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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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山上
第一百八十四章山上
少‘女’的眼睛裡也開始出現怒‘色’和焦急,她幾乎是尖叫地喊:“別上去!”
蘇利沒理她,自顧自地向石階走過去。。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
少‘女’的聲音已經帶著點哭音:“別上去,那上面有危險!”
槓子也咆哮般地嗷嗚了一聲,跑過來輕輕地咬住蘇利的衣角。
狗兒夾著尾巴,眼睛恐懼地盯著石階路,嗓子眼裡發出嗚嗚的喘氣聲,卻很堅定地咬著蘇利衝鋒衣的衣角,同時身體略微向後傾斜,試圖把蘇利拉回去。
少‘女’也跑過來,拉著他的胳膊:“外地人,你不知道的,那上面很危險,你還是別去了。”
蘇利轉過頭來,少‘女’焦急而害怕的眼睛就落在他的眼底。
他忽然明白了,少‘女’是出於好心。
蘇利不禁為自己剛才莫名其妙的怒氣有些不好意思,沒等他說話,少‘女’就用力拉扯著他,想讓他離開山腳下:“你聽我說,這山上很危險,上去會送命的。”
少‘女’的手勁很大,蘇利被她拉得不由自主地向外面走了幾步,同時他也對少‘女’說的話有些興趣,跟著她走到邊上的小路上。
這兒沒有密林遮擋,大片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蘇利頓時覺得身上一暖。少‘女’還是沒有放開他的衣袖,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那座山上有……”她似乎難以啟齒,又似乎在尋找一個詞來形容山的可怕:“唔……有山鬼,很可怕很厲害的,你要是上去,會被它吃掉的。”
“哈哈!”蘇利被這個冷笑話逗得笑了起來,他原本以為山上有什麼猛獸出沒,所以少‘女’才不讓他上去,現在卻聽到這麼荒誕不經,怪力‘亂’神的說法,真是搞笑。
少‘女’沒有笑,黑黑的眼睛幽幽地盯著他,兩隻手依然把他的胳膊攥得死緊。
槓子也同樣沒有鬆開他的衣角,兩隻亮晶晶的狗眼乞求地盯著他。
這懶狗!
蘇利拍拍槓子的頭,示意它松嘴。
他滿意地看到槓子鬆開自己的衣服,乖乖地蹲坐在自己身邊,然後他笑著對少‘女’說:“好吧,即然這麼危險,那我就不上去了,反正在別處也一樣能拍到的。”
少‘女’的手終於鬆開了。
蘇利四下看了看,拍了拍槓子的頭:“走吧槓子,咱們進山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風景。”
同少‘女’揮了揮手算是告別,蘇利帶著槓子向來路走去。槓子發出一聲興奮的吠叫,似乎很是慶幸終於不用爬那座陡峭的山,歡快地搖著尾巴在蘇利身前身後撒著歡兒。
蘇利帶著槓子在寨子裡轉了一圈,繞啊繞的,又繞回了那座小山前面。
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多了,山上的樹林高大茂密,遮住了陽光,站在石階上,蘇利忽然覺得有點點冷。
他緊了緊身上的衝鋒衣,對沖著他一個勁兒嗚咽的槓子低聲笑道:“好了,那個傻妞走了,咱們上山去吧!這個時間和角度,正好能拍一張逆光的照片,想來效果一定不錯。”
槓子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它伏低身子如臨大敵般地面對蘇利,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
蘇利把這隻狗的表現視為慣常的惰‘性’發作,寵溺地笑了笑:“好吧,真該給你改名叫懶鬼的,我先上去了,就在這兒等我,不許‘亂’跑。”
……
槓子望著主人在那條窄窄的石階上漸行漸遠,終於狂吠一聲追了上去。
山上很安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石階修得極為平整,卻很陡,上面落滿了樹葉,蘇利軍綠‘色’的登山鞋一步一步地‘交’替邁上臺階,踩在那些或黃或綠的葉子上。
身後忽然有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傳來,蘇利會心地笑了——槓子這懶狗,終究還是沉不住氣,跟上來了。
看來得獎勵一下這懶貨。
蘇利反手去包裡‘摸’索,想找塊牛‘肉’幹犒勞一下槓子。
固定裝牛‘肉’乾的那個格子在哪兒呢?反著手找東西很不得勁,蘇利索‘性’停下腳步坐在石階上,把登山包從身後解下來,把拉鍊徹底地拉開。
然而他沒有看向包裡,卻看著下面的臺階呆了一下。
槓子沒有跟上來。
那剛才的喘息聲是怎麼回事?
是誰跟在自己的身後,粗重地喘息著?
蘇利心裡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
這山上,有大型野獸!
怪不得那個妹子不讓自己上山,原來這山上有大型野獸!
