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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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點菜
第三章 點菜
這老人著實古怪，性格瘋癲乖戾且不。這實力的高深莫測卻是更讓湛準不得不服。
要知道，湛晴嵐此時可也算得上是絕世的高手，可面對這瘋老翁時，近乎於全力揮出的一拳卻被人輕而易舉便化解了並反擊了回來。
可以，跟這老翁對戰，湛準是毫無還手之力。
被人踩在腳下嘲諷羞辱，湛準自然是有一肚子氣，但他也並不是什麼傲氣人士，總是識得大體的。
雖然湛準沒有跟自己那位貴為緝邪侯的父親打過，但也大約能估摸得出，若是給這瘋老頭兒一杆好劍，怕是實力真是不遜於蔣義山的。
而此時他與王定等人為了尋那傳中的異獸飄零無度，正巧此處離松都還近，就更顯得危險。而正是此時，突然冒出來一個雖然瘋癲，但仔細思來，又對自己並沒有多大敵意的絕世高手。
湛準自然是要抱準這根大腿聊。
不過，湛準還是有些疑惑，這瘋老頭子雖然本領高強，但無論是看其穿著還是行事，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個有錢的主兒。
剛剛他要請湛準喝酒，出於識相也有幾分想與之交好的意思在裡面，湛準是答應聊。並且連連致歉是自己剛剛出言不遜，還有意將那瘋老頭扶上自己的那匹寶貝黑馬上，卻遭了人家嫌棄是劣馬而不騎。激得湛準在心裡又叫苦連連暗罵他不識貨。
雖先前這瘋老頭嫌棄湛準喝的酒劣這一點湛準是認的，可要是這馬兒也差勁，湛準是一萬個不服。
的確，黑馬兒腿兒是短，跑得也不如那些高頭大馬們快。可不管怎麼，它稀有啊！要知道，當年在松都城的時候，多少紈絝子弟為了哄心愛的女子高興搶這匹可愛馬搶破了頭皮。
最終還是湛準拿出了自己跟那些豪門子弟鬥蛐蛐半年攢下來的所有積蓄才勉強拿下。
後來想送給那快活樓當時頭牌的趙花魁，卻得知在自己跟其他紈絝搶黑馬搶得頭破血流之時，何謹君那個混蛋卻鑽了個空子拿著自己的私房錢幫人家趙花魁贖了身，直接就抱回家裡當妾去了。
想到這裡，湛準是越發生氣，可面上卻只能強撐著笑意。
最後，還是章承主動下馬幫那瘋老頭兒接過了柺棍，並將其扶上了自己那匹大馬，然後牽著韁繩在前面走，這才沒讓那瘋老頭再多損湛晴嵐幾句。
而離城越近，開始的時候湛準倒是不以為然，可越深入到城裡，湛準就越發覺得不對勁。
進城便有一家酒樓，雖然比不上湛准以前在松都時去的那些大酒樓，可也算是比一般餐館好上許多的。
“不如就這家？”
湛準偏頭在馬背上往那名老者，試探性地詢問了一句。而那瘋老頭卻眯著眼睛，甚至都沒望那酒樓，就擺手撇嘴言道：
“如此劣等酒樓你也敢進？怕不是想吃豬食？”
湛準雖然被他嗆了不止一句，但到現在，也大概摸清這位大爺的性子了，所以倒也不慎在意，只是呵呵一笑帶過。
而之後越往城市中心，周遭的各類店鋪等營業場所便都更顯得豐富與繁華，包括酒樓，也是比城門口的那家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但即便是這樣，這些酒樓也都免不了被那位瘋老者嘲諷一番的命運。
在他眼中，這些人家擲重金建成，在市民見好評頗多的大型建築，不過就是所謂豬圈，而其中供人食用的美食珍饈，其實就是泔水罷了。
“老夫好歹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既然要請你們喝酒，又豈能去這種劣等場所？”那瘋老頭嘴中唸唸有詞。
可湛準心中卻是一陣不安，他隱隱覺得，這瘋老頭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請自己喝酒如此簡單。
首先，這人出現得就怪異，明顯地沒事找事。
而之後，明明已經找了藉口那壺是他的，卻又反過來以摔破了壺為理由想請湛準等人吃飯。
而再觀之容貌舉止，穿著就不提了，與乞丐無異，而談吐方面怎麼看也不像是大戶人家，也不是一般市井潑皮，更像是完全不諳世事不明禮儀的井底之蛙。
一行人行至又一所酒樓前，這時那位老人才終於點零頭，表示滿意。
湛準卻突然有了種想走的念頭，原因無他，他現在覺得，這瘋老頭雖然嘴上是要請自己幾人吃飯，可其實只是想到這酒樓裡蹭頓好的，然後將湛準幾人丟在這裡，自己跑路罷了。
白了，就是騙飯。
要是以前在松都時，騙也就騙了，湛準那時還是個真正的紈絝，別的東西或許缺少些，可錢是真的多。為了博絕世高手一個開心，別吃一頓了，就是按最高階的質量來，湛準也是願意的。
可現在。
哎！
誰叫現在湛晴嵐手頭緊呢？
而就在湛準心中猶豫不知所措又不好明言要走之時，那瘋老頭卻一個翻身跳下了馬來，從牽馬的章承手中抓過了那根其實是樹枝的柺棍，咳嗽了一聲，然後輕聲言語了一句：“就這裡了。”然後直接進去了酒樓裡。
章承見狀也是將馬拴好後跟了進去，而王定也是緊隨其後。無奈，湛準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而剛踏上臺階，酒樓裡的二便朝那老頭投去了一種鄙夷的眼神。無疑，就像是湛準第一次見到那老頭時一樣，這店二一定是將這位當成乞丐了。
但畢竟人家是間大酒樓，雖然心裡瞧不起，但也沒直接過來將湛準等幾人趕出去，而是等那瘋老頭大搖大擺地在酒樓裡找了個位置坐定，才慢著步子走過來將一個做得很華麗的播放到了桌上，低聲詢問了一句：“要點些什麼？”
孰料，那老頭根本就不看那播，只是將柺棍隨意一扔，攤開腿兒往位置上一倒，便朗聲言道：“用不著這種虛假玩意，你且將你們店裡最好的酒給老夫拿過來十壇，然後有什麼招牌菜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