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隔壁監視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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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隔壁監視 (2)
斷刀斜眼看著雷鬼：“因為……她在克莫拉的地位不一般……你沒看出來嗎？她對上官博透出了一股欣賞的味道……”斷刀指了指監控螢幕：“琳卡走了把聲音開大一點吧！”
陳九點了下頭，舉起手中的遙控器，調大了監視螢幕的音量。
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深吸了口氣，再次將目光轉向了監視螢幕上。
“我真是看錯了你，天安市堂堂的博老大，曾經叱吒多年，沒想到，竟然窩囊到這個樣子，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上官博面對木匠喋喋不休的勸說，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木匠在發表一個人的演講一樣，自己只是平靜地看著房間頂部昏暗的燈。
“你想死還不容易，死是最簡單的了，那不是勇氣的表現，而是懦弱，如果你真的有膽量，連死都不怕，你還怕活著嗎？”
上官博終於開口了，不屑地冷笑一聲：“切，我想活，可斷刀他們讓我活嗎？你別說了木匠，青花瓷壇的事，算我頭上吧，這樣，你的廳長還能坐得安穩一點，反正我已經犯了大錯，再多一條，無所謂啦！”
“你無所謂？你的家人呢？你的父母？讓他們在你留下的罪名中過完下半輩子，讓上官風一從此後抬不起頭來？還有逝去的唐風……你死了，我看你到下面怎麼跟唐風交待？難道你要跟她說：我上官博沒用，被別人栽贓了，唉，你老公我就這點本事了……”
上官博眼角的肌肉一跳，心跳也加速起來，但是，在深吸一口氣後，臉上馬上就恢復了平靜：“行了木匠，別拿話激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進了總部的門，想再出去，比登天還難，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棋子，這些常識還是知道的！”
“除了青花瓷壇碎掉這一項外，其餘的錯誤，都可以內部解決，最重也就是被雪藏，你還可以跟上官風一生活在一起……”
“別說了木匠，我累了！”
上官博懶洋洋地制止了木匠，閉起了眼睛，再次將頭歪向了一邊：“如果我還能多活幾天的話，那我想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別的，嘿嘿，我什麼都不想了……”
“聖騎，你……”
上官博故意大聲咳嗽，不讓木匠再說下去。
木匠無奈地說道：“好吧……我讓人給你送吃的來！”
木匠來到隔壁的房間，看到斷刀他們，冷冷地說道：“斷刀，你不覺得有點過了嗎……”
斷刀冷笑兩聲：“嘿嘿，我覺得還不夠，應該把他槍斃，陳九，安排人給他送飯吧！”
白大褂送來了食物，並且用勺子一口一口喂上官博。
上官博這一餐，吃得極為平靜，但他心裡卻風起雲湧，無法平息心中的，特別是聽了木匠提起了上官風一後，內心的父愛在一瞬那爆發出來，想見上官風一一面的渴望空前的膨脹起來。
但他明白，自己殺貓妖，有洩私憤的情緒在裡面，是違抗了組織的命令，青花瓷壇只不過是組織上為了給天安市政府一個交待而強加到自己頭上的，自己已經掉落到了井底，斷刀他們不會忘了再扔下塊石頭的。
想再見到上官風一，要麼就澄清事實，想盡辦法搞清青花瓷壇破碎的原因，要麼就把青花瓷壇碎掉的責任擔下，這樣數罪併罰，還要以在施刑前見到上官風一。
查清青花瓷壇破碎原因的難度是非常大的，別說自己已經被軟禁了，就算恢復了自由身，怎麼逃過天安市對自己的通緝，又怎麼從最後一個接觸青花瓷壇的範友山嘴裡挖出證據？
