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者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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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者的糾結
第十四章 緝邪者的糾結
真是膽大的傢伙啊！
章承回家的路上一面走一面想。
剛剛在那羊府，那羊患對他的言語簡直是匪夷所思，卻又讓他只能嘖嘖稱奇。
羊患坦白地了它是一隻羊妖，並且他那羊府中的所有家僕侍女等都是不同的妖邪。哪有為妖邪者對緝邪人言語這些的啊？
可是偏偏剛剛處於那群妖之中，章承也深刻地知道，憑他和楊賓鴻兩人，若是敢言語一個不字，怕是要直接慘死當場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羊患的肆無忌憚就顯得極其合理了。
它給了章承兩粒藥丸，其中一粒是可以讓任何生物完全喪失理性，只知道殺戮的。羊患，這顆藥丸，他希望章承能讓雪漫服下，當然，這事不可為他人知曉。使那狐妖癲狂，然後由章承本人將它拿下，如此，在山民劫道案中犯下的過錯，也算是能彌補了。
不得不，這羊患還真是會找時候。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山民劫道案的結果自不必，讓狼女坐實殺人罪名的事也變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也就是，章承如果想讓自己吏魁的位子坐得穩，就必須得另尋出路。而恰好，這羊患就給他指了一條出路。
但，雖然章承的確在乎自己幾年的努力是否白費，眼看著馬上就要升持器衛卻因狼女一事功敗垂成。可他是一名康伯府的吏員，他有作為一名緝邪者的底線，他不會自私到為了自己一饒利益去與妖邪勾結。
不過最後，他還是答應了羊患的要求。
因為那第二顆藥丸是一顆毒藥，羊患使家僕將那毒藥直接摁著章承和楊賓鴻吞了下去。並明確地了：這毒藥若是兩之內得不到解，必會穿腸肚而死。
接下來的事就不必了，迫於無奈，章承只能先答應了羊患的要求。
可是又有很為難的一點，那就是，章承區區一個持鐵吏魁，該如何將那藥丸餵給被關在妖獄裡的雪漫呢？
他為這事煩惱了一晚上也沒得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原本幾乎不可能的任務在第二早晨便變得極為簡單了。
原來啊，湛準湛秦嵐那子是真的有本事，昨日夜間，他居然僅憑三人就敢闖那羊府，這也就罷了，他還證明那府中之人都是妖邪，並將它們都拿回了康伯府。又這些人都與那狐妖一案有關。
這不，大早上的，身為緝邪侯兼湛準父親的蔣義山蔣大人，便連忙喊人將所有涉及這狐妖案的人都叫去康伯府大堂了。其中也就自然包括了先前查喻仙山案的章承等人以及還沒來得及被處死的張平老婆，還有那張喜娘。江許和雪漫就不必了，這次審判很可能可以將雪漫身上的嫌疑完全洗脫，他們是絕對會來的。
這些人收到訊息後便都立刻動身，陸陸續續地來到了這康伯府裡。
但先進到大堂裡的，就只有身份較高的江許，還有立下功勞聊湛准以及他的那些下屬們。羊患則是和他的那些家僕們一起早早地就被縛在大堂裡了。至於其他人，都得聽傳喚才能進到大堂去。
而話又回來了，江許已經進去大堂了，留下堂外面的便只剩下了雪漫一人。其他幾位也大多在替自己考慮，根本沒功夫往這邊看。
這就是章承的機會了，只要他乘著雪漫不注意將那藥丸塞進她嘴裡，那他就可以活下來了！
他全身發抖，一種緊張的感覺密佈了他的每一個肢節。
身為緝邪者，救人救得多了，害人這卻還是第一次。
但並不難。
章承向那狐妖看去，它的注意力也全在堂內，根本就沒往章承這邊看。這時候，只要章承能夠出其不意，是很容易就得手的。
他往懷中摸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不停地加快。然後他拿出了那個裝有藥丸的瓶子，揭開後緊緊地捏住了那個灰褐色的球，手抖得更厲害了。
看著雪漫那漂亮的白尾巴，他莫名地覺得有些興奮，甚至躍躍欲試。
他向狐妖的方向挪了一步......又一步。
停住了。
並沒有特殊的事發生，堂內也沒人傳喚他，是他自己停住了，又往後退了兩步，將藥丸收了回去。
“哎......”他輕嘆了一口氣，又閉目苦笑。
到底，身為一名緝邪者，還是不能做如此苟且之事啊！
他在心裡這樣對自己。然後捏碎了那顆藥丸，靜靜地愣在原地等待著堂內的傳喚，也靜靜地等著死亡的到來。
他不是多麼高尚的人，對於利益，也會有自己的心思。但，想到現在羊患已經被綁在了康伯府的大堂上了，他又覺得，即便是他將藥給雪漫服下了，他自己也不一定能夠活下來。既如此，為什麼還要在死前給自己的人生再添上一點汙漬呢？
罷了！
章承暗歎一聲。
卻見本來侍立在自己身旁的楊賓鴻突然快步向前走去。
他的手中捏著一粒章承看著眼熟的灰褐色球。
“啊!”只聽那狐妖一聲尖劍
章承看見了，楊賓鴻還是將那藥丸喂進了雪漫的嘴裡——只有他一個人看見了。
緊接著那狐妖便跪倒在地，看著極其痛苦，然後面目變得猙獰。這卻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見著的了。
“啊！”這次是淒厲的哭喊，“哈哈哈哈！”又變成了凜然的狂笑。
那狐妖依舊是美，卻有一股殺氣自它身上溢位，讓在場的其他人都覺得呼吸徒然變得困難了起來，而伴隨著這股殺氣同時出現的，還有這隻狐妖的其他幾隻尾巴，它們顏色繽紛，且屬性各異，有的如刀刃般尖銳，胡亂劈砍之下，離那狐妖最近的楊賓鴻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先是被剁下了一隻手臂，反應過來之後想跑，又被那尾巴直接穿心而過，瞬間斃命。又有的尾巴顏色火紅，像是攜帶著火焰一般，卻並不讓人覺得灼熱，不過那尾巴滑過一邊的木柱子，卻是將其直接燃了起來。
“大家心！”
見識到這狐妖的實力之後，章承也顧不得那已經死去聊楊賓鴻了，只是趕緊拔劍指揮身後的幾個吏員迎擔集合六人之力，也總算是能勉強應對這狐妖的幾條尾巴。但稍有遺漏，讓那如刀刃般尖銳的長尾給溜了出去。
發生了慈事情，堂內的緝邪侯白玉將軍妖獄主管自然不能再悠閒審案，也是慌忙持著武器衝了出來。
但稍慢了一步，在江許使符咒封住那狐妖的靈力使其冷靜下來之前。那隻刀刃尾巴已經劃開了那名喚作張喜娘的女孩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