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大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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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大裂縫
第314章大裂縫
師父乾脆直接提出：既然我們身上都沒有受到什麼傷，不如先從其中一條岔路開始嘗試，尋找出路。
我不解地問道：如果這些岔路之中另外有分叉的河道，我們該如何是好，萬一迷路豈不是要耽誤不少時間。
曼珠沙華卻直接表示贊同：師傅說的有道理。不管如何行進。只要這些地下河道是相互連通，並且我們只要見到了更多的水流，便可以知道，這些暗河最終的出口方向。
我心中的疑問立刻被打消，三個人立刻開始行動，便從左邊的河道開始向前。
行進的過程之中，師父依然走在前面，而我和小曼手拉著手走在後面，大家全部集中精力，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我們選擇的這條岔路果然十分曲折，但是總體來說，確實越來越寬闊平坦。確實在不久之前，這裡還是水流十分集中的地方，方才能夠沖刷出來這麼大的一片面積。
再向前走動了片刻，師父忽然停住了腳步，我和曼珠沙華險些撞到了師父的身上。
我連忙問道：怎麼了，難道前面是死路一條？
師父語氣凝重的說道：這裡的氣氛十分詭異。我感覺到好像有什麼危險正在靠近，和我在地面上遇到沙漠之鬼的那個時候，十分的相似。
我立刻側耳傾聽，卻發現除了腳下已經變得極淺的流水嘩嘩聲音，便再也麼有其他的動靜了。
師父搖頭道：不對。我的這種感覺幾乎沒有錯過。我們再不要亂動。我感覺到前面的黑暗之中，似乎有藏著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好像是平地驚雷一般，轟隆隆的巨響，開始著河道之中的想起，我們的腳下發生地震一樣的晃動。
“砰。”
隨著這地震一樣的震動，我們容身站立的河道忽然裂開了巨大的口子。先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導過來，最終裂到了我們腳下。
一聲驚呼響起，曼珠沙華就這樣的憑空墜了下去。
“張小天！”
隨著一聲驚呼，我下意識的抓住了曼珠沙華的手臂，她的人就這樣蕩在了半空中，好在，並沒有就此跌進縫隙裡面。
我搖晃著身子，想要將曼珠沙華拉出來。卻不料，震動再一次猛烈的傳來，我們腳下的縫隙變得更加巨大，已經完全蔓延到我了我的身體下方。
我已經無法著力，身體朝著前面的方向墜去，眼看就要跌進裂縫深處。
忽然之間，一隻很瘦的手臂拉住了我的衣領。那是師父從我的後背抓住了我。
但是，從那樣的角度，是很難發力的，加上和我緊緊抓在一起的，還有小曼。漸漸的，我們三個依然因為重心的原因，朝著不斷擴大的裂縫之中摔落而去。
似乎那到縫隙之間，吹出凌厲陰冷的風，就好像要將我們三個吞噬的怪獸一般。
這隻怪獸好像真的存在，因為我很快便聽到了從裂縫地下傳出來的咆哮聲響。
沙漠之鬼。
我的心中閃過了這樣的幾個字。終於，在這黑暗中，我們要和這傳說中的襲擊人畜的怪物，狹路相逢了麼？
不，不是狹路相逢，而應該是等待著被屠殺。深深的縫隙之中，因該是沙漠之鬼的世界和領地。
但是，在下落的過程中，我卻並沒有感覺到那鋒利的爪牙撕咬我們的身體，而是那巨浪撲面的感覺。
是的，是水。
原來裂縫的深處，開始湧出來大量的**，帶著深深的泥土氣息。
或者說，是噴湧出來。
我們行將落進縫隙深處的身體，被這些水流強大的衝擊力，重新頂回了平面之上。
身體像是被死死的按住一樣，幾乎快要窒息了。
裂縫之中湧出來的水越來越多，已經幾乎將整條暗河的河道都淹沒了。
我們變成了溺水的人，在這些漆黑無光的河水中，隨波逐流。我們也想要抓追些什麼東西，可是，水流的速度太快。只能置身其中，跟著飄向深淵盡頭。
很多的聲音鑽進了我的耳朵，絕大多數分辨不出來。
唯一清晰的，便是那水聲以及和河道的內壁撞擊的聲音。
我的身體起起伏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水流變得越來越湍急，最終，在地下的河道之內，捲起了波浪滾滾。
