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七章 進谷

第十七章 進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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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進谷

大吉普底盤很高,但是走在偏僻崎嶇的小路上,仍然是不斷的顛簸,汽車底下不時發出桄榔桄榔的撞擊聲。

越往裡面走荒草越高,到後來已經看不見路,只有兩邊稀稀疏疏半死不活的小樹和雜草。

方生坐在車裡不在言語,我和劉平也沒有說話。

我一直盯著方生,對他我還是不放心。

又走了二十多分鐘,我發覺事情不對。

我們走過的地方荒草都被壓的趴下了,從汽車的倒車鏡我看的很清楚,可前面的荒草並沒有被壓過的痕跡,這說明沒有汽車經過。

沒有車經過,就說明花蕾她們走的可能不是這條路。

劉平也意識到了這點,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說賈丙說:“老賈——這條路不象有車經過。”

方生回頭看了劉平一眼說:“我說過了,有兩條路可以到鹽殼谷,你朋友她們走的可能是另一條。”

這是一個解釋。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往前走,空氣中越是瀰漫著一股腥味兒。

不知道是初春空氣的清新還是血腥,反正我聞著很不舒服。

又走了一陣,汽車已經無法前行了,小路開始往上去,就好象是攀爬一座小山丘。

我問方生:“還有多遠到鹽殼谷?”

方生:“鹽殼谷四面環山,雖然不高,但是很陡。我們現在就在小山上,過了小山就到了鹽殼谷入口,我只能送你們到谷口。”

劉平:“鹽殼谷有幾個入口?”

其實這也是我想問的,如果只有一個,那麼在入口有可能會遇到花蕾、張怡她們。

方生:“有兩個,一個在西北方向,就是咱們現在去的地方,還有一個在北面。”

賈丙:“兩個谷口兒距離多遠?”

方生:“倒是不遠,不過兩個谷口之間讓山隔開了。”

曲波坐在那兒一直沒說話,他靜靜的聽著我們幾個人對話。

賈丙把車停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我們從車裡出來。

下面的一段路,看來我們只能徒步前行。

我問方生:“去鹽殼谷的兩條路哪條好走?”

方生仍然扛著他那把鋤頭,我看見鋤頭的邊緣,鋥亮鋥亮的閃著白光,我覺得,它應該是鋒利無比。

方生:“另一條路好走。”

我、賈丙、劉平和曲波都是一愣。

賈丙:“那怎麼不走那條路?”

方生:“那條路繞遠,我們走的是近路。”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我們車上除了四隻強光手電筒和一些食物、水,帳篷、雨衣等東西都在路虎車上。

我和劉平、賈丙、曲波把能拿的都帶上。

現在開始步行。

嚮導方生走在最前面,中間是曲波和劉平。

我和賈丙走在最後。

賈丙身材魁梧,在我們當中是最健碩的。

我儘量把距離跟方生拉遠。

賈丙似乎感覺到我故意放慢腳步。

他看了我一眼問:“怎麼了?”

我:“你覺不覺得——方生有點不對?”

賈丙往前瞄了一眼說:“怎麼不對?”

我:“你看他象是一個農民嗎?”

賈丙心粗,他皺著眉想了想說:“你要這麼一說——還真是不太象。”

我:“我覺得咱們應該提防他,尤其是——他那把鋤頭。”

賈丙點了點頭說:“沒事兒。他真要是有什麼企圖,就算有那把鋤頭,我也能制服他。”

路越來越難走,方生在前面帶路,我們四個人跟著他東轉西拐的終於來到山頂。

我不時的回頭張望,忽然我想到一件事,如果現在方生走了,我們還能不能順著原路回到停車的地方。

拐了很多彎,爬了很多坡。

現在駐足的地方,是一個平臺。

平臺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

地上黑色泥土上鋪著一層淡淡的白霜,有點象幹了的鹽層。

這樣的地方,在東北極為罕見,可以說——我是第一次見到。

方生用手指著下面說:“那裡就是鹽殼谷。”

