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腦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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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腦殘-7
鄭海嬌現在可能是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一點吧？
可是，人和人不一樣。同樣吃白米飯長大的人，想法、行為總是不同的！鄭海嬌畢竟不是陳進黎，她的大腦中畢竟是充滿了韓國的言情片、臺灣的青春偶像劇的劇情，她現在只有十七週歲，她還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間。
鄭海嬌的父母在S市賣水果。她家本來開著一片小小的水果店，可是每年他們有習慣回老家過年，於是水果店每年總有一個多月空關著。想想這樣實在是划不來，於是他們退掉了店面開始每天推著平板車在大街上賣水果。好在這兩年S市的城管相當的文明，只要小販們不是成群結隊，不是在繁華的地段影響交通，一般只是趕走、罰款，不再動手打人。她父母於是順順當當的做著生意，每天還可以淨賺上兩三百元錢。
鄭海嬌的哥哥也上班了，每月有兩三千的收入，工資雖然是花得一毛不剩，還好不伸手問家裡要錢。
鄭海嬌家現在也算是小康之家了，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她看著一般的打工者就感覺自己有理由自傲。幸好她還小，只喜歡帥哥不喜歡金錢。她唯一良好的習慣，是在她父母使勁賺錢的薰陶下，她也使勁的省錢。這點，在女孩子，是個優點。省錢，比那些一個月電話要打上三百四百、吃零食買衣服買化妝品一次可以花完一個月工資最後還要借錢度日的女孩子，要好上太多。
按說鄭海嬌這個樣子，長得不是很好，可是討回家當黃臉婆供著管管鈔票的還蠻不錯的。可惜她在思想上，言語上，就是一白痴，一腦殘。
“我要把我的房間力貼滿阿X的相片！奶茶，你知道什麼地方有阿X的海報賣嗎？”鄭海嬌走過來問。
“阿X的海報？你以為他是誰啊？又不是四大天王這樣的紅人，又沒有成龍李連杰這樣的出名，怎麼會滿世界有他的頭像叫賣呢？”陳進黎始終是聽不慣她把偶像的名字掛在嘴上，只要一聽到什麼阿X的名字就胃裡泛潮。
“什麼四大天王，成龍啊？這些都是你們那一輩人喜歡的，我們年輕人才不會喜歡他們呢。阿X的海報，以前在我們學校門口就有得賣的！買的人還挺多的！”鄭海嬌不高興了，爭辯。
“你們學校？”陳進黎想想，不由失笑!她嘴裡所謂的學校，就是小學了。小學生們喜歡的東西，小學生們的偶像，不敢恭維啊！
“是啊是啊，我們學校門口就有賣的！”鄭海嬌顯然沒猜到陳進黎在想什麼。
“那你去你學校門口買好了，問我幹什麼啊？”陳進黎不屑的回了她一句。
“可是現在買不到啊！你幫我找找唄！”
“找什麼啊？”陳進黎鄙視的回答：“你家的那個阿X，我又不認識，也不會去看他演的電視劇！我連他的人也不認識，怎麼幫你買海報啊？”陳進黎其實更鄙視她的無腦。話說這樣的話，你不能小聲點說，就不能表達得稍微含蓄一些麼？
“不行你就自己做唄！你這麼喜歡，自己做個大布娃娃，把你家阿X的相片貼在他臉上抱著睡覺好了！要是我哪天高興了，說不定給你做個阿X的被裡子，好讓他可以裹著你睡覺覺！”陳進黎說著，忽然惡搞了她一下。
“呵呵”鄭海嬌恬不知恥的笑，露出她那一排小小的牙齒，笑得更像一隻萬聖節雕刻過了的南瓜了。她一邊笑，一邊還把兩根手指擺在臉蛋邊上晃動。
裝純？扮可愛？陳進黎又一陣噁心。可愛麼？屁！純麼？也不用裝，倒是夠純的，因為沒人要唄！
兩個服務生在邊上呵呵的笑。現在整個浴場裡面，已經沒有人再把鄭海嬌當成是一個領導。樓上的技師部經理和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接觸，也說她是一小瘋子。陳進黎現在也只把她當成是一個小女孩子。其實她自己也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小孩子，甚至還幻想自己就是某國的一個公主吧？
兩個服務生，一個是新來的傳菜員小胖，一個是三樓下來端點心路過的服務員。
鄭海嬌掃了一眼三樓的服務員，不熟。就把惡狠狠的目光盯在了小胖的圓臉上，罵道：“死肥豬！你不想活了是吧？”
這話這腔調陳進黎一陣惡寒！這還能算是個女孩子，還能算是個女人麼？簡直就是一潑婦！
小胖是新招來的服務員，長得肉呼呼胖墩墩的蠻可愛。他在前一家單位（也是浴場，離開這裡不過兩公里的路）是管休閒包房，按摩包房的，成天和一幫技師、小姐們混在一起，漸漸就混出來一身的女氣。因為那家浴場裡有個小姐是舞蹈隊轉行做技師的，一到閒得發慌的時候就會教別人跳舞，還是跳鋼.管.舞脫.衣.舞之流，小胖沒事也跟她學了兩下，沒事的時候也會演上兩個鋼.管.舞的片段，相當的搞笑。
玩笑是玩笑，正經時候歸正經時候。特別是有小吃廣場以外的人在場的時候，鄭海嬌說話應該要保留一點分寸，給人家一點面子也給自己留個好形象。小胖是胖了一點，平時叫叫‘死小胖’的也就算了，可是叫到‘死肥豬’這個份上，鄭海嬌就已經不能與人共語了！
（鄭海嬌大概是以為自己之前管不好手下的員工，是自己對他們實在太好了，沒有發脾氣，，沒有開罰單，沒有爆粗口，沒有棍棒伺候手下的員工，實在是軟弱了。她以為自己之前的中規中距，之前所做的一切對的，都是不實際不現實的。）（於是她乾脆就放棄了之前的正統管理方式，純粹以她的本性來管理。可是鄭海嬌今年也就十七歲，貪玩，習慣性的丟三落四，做什麼事情做一半丟一半。她自己也還不成熟，內心也還不長大。她鄙視異性，對看不慣的人不會去特意奉承，直接就罵上去了。她其實大大咧咧的，習慣性的說話說著說著就順手拍人家肩膀一巴掌。）好在到今天為止，‘死肥豬’這個叫法她已經叫了兩三次。
這一次小胖也沒有太生氣。不但沒有生氣，他還故意的扭了一下他水桶式的腰身，嗲聲嗲氣的說：“哎~喲~領班，你的面板好好哦~”
鄭海嬌聽到他這句話，有氣可就發不出來了。其實這句話是陳進黎發明的，源自三樓的那個胖妞。原話是：你面板好好哦，你髮質好好哦，你體型好好哦。這句話從字面意思上看來全是好話。不過話裡隱含了另一層意思,隱藏的意思是：你身上也就這三樣好的了。除了這三樣，其他一無是處！
反正不管怎樣說，鄭海嬌是理解不了的。她的腦袋夠直接，就是一純粹的單細胞動物，就是一標準的腦殘！她不懂，也理解不了陳進黎的言外之意。
對於這類腦殘，陳進黎已經有了應對的方式，就是用她自己的話來堵她自己的嘴，用她自己話裡的漏洞來攻擊她，擊垮她，刺激她，讓她惱羞成怒，讓她本性畢露，讓她把自己本身、自己內心深處的醜陋、低俗的言語吐露出來，在眾人面前徹底的敗壞掉自己的形象。
陳進黎想，也許這樣會有助與腦殘們成長髮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