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九章 陷阱

第五十九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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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陷阱

我和劉平從溝壑裡出來。

劉平問我:“怎麼走?”

我:“上幾次咱們走了很遠都沒發現出口兒,也沒有發現去另一側的入口,原因很簡單……”

劉平:“什麼原因?”

我:“時間。”

劉平:“時間?”

我:“咱們每次到中午的時候就往回返,我琢磨——另一側的路程一定很遠,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無法趕到那兒。”

劉平:“你說的沒錯。我遇見的你和曲波,也說取水後第二天在返回去。”

我:“他們知道路線,還要第二天返回去,現在咱們不知道怎麼走,這是個問題。”

劉平:“就是說,無論找到找不到,咱們在天黑前是不可能回營地的。”

我點了點頭。

在汽車的後備箱,我翻出了劉平用來安葬花蕾的鏟鍬。

這是武器,比水果刀更管用的武器。

我們沿著溝壑的邊兒往北走。

沿著邊兒走其實最合理,鹽殼谷是圓的,只要我們一直走,終究會找到通往另一側的入口兒。

至於出口兒,我不抱太大的希望。

一邊走,我跟劉平一邊聊天。

我:“你對日記裡寫的相信多少?”

劉平扭頭看了我一眼說:“怎麼——你懷疑?”

我:“算不上懷疑,我總覺得——有哪不妥,是個感覺,說不上來。”

劉平:“我到覺得沒什麼,他是曲波的父親,難道還會害自己的兒子。”

我:“曲波是他兒子他當然不會。”

劉平一怔,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劉平:“你是說——他會救曲波,至於咱們……”

我:“有可能的情況下他會救我們所有的人,如果只能救走一個或者幾個,他是會選擇的。”

我這個比較多疑,大概和小時候的生活環境有關。

日記——因為是曲波父親寫的,他深信不疑。

劉平沒什麼心計,這我看得出來。

我懷疑其實是有道理的,當然——我沒法和曲波講,那是他父親。

我只能跟劉平說。

日記裡提到我和賈丙失蹤了。

這是一個沒有結果的結果。

失蹤了?

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出去了。

我和曲波的父親沒有任何關係,甚至沒見過面,所以我對他不重要。

他的目的很簡單,有可能的話救出我們所有的人。

如果只能選擇,那會是曲波、然後妞妞、花蕊、花蕾……

從日記上看,曲波的父親不止一次嘗試和努力,但都沒成功,這說明他對即將發生的有個大概瞭解。

就算每一次結果都不同,但也不會差太多。

所以說——他知道劉平有一天會找到日記本,也知道我和曲波會發現那封隱藏著的信。

日記中提到曲波是讓賈丙殺死的,這一幕我也親眼見過。

如果我是曲波的父親,只要在日記中告訴曲波躲開賈丙,或者告訴他先殺死賈丙就行了,他為什麼沒有?

我曾經問過曲波他父親是否有殘疾,曲波說沒有。

日記中提到他出不去,被困在屋子裡,但是方生卻可以,這是什麼原因?

還有一件事,所有這一切,他都是聽方生說的,方生的話可信度有多少?

是人都有私心,我有、曲波有、劉平有,曲波的父親同樣有。

我有一個直覺,日記也好,還是那封隱藏的信也罷,都是設定好的。

而且——是按著對曲波最有利的方向設定的。

日記中提到,曲波是第一個死的人,其實是在暗示看日記的,只要曲波活著,我們就都安全。

事實是怎麼樣?

沒人知道。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劉平。

劉平眯起眼睛邊走邊想:“你說的似乎沒錯,我一直沒往這上面想。”

我:“還有一件事,就是咱們進鹽殼谷。”

劉平:“怎麼了?”

我:“日記中寫到方生引咱們進谷是曲波父親的意思……”

劉平:“是這樣。”

我:“只要在下一次曲波的父親告訴方生,別把咱們帶進來就行了。那麼誰都不會死,他為什麼沒那樣做?”

劉平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不錯。”

我:“所以我懷疑——曲波父親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

劉平:“你沒跟曲波說?”

我:“沒有!曲波是不會懷疑他父親的。而且——我也不相信父親會害自己的兒子,只不過——他目的或許不僅僅是救人。”

劉平:“還有其它的?”

我:“不好說。要救曲波他父親輕而易舉就能做到,只要不讓他進來就行,他既然讓曲波和咱們進來,就一定有把握曲波沒事兒。”

劉平眉頭緊鎖:“你是說——曲波不會有事?”

我:“應該是。”

劉平:“那其他人呢?”

我:“不好說。”

劉平:“還有那個隱藏的凶手,他是誰?”

我:“我覺得,這才是曲波父親的真正目的。”

劉平:“找到那個看不見的凶手?”

我:“不錯!如果在一個未來,有人會殺死你,你現在知道了,你會怎麼做?”

劉平:“我會先下手,或者——報警。”

我:“他還沒殺死你你怎麼報警。”

劉平苦笑了一下:“是我糊塗。”

我:“曲波的父親——是在利用咱們救他,就這麼簡單。至於想辦法救咱們出谷,一次一次失敗,那是寫給咱們看的。”

劉平點了點頭說:“你真鬼道。”

我:“什麼我真鬼道?”

劉平:“能想這麼多還不鬼道。”

我:“我是不想死,也不想讓人利用。他在日記中說除非幫他找到凶手,否則咱們自己出不去——你信嗎?”

劉平:“按照你的分析我現在不信了,他那樣寫——也是讓咱們放棄出去的想法,一心一意幫他找凶手,至於咱們的死活——他或許根本就不在意。”

我:“曲波的為人不錯,很講義氣,寧願跟花蕾她們鬧的不愉快也留下來照顧你,他父親是什麼人就不好說了。我問你一個問題……”

劉平:“什麼問題?”

我:“如果說——你和你女兒只能活一個,你怎麼選擇?”

劉平:“當然讓我女兒活著,你呢?”

我點了點頭說:“現在讓我回答你——我也會選擇自己的孩子。”

劉平愣了一下:“現在?”

我:“人——做承諾的時候都很偉大,真有那麼一天,一把槍指在你腦袋上,還有十秒就要扣動扳機,你的想法說不定就會改變。”

劉平:“你什麼意思?”

我:“曲波的父親因為實驗讓鹽殼谷時間摺疊,他可能看到了自己的將來,說不定——他死的很慘。所以他要拯救自己,為了救自己,他不惜讓曲波冒險,不惜把咱們搭進來,這樣的人——能做出什麼還真不好說。”

劉平:“你想怎麼做?”

我:“救自己。”

劉平:“救自己?”

我:“對!能救咱們的——不是曲波的父親,而是咱們自己。還有——不要讓日記裡的內容干擾你的判斷。”

劉平:“你是說——我不一定會瘋?”

我:“不一定。其實——我也是剛剛才產生的懷疑,昨晚對日記中的內容我還深信不疑。”

劉平:“沒想到,咱們一夥人風風火火的到鹽殼谷找答案,答案竟然是這樣,一個陷阱,人家挖好了等著我們往裡鑽。”

我和劉平走了差不多四個小時,還是沒有結果。

現在大致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左右。

我倆很累,我說:“休息一會吧。”

劉平也是滿臉疲憊。

我坐在地上,心裡想著一些事情。

曲波的父親到底是讓誰殺死的?

這個人為什麼要殺他?

密信中提到,是凶手要阻止他救我們,這讓我很懷疑。

一定有其它原因。

凶手現在可以確定就在鹽殼谷。

鹽殼谷除了我們還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