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四章 第二個夜晚(8)

第三十四章 第二個夜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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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二個夜晚(8)

我和賈丙、劉平、曲波各自手裡都拿著武器。

我們在營地四周用手電筒往遠處照。

忽然我意識到一個致命的錯誤,在深溝裡紮營雖然一面靠牆會讓人覺得安全,但是溝上面如果趴著了一個或者幾個人或者什麼,你根本就不能及時發現。

我看了賈丙一眼,用嘴朝上面努了努,賈丙明白我的意思朝我點了點頭。

我和他悄無聲息的慢慢抓著繩子往上爬。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跳了出去。

跳出去的一剎那,我們立刻背靠著背。

霧霾已經讓風吹散了,現在的鹽殼谷能見度遠了很多,但是有一個問題我還是無法理解,那就是我們依然看不見天。

上面還是會濛濛的一片。

我和賈丙立刻用手電四下照,我不知道賈丙看見了什麼,但是我看見一個人影往遠處跑去。

那是個普通的人影,他沒有被拉長,這就說明——他不是攝像機裡被拉長的方生。

我:“老賈,在那兒。”

賈丙順著我手電的方向照了一下,他也看見了,那是個男人的身影。

賈丙二話沒說,抬腿就追了過去。

我也跟在賈丙的後面。

我白天走了一天累壞了,而且賈丙的身體素質比我強太多,漸漸的我和賈丙的距離越拉越遠。

我有些害怕,不是害怕我自己,而是害怕賈丙出事。

我對著前面已經漸漸模糊的賈丙喊:“老賈——別在追了。”

可賈丙好象根本就沒聽見,還是拼命的往前跑,漸漸的他在我的視線中消失。

我又追了幾分鐘開始猶豫了。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這會不會是一個圈套,現在我和賈丙都追過來,營地只剩下曲波跟劉平兩個男人。

如果在有人出現——劉平和曲波也追出去,那營地就只剩下女人和孩子了。

在這裡,一切都是未知,我甚至不知道谷裡是否還有其他人。

想到這些我又對著前面喊了幾嗓子:“賈丙……老賈你能聽見嗎?”

沒有回答。

我決定往回走,我覺得,即使賈丙跟那個人真的照面發生衝出,以賈丙的身手,應該不會吃虧。

當然——前提是對方是人。

我跑回到營地,順著繩子往下滑,回來的時候,果然沒有看見曲波跟劉平。

帳篷旁邊,張怡和花蕊正焦急的往溝壑的西面望著。

我擦了下額頭上的汗,喘著粗氣問:“怎麼回事?劉平和曲波呢?”

花蕊看了我一眼,因為我對花蕾的態度,她似乎對我沒什麼好感。

花蕊見我問她就不冷不熱的說:“他們看見西面好象有人,追過去了。”

跟我想的竟然差不多。

如果我現在繼續跟賈丙追遠不回來,營地會怎麼樣?

我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匕首,看了一眼張怡。

張怡對我印象非常好,我覺得跟她說話容易些。

我問張怡:“妞妞跟花蕾呢?”

張怡:“她們在帳篷裡,沒什麼事。”

我:“你們也回去吧,我在外面等他們。”

花蕊:“賈丙呢?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這是一個疑問,因為她問我的時候話裡面——我嗅到了一絲懷疑和不信任。

我:“我沒跟上他。”

花蕊又看了我一眼說:“那你去接應一下曲波和劉平他倆,別出什麼事兒。”

我現在理解花蕊的心情,她擔心丈夫。

但是我不能去,如果我走了之後在有人來,她們三個婦女和一個孩子兒能抵禦嗎?

