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一章 第三個夜晚(3)

第四十一章 第三個夜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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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第三個夜晚(3)

這一晚註定不會平靜,最簡單的原因,我們彈盡糧絕。

沒吃的、也沒喝的了。

大人還好,妞妞怎麼辦?

張怡怎麼辦?

我和曲波坐在帳篷外想著這些事。

我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但是奇怪,我雖然覺得很餓,但精力充沛。

我覺得,這是喝了紅鹼水的原因。

曲波的肚子我聽見也是咕咕叫,他也飢腸轆轆。

我:“要不——我去水源那兒灌些水回來。”

曲波搖了搖頭說:“堅持一晚,明天再去,晚上容易迷路,在說——賈丙還沒回來。”

就在我和曲波商量的時候,忽然聽見張怡喊:“老公、老公……”

我跟曲波一愣,可能劉平又有變故了。

我們趕緊回到帳篷裡,劉平正在大口的咳嗽,吐出來的都是紫黑的血。

雖然我不是醫生,但我知道,這是淤血,現在他咳出來是好兆頭。

果然劉平的臉色看起來不那麼蒼白,多少有些紅潤了。

張怡臉上也現出喜色。

我問張怡:“劉平是不是好轉了?”

張怡點了點頭說:“真奇怪,確實好了不少,似乎是——紅鹼水起的作用。”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俯下身子用手翻開了劉平的眼皮,我愕然的看見——劉平的眼珠子跟我一樣,血紅血紅的。

詭異、恐怖,這樣的眼睛——除了在這裡,我沒在人的身上見過。

張怡也看見了。

曲波也看見了。

現在我們大致得到一個答案,喝了紅鹼水似乎沒什麼副作用,唯一有的——就是眼睛會變紅。

張怡手裡拿著那個空礦泉水瓶子,紅鹼水都讓劉平喝光了,一滴不剩,可他迷迷糊糊的還是喊著“水”“水”。

我摸了摸他的頭,燒也退了。

張怡問我:“水源——離咱們這兒遠嗎?”

我:“很遠,大概要六個小時的路程。”

其實我覺得當時找到水源應該是繞了遠道,如果我能計算出營地直到水源的捷徑,路程應該會縮短一半。

但這在晚上無疑是行不通的,即使在白天也很難。

不要說捷徑,就是現在讓我順原路回到水源那兒,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張怡沒在說話,我知道她希望我去找水,但是現在去……

我還是看了一眼曲波,他朝我搖了搖頭。

晚上,曲波回去了。

走的時候我告訴他讓他先睡,我前半夜值班,後半夜我在睡。

曲波點頭答應。

現在帳篷裡只剩下我、張怡還有昏睡的劉平。

我儘量靠近帳篷的入口,身邊——放著水果刀。

張怡靠在劉平身邊也躺在睡袋裡,只露出個腦袋。

她身才瘦小,寬大的睡袋用了不到一半的地方。

帳篷裡有三個睡袋,我沒鑽進去,我怕出意外。

我躺在睡袋的外面,一直豎著耳朵傾聽。

漸漸的張怡睡著了,我看見她紅潤的面龐時而微笑一下,時而眉頭緊鎖。

似乎是在做夢。

我沒有女朋友,也不太瞭解女人,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會做什麼樣的夢。

我聽人說過,是我表姐懷孕的時候,她說孕婦都比較嗜睡,現在我終於知道了。

因為張怡睡的很實,嘴角還淌著口水。

其實仔細端詳,張怡冷眼一看不算漂亮,但是很耐看。

不象有些女孩兒,乍一看很好看,可越是細看越彆扭,我忽然羨慕起劉平,他還挺有眼福的。

我始終保持著警惕,在這裡——隨時會發生意想不到事。

時間過得模模糊糊,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腦袋開始混漿漿的,陣陣倦意滾滾襲來。

我儘量睜開眼睛,可下一刻又閉上,我在睜開眼睛,可下一刻又閉上。

我想叫醒曲波來接替我,可心裡一個隱隱的聲音告訴我——在堅持一會兒,曲波也很困,他也很疲倦,他一會兒自己醒了就會換你。

一邊一邊,一邊一邊……

劉平呢?

