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章 不可撤銷(1)

第3章 不可撤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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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可撤銷(1)

火鍋店

寒假過完,大二的生活跟大一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多了些閒暇,校園門口扯著“歡迎同學們返回校園”之類的橫幅。天氣雖然冷,但草地在陽光的下也漸漸有了春天前奏的意味,足球場上深綠淺綠的野草一叢叢,嫩得讓人忍不住想俯下身去啃一口。不怕冷的精力充沛的男生使勁秀著大腿,腿毛根根分明,跑起來虎虎生風,在寒風中得瑟著。

常麗喝著“香飄飄”,旁邊放著小盒曲奇餅乾,算是下午茶了,耐心地等男朋友踢完球帶自己去吃火鍋。學校附近新開了家蘑菇火鍋,營養美味,可曹耀新說兩個人去吃火鍋太怪異,等踢完球叫上兄弟們一起去,剛入學時對自己的那種百依百順現在幾乎蕩然無存。

常麗無聊地四下張望,眼前忽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寒假不見,陳沙冰的頭髮由直髮變成大波浪卷,棒球帽下是金色限量版的墨鏡,最近大熱的蕾絲裙上套著一件杏色格子薄毛呢外套,小巧的高跟靴顯得大腿足夠修長。陳沙冰是隔壁宿舍的,聽說家裡爆有錢,硬是自己搞了個單間,把宿舍弄得跟公主房一樣,到處都是粉紅色的蕾絲和一大床的卡通娃娃,化妝品塞滿了兩個大抽屜。常麗去年曾經去參觀過,結果令她瞠目結舌,陳沙冰當時還略帶施捨地將幾盒SK-II面膜送到常麗手裡,並且說:“沒事,我姑姑的家族就是做這個的,便宜。”

常麗見過陳沙冰的姑姑一次,她是新生入學時陪著陳沙冰過來的,她旁邊還有一個冷豔的助理。她姑姑看人幾乎要湊到人的臉上去,幾近失明,所以要帶個助理。作為隔壁宿舍的女生,常麗禮貌性地躲開了。她覺得陳沙冰的姑姑嘴裡噴出來的是死人的腐臭味道,那個穿得雍容華貴的姑姑還說:“沙冰年紀小,不懂事,請多多照顧包涵,有機會到我家裡來做客。”

“陳沙冰,我在這裡呢。”常麗走了過去,“這麼早就來學校了啊!下午去吃新開業的百菌王火鍋吧,六點,不見不散哦。”

陳沙冰聽到有人叫她,有點兒猶豫,伸出手來握了一下,“也好……”

常麗看了看她肩膀上的包包,小小地羨慕了一下,兩萬八千多的新款LV,也就她捨得用。正想著,曹耀新遠遠地踢進了一個球,操場的少數圍觀群眾站起來鼓掌。常麗心裡頓時升起一股驕傲——怎樣,我的眼光就是不錯,曹耀新不僅人長得帥,學習成績好,踢球也是一流的。

冷的時候人就容易感到餓,好不容易等這場1∶0的球賽踢完,已經是暮色沉沉,風鑽進脖子有些冷。常麗等著建築系球隊的六個帥哥圍攏過來,這幾個傢伙嚷嚷著讓進了球的曹耀新請客吃飯。

“我訂好了位置,等下陳沙冰也要來,就去吃百菌王吧,新開的。”常麗盯著曹耀新的臉。

“陳沙冰?好啊,你們系的系花,對吧。”旁邊一高個肌肉男把髒兮兮的足球緊緊摟在懷裡,口水在嘴角似乎要滴落下來。

“是啊,小色狼,人家說不定就在那等著你呢。”常麗瞟了一眼鍾鵬,他名字斯斯文文的,一提到陳沙冰簡直就像灰太狼看到喜羊羊,恨不得捉住猛啃一口。

百菌王火鍋店已經是人滿為患。曹耀新大大咧咧地往包房一坐,對著服務員就喊:“來一箱啤酒。”

鍾鵬對正在點菜的常麗小聲說道:“嫂子,快幫俺約沙沙出來嘛,一個寒假沒見到了,還有,多幫我說點兒好話,以後娃兒認你做乾媽,長大後孝順你。”

常麗心裡閃過一絲不快,不就是陳沙冰長得可愛,打扮時髦,家裡有錢嗎,用不著說這些下賤的話吧,去年一年裡鍾鵬送的花都可以開花店了,結果一堆白玫瑰換來一打白眼,啥也沒撈著,可人家說了,沙沙生氣的樣子都那麼美。

電話響了,是陳沙冰,常麗看了看電話,頭也不抬地對鍾鵬說道:“公主到門口了,你去接還是我去?”

