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七章 通話

第八十七章 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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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通話

我往別墅的臺階上走,回頭看了一眼,賈丙正牛哄哄的揹著雙手看我。

或許年齡大了跟年輕時候真不一樣,我怎麼看——他都越來越象一個老頭兒。

我按了一下門上的門鈴。

等了大概三四分鐘,別墅的門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從裡面走出來。

女人:“你們——找哪位?”

我:“這裡是曲波家嗎?”

女人:“曲波?曲波是誰?我不認識,可能你找錯地方了。”

我一愣,回頭看了一眼賈丙。

賈丙明顯也愣住了。

就算是一下子從三十幾歲老到六十多歲,賈丙也不至於記錯曲波家的位置。

而且當初他開車送花蕊回家又不止一次,這裡面——恐怕是有什麼原因。

我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們找錯門了。”

女人:“沒事!”

說完就把門關上回去了。

我跟賈丙往小區外面走。

我:“有可能——現在的曲波還沒有住進這間別墅。”

賈丙:“有可能,2007年?我還真沒什麼印象。”

我:“你當時就是花蕾的司機?”

賈丙:“是!”

我:“既然找不到曲波,那就從花蕊身上下手。”

我跟賈丙簡單商量一下,賈丙說:“花蕊的手機號碼我倒是有,不過——在這裡能打通嗎?打通後怎麼說?”

我:“你給我,我試試看!”

我倆的手機都是聯想智慧的,Android系統,這一款在2007年還沒有面世,我們找個揹人的地方。

我試著撥了花蕊的電話號碼。

鬼知道能不能撥通、鬼知道她在2007年是不是用的還是2014年的電話號,現在只能試試。

奇蹟,我覺得是。

因為電話通了,非但通了,還有人接聽。

那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心裡“怦怦砰”的跳的很快。

我有些感慨,終於又聽見她的聲音了,在那裡,她已經死了,在這裡,她還活著。

我可以肯定,接電話的是花蕊。

2007年的花蕊:“誰呀?”

2014年我:“我——我是——其實我們認識。”

因為我不知道電話是否能跟花蕊聯絡上,事先也沒想好怎麼說,一時有些語塞。

花蕊:“認識?那你是誰?”

我想了想說:“你是不是花蕊?”

花蕊:“我是!你呢?你不會是茄子吧?”

我一愣,茄子估計是花蕊的什麼朋友,其實我的聲音現在很蒼老,花蕊似乎沒聽出來我是個老頭兒。

我聽見她電話裡吵的厲害,似乎是在商場或者大街上。

我用最快的速度編了個看似合理的由頭:“其實——我是你姐公司的,我找你有點事,是你姐告訴我你的電話號。”

花蕊:“什麼事呀?你說吧!”

我:“咱們——能不能見一面?”

花蕊:“我沒時間!我準備要去北京了。”

我一愣:“去北京?”

花蕊:“是去北京。”

我:“你什麼時間走?”

花蕊:“後天!先掛了,我定飛機票呢!”

我趕緊又問了一句:“等一下!你一個人去嗎?”

花蕊:“一個人。”

我:“你——男朋友去不去?”

花蕊:“我沒男朋友!我知道了,是不是我姐讓你給我介紹物件?”

我順水推舟:“是啊是啊!所以我們應該見見。”

花蕊:“她可真夠婆媽的!你告訴她,我相信緣分,讓她不用瞎操心了!”

說完“嘟”的一聲,花蕊把電話掛了。

我一邊用手指“噹噹噹”的敲著牆,一邊思考著。

賈丙:“咋樣了?”

我:“沒戲!這時候她還不認識曲波呢!”

賈丙:“在2007年5月,曲波在哪呢?”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曲波跟我說過,他和花蕊是回國時候坐飛機認識的。

一個可能,曲波現在在國外,在今後的某一天回國,從北京往哈市飛的飛機上認識了花蕊。

等等!

曲波跟花蕊的緣分是一個老頭成全的,難道——那個老頭兒是我或者賈丙?