一個聲音象炸雷似的在我身邊響起。

我腦袋“嗡”的一聲,心臟跳的“怦怦怦”直響。

這個聲音把熟睡中的我驚醒。

我第一個反應是摸刀,我拿到了,第二個反應時站起來,我站起來了。

第三個反應時環視,帳篷裡——沒有其他人。

張怡這時正愕然的看著我,我一皺眉,忽然想起那句“劉平呢?”

那是張怡的聲音,我低頭一看——睡袋中的劉平不見了。

就在我打瞌睡的時候不見了。

我連忙回頭,帳篷的入口並沒有拉開。

要知道,我們買的帳篷是比較普通的那種,跟專業野外露營的不一樣,我們最初沒打算在鹽殼谷過夜,買的時候也是防止發生意外。

所以帳篷只能在裡面拉上,在外面不能,拉索是單側的。

現在帳篷入口的拉索拉的嚴嚴實實。

有一個問題,他是怎麼出去的?

而且我就睡在入口處,甚至身子已經躺住了入口。

就算他自己出去,拉拉索也會有聲音,走出去也會經過我。

我雖然睡的很死,但也能驚醒。

張怡看著我,我也看著她。

張怡:“你——你看見劉平出去沒有?”

我:“沒有。”

張怡有些慌了,她從睡袋出來甚至都沒有穿鞋就一瘸一拐走了出去,我也跟了出去。

張怡用手攏成個圓筒喊:“老公——老公你在哪兒?能聽見我說話嗎?”

我也跟著喊:“劉平——劉平你在嗎?”

喊聲把曲波他們也驚醒了,所有人都出來了,包括妞妞。

曲波看著我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我歉然的看了曲波一眼說:“值班的時候——我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劉平不見了。”

曲波:“劉平不見了?”

我:“不見了,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帳篷是在裡面拉好的,我又躺在入口,他是怎麼出去的?我一直想不通。”

曲波:“張怡——她怎麼說?”

我:“是她先發現劉平不見了,我是讓她喊醒的。”

曲波也跟著我們喊劉平,可除了遠處空蕩蕩的迴音,我們聽不到任何回答。

我和曲波陪著張怡回到帳篷,曲波安慰她:“不用擔心,劉平走了——起碼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傷可能痊癒了。”

張怡點了點頭,我看得出,這個女孩兒沒什麼心機。

曲波說的是一個可能,還有一個可能,我心裡琢磨著但是沒說出來,我怕張怡擔心。

那就是劉平不是自己出去的,是讓人抓走了。

但是這一系列複雜的過程,對方是如何操作的神不知鬼不覺,我也很奇怪。

忽然我有一個可怕的念頭,花蕾說過有鬼,在她帳篷裡脫她的衣服,那個鬼我知道是攝像機里拉長了的方生。

他在外面是怎麼進去的?

難道他能象煙霧一樣穿透帳篷?

如果有這個可能,那麼劉平會不會是方生給抓走了。

他不用經過入口,象煙霧一樣透過帳篷的帆布進來,然後扛著劉平又象煙霧一樣的穿出去。

這個想法很詭異,很不合邏輯,很難讓人理解,但這是一個可能。

張怡問我:“你好好的值班,怎麼睡著了?”

我苦笑了一下說:“真對不起。”

張怡:“說什麼都沒用了,現在我老公不見了,你說——該怎麼辦?”

我:“說不定他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話是這麼說,其實我也很擔心。

曲波跟我使了個眼神,我跟著他出了帳篷。

我:“什麼事?”

曲波:“我有個感覺……”

我:“我也有。”

曲波:“什麼感覺?”

我:“那個拐角……”

曲波:“咱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

我:“現在就去看看。”

曲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