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金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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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金錢的味道
第431章金錢的味道
“這麼說，你調查傅西，就是為了查詢高仿贗品的線索？”snakey沉聲問道：“你查到了什麼線索？你能夠確定傅西和這條犯罪的產業鏈有關聯？”
“他是傅家在開封的掌門人，難逃其咎。”朱凌霄乾笑了幾聲：“而且，媒體和公眾也不會對那些造假的老師傅感興趣，他們喜歡看到有關企業家的新聞。”
記者的職業**性，還有新聞報道的角度，他都佔據了。這充分說明，從記者這個身份上來說，他是很稱職的。
“聽起來，你好像是一個正義的化身和象徵。”snakey眼神閃爍：“從精良的裝置，到很有邏輯的敘述，我都找不出什麼漏洞來。但我就是從你的眼神裡面，沒有看到真誠。我覺得，你一定有什麼事情實在隱瞞我們。”
“我所有的東西都在你們手上……”朱凌霄無奈的低下了頭，就像是一個熟透的南瓜垂下了枝頭：“相機裡面，是我這些天潛伏在開封市，拍攝的有傅西的照片。還有一個優盤，在暗兜裡面。裡面全都是贗品瓷器的照片和資訊，包括歸屬。”
稍稍停頓了一下：“說實話，關於高仿古瓷贗品被當做真品拍賣，業內早就有報道了。但因為牽扯到方方面面的關係，所以都是點到為止，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深度追蹤。我這一次就是想要憑藉自己的力量，要把最終的事實，做成一個系列專題，呈獻給公眾。”
聽到這裡，我們都從這個長竹竿的話語之中，聽出了濃重的使命感。
“我相信你的執著。”snakey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欽佩：“但這你怎麼解釋？”
說完，將跑車的車鑰匙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個記者，隻身潛伏在開封市，進行絕密採訪，為什麼會配跑車？還有，今天白天你的西裝是BOSS的吧，至少要在兩萬塊以上，你哪裡來的這麼多經費？”
就像是被問道了要害，朱凌霄張了張嘴吧，啞口無言。
我們四個人八隻眼睛全都緊盯著他，等待著他的解釋。一個記者用高階裝置進行追蹤，而且還開跑車跟車，但這並不是在拍電影。
“跟你們說實話吧，我是個犯過錯誤的人……”竹竿一樣瘦長的身軀軟了下來，重重的癱在了沙發上：“我現在並沒有單位，而是一個獨立記者。”
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自己做採訪，跟案子，然後把新聞賣給出價高的媒體。
“但在以前的時候，我在大單位工作，中央的媒體……”朱凌霄眼神閃爍，看得出來，他不太喜歡說自己的過去：“因為過去的身份，我接觸到了很多社會的陰暗面。”
“開始的時候，我出於一個記者的職業道德，很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將這一切都讓公眾知道。但是，各方面的阻力很大，非常大。我始終在和這些阻力抗衡著……”
“但是，我最終還是放棄了。”朱凌霄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我不怕別人給我的壓力，但卻抵抗不住**。取消一條某個企業的負面報道，就可以拿到幾萬甚至幾十萬的好處費。我從小家裡面貧窮，想到能有這麼大的利益，所以我妥協了。”
聽到這裡，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朱凌霄的經歷非常真實，也非常坦率。我們誰都不是聖人。換做我們處於他的位置，也會選擇拿到客觀的酬勞，然後沉默吧。
“那些年，我做315的報道。都是大企業，出手都很大方。”他自嘲的笑了笑：“你們看到所謂的打假晚會，其實爆出的都是些不願出錢的企業……”
“所以這輛跑車並沒有什麼，在我原來的那個圈子裡面，很多人都過著比我還要奢侈的生活。”話鋒一轉，他接著說道：“三年前，我離職了。被迫的。因為我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總歸是在中央單位呆不長的……”
我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之後，我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之後開始好好反思自己的人生，我覺得，公眾應該有知情權。”朱凌霄繼續道：“所以，我現在在做獨立記者。調查高高仿瓷器贗品鏈條，是我這半年時間唯一的工作計劃。”
聽到這裡，我們心中所有的疑惑，都打消了。只是在這之前，憑藉我們的閱歷，並不知道做一個記者也可以賺到這麼多的錢，真是個富得流油的職業。
“今天在瓷器博物館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沒有見過你們。你們是生面孔，不是這個圈子裡面的。甚至還懷疑你們就是傅西新找來的同謀，是專門運作贗品拍賣的。沒有想到，竟然眼拙了……”朱凌霄苦笑了幾聲：“現在看來，你們是傅家找來的高手吧，專門用來反偵察的……”
“反正現在我已經落在你們收上了，該怎麼商量，你們說吧。”他再次搖頭：“除非你們殺人滅口……不然的話，只要我活著，還是有很多的證據，指向傅家的。而且現在我等於被綁架了，這也是一個新聞熱點——記者被綁架嘛，公眾就喜歡這些。所以，你們也要考慮清楚，怎麼和我一起將這件事情收尾。現在看來，只要你們出的錢合適，我會放棄這次的調查，畢竟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別讓我覺得吃虧就好……”
“你錯了……”snakey也笑了，笑得很甜，但從她美麗的眼眸裡面，卻透著無盡的寒意：“第一，我們不是什麼反偵察的高手，我們確實是傅家之人和生意夥伴。發現你，只是因為你做的還不夠細緻而已。”
“第二，我大可以不接受你的任何談判條件，因為，我可以隨時要了你的命。”說到這裡，snakey忽然伸出一隻手，捏住了朱凌霄的喉嚨，動作又快又狠。
瘦長的脖子僅僅**了幾下，就已經開始憋得紫紅。
幾秒鐘後，她鬆開了手，望著癱軟的朱凌霄，表情輕鬆無比。
“第三，我更不會讓你停止調查，正相反，我會鼓勵你繼續調查下去，調查的越深刻越細緻越好。”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朱凌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一邊揉著脖子，一邊低聲說道：“我不懂……”
“實話跟你說，我是傅家未來生意的掌門人。”snakey平靜的說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也會是我以後的生意合作伙伴。你要知道，瓷器也好，房地產也好，我在接手之前，一定會將從前的那些亂七八糟全都肅清。你正好可以幫我這個忙。”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買我的新聞？”朱凌霄身子瘦，但腦子並不笨。很快從對方的話語之中，聽出了大買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