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二章 十日驚情(10)

第五十二章 十日驚情(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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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十日驚情(10)

劉平傻眼了。

他進洞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左右,他在洞裡來來回回也就一個小時,那現在怎麼會是後半夜三點。

而且——他親眼看見花蕾的屍體,可X卻說她還在營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曲波跟X的出現也有些突然,他們消失了很久,劉平感覺是那樣,可現在又忽然出現在屍骨洞。

劉平繞過曲波跟X就往外跑,當他跑出去的時候,天光大亮。

劉平怔怔的看著白茫茫的天,又看了看身後的屍骨洞,他很害怕。

自己是不是瘋了,剛才看見的曲波和X是不是幻覺?

自己渴望張怡安全、渴望見到失蹤的同伴產生了幻覺。

可那很真實。

很簡單的證明,劉平開啟手電筒又往洞裡跑。

他頭開始有些眩暈,屍骨洞本來就缺氧,他一路小跑,這很危險。

他容易暈過去。

缺氧能讓人產生幻覺,作為醫生的劉平很清楚。

難道剛才真的是幻覺?

他放慢了腳步,調整呼吸,終於他又回到那個四方的屋子裡。

裡面——沒有一個人。

空蕩蕩的,死氣沉沉。

劉平有些頹廢,他坐在**簡單的歇息了一會兒。

這個屋子無疑很神祕,還有那個木頭梯子。

它是幹什麼用的?

用來爬溝壑右側的牆?

明顯不現實,它太短。

用來爬溝壑左面的牆?

沒必要,它的坡度直接就可以走上去。

他又仔細的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兒,還是沒發現什麼。

劉平出來的時候把外面掩蓋好,然後回到了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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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好累。

尤其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面對鹽殼谷。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唯一的念頭就是張怡。

如果張怡不在了,劉平都懷疑自己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他躺在睡袋裡,因為疲倦或者經歷缺氧,他困的很厲害。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在醒來的時候,外面依舊很亮,還是白天。

劉平覺得渾身乏力,他喝了一瓶紅鹼水。

直覺告訴他,他睡了不止一天。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況,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什麼時候開始的?

自己精神出現狀況?

似乎是——從喝紅鹼水以後。

無論是夢遊、還是在屍骨洞出現幻覺,都是因為事先喝了大量的紅鹼水。

鹼水本身不會出現幻覺,而且對身體還有好處。

但是現在的紅鹼水呢?

裡面除了鹼,似乎還有其它物質。

是什麼沒人知道。

這裡沒有任何儀器,你沒法化驗。

劉平走出帳篷,他想起暴屍野外的花蕾,他來到路虎車跟前,開啟後備箱,最裡面,有把一米長的小鏟鍬。

那是劉平買的。

他拎著鏟鍬在一次來到花蕾的屍體前,屍體——已經高度腐爛。

昨天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就說明,劉平昨晚一覺睡的不止一天。

鹽殼谷悶熱,按著屍體腐爛的速度,他應該是睡了三天左右。

這有點不可思議。

劉平儘量離水源遠一點,他用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坑挖好。

鹽鹼地又乾又硬,劉平現在坐在地上休息。

自己大概睡了三天,加上之前醒過來的四天,已經過去七天了。

這期間——他沒看見過一個人。

那一晚隱約一閃拉長了的方生除外。

他有點絕望,張怡是不是還活著?

劉平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水源最初是X發現的,如果他們還活著,就一定會來找水。

至於為什麼他們不回營地,可能是有其它的原因。

劉平決定把花蕾安葬後守在水源附近。

但是在這裡——似乎不如營地安全。

這也是劉平的感覺,在鹽殼谷,所有地方似乎都一樣。

一個帳篷能抵禦什麼?

還是那面牆能抵禦什麼。

都不能,只不過是人的感覺。

你感覺安全而已。

劉平拖著花蕾的腳把她扔到坑裡,然後又一鍬一鍬的把她埋好。

他簡單的給花蕾立了一個墳包,算是做個記號。

忽然劉平有些悲涼,花蕾不管是怎麼死的,總算有人安葬。

如果自己也死在這兒,誰來安葬?

