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四章 十日驚情(2)

第四十四章 十日驚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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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十日驚情(2)

劉平到底看到了什麼,能把一個外科醫生嚇的坐倒在地。

那是一具屍體,一具你想象不到的屍體。

屍體詭異的無法想象。

劉平認識,屍體是花蕾的。

或者說一半是花蕾。

屍體的中間,我們看做是一條分界線。

現在來看看分界線的左面。

那是花蕾,白淨的面板,眼睛瞪得圓圓的,眼珠子血紅血紅,嘴——張的很大,腮幫子幾乎要裂開,臉——痛苦的扭曲成一團。

劉平見過很多死屍,撞死的、喝藥死的、上吊死的……但是眼前的花蕾,死的表情比他們都恐怖。

她的手緊緊攥成一團,甚至指甲都插到了掌心的肉裡。

可以看得出,她臨死的時候經歷了巨大的痛苦。

現在看看分界線的右面。

那是一張及其醜陋的臉,臉的面板乾枯的象一張爛樹皮,眼睛深深的坍陷在眼窩裡,嘴也張開著,可以看見裡面有稀稀疏疏的幾顆牙齒。

手掌——又黑又瘦,有點象雞爪。

從面貌上看,依稀還有花蕾的影子,只不過——感覺是老態龍鍾的花蕾。

現在看看這具完整的屍體——那是花蕾無疑,但是她的左面是四十多歲,而右面——是*十歲。

劉平退到十幾米外,他真的沒有勇氣在去看一眼。

鹽殼谷,越來越詭異。

花蕾死了,劉平多少有些難過,但更大的是費解。

人有千萬種死法,花蕾是怎麼死的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他不敢想象。

花蕾沒有出去,死在水源邊上,那其他人呢?

可能他們都沒有出去,包括張怡在內。

劉平的心情開始煩躁,他最擔心的就是張怡,因為她懷有身孕。

他圍著水源轉了好幾圈兒,在沒發現任何線索。

劉平拎著旅行袋順著原路回到營地,現在——他清楚的記住了路線,而且還在路上留了很多標記。

晚上,劉平一個人坐在帳篷裡,餓了也好、渴了也罷,他現在只能喝水。

整個營地,也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自己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平一直不知道。

晚上劉平睡著了。

睡的不實,他很擔心,擔心張怡、擔心潛在的敵人,總之擔心很多東西。

睡著睡著,劉平聽見帳篷外傳來了腳步聲。

雖然很輕,但在寂靜的鹽殼谷,聽的還是十分清楚。

他下意識的醒了,他沒敢說話。

劉平慢慢的坐起來,手裡攥著那把匕首。

他側耳傾聽,腳步聲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越走越近,聲音越來越清晰。

漸漸的,他停在劉平的帳篷前。

劉平可以很肯定這一點。

他是誰?

或者說她是誰?

劉平沒敢動,外面的人也沒有動。

過了一會兒,那個腳步聲又走了,劉平聽見是往西面走。

直到腳步聲走遠,劉平才慢慢的從帳篷裡出來。

他沒敢開啟手電筒,他決定跟過去看看。

為了怕對方發現,劉平把鞋脫了,光著腳往西走。

鹽殼谷,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劉平是貼著牆走的。

走了一會兒,他看見前面有亮光,似乎是手電筒的亮光。

難道是張怡、曲波他們?

劉平想到一個可能。

因為他們來的時候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一隻。

那麼前面的亮光,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同伴。

劉平加快了腳步。

腳下的硬土碎塊兒扎的他很痛,劉平估計腳上已經出血了,沒辦法他又把鞋穿上。

漸漸的接近亮光,果然是個人影。

但是這個身影劉平感到很陌生。

她是個女的,長長的披肩發,此刻正側著身子站在拐角那兒。

她的前面,有三具枯骨。

她是誰?

