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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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年夜
第二十五章 大年夜
都説時間如流水，的確是這樣。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子延已經不如剛開始那麼冷漠，但是我知道子延依然沒有解開心結。晚上，我早早的打好地鋪入睡，就是不想子延每日都那麼晚回房。他很忙，我知道他在忙著怎麼坐上皇位，我能做的就是做好四王妃，幫他管理好這個家，免去他的後顧之憂。但是，胡煜呢，我能幫胡煜做什麼？嫁給子延的目的不就是牽絆住子延嗎，可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我知道每晚子延都會把我抱回**，我也知道他每一夜都是緊緊的抱著我入眠，只是每天早上醒來我旁邊都是空無一人，讓我疑似夢境。但是，晚上那溫暖的懷抱又是那樣的真實，讓我以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我和子延就這樣，在旁人羨幕的恩愛中，在獨處時相敬如冰的疏離中，迎來了我在古代的第一個春節。
這一天是公元178年的最後一天，我忙著指輝大家打掃府邸，都説新年新氣象，我還是相信的。我知道子延仍在準備他的奪位之戰，但是我還是想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能真正坐在一起吃團圓飯。
我讓廚房準備了子延愛吃的菜，我親自去書房請他。我告訴他今天是大年夜，不知能否真心的笑給我看；我告訴他今天是閤家團圓的日子，不知是否願意和我以及府上的人一起用餐。我所有的這些都是笑著問的，我不能讓他知道其實我心裡很害怕他的拒絕，笑能掩蓋一切。子延沒有説什麼，只是説吃團圓飯是應該的，開飯遣人叫他就可以。我只能默默的退出書房，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我看到漫天都是煙花，五顏六色，只是煙花雖好，卻又那麼短暫。我呢，我是不是應該和這煙花一樣，只是這裡短暫的過客。不知不覺竟然看的痴了，沒有發現天空已飄起了雪花。直到落到臉上，化成水順著臉頰流下，我才驚覺。竟不知那流下的是雪水還是淚水了。
“王妃，王妃，飯已準備好了，何時叫王爺？”直到一個聲音輕輕的把我喚醒。
我知道是綰兒，沒有回頭輕輕的説：“綰兒，你去書房叫王爺吃飯吧，我先去前廳等著。”説完，就走了開去，我不想讓綰兒看見我眼中的淚。
走到門口，我擦了擦眼睛，我不能讓任何人看出我哭過，那樣會被他們猜疑的。我依然保持平時已經習慣的微笑，通知廚房開始上菜，王爺即刻就來。我對他們説：“今天是年夜，今天不分主僕，大家盡情放開吃就是。”
“謝謝王妃。”
我坐下，等著子延，他説來就肯定會來的。
“王爺到。”外面傳來通報的聲音。
我站起來微笑著迎接他，和以前每一次一樣，他走過來環住我的腰溫柔的説：“夫人辛苦了，這就開飯吧。”
這頓飯大家吃的都很開心，我真的就看見了子延的笑，笑的那麼開心。如果我能保持這份笑多好，可惜也就只能是今夜這一刻。子延看我呆呆的看著他，就夾了菜放我碗裡説：“夫人這麼辛苦，理應多吃些。”
我笑著説：“謝謝相公。”然後低頭吃淨他夾的菜，抬頭就看見一屋子的人都看著我們笑。我也笑，笑的很甜蜜，內心很心酸。
晚晏結束後，我讓綰兒攙扶著我回房，讓夜扶著子延。今天我想大家都喝多了吧，就下令讓他們自去休息，明日再收拾殘局。回到房後，我讓綰兒和夜也下去休息，我會照顧好子延的。我看著他們關上門出去，就對子延説：“子延，他們走了。”
我知道他沒有醉，他只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每夜都會一半時間在書房，一半在時間在寢室。果然，子延站起來説：“我還有點摺子沒有看完，你先休息吧，我去書房。”
我點點頭，子延走了出去。他走的很輕，甚至我以為他其實沒有走，但是清冷的房間提醒我，這裡只剩我自己了。
我就呆呆的坐在窗前，我今天不想睡，估計子延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吧。我看著那些煙花，我想著我自己，我迷茫了，我為何要走這一步呢？傷了胡煜，傷了子延，傷了自己，我可還有回頭路可以走？找不到答案，是因為跟本沒有答案吧。期間綰兒過來崔促好幾次讓我早點休息，我都嘴裡應著，讓她先休息，我馬上就睡。我只是把燈吹滅，繼續坐著。
不知道又坐了多久，我聽見開門聲，我知道又是綰兒來崔我了，我沒有回頭無力的説：“綰兒，我真的不想睡。我每天都那麼早休息，就今晚讓我任性一下可好？”
