺得特別熟悉。
“手臂怎麼了？”孟賢盛問於小麗。
“沒怎麼，就是今天遇到一個羊癲瘋患者，情急之下，就用手當了工具，給咬了，不過應該沒有什麼事，苦命訣不保護著呢嘛，只是浪費一點你的血。”於小麗輕描淡寫地道。
“哦，小心一點，明天晚上就要回去了，可不能讓趙李擔心啊，這個傷口得掩飾好些。”孟賢盛嘆氣道。
“你每天都跟著趙李，每天都這麼不開心，倒不如，我們換換。”於小麗也嘆息，她覺得每天面對劉恪醫生，心裡總是覺得難過，還不如和趙李一起呢。
“真的可以嗎？”孟賢盛淡淡地問。
“我也不知道，應該可以吧，不過，你好像也還是不能迴歸到身體中去。”於小麗有些失望。
“要不試試吧。”孟賢盛說道。
“好吧。”於小麗說著，靈魂從孟賢盛的身體中脫離出來，化作白色的光影。
孟賢盛則飛向自己的身體。
呲
孟賢盛被彈了回來，顯然不行。
“既然不行，那就只能這樣了。”於小麗說著便回到了孟賢盛的身體中，“我還有一個辦法，請假。”
“請假？不行，那樣，趙李會擔心的，先前她就怕你沒有工作，現在你無緣無故請假，她肯定會擔心你把工作丟了。”孟賢盛一口否決了。
“怎麼不行？請假肯定行，孟賢盛，你是覺得掙多點錢讓趙李開心就能夠解開心靈苦鎖了嗎？要是，那我告訴你，到最後可能會失去更多。”於小麗與孟賢盛爭論起來了。
孟賢盛沒有說話，沉思了許久，道：“好吧，請假吧，你明天就請假回去陪陪趙李，我就去跟著你的劉恪，我幫你想辦法，你幫我陪趙李。”
“這樣還差不多。”於小麗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