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章 20號病人的危機

第10章 20號病人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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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20號病人的危機

第10章 20號病人

我那天陪著女孩待了很久,等到她情緒稍微平和,才帶她回房間。後幾天我都很少見到女孩。Q告訴我她常常待在36號病人的房間裡,小聲說著什麼。病人也時不時含糊的回答一聲。

我再去看他們的時候,正是一個陰天的下午,光線淡淡的透過半閉的窗簾布,在地板上留下一條明顯的明暗分界線。女孩蹲在光線明亮的那邊,蔥白的小手中放著兩枚五毛的金色硬幣。她小心的指著它們,問36號病人,“叔叔我跟你換好不好。”

窗外是清新如洗的藍天,驕陽映得一切綠樹嫩草都暖暖的,色彩明朗。

36號病人沉默了很長的時間,從手中緩緩的撥出一枚一元硬幣,珍重的放進女孩手中。陽光照耀下,硬幣閃閃發光。女孩便露出小巧的門牙,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默默的看著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回到辦公室後,我找出自己的零錢罐,拿去了給女孩。女孩雙手接過,帶著瞭然的微笑。

時間慢慢的流淌著,36號病人的病情奇蹟般地開始好轉。他放開了那堆“錢”,會慢慢的跟在女孩後面,去其他病人的房間逛。甚至學會了一些手工。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專注的摺紙,旁邊串起了很長的一串展翅欲飛的紙鶴,花花綠綠的綴著珠子。女孩正在他旁邊疊著小小的星星,穿在紙鶴的翅膀邊做裝飾。

“你做了什麼?”我忍不住去問女孩。

“小星星!”女孩開心的遞給我一顆亮閃閃的星星。窗外粗糙的風鈴隨意的響了一兩聲。我愣了一下,閉上了嘴巴。

一段時間後,陰雨天氣結束了。秋季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略微得有點冷。我給36號病人帶了新的卡紙。正要去他房間。路過公共休息室的時候,稍微停了一會,跟坐在那的Q聊天。剛聊完我身後一冷,回頭看到椅子上坐著一個長髮女人。她眉眼中都是怪異的挑釁,對著我冷冷的笑了一聲。站起身來走開了。

風從半開的窗子裡漏了進來,發出嘶嘶的聲音。天氣已經有點冷了。那女人的眼神讓我身上泛出更多寒意。

那是什麼意思……

我莫名其妙地打算繼續往前走,剛走兩步27號就從前方跑了過來,小臉上的眉毛擠成一團,“姐姐今天很奇怪,哥哥你趕快去看看。”

她叫姐姐的……只有一個病人……20號。

我快速放下手中的東西,跟著往走廊走。

坐在沙發上的Q也匆匆放下手裡的書本,跟了上來。走到一半被茶几絆了一下,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你不用來啊。這不是醫護的範疇。”我哭笑不得對他說。

“但沖洗病人也不是醫生的範疇。”Q輕快的對我笑了笑,腳步一點都沒停。

……那你來吧。

我們三人穿過長長的走廊,路過36號的房間時,36號病人抬起頭來,用模糊的聲音跟我們打招呼。女孩努力皺著眉擠出一個笑容來回應。腳步聲急匆匆的迴響在走廊裡,36號的表情變得有些呆滯。而我帶來的卡紙也沒來得及給他。我們就這麼從他面前路過,帶起了秋風。

走廊很長,Q說他今天去開門的時候,20號用硬幣塞住了門。他就只把食物和盤子放在門口了。

走到20號門前,關閉的門前依然擺著裝了食物的盤子。我默默的上前推了一下門。門發出輕微的“嘎吱”,沒有開啟。

“姐姐似乎不想見你,但是……”女孩愁眉苦臉的抬頭對我說:“哥哥你不去……就沒有人能幫她了。”

我是20號的負責醫生。的確……我不去,就沒人管她了。

就算無聲的死去,也只是發一張信件給親屬告知而已。

我有些擔憂的看著緊閉的房門。裡面是20號的房間。

20號。無破壞史,膽小怕事。與人交流略有困難。有一個弟弟。父母離異,放棄其撫養權,託人代養。有輕微抑鬱症。自殺未果。被代理監護人送院治療。

送院治療?

簡單來說,就是被人拋棄在這了。

我嘆了口氣,蹲下身來,找了根小棍子撥開門縫裡的硬幣。雖然20號一直躲著我,但照顧病人是我的職責。

“Q你們待在外面。我先進去看看。”我握著門把手叮囑後面的兩人。走廊裡細碎的紙片被風颳走,刺啦刺啦的響了一地。

“辛醫生要當心。”Q說

“要小心點啊。”27號說。

門把就在我手裡。燈管閃了兩下,把我的影子清晰的印在門上。

“嗯。”我點點頭。然後開啟門,走了進去。

裡面一片黑暗,迎面撲來的是沉悶腐臭的味道,昏暗中隱約能看到凌亂的房間裡,衣物和用具散亂一地,讓人無處落腳。變質的食物和盤子打翻在地上。看起來至少放了一天。我皺了皺眉頭。

等眼睛適應了黑暗,我往房間深處看去,20號一個人縮在角落裡,頭埋在膝蓋中,看不清表情。旁邊的窗戶死死的關著,窗簾也拉得密不透風。完全黑暗的房間裡只有門口透過的一線亮光。門口外Q和女孩探著身子往裡看,一大一小的兩個腦袋趴在門邊,在門前的光亮處拉出了長長的橢圓形影子。

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然而沒走幾步,就撞到了打翻的食盤,鐵質盤子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格外明顯。她聽到了聲音身子猛地一抖,在昏暗的角落中抬起頭。她怪異地看了我一眼,又更用力的把頭埋了下去。

“你……別過來。”20號的頭埋在膝蓋中說,聲音很虛弱,模模糊糊地像帶著哭腔,“進來幹什麼。”

緩緩的呼吸了兩下。適應了屋裡的空氣。我放緩腳步,小心的走到20號面前,蹲下來,“你情況很不好,我過來看看。”我儘量把語氣放的溫和,但似乎還是沒帶來安撫作用。

黑暗中20號慢慢的抬起頭,凌亂的頭髮襯得面容更憔悴,“情況很不好,情況很不好……”她喃喃著重複了幾遍,聲音變得有些淒厲,“那你來幹什麼,來看我不好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