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44章：聖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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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44章：聖光（四）
代價，不管是得到什麼，都需要付出代價。
這個世界永遠都沒有不勞而食，沒有不勞而獲，就算是世界意志本身，不管是在管理世界的執行還是在創造生物上面，其實都是遵循著一定的規則的。而在打破了這種規則之後，將需要付出巨大無比的代價。
聖光其實非常清楚，世界意志之所以最終消散的其中一個原因，很可能就是世界意志因為違反了某個規則，使得自己受到了波及。在那之後，更是受到了重創，最後變隕落了。
雖然聖光並不知道那與世界意志同歸於盡的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但是那掌握著汙泥的存在的實力確實是不錯。
畢竟汙泥本身擁有的力量，就算是聖光都需要退避三舍。
並不是強弱的問題，而是汙泥本身可以吞噬一切。
聖光的力量原本是可以淨化一切的，所有的汙穢都無法沾染聖光本身分毫。但是其實汙泥完全不受影響，就算是最為強大的淨化之力，也根本沒有絲毫辦法。其實那原本就是淨化之後的一部分而已，僅僅只是不顯示出現罷了。
聖光的心情忽然之間變差了。
不知道是因為看到照片之中的自己的緣故，還是天氣開始改變的緣故。
要下雨了……
聖光抬頭看著天空，四周的一切都在向著她訴說著這樣的事實。
在世界將她帶入了其中的時候，聖光其實已經獲得了守護者的權利。
所有的一切都會幫助聖光，並且不會與之為敵。
這就是身為世界守護者本身的便利，就像是被世界本身寵愛一般。
下雨了。
天空原本還是晴朗的，但是忽然之間烏雲就開始蔓延了起來。
乾燥的大理石地面之上很快就變成了暗色。
積水開始積累流淌，向著下水道的位置流去。
聖光靜靜地抬頭看著天空。
雨滴落到了她的身上，然後落入了她的眼睛。
她即將被淋溼，但是卻沒有人注意過，聖光的身軀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
她站在這裡，但是卻又不屬於這裡。
雨水穿透了她的身軀，落到了地面的積水之中，激起的漣漪瞬間被淹沒了。
原本聳立在廣場之上的雕像旁邊，此時已經撐起了一把把雨傘，雖然正在下雨，但是對於那些遊客，此時其實也已經是非常好的欣賞風景的時光，不是嗎？雨中漫步，不管是對於普通遊客，還是那些青年青旅而言，顯得是如此浪漫。
而且，梵蒂岡本身就是古建築，而且是西方最為華麗和精美的建築。
在這樣的建築之中徘徊，心中甚至可以產生一種非常愉悅的感覺。
那是一種莫名其妙就已經產生的心情。
在其他的旅遊勝地根本不可能出現，但是在這裡卻是產生了。
雨水像是洗刷了所有人的心靈，抬頭注視著四周的眼神之中的謀生與排斥都已經減少了很多。原本已經越來越孤僻的人群，僅僅只是看到了自己，甚至連自己的親人都開始忽視的遊客，此時忽然之間向著四周人的微微一笑。
忽然之間，這裡似乎發生了某一種改變。
改變了……
聖光感受到了自己拿開始緩解的氛圍。
一個種族個體之間的堅冰忽然之間消失了一點點，雖然還做不到徹底消失，但是這一點就像是種子一般，如果沒有枯萎的話，就會成為參天大樹。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聖光的心中如此想到。
不管是對於她還是對於世界本身而言。
表世界的人類實在是太過於混亂的，在聖光原本所在的世界之中，人類的歷史遠遠超過這裡，那從世界誕生之初就出現的人類，就算是經歷了文明的斷層，甚至連很多東西都已經因為時間的洗刷而消失。
但是，聖光所認知的人類擁有著更加強大的文明。
那遠遠超過這裡。
並且，那並不是世界意志催生出來的，所以顯得更加強大。
這個世界的人類很弱，個體的力量並不是很強大，但是如果集合起來的話，就可以達到足夠的高度。到了那個時候，或許表世界會發生改變。那個時候，或許世界意志本身是否存在都已經不重要了，人類本身團結起來已經足夠強大。
似乎，那還顯得很遙遠。
這裡僅僅只是因為聖光所散發出來的力量所留下的種子而已。
而此時，大部分都已經熄滅了。
僅僅只是有著少數還在不斷地掙扎著。
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然後出現在了那數十米的雕像之上。
漢白玉的雕像是一位老人，對方穿著白色的長袍，仰望著天空，似乎正在看著什麼。四周甚至還有著無數的星辰，像是在揭示著宇宙的奧妙一般。
此時，聖光就站在這個雕像的頂部，然後俯視著一切。
種子種下，但是很快就被淹沒，被破壞，就此消失。
那是負面情緒……
或者說，那是一個個個體本身的抗拒，一種罪惡。
這個世界那所謂的社會其實已經開始變得扭曲了。
