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警和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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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警和賊
第18章 警和賊(1/3)
“對對對！”楊猴子諂媚的笑道。
“對個屁！”方哲怒視他。
“行了，方隊，這次要是你功成身退，你升官不說，楊猴子也能獲得合法戶口，這小子現在還是個黑戶，然後讓他去上職高，考考大學。”
“對對對！”
“嗯？你今年多少歲？”方哲問道。
“16歲，大概吧……收養我的老頭說撿到我那天就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應該是16。”楊猴子臉色認真的說道。
直到今天，方哲才開始仔細打量這個有過數次孽緣的小偷，楊猴子儘管臉色猥瑣，但是仔細一看，不修邊幅下還有幾分青澀，尤其是那雙眼睛，古靈精怪的，所以總能盯上一些肥羊。
“你想上學？”方哲突然覺得自己對他也沒那麼討厭了。
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曾經數次因小偷小摸進看守所，每次態度非常誠懇，巴不得給每個人跪下懺悔自己的罪行，結果轉眼一放出來又開始作案，每次都是方哲來處理他的問題，因為方哲進去警局的第一件小案件就是楊猴子乾的，而楊猴子的一進宮也是被方哲成功拿下。
“啊，嗯。”他掏著耳屎，全然沒個正形，“收養我的老頭告訴我他姓楊，年輕時也是個扒手，我這一身的本事也是他教的，我十歲那年的冬天，他被人打死了，死前奄奄一息告訴我，他就是想給我換個合法的戶口，讓我能正大光明的去上學，結果錢給人搶了，命也沒了。”
他的神情裡看不出什麼悲傷，但是方哲感覺得到，那種無助，那種絕望，那種無力感。
“沒問題，要是你真的能幫上我的忙，除了局裡給你開的條件，我還可以把我外甥女介紹給你。”方哲笑著說道。
“漂亮嗎？”楊猴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去你的，比你好看就行。”方哲狠狠給了他個板栗。
“既然沒什麼問題的話，那你們就入夜再出發吧，記住，黑市裡的警察不可信。”潘子正色道。
“啊，我知道。”方
哲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入夜後，兩人悄無聲息來到了黑市，這座城市太大了，也隱藏了諸多罪惡，兩個不速之客的到來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當然要是兩頭肥羊，可能他們就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了。
“猴子，我們在哪裡睡？”
“我家。”楊猴子走在前面帶路，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還有家？”
“瞧你這話說的，牛有牛棚，狗有狗窩，我怎麼就不能有家了？就算是猴子也得有個架吧。”楊猴子撇撇嘴說道。
方哲有些苦笑不得，因為楊猴子直接帶他來了一棟廢棄的爛尾樓，年久失修，水電一概沒有通，而且途中還要經過一片風月之地，一群濃妝豔抹的大媽都在調戲著過路的楊猴子，這小子回了這裡，搞得跟領導視察似的。
“今晚就睡這裡？”方哲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怕黑，晚上睡覺得開一個小燈，還得抱著林洛洛。
他想著，髒點臭點我也認了，但總不能晚上抱著楊猴子吧。
“得了，我的大表哥誒，您現在可不是什麼警察，是來找你表弟我一起幹事的黑社會。”楊猴子帶著他上樓，順手拿了幾張紙板。
“好吧，這次來我是為了找一個人，他可能和之前的記憶盜竊事件有關，甚至還涉嫌更大的事件。來之前我看過黑市的資料了，這裡最大的龍頭是一個叫泰坤的記憶販賣集團……”
“等等！你說誰？泰坤！哎喲喂，我的親哥誒，您別不是要去找他的麻煩吧，拉倒吧，你要是小打小鬧我還可以奉陪，但那位我可是真惹不起。”楊猴子一聽這名字，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不一定，只是這次事件的影響性太大，上面不惜一切代價要把姓梁的醫生帶回去，但是他背後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這個泰坤，也只有他膽子大到敢來碰這個東西。”方哲倒是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當然一些重要的事情還是沒有透露。
他此舉是想看看這個泰坤到底在本地
有多大影響，以及楊猴子的可信度有多高，這次的行動不容有失，一旦出事，那就是拿命去填的事。
“行了，別想那麼多了，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楊猴子迫不及待的要休息了，看上去他不是很想和方哲繼續聊下去。
“我明天想要找一個專門販賣記憶的中轉站，你應該知道吧。”方哲眼神鎖定了他，如同老鷹一般銳利。
“這個嘛……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可得答應我一件事，千萬別亂來，這裡畢竟不是你老人家的地盤。”
“我自有分寸。”
楊猴子別過頭，枕著紙板就睡了，他的眼睛在黑暗裡依舊是閃亮的轉著，看起來在思考著什麼。
“猴子，我突然想起個問題，你好好回答我。你偷了這麼多年，怎麼說也該有點積蓄吧，怎麼每次見你都這麼寒酸，還住這種地方。”方哲睡不著，便找了點題外話來說。
“我們這種人，掰著指頭數日子活，今朝有酒今朝醉。”
“看不出來你還用這句啊，挺有學問啊。”方哲笑道。
“那是自然，楊老頭還是教過我識字，放古代，那也得是正經的讀書人。”楊猴子聲音越說越小，似乎是真的睡了。
方哲看著透進來的月光，他想林洛洛了，也想楚韻了，不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了，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朝自己伸手握手的女孩，周圍人打笑道，郎才女貌，那個學識淵博的老人也是一臉欣慰的看著他。
然後他又想起了那輛紅色的進口車，那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他憤怒，他嘶吼，他無能為力。
“韻！！！”他已經睡著了，卻在夢裡再次叫出了她的名字。
楊猴子猛的睜眼，爬起來看著他，他神情不定，黑暗裡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想現在就離開這裡，不趟這趟渾水。
沉默良久，他還是倒下睡了，似乎還在喃喃自語:“老子這次算是上賊船了，虧大發了……”
他自己就是個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