他坐在地上,默默的又祈禱了一下,希望張怡和所有人都平安無事,希望他們能來水源找到他,然後他們一起出去。

劉平簡單的分析了一下,如果X和曲波、張怡他們在某一個地方活著,他們找水源應該是白天。

晚上外出很危險。

所以劉平決定白天的時候守在水源附近。

他身邊,放著那把鏟鍬。

它是一件武器,絲毫不用懷疑,關鍵的時候——甚至比匕首管用。

閒著沒事劉平又拿出那個紅色的日記本,上一次他看到了第二頁,現在他翻開第三頁。

寫的是: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天,我跟他們又失去了聯絡,方生也不見了。

看到這兒劉平心中一動,寫日記的人果然不是方生,但是跟方生應該是一夥的。

這就說明——方生在谷裡,而且他不是一個人。

接下來:我不能看到事件的全部,我只能看到一部分。這是最危險的,我不想他們有事,但是我現在還能做什麼,一切——只能等方生回來再說。

這一頁又結束了。

劉平又翻開第四頁。

寫的是:五天過去了,方生終於回來了。但是我看見,他的神色不對,似乎是遇到了什麼。我問他怎麼回事?這些天都去哪了?找到他們沒有?

方生眼睛裡現著驚恐,他告訴我沒找到他們,但是他看見可怕的一幕。

我問方生:“什麼事?”

方生一邊大口的喝著水,一邊說:“我看見迦南了,只有幾秒鐘的時間。”

我:“幾秒鐘?”

方生:“就幾秒鐘,然後他……”

方生的神色告訴我——對看見的他心有餘悸。

他一向膽大,大到有時候我都感到害怕,能把他嚇壞的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方生:“他——老死了。”

我也是一愣,方生的話我沒聽明白。

我:“迦南——老死了是什麼意思?”

方生:“就是——幾秒鐘他很快的變老,然後就死了。”

這意味著什麼?

我:“在什麼地方發生的?”

方生:“在水源附近。”

劉平看到這兒,這一頁結束了。

他眉頭緊鎖,方生?寫日記的人?迦南?

他們都是誰?

現在看來——方生絕對不是一個種地的農民那麼簡單。

方生說迦南,在幾秒鐘就老死了,這不僅讓劉平想起了詭異的花蕾,她是怎麼死的?

同樣是在水源附近,花蕾的一半是三十幾歲,另一半是*十歲,難道她跟迦南有著相似的遭遇?

劉平又翻開了第五頁。

寫的是:方生越來越不對,直覺告訴我,他隱瞞了什麼。似乎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相信他,現在迦南死了,是方生告訴我的,那其他人呢?他們在哪裡?會不會是出去了?

我不知道。

我真的很迷茫。

我不相信方生,但是我不能不指望他。

沒有他——我寸步難行。

劉平現在覺得,寫日記的似乎是個殘疾人,因為那句“沒有他——我寸步難行。”或許就是最好的解釋。

這一頁又結束了。

劉平看了看,時間不知是什麼時候了,但是天微微的變暗。

這一天,劉平什麼都沒有等到。

沒有一個人。

他回到營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喝了幾口水,劉平決定睡覺。

這一次他沒敢多喝,只是剛好不渴就行。

因為紅鹼水有副作用,這是慢慢才出現的。

對人的精神有干擾作用。

第二天醒了的時候,劉平沒在感到渾身有不舒服,這說明——他昨晚是睡了一夜。

劉平再次來到水源附近,他還是坐在昨天的位置。

堅硬的鹽殼地,即使有一個排的人經過,也不會留下一個腳印。

他只能等。

劉平又掏出了那個日記本,昨天他看完第五頁的時候,他把下一頁折了起來。

現在——他直接開啟第六頁,裡面的內容,讓劉平駭然一驚。

因為裡面——出現了他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