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極刑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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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極刑之後
第395章極刑之後
“咔咔，咔！”頭頂之上黑沙戰刀獵獵作響，如同已經等待了千年的嗜血利器根本不用多看一眼，也知道這些戰刀都懸掛在了不遠處。
到了此刻，我忽然意識到了句話“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就好像現在的我們，死到了臨頭，卻還忐忑不已戰刀利刃什麼時間斬落，來將一切結束，歸於遠點。
從某種意義上講，戰刀遲遲不落下，便是王座龍椅上那名主宰一切的君王，對於我們眾人信口開河的報復！他這是要折磨我們，從心靈到身體，最後在殘忍的奪走我們的生命。
我還想到，這些年和兄弟一同歷險，足跡遍佈南北祕境；也跟隨著有“當代第一盜墓人”稱號的穆南迪，倒去了不少的大墓。這麼多次死裡逃生，讓小命苟延殘喘下來，已經是太過不可思議了。現在死在這裡，說的好聽些叫做死得其所，說的難聽些，便叫做天道迴圈，因果報應。，我認了，這就是我的命。
於是，我開始儘量調整自己的呼吸，就像從前，每一次覺得再也沒有活著可能的時候，所做的事情一樣。自己沒有力量的時候，唯一的權力，就是等到結局發生。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我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頭頂上的黑沙戰刀始終釋放著殺人之氣，但依然沒斬落。
這或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時光了，我總不能在刀下虛度，光想些傷感的事情吧？
是的，在我的生命之中，遇到了很多朋友，也遇到了很多貴人。
很多時候，尤其在我去那些隱祕的危險的所在，陪伴在我身的人，我對他們有所虧欠。兄弟們，我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拍著心窩說哥們幾個未來一定會出人頭地。而舅舅和穆南迪，我更加內疚和絕望。沒有找到他們的影蹤，反而身陷囹圄，可悲又可笑。
還有將一切託付給我的艾瑪，此時此刻，應當正在靜靜等待著天漠之中傳來好訊息，告訴她不但我的人回來了，還帶回了她摯愛的黑曜石。
當然，這些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構成剎那間的遐想而已，因為我的生命正在倒數，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咔咔，咔咔！”不知不覺中，黑色的戰刀落得位置更低了。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氣，連忙轉身抬頭。數視線裡面，是閃動著森森寒氣的黑色利刃，已經對準了我的脖頸上方。
利刃和喉嚨的距離，只有一尺！
一尺！自由落地運動零點幾秒的時間。這一次，感受到的，是徹底的絕望。
“哼，行刑！”王座龍椅的背後，傳來了陰測測怒吼：“將這些不識抬舉的傢伙，統統千刀萬剮！”
“刷，噗噗噗！”我的眼前寒光一閃，視線中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就像是眼前的世界都開始旋轉。或者說，我的腦袋似乎已經從身軀之上滾落到了一旁。
我想呼喊，想哭泣，但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響。因為我已經失去了全部的意識和行動能力。
我隱約看到，在不遠的地方，戰刀正在分割一具失去了頭顱的身軀，先是將每一條手腳都斬斷，接下來，又像是千刀萬剮一般的，將身軀的其他部分，切開剁碎。
猛然之間，我僅存模糊的意識告訴我，被瘋狂破壞的身軀，正是我自己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思維開始變得混亂、茫然，最終定格在了未知的時間和空間。
“看來，我已經死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一個聲音響起。
誰在說話？這句話說給誰聽？我又是誰？
思維漸漸回潮，堆滿了不確定的記憶碎片。此刻的我，能不能思考？答案是肯定的。然而，既然我已經死了，又是使用什麼器官進行思考的呢？
帶著這樣的疑問，那股殘存復甦的意識，開始不顧一切的搜尋資訊，調動能夠調動的一切感官，或者說器官。
卻發現，我的意識已經控制不了任何事物，只能夠用意識的形態存在。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或者成立的話，那麼我到底死了沒有呢？
