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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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幻境
第二十七章 幻境
紅月是一種極為高明的幻術,也是如今妖族至尊的狐妖聞名下的冰幻兩大祕術之其一的極致。
所見者無論是人是妖,無論靈力強弱,都會迅速被紅月蠱惑,從而進入到另一個虛無的世界,被迫落入到另一個對被蠱惑者而言最為危險的境地。
更可怕的是,即便被蠱惑者知道自己身處幻術中,也無法輕易將自己解脫出來。而這個紅月環境又像是一隻巨獸的胃,被蠱惑者若是在裡面呆久了,可是會被一點一點融化的。
要想從紅月幻境中走出來,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那個世界的施法者,並殺死他,這樣才能使自己的精神得到解脫,從而回到現實世界中來。
不過,好訊息是,這樣可怕的幻術,一般來,是配合狐族兩大祕術中的另一道——極寒靈力使用的。具體方法便是,由幻術施展者使敵人行動不能,再有極寒靈力擁有者打出致命一擊。
而之所以要這樣配合的原因,是因為,紅月釋放過程中,幻術施展者是需要無限引導的。簡而言之,就是,只要紅月還在進行著,那麼,這位實力高深的幻術施展者除了透過紅月這個術來緩慢蠶食對手之外,並不能依靠自己再對敵人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當然,若是還有其他幫手在,就可以完全忽視掉這個弱點了。
不過,立於青山之上,可俯瞰周遭百里生靈,毛色因長年修習祕術已被染得一半皎潔一半血腥的雪寄額上難得冒出了冷汗。
他是狐族新一代的翹楚,與眾多因為仰慕嬰寧與江月這兩大狐族扛鼎者而一股腦扎進極寒靈力修練中的狐妖不同,雪寄另闢蹊徑,少年時選擇修練祕術科目時,他毫不猶豫地拋棄了極寒靈力的修練而選擇了潛心鑽研狐族幻術。
雖比不得極寒靈力的霸道與直接。但不得不,這狐族幻術的變化離奇倒是極適合這位心腸狠辣喜歡折磨其他人取樂的妖中才。
憑藉著不同於其他同齡狐妖的戰鬥技巧與巧妙心思,在族中對戰中,他屢屢戲弄了同輩那些使極寒靈力的傻子狐妖,至今已經不下百次。也是因為這樣出色的戰績,這位喚作雪寄,被嬰寧親自冠於了與狐族族長之女雪漫同一個字輩的少年翹楚,半紅魔鬼的名聲也漸漸在族中響亮了起來,而至今江月引群妖上宮峘山,這位魔鬼的名號更是在群妖中被加以傳唱,漸漸的也算的上是個的傳了。
而也是因為這樣的名頭和實力,少年便有大成的雪寄自然比同齡的狐妖要多些傲氣與桀驁。
因此,在嬰寧派它領隊來這義蕪鎮尋緝邪刃時,它更是直接乾脆地嫌棄了一番帶幾個下屬只是平白無故添麻煩。然後又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只需自己一個,定能馬到功成,再而就跑到這裡來了。
可是,倒也不是它臨時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自大了。
只是,它突然想起來,這貌似是自己的第一次實戰,以往族中比試頂多也就是一對一,可這次,這可是它的第一次實戰啊!第一次實戰居然就要對一個整整一個鎮上的人施展幻術!還是這麼大的一個鎮!這個鎮上還有這麼多人!這麼多人中居然還有個奇葩身上攜帶的靈力比自己還更充沛!
所以,這位所謂的狐族才心中難免也會覺得有些怯怯的嘛。
但來的時候話都那麼慢了,總不能又跑回去自己能力不足請求支援吧。所以,雪寄直接就施展出了狐族祕術中的最終奧義——紅月。
對整整一個鎮上的人施展紅月,這對幻術施展者的靈力儲備是一種極大的考驗。對於雪寄這樣初出茅廬的狐妖來,若是這招失敗了,那麼它將再沒有可以反擊對方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換言之,這招狐族幻術中最終奧義的紅月,其實是雪寄背水一戰的做法。
而青山之下,延長到義蕪鎮上,蒲府院子裡,湛準領著王定,章承,鍾周,閻盛,嗷嗚四人仰頭,突然想到義父曾經教過自己與兄長聽過的狐族祕術。不由趕緊喊了一聲“不妙!”
可為時已晚,所謂紅月,見者即會中眨
剛剛還同在蒲府院子裡抬頭望月的湛準,王定,章承,鍾周,閻盛,嗷嗚眨眼間就去到了六個都不屬於這個世界,且完全不同的地點。
分別是年關之時,夜晚初臨,華燈將上的松都城康伯府;一處幽暗僻靜的竹林中,前面是一個看著陰森恐怖的山洞;酒樓之中,美酒佳餚遍佈;無盡的大漠;一個木屋,一位老人,一柄斧頭;一個溫暖的懷抱跟一匹母狼。
抬頭望,仍是同一片空同一輪紅色的月亮,而低下頭,卻又是截然不同的景物。
突然又見著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熟悉地方,湛準微微有些發愣,而立刻,康伯府大門的銅環被人敲開,裡面走出一對恩愛異常的夫妻,女的那位美麗非凡,男的那位看著輕佻且不穩重,也不甚帥氣,兩人極不般配,可那男的卻能將女的逗得咯咯大笑,而任憑女的怎樣罵他沒個正形,他也只是嘻嘻笑著接受。湛準知道,這兩位分別是自己那位活在傳中的父親湛安湛康伯和那陵州名門湛家的大姐,也是自己母親的湛夫人。
而這兩人出來之後,府裡緊跟著又鑽出了兩個湛準更為熟悉的面孔,還有一個看著俊俏非凡的白衣子,他配著劍,搓著手兒朝湛準身後揮。
“父皇!母妃!過年好呀!”
這頭是姬運笑呵呵地拉著湛姬的手兒迎了過來,“嗨呀!這是晴嵐嘛!許久沒見,居然都長這麼高啦!”路過自己時,湛準明確地感覺到了湛姬摸著自己腦袋與她比對了一下,然後另一隻手又挽住了自己的胳膊往湛安那邊靠。
蔣巍與蔣閩父子本來要先出來的,卻被那白衣少年擠了個踉蹌,寒地冷,府門前結起了嚴冰,蔣閩向來笨手笨腳,果然,這又摔了個一跤。他忙不迭叫苦的同時卻迎來了湛安與那白衣少年帶頭的嘲笑,轉而往自己父親,卻是滿臉怒其不爭的表情,蔣晏池苦笑著撐著地板在,只得是羞愧地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弟弟。
“晴嵐,快來,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