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鐵籠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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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鐵籠中的女人
第七章 鐵籠中的女人
“滴嗒...滴...滴嗒...”
這是一個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它的位置在高登山半山腰一處極其隱蔽的小岔道上，路被兩旁的雜草掩埋得很深，約莫朝裡走上十來米就到了山洞的入口處。
而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下來，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矮小的黑影很快地閃進了山洞。
入口有一段路很是狹窄，僅容一個人側著身子才能透過，腳下也因為洞頂的滴水而坑坑窪窪的，顯得並不好透過。
而過了這一段以後，裡面就別有洞天了。寬暢的令人難以想像。洞壁上沿途隔著距離燃燒著火把照明。可是來人幾乎看也不看地上的路，十分輕車駕熟地朝著她的目標走去。
洞裡的天空是別開生面的，還未走近就能聽到清脆的水聲，這是一條深處於洞內常年沒有間斷過的溪流，斜斜地從旁邊的山壁上沿伸下來。
山壁的下面是被溪水洗磨得光滑而又有很多種顏色花紋的鵝卵石，透過山壁旁稀稀疏疏的陽光照耀，十分地斑瀾多姿。
洞裡的一個角落裡隱約能看到一個鐵籠。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向自己靠近，籠裡的人站起了身，拴在身上的鐵鏈也因為動作的起伏而發出了嘩啦嘩啦的聲音。
“別急，是我。”
來人低沉地說道，並將籃中的飲食拿了出來，遞到籠子裡。
“你怎麼才來？這麼慢？”來自鐵籠裡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不滿。
“事情總是要安排妥當後，我才能獨自前來。”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這件事謀劃了這麼久，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出現一丁點差錯。”
“哼！就這些人，也能讓你怕成這樣？若我能出去，定叫他們一個一個都不得好活。”說到這裡，鐵籠裡的女人瞬間情緒激動起來，大聲地怒罵著：“這群jian人，全都該死，全都該死！”
“好了好了，別大聲嚷了，要叫人發現，我們就全完了。”低沉地聲音將手上的食物一樣一樣遞進籠子：“先吃點東西吧，這後面的事咱們還得好好計劃一下。”
籠子裡的女人停下了聲音，挪著腳步向前面靠攏，藉著火把的微光，隱約能看見一雙白淨的赤腳，略沾著一些泥土的黑緞布裙袂上飄揚著若隱若現的紅色楓葉。
看著籠子裡的人開始吃東西，低沉的聲音想了想繼續問道：“那沐青遠，你還是儘早地處理掉比較好。他知道太多事了，留著始終是一個禍害。”
“那個人？”正吃著東西的女子明顯地愣了一下道：“我早就處理了，知道太多祕密的人，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
“你確定？”低沉的聲音有些驚惶地問道。
“怎麼了？”
“前些日子，也就是林曉鏡剛到綏寧縣的時候，我似乎在街上才看到那個人在附近徘徊。”低沉的聲音看了籠中的女子一眼，緩緩地說道：“紅玉，你可不要因小失大，這個人萬萬留不得。”
“我很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鐵籠中的女子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定定地望著籠外的人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說得不假，那就要留意一下這人的動靜了。必要的時候我會再...”
後面的話不用女子說完，來人已經知道她要表達的意思。看她的模樣不象是在說假話，難道是自己老眼昏花？還是見鬼了？
一想到鬼，來人不禁直打了個哆嗦。
“你別怕，有我在，管他是人是鬼，難不成還能擋我的路嗎？擋我者，通常只有一種下場，那就是死。”
來人細微的身體反應沒有躲過女子的眼睛，她柔聲的安慰裡透露出一種無所不用其極的陰毒，她此時的表情就像一個地獄裡的惡鬼。
說完話以後，女子狂肆地發出了陣陣笑聲：“哈哈哈...”