這也是一種必然的結果，因為大部分強大的生物都因為世界意識本身的干預的緣故，所以已經退出了世界的舞臺。所以，這個世界的人類其實已經算是世界本身的霸主，而且是數量最為龐大的生命，強大的科技也賦予了他們強大的力量，已經彌補了自身的不足。
失去了外界那對於生命的威脅之後，同種族之間的團結已經開始潰散了。
現在，這個世界是以國家以單位的，甚至不是自己的國家的就不像是同一個種族一般。
弱肉強食，這並沒有任何錯誤，就算是同一個種族也是如此。
聖光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矯正這個世界的畸形發展。
那個世界意志為了能夠讓自己在短時間之內獲得足夠的戰力，已經根本什麼都不在乎了。
現在，正是需要開始矯正的時候。
或許，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成功。
還有著一種可能……
聖光明白，如果自己失敗了，那麼所有的東西都僅僅只是幻想而已。
一旦失敗了，敗給了梅菲斯特之後，自己的身軀和靈魂都將會消散。
就算是還是能夠成為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也僅僅只是剩下很少一部分力量而已。
那樣的話，其實作用並不是很大。
她別過頭，目光注視著遠方。
眼前其實就是一片雨幕，不算是很遠的建築都顯得有些朦朧。
但是，那雙眼睛似乎真的看到了很多東西。
在顯得非常遙遠的地方，此時已經開始醞釀著這個世界最為恐怖的力量。
那此時顯得並不是很穩定，但是已經散發出讓聖光都顯得有些害怕的力量。
那像是想要吞噬一切的饕餮巨獸一般。
而且，那還受到了數個意志的支配，並不是自主行動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場戰鬥甚至還有著勝利者和失敗者嗎？
聖光忽然之間想到了這樣的詞語，忽然之間顯得有些可笑。
勝利者和失敗者？
對於這些僅僅只是能夠在這個世界之中生存，根本無法離開這裡的人類而言，不管是哪一方面，其實都是失敗的吧？
就算是將那即將孕育出來的存在毀滅了，這個世界也已經是千瘡百孔，想要彌補根本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
這一場戰爭根本就不會有著勝利者。
唯一得到利益的也僅僅只是與這裡最為接近的那個世界之中的存在。
那裡……似乎被稱為裡世界？
那麼，這兩個世界本身其實早就已經開始融合了吧？
聖光忽然之間十分佩服所謂的裡世界之中的世界意志。
那才是真的可以被稱為世界意志的存在，就算是讓自己徹底消散，也要保持那個世界獨特的規則。所以，那個世界依然是如此強大，就算是沒有世界意志，就算是過去了數百萬年的時間，那裡依然是按照著既定的規律執行著。
而且沒有世界意志的干擾，那種規則更是顯得穩定了。
而且，世界意志並沒有怎麼消耗世界本身的力量，所以那裡的生物都要強大很多。
尤其是那鎮守在一邊的巨龍，那股力量就算是聖光此時都要甘拜下風。
那也是守護者吧？同時擔當了世界意志的自責？
而這個世界呢？
被原本的世界意志過度抽取力量，而現在更是還要經歷一場戰爭。
原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世界，此時更是變得破爛無比。
如果有著選擇的餘地的話，聖光其實非常希望能夠呆在裡世界之中。
但是很可惜，這個世界選擇了她，而裡世界則是拒絕了她。
那位守護者並不排外，僅僅只是討厭外來者而已。
尤其是已經消亡的世界的外來者。
那其實僅僅只是流浪的存在而已，甚至連固定的居所都沒有。
這個時候，能夠看到茅草屋，能夠進入都已經欣喜萬分了吧？
既然已經答應，聖光就不會放棄這裡。
所以，她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守護者，而並不是在力量恢復一點之後選擇離開。
梅菲斯特……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聖光的心中如此想到，竟然生出了一種極其悲哀的感覺。
簡直就是荒唐，她竟然將會和梅菲斯特為敵？
教皇出現在了聖光的身邊，神色恭敬，然後微微鞠躬。
“殿下，已經召集完畢了，這一次聚集的都是最為精銳的人選，數量並不是很多，但是卻是足夠強大。”
“這是屬於我的戰爭，但是也是屬於你們的。”
“我等必將勝利，終將會改變這個世界的局面，讓聖光的力量遍佈整個世界。”
教皇的聲音有些顫抖，那不就是他的上一任，甚至上上一任，還有更加久遠之前的願望嗎？
現在，終於即將實現了。
“勝利，失敗不管是哪一種，都將是我與這個世界的結局。”
她如此說道，抬頭看著天空。
忽然之間，烏雲散盡，蔚藍色的天空出現，而光芒籠罩了整片大地。
很多人抬頭望著天空。
而在一邊的聖騎士，此時全部都顯得十分狂熱。
唯有光芒永存！
不管是在哪一個世界都是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