我的意識最終被這些河水淹沒，身體飄在水面之上，再也找不出一點挽救的方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整整過去了一百年一樣漫長，又好像僅僅過了一個片刻時間似的。我的忽然發現，身體變得輕盈起來。
但不是說真的變輕便了，而是因為水流變得十分緩慢，我的身體在不再上下起伏顛簸了。
我漂浮在暗河的河水之中，顯得從容了許多，甚至已經能夠掙扎著開始划水。這河水像是有著天然的浮力，即使不用力，也能夠讓我直接浮在水面之上。
水域難以想象的寬廣，此前的暗河河道已經蕩然無存。
我忽然覺得呼吸暢快——或者說，是呼吸到的空氣變得更加清爽。雖然河水的氣息依然腥臭，但是空氣中，卻似乎飽含了更多的氧氣。
似乎這裡也已經不再像是之前那麼黑暗了。有光亮，隱約的光亮出現在了水面之上。
我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這些水面上的反光，發現，光線的來源，是我的頭頂上空。
我帶著不可思議的心情，緩緩的抬頭去尋找，發現在頭頂的位置，有著一些明亮的星河。
星星？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難道說，在這地下暗河噴湧勃發之後，我們被水流帶到了地下以上的部分？已經將我們衝出了河道？
看來是這樣的。只不過，不知道我們此刻身處的是什麼地方。是哪個騰格裡沙漠之中的巨大湖泊。
我藉著天光，開始四處尋找，想要找到師父和曼珠沙華的蹤影。
如果我能夠被水流衝到這裡，那麼師父和曼珠沙華一定也不例外。
我身邊的不遠處，有一個奇怪的凸起，像是有什麼人從水中露出了腦袋。
我心中一喜，奮力的朝著那個地方遊動過去。
但是等我即將靠近你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水中露出來的東西上面，光溜溜的，似乎也在星光下，不住的反光。
我隱約覺得，只有光頭的人才會有這樣明顯的反光。而師父和曼珠沙華，沒有一個人是光頭。
換句話說，眼前我即將靠近的，並不是師父和曼珠沙華之中的任何一人。
我猶豫了。停止住了雙腳的划水，視線緊緊的盯住暗格水面之上的凸起。
忽然之間，那個東西動了。咕嚕咕嚕的發出聲響。
只見這個反光的東西在水中起起伏伏，忽然多出來六七個一模一樣的凸起，變作是並排置於水面之上的樣子。
這些凸起十分的對稱，在水面之上練成了一排，像是有六七個人肩並著肩，漂浮在河水之中，僅僅露出來腦袋一樣。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這究竟是神鬼東西，下意識的想要朝著反方向遠離。
反而，怪事再次發生了。在這一排凸起之上，又出現了一個暗影。像個是什麼東西爬到了這排凸起的正上方。
那是一條溼漉漉的人影無疑。
有人在動。這是我緊接著的的想法。
下一個瞬間裡面，我見了嘩嘩的水聲，還有人粗重的呼吸聲音。
這聲音十分熟悉，是曼珠沙華。
我繼續朝著這排凸起游去。
也許是游水的動靜很大，濺起來不少的浪花，那個凸起之上的人影猛的抬起身子，朝著我這般輕聲的呼喊起來。
這呼喊聲音雖小，卻十分的清晰。
不出我所料，正是曼珠沙華。
兩隻手在水面上面握在了一起。
小曼一用力，便將我從水面之中拉了出來。
我翻滾著，將身體置於那排水面上的“凸起”，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心中的驚詫無以復加，在稍稍停頓了片刻之後，方才問道：小曼，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片湖面啊？這又是什麼東西？難道現在乘著我們的，是一隻巨大的充氣閥麼？
曼珠沙華靜靜的趴在我的身邊，輕聲道：這並不是什麼充氣閥，而是羊皮筏。是沙漠中但凡有湖泊的地方就存在。沙漠之中的當地人，便是使用這樣的羊皮筏在水中漂泊泛舟，討一份生活。
我重新感受了一下身體下面的這些漂浮物。表面粗糙，卻堅固結實，充氣的部分兩端，用一種粗長的麻繩緊緊的綁住在一起。而充氣部分的四周，也有一些類似於結疤的地方，讓人很容易便想到了那是羊皮上面四肢的部分。
想必，這樣的羊皮筏是用數只羊皮做成的。
每一隻羊皮都是一隻氣囊。將羊宰殺的時候，整張羊皮都被剝了下來，只有頭部和尾部的空隙。
將羊皮四肢的地方牢牢的扎住，便只要將羊皮充氣，達到氣囊的效果和作用。此刻的我們，就好像是作乘坐在一排連線而起的救生圈之上。只不過救生圈的材料是貨真價實的羊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