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6章 人性的醜陋和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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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66章 人性的醜陋和殘暴
年少的小杜鵑也聽說過杜鵑花為不祥之物的傳聞,但是她是懵懵懂懂的,她對阿彩說:“媽媽,這花不好,扔掉吧!”
聞言,阿彩呆呆地看著手裡那朵黃色的杜鵑,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她迅速把花丟掉,然後雙手抱著雙臂哆嗦著、顫抖著,嘴裡唸唸有詞。她眼裡的驚恐沒有人在意,大家都認為她精神不正常,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眼看天色將晚,有好心人對她說:“阿彩,天黑了,回家去吧,別在街上走了。”
阿彩用力甩開她的手說:“我的家在哪兒?在哪兒?嘻嘻,朱凌,朱凌在等著我。”然後對周圍的人拋了個媚眼,突然撲向近處一個年輕小夥子,那個小夥子嚇得想躲開,但是來不及,被阿彩鉤住了脖子。阿彩很快在他的臉上猛地狂吻了幾下,說:“朱凌,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圍觀人群一陣喧譁,有人拍起掌來大聲叫好。那個被吻的小夥子拼命掙扎著,誰也沒想到瘋子阿彩的力氣竟然會這麼大,她一邊吻一邊喃喃地說:“朱凌,你去哪兒了?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嗚嗚……”她說著說著就伏在小夥子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眼淚和鼻涕流在小夥子的衣服上。
小夥子很尷尬,用力推開她,可她依然緊緊地抱著他,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在看笑話。小夥子又急又惱,臉漲得通紅,他終於忍無可忍了,突然一腳踹開阿彩並狠狠地打了她一記耳光。
阿彩無比驚訝地鬆開雙手,臉上印著四個紅紅的手指印。她怔怔地看著他,滿臉的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小夥子趁機扒開人群跑開了,眾人對小夥子的粗暴行為都有些憤慨。
阿彩捂著被打紅的臉呆立著,她縮著脖子低斜雙眼掃視著周圍,淚水無聲地落下。小杜鵑跑過來用袖子默默地擦阿彩臉上的淚水,也跟著哭了起來。
天快黑了,殘陽投射著絳紅色微光,依稀可見行人三三兩兩都往家裡趕。由於阿彩精神錯亂,杜鵑還太小,還不太熟悉回家的路,結果她們走錯路了。
這時天開始下起雨來了,三月的天變得異常陰冷,陰雨開始肆虐著這片貌似平靜的大地,似乎要將初春的蕭瑟進行到底。阿彩和杜鵑的衣服被淋溼了,杜鵑冷得打了個激靈。
她們不知不覺走進一條小路,這條小路很狹窄,雜草叢生,幾乎沒有人。杜鵑走了一段發現不對勁,她拉著阿彩站在小路上急得快要哭了。
這時,路邊突然走出來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他已被雨淋得渾身溼透。這個男人杜鵑是認識的,但是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她以前在朱凌的工廠見過他,他好像是廠裡某個車間的幹部。
男人站在路邊不懷好意地盯著阿彩母女一會兒,二話不說,突然摟住阿彩。阿彩一驚,尖叫一聲,男人很快捂住她的嘴,然後把她拖進路邊的草叢裡……
杜鵑懵懵懂懂,想不明白那個男人為什麼要抓走她媽媽,拉媽媽去裡面做什麼。媽媽不見了,她很害怕,於是大聲哭起來。
男人在草叢裡撕扯阿彩的衣服,阿彩拼命掙扎著,男人狠狠地在她臉上打了一拳,阿彩感到一陣頭暈眼花,眼冒金星。她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到刺啦一聲,她的上衣被無情地撕開,男人用身體壓住她的胸脯,然後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她兩隻手,另一隻手試圖解她的褲子。
阿彩下意識地掙扎著,萬分恐懼,感覺褲子即將被褪下,她發出悲愴的哭聲。杜鵑聽到媽媽的聲音,跑了過來,看到那個男人正壓在媽媽身上,粗暴地扯下媽媽的褲子。她覺得那個男人一定是在欺負媽媽,哭喊著衝上去用小拳頭不停地擊打男人的後背,男人轉頭狠狠地推了杜鵑一把,杜鵑跌倒在堆滿沙子和石子的溼地上,她的小手被石子扎得很疼,衣服上沾滿了泥巴,她無助地哭了起來。