鍾鵬瞬間已經走到火鍋店門口,眼睛閃爍異彩,“沙沙,這裡。”

果然還是一貫的漠然和冷清,鍾鵬心想,今年還要繼續努力追求才行。

陳沙冰沒有跟他多說話,只是跟在他後面走到包房,幾個男生都起來讓座,希望她能坐在自己旁邊。

裸妝的陳沙冰穿著軍綠色格子襯衣,白色的兔毛背心裹著凹凸有致的身體,脣彩很紅,宛如喝過鮮血一般。

“美味不過蘑菇湯啊。”火鍋上來的時候鍾鵬幫陳沙冰盛了一碗。

常麗瞥了自己男朋友一眼,好像完全沒有管自己。他的眼光只是盯著陳沙冰兔毛背心裡的兩隻小兔子。一個寒假過去,陳沙冰越發漂亮豐腴。

“寒假去哪裡耍了?”常麗夾起一塊猴頭菇塞到嘴裡,多汁芬芳中夾雜著大自然菇類特有的鮮甜。

陳沙冰愣了一下,笑道:“去了一趟鄉下。”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常麗半嫉妒半羨慕,多半是去韓國整容了,鼻子隆得技術高超極了。

飯店的老闆娘端來了許多新鮮的木耳和菌類,幾個人大快朵頤,陳沙冰話不多,只是低頭吃著,偶爾搭腔。

吃到天黑,鍾鵬自告奮勇送陳沙冰回宿舍,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當電燈泡,常麗陪曹耀新去買東西,其他人便作鳥獸散。

“可以牽你的手嗎?”鍾鵬走到人比較少的地方問著上學期問過無數次的話,心裡祈禱著奇蹟可以發生。

陳沙冰停了下來,伸出自己的手,她戴了咖啡色的美瞳,月光下的雙眼,散發著迷離誘人的光芒。

鍾鵬簡直不敢相信,開學第一天就是自己的幸運日,白雪公主不僅願意跟自己共進晚餐,還伸出了纖纖玉手。

鍾鵬決定連續三天不洗手。

電影院

這次大一新生來勢洶洶,人數眾多,新的宿舍還沒開始建。陳沙冰原本單獨的一間大宿舍這學期沒辦法再繼續擁有,需要搬出來跟隔壁的常麗一起住。輔導員張偉東小心翼翼地跟陳沙冰商量搬宿舍的事,這位公主的脾氣在中文系是出了名的差,去年下半年提出來的時候差點兒沒驚動校長,偏偏這種女孩兒還有那麼多男生喜歡,“你看,常麗也是我們一個班的,李培之又去了國外,剛好有個空鋪,最多你們宿舍我不再安排別人就是。”

常麗也附和著:“我這個人習慣很好的,你放心了。”

陳沙冰對輔導員點點頭:“我聽您的安排就是了。”

張偉東有點兒詫異,難道戀愛真的能改變一個女人?站在旁邊的鐘鵬忽然覺得陳沙冰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孤僻、潑辣,反而很懂事。

用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把陳沙冰那些大大小小的東西搬到隔壁,李培之搬走以後,宿舍一直空空蕩蕩,怪可怕的。

常麗問陳沙冰:“這麼快就答應那小子了。我看今天搬家的時候他跟中了邪似的,還叫你親愛的,你以前不是說你不喜歡他嗎?”

陳沙冰收拾著自己的抽屜:“以前的我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

常麗在電腦前“嗯”了一聲。

陳沙冰換了睡衣在鏡子前卸妝:“對了,我告訴你一件詭異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常麗驚恐地睜開眼睛:“你說吧,但……別說太細,我膽子小著呢。”

“寒假我跟我姑到我父母墓地去上墳,我從來沒見過他們的樣子,我一出生他們就出車禍死了,是我姑帶我到了城市裡。母親和父親都在我睡著的時候坐在我床邊,牽著我的手,他們的手是冰冷的。”

“啊,後來呢?”