我沒有聽見回答，就繼續説：“綰兒，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很久以前有一隻藍色的刺猥叫藍卡，他不明白為什麼別人都是棕色的，而獨他不是。於是他父親告訴他説‘每個人都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褪變的，現在你就去森林尋找吧’。雖然藍卡不明白父親的意思，但他還是去了。他在森林裡走了好久，也遇到可很多危險，但是都讓藍卡躲過去了。但是他還是沒有變成棕色，他很失落。可是有一天，他躺在草叢裡休息，聽見了開心的笑聲。於是藍卡就走出去，看見了一隻粉紅色的刺猥紅波，她正滾著穿地上的果子。藍卡就跑過去幫她一起穿，兩個人就這樣開心的每天都一起往身上穿果子。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們戀愛了。但是現實擺在了它們面前，它們混身都長滿尖尖的刺，只要一靠近就會彼此刺傷。快樂的時光沒有了，它們相愛卻不能相擁，這讓它們很傷心。終於有一天紅波説‘藍卡對不起，我要離開這裡了’。藍卡很難過很難過，他對紅波説‘不要離開我，給我一天的時間好嗎’。藍卡跑到大樹後面，一根一根拔掉了身上的刺，雖然很疼，但是為了愛情它忍過去了。第二天，當紅波看見混身顫抖的藍卡時，她哭了。她知道藍卡是怕她受到傷害，為了愛她拔光了身上的刺，可是他是一隻刺猥啊，沒有了刺他以後怎麼生活呢，不知又怎麼被人取笑呢。於是紅波哭著説‘藍卡，對不起’，然後轉身走了。藍卡就呆呆的看著遠離的紅波，淚流滿面。日子就這樣過著，它們再也沒有相遇。藍卡的刺慢慢的長出來了，這次竟然是棕色的，藍卡很高興，他回家了。父親看見藍卡笑了，他説‘藍卡，你真的長大了’。
我頓了頓説：“故事到這裡就完了，綰兒你説，我和子延是不是就是兩隻刺猥呢。想依偎取暖，卻又刺傷了彼此。”
我沒有聽見綰兒的回答，但是我也沒有想讓綰兒回答，我只是繼續的説下去：“綰兒，如果當時我不做這個選擇，現在的我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過呢。”
我説：“綰兒，你知道幸福長什麼樣子嗎？別人都能擁有，為何我不能呢。”
我説：“綰兒，其實我真的很高興我可以有一個家了，但是這個家卻不是我想要的家。”
我説：“綰兒，我真的很想很想回家。”
我説：“綰兒，如果……只是如果我改變不了我要改變的事情，你願意陪我去流浪嗎？”
我説：“綰兒，你知道嗎，我其實很想哭，今晚就讓我放縱一次吧……”
説完，我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綰兒，你做證人，我秦沁過了今夜再也不會哭了，我要把以後的淚一次流乾。”
我聽見後面輕輕哭泣的聲音，我悽然的説：“綰兒，你去休息吧，我一個人的難過沒必要拉上你。”
我感覺後面的人走了過來，我想回頭告訴綰兒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就一夜就好。可是，我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一個人緊緊抱住。我愣了，怎麼是子延，他不是去書房了，難道剛剛一直都是他。
我推開他，輕聲的問：“怎麼這麼早回來了，是不是需要拿什麼東西？”
子延又緊緊的抱住我，不停的説：“沁兒對不起，讓你傷心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想讓你傷心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讓你開心，所以我只能逃避。原諒我好不好，以後我不會了，我以後天天陪著你好不好。”
我在他懷裡，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和傷心，我説：“好。”我只簡單的説好，因為我知道好不好不在我，而在他。
我對他説：“子延，很晚了，你也應該休息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離開他的懷抱，抱起被子鋪在地上。
子延走過來拿起被子又放回**，他看著我説：“今夜，一起睡好嗎？”
看著他祈求的眼神，我點了點頭。我伸出手幫他寬衣，這是我第一次，手不免有些顫抖。子延拉開我的手笑著説：“今天，由我服侍沁兒以作彌補。”然後伸手解我的衣服。
我沒有動，我既然是他的妻子，就知道終會有這麼一天。子延輕輕的把我放在**，解下床帳，擋住滿室的風光。子延很溫柔，可能是因為內疚吧，我看到了他的不確定，於是我便主動。我是一個現代女性，主動也不丟人。在子延進入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他眼裡的傷痛。他是不是抱著什麼希望呢，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他還是在乎的，他怎麼能不在乎呢，這是在封建的古代啊，他貴為王爺，怎能不在乎自己的妻子第一次不是自己的呢。他雖然沒有説，還是一樣的溫柔，但是我聽見了他心底的嘆息。
這一夜，是我自嫁給子延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夜，我真切的感到了他的懷抱。我在想，以後的每一夜我是不是都可以在這樣的懷抱中睡去，然後在這樣的懷中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