在杜鵑的哭聲中,男人粗暴地佔有了阿彩。阿彩無望地反抗著,掙扎著,發出悽慘的哀號。
杜鵑一邊哭一邊求男人不要欺負她媽媽,她清楚地看到男人右邊屁股有一塊黑斑,那塊黑斑在白花花的那團肉上顯得特別醒目,這給杜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杜鵑聽見媽媽的哭聲非常慘烈,像是臨死前的掙扎與訴說,媽媽痛苦而無助地看著她,充滿乞求的目光讓杜鵑心如刀絞。媽媽淚流滿面,眉頭緊皺,腦袋激烈地左右搖晃,痛苦地哭喊著。她的頭髮上沾滿了沙子,雨水不斷地滴在她**的胸口上。
杜鵑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年幼不知人事的她突然特別仇恨這個欺負媽媽的男人。於是她立刻從地上爬起,對男人狠狠地拳打腳踢起來。她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救媽媽。
男人扭頭惱怒地看著杜鵑,杜鵑哭喊著說道:“不要欺負我媽媽,求求你放了她,嗚嗚……”她一邊打一邊說一邊哭。
男人毫不理會杜鵑的哀求,他獰笑著對阿彩說:“阿彩,我喜歡你,以後跟著我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男人猛一用力,阿彩淒厲地慘叫起來。杜鵑也哭喊著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她正要砸向男人時,男人騰出一隻手猛地用力推開她,她又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在地上。
雨勢越來越大了,阿彩渾身溼漉漉的,她感到寒冷而乏力,心力交瘁,她不再反抗,目光呆滯,面無表情,淚水和雨水摻在一起吞噬著她悽美的臉龐,使她看來分外悲愴。男人發出一聲滿足的**笑後,完成了對一個弱女子的侵佔。男人穿上衣服後揚長而去。
杜鵑永遠也忘不了阿彩那痛苦、絕望的眼神和強/暴阿彩的男人那獰笑的臉。這兩人的表情一直折磨著杜鵑,直到她長大成人,仍舊揮之不去。她在經歷過這場如人間地獄般的苦難後,心靈受到很大的傷害,經常會做噩夢,夢境裡時常會有類似的場景出現。
杜鵑哭喊著撲向身陷泥潭中的阿彩。阿彩靜靜地躺在溼冷、骯髒的地上,衣不蔽體,眼神迷離。杜鵑抽泣著替阿彩穿好衣服,然後費了很大的勁拉起阿彩,阿彩把杜鵑摟進懷裡,母女倆在風雨中簌簌發抖。
阿彩那天晚上頭腦似乎清醒了些,她摸索著找到了回家的路。她把疲憊不堪的杜鵑安撫入睡後,呆呆地坐著,想了很多,卻欲哭無淚。一直坐到凌晨三點多鐘,她提筆寫了一封信,然後放進杜鵑的內衣口袋裡。
第四天一早,人們在香梔河裡看到了阿彩的屍體。她的臉朝下浮在水面上,長髮飄蕩在早晨清冷混濁的河水裡。當消防隊員把她撈起時,人們看到阿彩的身體已經腫脹發紫,只有那張臉仍舊美麗而安詳,她走的時候似乎很平靜。
越來越多的人站在河岸上,目睹消防隊員撈起阿彩屍體的全過程,不少人都流下了哀傷的淚水。看她死後的面容安詳,於是大家猜測她是跳河自殺的。而她為什麼要自殺呢?難道是想去陪死去的朱凌?她怎麼捨得女兒杜鵑?杜鵑還那麼小。
幾天後,人們發現香梔河灘竟然長出了許多豔麗妖嬈的黃色杜鵑,這是頭一次出現這種奇特、詭異的現象。有不少老人說這是百年不遇的現象,兆頭很不好,不知道將來還會有誰死於非命。
阿彩跳河自殺的訊息不脛而走,香梔河灘長出杜鵑的訊息更是被人們津津樂道,人們紛紛來到香梔河觀賞這一奇特景象。於是有人說杜鵑花是阿彩的化身,她對這片故土戀戀不捨,便化為杜鵑永遠留在這一片土地上了。
過幾天,又有傳言說晚上走過香梔河邊,人們總會聽到女人悲悽、幽怨的低泣聲,四處張望,卻見不到人影。夜色中的香梔河灘,那一片杜鵑時隱時現,不知道是走過的人眼花了還是杜鵑真的會隱匿。從此,晚上幾乎沒人敢經過香梔河了。
1976年3月14日是阿彩的祭日。也就在那一天,6歲的杜鵑失去了唯一的親人,那一年,杜鵑接連失去兩個至親,對阿彩來說,那年是改變她整個人生的一年,是多災多難的一年。
阿彩去世後,杜鵑暫由鄰居撫養,直至第二年的春天,阿彩被人收養。從此,香梔街上再也沒人見過那個時常穿得破破爛爛、內向孤僻、過早憂鬱的孩子杜鵑了。阿彩一家人的悲慘故事也漸漸被人們淡忘了。
杜鵑雖然遠走他鄉,但是她永遠也忘不了媽媽阿彩和那個強/暴阿彩而使她失去活下去的勇氣的男人。小小年紀的她暗暗發誓長大後要找那個男人報仇。
收養杜鵑的男人叫李遙,他是個外鄉人,李遙生於1941年,領養杜鵑那年他已經36歲了,因為家裡窮,人到中年了還沒有娶上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