曲波描述過飛機上跟他鄰座老頭兒的樣子,我在看看自己身上的長褂,我覺得——那個人應該是我。

如果曲波跟花蕊不認識會怎麼樣?

沒有結婚,就沒有妞妞,雖然妞妞不是她生的。

沒有結婚,就不會認識曲波,那麼花蕾、花蕊、妞妞都不會進鹽殼谷。

這樣所有的結果都打亂了。

花蕾、花蕊和妞妞不會去,那賈丙呢?

我、劉平、張怡呢?

賈丙不知道曲波跟我說的那些話,他問我:“怎麼辦?”

我:“跟蹤花蕊。”

賈丙:“能行嗎?”

我:“她早晚會跟曲波結婚,跟著她——就能找到曲波。”

賈丙:“我只有一個月時間。”

我:“我有7年時間。”

賈丙黑著臉看著我說:“你什麼意思?”

我:“就算你現在回鹽殼谷,也未必能見到蘭心跟孩子。”

賈丙想了想說:“我不能賭。”

我:“要不這樣,你留下繼續找曲米盧的線索,我跟蹤花蕊。”

賈丙:“那也行。”

我:“我現在需要錢。”

賈丙:“我也需要!”

我知道,跟蹤花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那需要很多錢,而且——我在猶豫,要不要繼續把花蕊和曲波栓在一起。

賈丙:“怎麼弄錢?”

其實這是一個難題,我也沒什麼好辦法。

賈丙:“沒轍了吧!還是聽我的——咱們搶劫。”

我眉頭緊鎖的看著賈丙,兩個老頭兒出去搶劫?

這靠譜嗎?

不過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我跟賈丙一邊往旅館走,一邊想來錢的道。

賈丙總是回頭看,我:“你看什麼呢?”

賈丙:“你沒感覺到?”

我:“感覺什麼?”

賈丙:“這裡的一切——似乎都很怪。”

我:“有什麼怪的,你沒在2007年過過。”

賈丙:“你在好好看看。”

我四下仔細的掃了幾眼說:“沒什麼不妥。”

賈丙:“你沒發現——這裡的一切都似曾相識?”

我:“廢話!我們過的是第二個2007年,當然似曾相識。”

賈丙:“不是!我是說和昨天。”

我:“昨天?”

賈丙:“你在看看。”

我瞄著街道上的一切,現在快到小旅館了,昨天我們走的也是這條街。

一個彎腰駝背的老太太在撿空礦泉水瓶子,昨天——我見過。

一個眼睛大大的、黑漆漆的小女孩兒一隻手拿著冰棒、一隻手拉著媽媽,正冷冰冰的盯著我,昨天——我見過。

一個身穿制服的交通警察攔住一輛寶馬車,正和開車的女孩兒爭吵,似乎是女孩兒不同意交警給她開罰單,昨天——我見過。

一個騎腳踏車的小夥子正在路邊的燒烤亭子一邊吃著羊肉串,一邊看開寶馬車女孩兒的熱鬧,昨天——我也見過。

這——這是怎麼回事?

賈丙說的沒錯,確實是似曾相識,或者說——昨天和今天,似乎發生的一切都是重複的。

我問一個走路的年輕人:“小夥子我問一下,今天——是幾號?”

年輕人看了我一眼說:“我忘了。”

我一皺眉。

我又問一個路過的中年人:“你好!我打聽一下,今天是——幾號?”

中年人眼神很怪的思考著,然後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說:“可能是23號吧!”

可能?

我很不舒服。

我又攔住一個小孩兒,十一二歲的樣子,是個女孩兒。

我說:“孩子,大爺問你件事?”

小女孩兒:“說吧!什麼事?”

我說:“你知道今天是幾號嗎?”

小女孩兒撓了撓頭說:“今天是……”

就在這時候一箇中年婦女喊她:“妞妞你幹什麼呢?快跟媽媽回家。”

小女孩兒聽見喊聲轉身就跑了。

妞妞?

我心裡咯噔一下。

我抬頭看了中年婦女一眼,我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