“我得回去了，晚了會被人看到的，過兩天我再過來。”來人收拾好物件，轉過頭不無擔憂地看了看籠中的女子紅玉，便再次以快捷的速度走出了山洞。
這一覺睡得可真香。林曉鏡緩緩地從睡夢中醒轉過來，抬腕看了看錶：呀，都九點半了，自己怎麼睡了這麼久。
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剛出房間準備下吊腳樓活動一下，睡得有些麻木的身體的林曉鏡，突然聽到離自己不遠處的第三間房，也就是羅之虹的房間傳出一些動靜。
此時的林曉鏡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靠在門邊悄悄向裡面張望。
只見一個黑衣素裹的人正在翻弄著什麼，從身形來看，林曉鏡可以斷定他不是羅之虹。難道是小偷？有些嚇倒的林曉鏡腳有些發軟，在退後中不慎發出了聲音。
屋裡的黑影人迅速轉頭朝林曉鏡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嗖地一下似一陣風縱出房間，翻過二樓的欄杆躍下。
“誰？是誰？給我站住。”
樓下傳來羅之虹的大嗓門兒的吆喝聲。
林曉鏡忙趴在欄杆上向下張望時，只見黑影已然消失在了樹林中。
“阿姨...”
林曉鏡忙迎向剛上樓的羅之時，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孩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那個人是誰？”
羅之虹一邊打量著林曉鏡的情況，一邊關心地詢問著她的安危。
林曉鏡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剛醒來我聽到你房間裡有動靜，便發現了他。我好害怕，他是小偷嗎？”
“你沒事吧，他沒有傷害你吧。”羅之虹仍然緊張地看著林曉鏡。
“我沒事，我剛發現他，他就跑了。阿姨，你趕緊回房間檢視一下丟什麼東西沒有？不用管我。”林曉鏡催促著羅之虹道。
“怎麼能不管你呢，東西丟了就丟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你不一樣啊，你不僅是素英的同事，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的“列頗達葉”了，我怎麼能放著我珍貴的列頗達葉不管呢。”羅之虹此時說得情之深切。
“列頗達葉？”林曉鏡愣住了。
“列頗達葉是我們的苗語，把它翻譯成漢文就是女兒的意思。”羅之虹一邊解釋道，一邊輕拍著林曉鏡的手背以示安慰。
沒想到羅之虹對自己這麼好，林曉鏡感動極了，便上前擁抱著羅之虹道：“阿姨，謝謝你這麼照顧我。”
“你這孩子，餓了吧，我先去弄點東西給你吃，你先回房間歇著去。”
“剛剛我睡得好足，不用休息了，我下去幫你吧。”林曉鏡挽著羅之虹向樓下走去。
羅之虹在下樓前別有深意地望了望自己那間剛被黑衣人出沒過的房子。
在吃飯的間隙，林曉鏡仍不忘提醒羅之虹要檢視自己丟東西沒，要報警之類的話。羅之虹只是笑了笑說：“我家裡沒什麼值錢的，趕明把大黑子帶過來守門，諒那些宵小也不敢再偷偷上門了，你就放心好了。那局子裡沒什麼事，我可是不想過去的。”
“阿姨，明天我想到研究所去一趟，都好多天了也沒訊息，哪怕就是在研究所和青遠通上一次電話也好啊。”說起這個，林曉鏡心情又有些不好了。
“沒事的，素英要是有訊息會過來這邊的，你不要自己瞎擔心了。”羅之虹嚼了嚼菜道：“這男人嘛，都是以事業為重的。你老擔心這兒擔心那兒的，會讓他厭煩的。”
正說著，羅素英遠遠地走了過來。
看見兩人正在吃飯，很明顯羅素英的神色有些許的不自然。
“呵，素英，正說著你呢，就來了，吃飯了沒？”
倒是眼尖的羅之虹看到了站在遠遠的羅素英，忙招呼她過來。
羅素英的深夜到訪，令林曉鏡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不是青遠有訊息了？”
羅素英坐下後半天沒有說話，林曉鏡的不安越加地強烈了，雖然她已經做好比較壞的打算，可是羅素英的這副表情，就象是青遠永遠也回不來了一樣。
就在林曉鏡準備再次詢問的時候，手機響了。
低頭一看，居然是一直聯絡不上的屈娣打過來的。
林曉鏡也不避諱，當著羅素英的面就接聽起來。
電話裡屈娣的聲音怪怪的，就象用什麼壓抑著自己的嗓音在說話一樣，這讓林曉鏡聽了備感彆扭。可不論林曉鏡怎麼問，屈娣也只是說讓她在這邊一切都聽羅素英的，說羅素英會安排好一切的。
終於在瞌瞌巴巴著把這通打向林曉鏡的電話說完以後，屈娣一臉緊張地看著仍擱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亮晃晃的刀求饒道：“你說的我...我都照做了，電話我也打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只見銀光一閃，屈娣的話尚來不及說完，便瞪大著眼睛躺在了冰涼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