光，是光！
微弱的光線刺痛了我的意識，讓我感受到了思維之外唯一的東西。於是，我順著光線的導向，一路搜尋，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極其艱難的旅途。
最終，我重新擁有了眼睛——或者說是視線更加確切。
我看到了，屍體，正七零八落躺在黑沙彌散中！
但奇怪的是，屍體的殘骸，手腳、軀幹……都能夠認出那曾經屬於我。卻沒有見到有一絲一毫的血漿噴湧而出。
換句話說，隨著我的軀體被斬成了數塊，本應該濺落到四面八方的血液，像是被人生生抽走一般，一滴都沒有出現！
等等，我一定遺忘了什麼！
我的思想之中，像是正在發生異常劇烈的爆炸，每當資訊激烈碰撞，就會帶動著此刻唯一的感官視覺，都開始顫抖。
我受不了這種折磨，但越是想要急切的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便越是痛苦。
痛苦？不錯，痛苦！一定是痛苦！
不管我死了沒有，不管現在帶給我意識的究竟是什麼，但身軀被利刃切割，斬落頭顱，怎麼也要感覺到疼痛才對。
而對於痛苦應本印象及其深刻的我，卻記不黑色戰刀落下時候，那份痛苦的感受。
很快，我便能夠確定一件事情：當戰刀斬落的時候，我當真是沒有感覺的，之後就這樣變成了一堆屍骸碎片。
然而，在所有的疑問之前，如果我還是我的話，身體既然已經成為了碎片，思維和意識的存在，究竟算是什麼東西？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用僅有的感官視覺進行查探。視線之中，盡是旁人的屍體殘骸，那裡面有男人也有女人，和我一樣，沒有血漿噴湧。只是這樣一塊一塊，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忽然之間，我發現了與眾不同的景象，那便是在視線的斜前方，有一殷紅，觸目驚心。很顯然，那才是真正的慘案現場應該有的景象。
“如果我能夠靠近一些，看看清楚就好了……”我的意識忽然這樣想到。
念頭剛剛湧起，視線就然像是鏡頭拉起一樣，變得更近了，就好像和那攤猩紅的距離，變得觸手可及。眼看就要拉近到看清那究竟是誰人屍骨的時候，卻感到周圍的環境，發生了劇烈波動。
“轟隆，轟隆隆……”感受到這樣的聲音，我忽然意識到，除了視覺，似乎聽覺也恢復了，和我的意識繫結在一起。
那是雷鳴一般的震顫，就像海嘯和地震同時來臨。我下意識的調轉視線方向，發現周圍的一切跡象，都預示著聖王殿似乎快要坍塌了。
“誰，是誰在那裡？膽敢來孤王的聖殿作亂？”一個目空一切、震懾世人的蒼茫聲音大聲疾呼起來：“如不速速現身，必定極刑相待……”
這個聲音是誰的？為什麼會有如此聲威？為什麼我的心中對這個聲音充滿了怨恨？為什麼除了怨恨，更多的時深深的的恐懼？是的，我想起來了，想起來此前發生的一切。
記憶，像潮水一般宣洩，讓我將片刻之前，以及更加久遠的記憶全都找了回來。
此刻我聽到的聲音就是這裡的主人，那個千古一帝，那個生殺予奪、能夠操縱生人魂魄的世間及其強大的存在。他得名字叫做成吉思汗，是這被稱之為聖朝的亡靈國度的主人。
可是，為什麼成吉思汗的口中，會爆出帶有幾分慌亂的言語？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困擾著這位千古一帝？
在我思索的瞬間，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只見聖王殿的天頂之上，出現了一道裂縫，大量的風沙從這到裂縫中倒卷而出，似乎正是因為激盪的氣流讓聖王殿發生了震顫。
下一個瞬間，兩點暗影從天而降，就如同兩隻振翅翱翔的雄鷹。等這兩點黑影落到了地面之上，伸展開來，我方才能夠確定，這並不是什麼蒼鷹，而是兩道人影。
兩道挺拔、消瘦的人影！
“舅舅，穆先生！”我的思緒開始瘋狂的叫喊，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該不會這一切都是個夢吧？真的是你們嗎……”
“踏踏踏踏！”人影的落地處，響起了細碎而清脆的腳步聲。只見那兩道身影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黃金龍椅的兩側包抄而去，同時在空曠的聖王殿之中，立刻響起清脆的迴響。
“砰，砰砰！”槍火的聲音此刻聽來，時那麼的乾脆和悅耳。
子彈和火舌就這樣傾瀉在了那尊足有數層樓高的屍骸組成的巨大的軀殼之上。
“刷刷刷！”幾點寒芒閃爍，金銀光暈，分外耀眼。還有一道深色的長芒，上下翻飛。
使他們，一定是他們！金銀光暈，我異常熟悉，那是拂塵銀槍和魚腸短劍；深褐色的長芒，則是一柄精鋼打造的洛陽鏟。
我立刻明白，舅舅和穆南迪不但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我們面前，而且還將我們遺失的武器取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