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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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4
罪惡之死城 子夜 4
李青雲晚上下班後就來到了王謙的醫院裡。“王老師，我這邊有些困難，她的室友似乎有事情瞞著不肯說。”他有些無能為力的說。
“我和她的父母交流過，劉珊珊從小就沒什麼朋友，性格有些傲慢。我想她和她的室友關係並不好。”王謙分析著。
“這點我並不太清楚，不過似乎她的系主任並不太喜歡她，她的成績也不是太好。”系主任給李青雲留下的印象糟糕透了。
“我們去石油大學的生物製藥系裡做一次心理測驗，然後把她們幾個叫出來進行訪談，這樣利用工作需要這個理由她們就沒法躲著我們了，我想只要能把她們聚在一個封閉保密的房間裡，她們一定想要說的，你知道憋在心裡有多麼難受。”王謙笑了笑。
“我想這個方法的確可行，不過我們用什麼測驗呢！”李青雲問。
“scl-90！這個人格測驗是最普遍的，而且訪談的理由很簡單：她們的分數有問題。這樣就可以了！”他喜歡把一切想的很周全，這樣有一種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或許這就是他當年選擇在心理學方面發展。
“我們明天就辦？”
“我想沒問題，我今晚就去準備，不過明天你要自己去，我得在醫院裡，大大小小的事情煩死人，如果這件事情耽誤了你的工作，我會補給你錢。總之，辛苦你了。”王謙很真誠的說，這是一名優秀的諮詢師最基本的要求。
“哪裡話，見外了。”說完王謙邀請他去吃晚飯，這一對好久沒敘過舊的師生總算可以促膝長談一次了。
“今天開張都給我精神點，聽見沒，聽見沒呀！”小歪插著腰，把屁股往上翹著，捻著蘭花指，在幾個服務員面前叫喊著。
“是。”幾個服務員無精打采的回答著。
“你們呀，你們！哎。”小歪似乎很無奈的樣子，他說話似乎沒一個人會聽，不過這也不願他，誰讓他的父母給他生了一副毫無威嚴的面孔呢。
金三滬一下班就趕快奔向二十七號酒吧，他對小歪很是不放心，這也是沒辦法的，只能把酒吧交給一個和他不太熟的人，這樣對他才算安全，在警局裡發展第二職業，而且是酒吧！可是會被開除的。
“怎麼樣了！”金三滬把小歪叫到他的車上。
“都妥當了。”
“記住我給你說的！這家酒吧的老闆是你，不是我！”金三滬再三強調著。
“沒問題，記得牢牢的。”
“回去吧。”
“嗯。”
許強回家後發現美惠並不在家。“喂，還沒辦完事情？”
“我爸生病了，他在醫院，我先我得陪他。”美惠有些悲傷。
“啊！怎麼不早說，怎麼樣！”許強有些激動，王力平雖然對他態度並不好，不過還是在經濟上幫了他不少。
“我，我怕打擾你工作，不要緊的，就是血壓高，過度疲勞導致的。”美惠有些委屈的解釋著。
“好，需要我就說，什麼工作不工作的。”他覺得這是最體現他男子氣的時候。
“嗯。你今晚又要自己做飯了。”美惠有些過意不去。
“哪裡！晚上小元請我吃飯，本來想帶上你去的，結果，沒辦法了。”
“下次吧。”
“嗯，那你注意身體。”許強掛掉了電話，走到了廚房弄了一些方便食品。
“許強打來的？”王力平有些虛弱的說。
“是的。”美惠看著病**的父親，她腦中一瞬間閃過了一個畫面，離別！她不知多久沒有仔細看過父親的面孔了，在她的印象中，父親是英俊的，強壯的，精力無限的。可是，在她面前的父親卻是蒼老的，虛弱，有氣無力的！美惠很內疚，她花太多的事情在工作和許強的身上了，她似乎都忘記了還有一個獨自養了她二十多年的父親！她的車，他的工作，他們的房子，這無疑都是父親所給的。而她卻在享受著準備好的幸福時忘記了這個為她準備幸福的人！
“明兒就回去吧。我沒事兒。”王力平想裝的輕鬆一些，可是他的病可不這麼想。
“好了，好了，我必須陪著您。”美惠的眼中的淚珠已經在打轉兒了。
王謙的精神病院裡很多病人已經休息了，只剩下幾個值班的護士，她們像往常一樣，抱怨著夜班的無聊，談論著自己的老公或者男朋友在**方面是多麼的無能。看似是一個平常不過的夜晚，不過這些護士卻不知道即將到來的事情足夠讓她們忙一晚上的。
劉珊珊在一個單獨的病房裡，或許王謙很在意這個病人，那間病房是王謙給一些社會名流準備的，現在卻拿給一個無名的大學生來住。她躺在病**，雙眼呆滯的望著天花板，已經關上燈的病房中看到的只有黑暗。一瞬間，劉珊珊便發作起來。她如發了瘋似的喊著。“啊！來人啊，來人啊。我房間裡有人，他在那裡！”她的動作如靈貓一般迅速，翻滾下床，跑出房間，聲嘶力竭的叫嚷。
寂靜的精神病院內瞬間變的熱鬧起來，幾個無聊的值班護士也忙碌了起來。
“又是那個瘋子！操！”一個年紀大些的護士抱怨著，她似乎心情並不太好。
“是劉珊珊，大晚上的抽那家子瘋！”一個小護士隨聲附和道。
“我們趕緊去看看吧！可，可千萬別出亂子。”她們三個中最年輕漂亮的說。
“好，海燕兒，你去通知下王院長，娟兒，你和我去讓她安靜下來。”那個年紀大些的貌似是她們的頭兒，她指揮著。
“喂，王院長。”海燕很緊張的說。
“怎麼了，這麼晚打電話。”王謙的美夢被人打攪了很不高興。
“劉姍姍，姍姍她發病了！”焦慮的樣子她讓原本就很漂亮的臉蛋更多了幾分嬌小可人。
“彆著急，彆著急，張護士在呢吧！聽她指揮，先穩住病人，我這就到！”
“嗯，嗯，她們去了。”海燕的心還在怦怦的跳著，這是她來到醫院後第一次在晚上碰到這種情況。
“你他媽給我老實點！”娟兒看到張護士給了劉珊珊一個大嘴巴，她也不示弱，一腳便把姍姍踹倒在地。劉珊珊看著眼前的那個人，渾身顫抖著，她抽搐起來，越來越厲害！
海燕從前臺跑了過來，她轉過身子，看到劉珊珊在地上抽搐，旁邊的同事---人們叫做‘白衣天使’的人！在對著姍姍拳打腳踢。“啊！你在幹嘛！”她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有些麻木的在嘴裡唸叨著。“在學校裡不是這樣教的！書上不是這樣寫的！你忘記了畢業時宣讀的南丁格爾誓言了嗎！”她咆哮了起來。
娟兒聽到了張護士不屑的回答：“小丫頭，別傻了！”
“是啊！你干時間長了就知道了，什麼理論知識，都是扯淡！”娟兒跟著補了一句。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淚水從海燕的眼中流淌出來，視線變得模糊了，她怕極了，害怕自己也會成為這樣的護士，她跑出了醫院，不知去何方。黑夜中，多了一個奔跑著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