這是劉平的第一個反應。

跟劉平一起進谷的女性有花蕊、花蕾和張怡,妞妞是個孩子,不可能是眼前的人。

花蕊很花蕾比她豐滿,張怡的個子沒她高。

所以劉平肯定,前面的女人——不屬於他夥伴中的任何一個。

現在說明——谷裡還有其她人存在。

女孩兒穿著一件長長的風衣,看樣子年齡不大,她側著身劉平看的不是太清楚。

劉平躲在暗處,女孩兒手裡拿著手電筒站在明處。

他能清楚的看見她,她卻很難發現劉平。

劉平試著又往前走了幾步。

就在這時,女孩兒忽然扭頭朝劉平的方向看了一眼。

劉平這時也清楚的看到了女孩兒的樣貌。

女孩兒的樣子讓劉平心裡一動,她看起來十分熟悉,但又十分陌生。

劉平覺得自己應該認識她,但是又很模糊。

女孩兒的眼神很怪,她面帶微笑,微微的皺著眉。

劉平有個感覺,女孩兒知道自己在這兒。

劉平往別的地方又掃了幾眼,確定沒有其他人,只有女孩兒一個。

劉平決定出去。

她是劉平醒來以後見到的第一個活人。

花蕾是死人。

劉平慢慢的往前走,女孩兒忽然用手電照了一下劉平。

現在——她也看見了他。

劉平看見,女孩兒看到他表情並沒有顯得驚訝,似乎——劉平的出現在她意料之中。

劉平一面往前走,一面又仔細打量她,女孩兒的年齡也就十六七歲。

她眼睛大大的,高鼻樑,長的很漂亮。

這女孩兒的樣子……

劉平的頭很疼,為什麼她的樣子自己覺得這麼熟,而且——有點親切。

女孩兒看著劉平慢慢的往前走,她沒有說話。

劉平還是很小心謹慎。

花蕾的死成了他心裡的一道陰影。

看著女孩兒似乎很友善,給人的感覺人畜無害,實際會是怎麼樣,誰又知道。

他沒有開手電,而是拿著匕首。

劉平走到離女孩兒十幾步的時候停下了。

這是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即使女孩兒暴起傷人,劉平躲閃逃走也綽綽有餘。

劉平看著女孩兒問:“姑娘——你怎麼在鹽殼谷?”

女孩兒看著他,半天沒說話。

劉平:“姑娘,你是一個人進來的?”

女孩兒輕輕的嘆了口氣,她的表情開始複雜。

終於女孩兒開口說話了:“看來一切都沒有改變。”

女孩的話語猶如晴天霹靂,震的劉平耳朵“嗡嗡”直響。

她說話清脆悅耳,正是多次提醒劉平的那個聲音。

這個聲音,不但救了劉平的命,還救過張怡的命。

如果不是這個聲音的提醒,劉平可能讓賈丙撞死了,張怡可能讓吊燈砸死了。

劉平終於看見這個聲音的來源,是眼前女孩兒說的。

但是——他是第一次看見她。

以前——她似乎是隱形的。

劉平愕然的看著她說:“原來——是你。”

女孩兒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她沒說什麼。

對劉平的那句“原來是你。”她似乎是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

劉平:“你到底是誰?”

現在劉平可以肯定,女孩兒對他沒有惡意。

這是很奇怪的感覺。

女孩兒:“我是誰你會知道的。”

劉平:“是你——救了我和張怡?”

女孩兒沒有點頭,但是也沒有搖頭,她蹲下來眯著眼睛看著地上的三具枯骨說:“這裡有一具是你的,還有一具——是你妻子的。”

劉平一愣,女孩兒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劉平走了過去,他也眯著眼睛盯著三具枯骨看。

現在劉平活生生的站在女孩兒面前,女孩兒卻說這三具枯骨中有一個是他的,這根本不可能。

她說還有一具是自己妻子的,那指的就是張怡。

三具枯骨只有一具半埋在土裡,手指指著前面拐角的是女性。

難到那是張怡?

劉平很緊張,一方面他相信女孩兒說的話,一方面又害怕這個事實。

劉平:“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女孩兒:“跟我走吧!我慢慢讓你自己親眼看見。”

劉平:“你到底是誰?”

女孩兒看著劉平,眼睛裡閃著淚水說:“我是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