“我母親長得很漂亮,長長的頭髮。”陳沙冰一邊說話一邊對著鏡子梳頭,聲音幽幽的,“她說希望看到我找一個男朋友,最好是屬豬的,說我的命太硬,跟屬豬的合得來。我想了想,鍾鵬不錯,雖然去年我拒絕過他,但我要聽母親的話。我父親卻表示反對,說我一個人在世上太孤單,一定要帶我走。”

常麗點點頭:“父母想你了才會託夢給你,這個很正常。”

“可是你知道嗎,自從鄉下上墳回來後,我姑的司機在晚上莫名其妙地迷了路,車狠狠地撞在樹上。我的頭皮破了一大塊,所以我把頭髮燙捲了,我猜是父親想我去陪他。從醫院出來後我發生了很多的變化,這些都是醫生看不出來的,我懷疑是我死去的父親搞的鬼,很多以前的事情我不記得了,但半夜裡總能看見些若有若無的影子,我根本不敢說,常麗,你會不會覺得我語無倫次,像個神經病?”

常麗安慰道:“也許是傷到大腦造成間歇性失憶,不過還好,你能記得我,不算太嚴重,有什麼想不起來的,你儘管問我就是。”

陳沙冰看著窗外,慢慢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宿舍以前就是一個亂葬崗,很多孤單的墳就在我們腳下,窗外的東西,你是看不見的,那些奇怪的人,飄著半透明的身體,其實就在你和我的身邊。”

常麗往後退了兩步,捂住耳朵,“別開玩笑了,我可是個膽小鬼,時間不早了,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好吧,我擦完護手霜就睡嘛。”陳沙冰塗完手以後又開啟一瓶精華液拍臉,“我覺得SK-II的東西還是好用,貴得有理由。”

常麗待了兩分鐘,拉起被子睡了。

鍾鵬為了新女朋友,買了一輛新摩托車,這幾個月只要不下雨,早晨必定準時在宿舍樓下等陳沙冰下樓,然後送她去教室。曹耀新用的是舊腳踏車,常麗覺得沒有面子,埋怨歸埋怨,還是心安理得地坐上去,搖搖擺擺地到教室。

陳沙冰果然如她自己所說,有時候稀裡糊塗到連自己習慣的座位都忘記了。陳沙冰喜歡坐在最後一排,這樣方便翹課,但這學期她卻永遠端端正正坐在第一排,很少遲到,從不逃課。在食堂也願意跟其他的同學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只是經常記不起班上同學的名字,也難怪,去年她根本就不跟班上同學來往。

鍾鵬倒像撿了個寶似的,每回吃完飯還把飲料、紙巾、飯後水果都備齊了。他感覺他們的關係突飛猛進,順利到邀她晚上去看電影也同意了。鍾鵬知道今天上映的是恐怖片,想著陳沙冰尖叫著躲在自己懷裡的情景,心頭一陣得意,一旦抱著她,跟陳沙冰的關係將會產生質的飛躍。

“我也要去看。”常麗央求曹耀新,“你多久沒帶我去看電影了。”

“看完以後別求我今晚帶你上通宵的網,是恐怖片知道吧?”曹耀新本來想看場球賽,現在泡湯了。

學校的電影院人還是挺多,不少無良觀眾還帶著瓜子入場。清潔工厭惡地提醒道:“請各位同學不要攜帶食物進入影院。”

學校的電影院是原來的一個老禮堂,後來改造成電影院,分上下兩層,有點兒戲院的懷舊味道。

上映的是一部泰國的恐怖片,女鬼在廁所裡伸出灰色的雙手掐住男主角喉嚨時,全場的尖叫聲不絕於耳,有的是真害怕,有的是裝的,這樣身邊的人可以有理由抱住自己。

“你的頭髮很香。”鍾鵬根本沒有心思看電影,感謝這部恐怖片的導演,讓自己順理成章地將身邊美女攬入懷抱,耳鬢廝磨之間,覺得老天待自己不薄,幸福哪怕只有幾分鐘,也是幸福的。

陳沙冰全身發抖,緊緊地躲在鍾鵬的懷裡:“好害怕。”

一旦抱著就不想放開,陳沙冰的胳膊細細的,面板光滑,腰肢柔軟:“不怕,我會保護你的,永遠都是這樣,我愛你。”

看恐怖片時表白是不錯的時機。

“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陳沙冰忽然說出一句這樣的話,“不要離開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

一滴眼淚忽然從鍾鵬的眼角流出來。

她是善良的。之前聽說的那些傳聞都是多事之人捏造出來的,說什麼陳沙冰有錢卻吝嗇,冷漠又虛榮,如果是這樣,學校組織的義賣活動,她不會那麼慷慨地把自己昂貴的首飾和包包拿出來拍賣,也不會一下子買下貧困山區兒童畫的那些畫,更不會看到外出打工失學兒童的短片時泣不成聲,這些讓人感動的點點滴滴,都讓鍾鵬覺得感慨,想知道一個女人是什麼樣子的,必須自己去體驗,而不是聽別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