我:“他們不會有事的,我在這照顧你們。”

花蕊冷冷的看了我一下也沒在說什麼。

她心知肚明,我不是曲波,對她的話,我願意就聽,不願意她也沒辦法,而且我說留下來照顧她們,也在情理之中。

女人和孩子都在帳篷裡,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外面。

天地間一下子變得壓抑,我忽然感到十分孤獨。

平時至少有一個夥伴跟我一起,現在只有我一個人。

那把匕首在賈丙手裡可能會是一件武器,在我手裡——那就是一把水果刀。

我有些恐懼,恐懼不是來源自人,而是未知。

尤其是那些紅眼珠子的同伴和拉的不成比例的方生。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出去的賈丙、曲波和劉平都沒有回來。

我心情忐忑的一會兒看看上面,一會兒看看溝壑的西面。

終於我看見溝壑的西面有電筒的光線在晃動,是兩條光線,我覺得,應該是曲波和劉平。

兩條光線漸漸接近,電筒的後面確實有人,但是是誰,因為光源的關係,我反倒看不清。

我有些警惕。

我:“劉平、曲波,是你們嗎?”

我聽見曲波喊:“是我們,快過來幫忙。”

我聽得出曲波的話音有些急促和慌張,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衝了過去,當我走到曲波近前的時候,眼前的情形還是讓我吃了一驚。

曲波揹著劉平,手裡拿著兩隻手電筒。

背上的劉平我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我看見他手上、脖子上都是粘糊糊的鮮血。

我連忙扶著曲波往回走,一邊走曲波一邊喊:“注意身後。”

我嚇了一跳,意識到後面有什麼。

曲波沒說是什麼東西、亦或者是人。

我和曲波背靠著背,他揹著劉平往回走,我注視著身後往回退。

我和他走的都很快,甚至有些小跑。

現在的能見度很高,三十多米的距離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清晰可見。

我一直用手電筒左右來回的照,我想知道曲波讓我注意後面,後面到底是什麼。

忽然我看見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陰森森的瞪著我,當我在想仔細看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那雙眼睛我很熟悉,因為它紅的詭異,紅的鮮豔,紅的在手電筒的強光下顯得格外突出。

以至於我只看見一雙眼睛而沒有看見它的持有者。

這雙眼睛——是誰的?

賈丙、劉平,我只見過紅眼珠子的他們兩個。

那會不會有其他人?

曲波:“你——看見什麼沒有?”

我:“有人跟著咱們,現在不見了。”

曲波:“趕快回營地。”

我和他一個往前走,一個往後退,終於回到了營地。

回到營地,帳篷裡的人聽見我們的說話聲,張怡跟花蕊從裡面走出來。

這時候妞妞已經睡下了,花蕾坐在裡面木木的發呆。

張怡看見曲波背上的劉平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我和曲波把劉平抱進帳篷,曲波嘴裡不斷往出噴血,而且神智模糊不清,嘴裡一直在說著什麼,但是我們都沒有聽清。

張怡一邊給劉平擦血,一邊哭,哭的很厲害。

張怡:“老公你可別嚇我,你不是想要個女兒嗎,我一定會給你生的,你要堅持住。”

我站在那兒心裡也很難過。

劉平傷的很重,汽車裡雖然有藥物,但都是些常見的感冒藥和消炎藥,這些——現在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張怡本身就是醫生,她撕開劉平的衣服,這樣使他呼吸稍微順暢些。

我問曲波到底是怎麼回事?

曲波:“你和賈丙上去後,我和劉平在下面喊,可你們沒有回答。我跟劉平想上去看看,這時候——在咱們營地不遠的地方也出現一個人影,是劉平看見的,於是我跟他就追了過去。”

說完曲波滿臉駭然的又往西面看了看說:“追著追著我被一個東西絆倒了,好象是一根繩子什麼的,我也沒細看,就在我剛要站起來的一瞬間,有人在後面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是誰卡住了你的脖子?”

曲波神色怪異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對帳篷裡的人有所忌諱,我使了個眼神,我們一起來到帳篷外。

我:“現在可以說了。”

曲波:“我儘量的掙扎,同時側著頭我看見他了……”

我:“是誰?”

曲波:“是——劉平。”

我一怔:“是——紅眼珠子的劉平?”

曲波:“不是,就是帳篷的裡的劉平。”

事情——越來越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