想到這裡,蘇利緊張起來,他從包裡拿出一把‘蒙’古刀擎在手裡,站起身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樹林。
樹林裡靜得可怕,風也停了,時間彷彿凝固了一樣,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一股腥臭的氣味。
蘇利雖然經常在野外跑,但還真沒有和大型食‘肉’野獸打‘交’道的經驗,就連手上這把‘蒙’古刀,也是去年去內‘蒙’古拍片的時候,好客的主人贈送給他的解‘肉’刀。
不知什麼時候,若有若無的喘息聲又響了起來,腥臭味也越發的濃重,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飄‘蕩’在蘇利的周圍。
蘇利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卻發現這股血腥味不是從鼻腔裡鑽進來的,而是像滲進了自己的大腦和骨髓裡,即使屏住呼吸,也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濃重的血腥味,那感覺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身體裡殺了一個人一樣,似乎他的身體裡瀰漫著的都是別人的血,現在這些血正在替代他自己的血,在他的身體裡散發出濃濃的惡意和腥臭味兒。
蘇利握緊了手裡的刀,左顧右盼,不知道這不知名的野獸究竟躲在哪裡,什麼時候會出來對自己發起致命一擊?
他心裡暗罵槓子那懶狗不中用,平時懶也就罷了,現在這要命的關頭,它竟然還在山下待著不上來助主人一臂之力。
不知道什麼時候,樹林裡起了霧,先是淡淡的‘乳’白‘色’的霧,緊接著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濃一些的粉紅‘色’,然後,霧的顏‘色’越來越深,籠罩了整個樹林和石階,那顏‘色’,竟然是血紅的。
同時伴著霧氣包裹著蘇利的,是濃濃的血腥味。
腳下的石階已經看不到了,就連手裡的‘蒙’古刀也看不到了,蘇利的眼裡只有一片血紅,伸手不見五指的血紅。
蘇利只覺得‘毛’骨悚然,他孤獨地站在石階上,一動也不敢動。他心裡很清楚,這樣的環境下,哪怕踏錯一步,都會讓他從幾十丈高的石階上掉下去,輕則傷筋動骨頭破血流,重的話,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周圍像真空般地安靜,濃濃的血霧幾乎要凝成實質,蘇利覺得身上的衣服都被浸溼了貼在身上,也不知是血霧的原因,還是被自己的冷汗浸溼的。
他慢慢地蹲下來,大聲地喊了槓子幾聲,可是無論他怎麼大聲叫,都發不出任何聲音,他能感覺到自己聲帶的顫動,但就是沒有聲音發出來,或者說,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聲音似乎被血霧吞沒了。
槓子也不知道野到哪兒去了,四周依舊是寂靜一片。
這山絕對有問題,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蘇利做為一個優秀的攝影師,野外生存的經驗也不算少,他很快鎮定下來,把‘蒙’古.刀‘交’到左手上,伸出右手試探著去腳下‘摸’索,看看能不能‘摸’索著石階慢慢下山。
他的手停在了腳下。
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這一瞬間湧入心臟,他聽到自己的心臟轟隆轟隆地跳個不停,一種極其恐怖的情緒瞬間席捲了他的心靈,哪怕‘摸’到一隻史前巨獸也沒有現在這種感覺恐怖——他‘摸’到了自己的鞋底!
他的手指清晰地‘摸’到了自己登山鞋鞋底上的‘花’紋,甚至還‘摸’到了卡在鞋底‘花’紋中的一粒小石子。
他竟然是站在虛空中的?
饒是蘇利見多識廣膽子也大,這時也不禁失去了鎮定,他尖叫一聲,發現還和剛才一樣,聲音似乎被血霧無聲地吞沒了。
腳尖向前虛探一步,發現前面是空的,向後輕輕地踩了踩,後面也是空的,蘇利渾身冒著冷汗不敢稍動,誰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兒?萬一踩空了掉下去,掉到山下也就罷了,怕的是不知道究竟會掉到哪兒。
血霧瀰漫,呼吸間滿口滿鼻都是血腥味,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又一次響了起來,蘇利渾身一僵——一個冰冷滑膩的東西慢慢地纏上了他的腳踝,同時,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脖子後面輕輕地吹氣,細細地低聲呢喃著:“我餓了,有吃的嗎?”
蘇利循著聲音的來向,抬手就是一刀刺了過去!
嘻嘻一聲輕笑,喘氣聲消失了。
腳踝上的東西卻以極快的速度鑽進他的‘褲’子裡,順著小‘腿’爬了上來,所到之處又冷又黏,蘇利只覺得半條‘腿’都變得冰冷麻木,他不敢猶豫,伸手按住那個東西,隔著衣服,只覺得那東西涼涼軟軟的很有韌‘性’,在他的手心裡掙扎拱動著,用力地想要掙脫他的手。
呼哧……呼哧……喘氣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蘇利五指握緊那個條狀的東西,另一隻手把‘蒙’古刀伸到那東西和‘腿’的的空隙裡,死命地一挑!
那東西扭了幾下,從他手裡掙脫。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