就算木匠為自己辯清了青花瓷壇的事，光是違反組織的命令，強行殺掉貓妖這一條，也足夠自己被雪藏了。
木匠說得對，自己就算被雪藏的話，還是可以跟上官風一生活在一起的，但是，被洗腦後，失去了近三十年的記憶，自己在這個世上就沒有了過去的一切，就算面對上官風一，也如同陌路人一般，那種找不到歸宿，渾渾噩噩，坐吃等死的感覺，痛不欲生。
如果把所有責任都擔下，就不單單是毀壞國寶了，貓妖大開殺戒所死掉的人，都會算在自己失誤的頭上。
上官博現在才明白，雷鬼為什麼要抓活的貓妖了，那是要讓貓妖來承擔一切，對外，可以給克莫拉殺手集團一個活人，能夠讓他們沒有理由進行任何報復，就會把怒氣都堆到貓妖一個人身上。
對內，可以跟國家交待，就算天安市政府明白，國寶不是貓妖毀壞的，但是，也勉強可以推卸責任，給國家和人民一個交待，這樣一來，天安市委的那些官們就可以繼續在仕途上一路高歌了。
於情於理，組織上是需要一隻替罪羊的，所以，才不願意殺掉罪大惡極的貓妖，可自己竟然一時憤不過，送貓妖早早地遁入了輪迴，所以，失去了一個頂罪的人，責任就都成了自己的。
數罪併罰之下，死刑的可能性很大，雖然在臨刑前，允許再見一面家人，但是，是在暗地裡進行的，也就是說，自己只能看到父母和上官風一，但是，也只能遠遠看看，不能交談，甚至連遺物也不允許留下了，那樣孤獨地死去，自己能瞑目嗎？
想到這裡，上官博一下子警醒過來，毀壞國寶的罪名不能承擔下來，要讓範友山得到應有的懲罰。
白大褂已經幾次將勺子伸到上官博嘴邊了，可他兩眼直直的，根本沒有想吃的意思。
兩個白大褂互相看了一眼，準備收拾東西出去了，可上官博卻喊了起來：“我要見斷刀！”
斷刀和木匠一起進了房間，斷刀還是穿著那套連帽風衣，根本看不到表情，木匠則顯得有些興奮，好像期盼著上官博能開口否認青花瓷壇的事情。
“那個罈子……不是我弄碎的……”
“你用什麼證明？”斷刀的聲音一點起伏都沒有，就好像在問“你吃了嗎？”
“我……現在沒法證明，不過，我可以調查，最後接觸瓷壇的就我和……”
“夠了，”斷刀坐到了牆根處的長凳上：“上頭不會允許再放了你的！”
上官博期待地看著木匠，希望他能幫著說句話。
木匠沉思了一會兒，面對斷刀說道：“你看，組織上能不能派人……”
“不可能……”
斷刀話斬釘截鐵地打斷了木匠：“我說過，我們的組織，不單是為了調查，而是為了社會的和諧安寧，這件事，再展開調查的話，將會觸動很多人，上頭是絕對不允許的！”
“我願意替上官博受過！”
木匠的話一出口，上官博立即瞪大了眼睛，感激之情馬上流溢位來。
“木匠，就算你代聖騎受罰，青花瓷壇的事，也不會再翻案了，組織上和天安市政府，已經達成了共識，認為由聖騎頂罪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斷刀說完，就要離開。
上官博急了，大聲地喊了起來：“你們這不是明擺著要我死嗎？”
斷刀轉過身來，一下子把連衣帽摘了下來，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上官博看到斷刀的樣子，一下子呆住了，他根本想像不出，傳說中的斷刀，竟然是這幅垂垂暮年的樣子。
“你……就是斷刀？”
斷刀笑了起來：“呵呵，聖騎，在你心目中，斷刀應該是什麼樣子？”
“應該……應該年輕一點的吧！”
斷刀長嘆一口氣：“你說得對……我是年輕過，但年輕的我，因為別人的錯，我被囚禁了十年，如果不是因為我在特種兵部隊裡立過大功，也早就被槍斃了，在十年的牢獄日子裡，我想通了，為什麼我沒犯錯，還要代人受過呢？”
“那是因為，我不頂罪，就不會結束，不結束，也就意味著更多人要捲入其中，不但牽扯太多的人力物力，而且還要浪費許多的時間，就算是抓到真凶又能怎樣？”
“讓犯錯的人承受自己應得的懲罰？呵呵，那是普通人的想法，而國家的想法是，快速結束這一切，讓人民重新過上安寧的幸福生活……所以，我被關了十年！”
“而你，跟那時的我很相似，也想著為自己澄清一切，還以清白，不過，你的下場跟我差不多，也要迎接即將到來的懲罰，這是逃避不了的，你……安心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