我和劉平、賈丙、曲波看著下面白茫茫的一片谷地,還是吃了一驚。

因為鹽殼谷的大小超出了我們的預想。

我覺得它不會太大,最起碼可以在上面看到谷的盡頭。

可實際不然,鹽殼谷從上面往下看很大很大,大的有些讓人迷茫,而且——霧氣昭昭的。

那裡,果然是寸草不生。

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死氣。

在往遠看,白茫茫沒有盡頭。

有可能是霧氣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真的沒有盡頭。

方生看著我們說:“從這裡下去就是鹽殼谷。”

劉平:“謝謝你方生。”

賈丙:“咱們走吧!”

方生:“我只能送你們到這兒,剩下的——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說完方生轉身就順著來時的路走了。

他在小路的一個拐角閃身就不見了。

他真的走了,還是躲在那裡窺視著我們,我不知道。

我總是對他不放心。

不放心的根源,就是錄影影片裡的他。

他很詭異的讓攝像機拉長了身子,還有那雙透過攝像機液晶螢幕瞪著我看的黑洞洞的眼睛。

我有個直覺,方生不是第一次看見我。

如果排除他透過攝像機液晶螢幕見過我,一定還有一次。

我最初以為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是因為好奇跟過來看看,現在——我改變了想法。

雖然我沒有直接得到那些數字的暗示,但從我開始倒黴,一直到住進市第一醫院,陰差陽錯的住進109病房,又聽到賈丙和劉平的對話,在到好奇幫他們破解數字的含義,在到現在跟他們來鹽殼谷,這一切,似乎也是天意。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賈丙:“咱們現在下去,我走最前面。”

我們點了點頭,因為我們這些人當中,賈丙身體最強壯,他走在前面我們很放心。

我們從谷外爬坡的時候已經很吃力,現在從坡上往谷底下更費勁。

山坡很陡,碎石遍佈,我們互相攙扶,一個小時後,終於來到了谷底。

我和賈丙都仰頭看看圍著鹽殼谷的山坡,現在是下來了,可怎麼上去?

上山容易下山難,明顯不適合這裡。

劉平和曲波也意識到了,他們也抬頭仰望。

曲波:“先找到孩子們要緊,其它的到時候在想辦法。”

劉平點了點頭說:“沒錯。”

谷底的土地又乾又硬,踩在上面揚起一陣塵土。

在上面往下看的時候還能辨明一些東西,可到了下面,讓人感覺十分迷茫。

所有的地方似乎都一樣,沒有一棵草,一根樹,甚至沒有什麼參照物讓你辨別方向。

我:“怎麼走?”

劉平:“一直沿著山谷的邊緣走,咱們一邊走一邊喊張怡她們的名字。如果按時間推算,咱們走的是近路,她們即使進谷了也不會走的太遠。”

賈丙:“那行,咱們就沿著谷的邊緣前進。”

曲波一直站在那兒愣愣的看著西面,不知道到在看什麼。

我走過去問:“你看什麼呢?”

曲波忽然眼神很怪的看了我一眼說:“我們來了,你說——她們真的也來了?”

我腦袋也“嗡”的一聲,按著擬定的路線應該是到鹽殼谷。

所以我們猜想花蕾她們應該是到這兒,還有路上的路虎車車印也可以作為推斷的依據。

但是花蕾一行四人到底去哪了,到目前為止沒人知道。

我:“很大可能她們是先咱們出發了,至於是什麼原因——大家都不知道,當務之急是先找找看。”

曲波沒在說什麼,還是賈丙走在最前面,中間是劉平、曲波,我走在最後。

我一邊走一邊看了下手錶,時間是十點二十五分。

不過下一刻我又看了一眼,手錶的秒針不動了,電池沒電了?

我覺得應該是。

是什麼時候沒電的我不知道,現在是十點二十五分還是十點二十五分以後?

如果沒電的那一刻是十點二十五分,那麼每走動一秒都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