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29章：我的僕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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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29章：我的僕人（一）
蔚藍色的海面之上，一個個龐大的身軀不斷地露出自己後背的一部分。
那是一條條巨大的鯨魚，每一次露出後背，將會噴出一道道高大的水柱。
而在四周還有著悅耳的聲音，海豚不斷地跳躍著，它們不斷地躍出水面，然後在天空之上留下一道拋物線，然後再次回到海水之中。
我那龐大的身軀就處於其中。
其實，不管是鯨魚還是海豚，都是被我身軀所散發出來的生命氣息所吸引的。
那種力量對於任何生命都有著極其巨大的吸引力。
它們圍在我的身邊，因為我同樣龐大的身軀，所以沒有想要捕食的念頭。
就算是鯨魚有著比我還要龐大的身軀，對方只要張開嘴巴，甚至能夠將我直接吞入其中。但是，在我被吞噬之後，我可以輕易將對方的身軀貫穿。體型並不是肉體力量唯一的標準，沒有著鱗片的保護，龐大的血肉之軀很多情況之下僅僅只是一種負擔。
桃樂絲在我的背後靜靜地看著那些不斷地跳躍著的海豚。
看到這種可愛的海洋生物，她顯得非常高興。
“這可和動物園有著巨大的區別。”
桃樂絲如此說道。
“動物園裡面的那些小傢伙實在是無趣，因為被徹底馴服了，我甚至無法感受到對方原本應該有著屬於捕食者的情緒。那些傢伙更像是寵物一般，它們僅僅只是需要不斷地表演著，然後像是一個小丑一般引起孩子或者是馴獸師的注意就可以了。在那之後，它們就可以得到食物的獎勵。非常簡單，而且也不需要經歷什麼苦難的事情。”
桃樂絲看著那些不斷地跳躍落下的海豚，嘴角帶著明顯的笑意。
海豚非常聰明。
同時，它們也是名副其實的捕食者。
有著鋒利的牙齒，快捷的速度，身軀顯得非常靈活。
更為重要的，那其實就是肉食動物不是嗎？
桃樂絲一想到所謂的海豚從海難之中拯救人類之類的新聞，她的嘴角的笑意就會越來越盛。
海豚是肉食動物，它們雖然僅僅只是吃小型的魚類。
但是，其實如果人類的味道被記住之後，它們也並不會介意拿人類開餐。
這是任何一種捕食者的天性。
鯊魚只是因為血腥味而已，但是海豚更加聰明，它們需要品嚐，之後記住那種味道。
與海豚相比，那僅僅不時露出一點點黑色的脊背的鯨魚，卻是顯得溫和了很多。
“梅菲斯特，那個傢伙發呆了已經不知道多久了。”
桃樂絲指了指在不遠處的愛麗絲。
對方身上的傷勢早就已經恢復，對於血族而言，被貫穿的部位只要不是心臟，那裡基本上並不是造成大出血。血族本身就是操縱血液的存在，那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之後憑藉著強大無比的自愈能力，那種上升時其實早就已經恢復了。
但是，愛麗絲本身的意識似乎還是顯得有些模糊。
我雖然並不是很清楚愛麗絲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是我明白，如果對方一直都如此自我否定下去的話，那整個身軀最終將會慢慢的消失。
或許，很多血族就是這樣死亡的。
不然，基本上是不老不死的存在，並不會退出世界的舞臺。
比人類相比，血族的優勢實在是過於巨大了。
“我會好好開導她的。”
我如此說道，然後整個身軀開始加速。
我有著翅膀，但是與在天空之上飛行的話，還不如作為船槳在海水之中滑行。
與人類的飛機相比，我的速度非常慢。
雖然認準方向就可以達到了英倫，但是所需要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天空之上的不明飛行物很容易受到攻擊。
而在海水之中就要好很多。
我原本就是打算找到一個有著小鎮的位置，之後捨棄這種前進方式，完全依靠人類的科技。
但是現在，我看了看四周。
在變成了這樣的身軀之後，我的視力也增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可以看到數十千米之外，直到顯得有些彎曲的海平面徹底擋住了我的視線為止。
從頭到尾，我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人類居住的痕跡。
這裡似乎距離任何一塊大陸都顯得有些遙遠。
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的話，還不知道要漂流多久的時間。
“愛麗絲，這裡是哪裡？”
我不得不詢問最為熟悉這裡的愛麗絲。
但是，對方根本就沒有回答我。
在解決了那個吸血鬼之後，她的眼神就顯得有些呆滯，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任何防禦能力一般。甚至僅僅只是需要一把小小的匕首，在知道她的弱點的時候，就算是一個原本非常弱小的人類，都可以刺穿她的心臟，然後徹底殺死她。
我這樣想著，然後一條長滿了鋸齒的魚類躍出，直接向著愛麗絲所在的位置咬了過來。
我並沒有絲毫阻擋的意思。
然後，那條魚落在了距離愛麗絲身邊不遠的位置……
不過，那明顯不是純種的海洋生物，對方的魚鰓在不斷地張合，同時腹部也是如此。那條魚並不是很大，大概就是半米的樣子，全身上下其實並沒有多少鱗片，而原本應該是魚鰭的位置，除了那用來擺動作為船槳一般的蹼之外，還有著短小的四肢。
那似乎是非常古老的生物，處於進化的過度時期。
怪魚直接向著愛麗絲所在的位置爬了過去。
它的速度並不慢，就像是一隻蜥蜴一般。
轉眼之間，對方已經張開了自己的嘴巴，然後向著愛麗絲的手臂之上咬去。
然而，在那鋒利的鋸齒即將觸碰到了愛麗絲的手臂的時候，那條怪魚整個身軀直接定在了那裡，根本無法動彈。
然後，對方直接倒在了我的身軀之上。
那整個身軀在不斷地抽搐著，光滑並沒有鱗片的位置可以看到一根根忽然之間凸出來的血管，那像是一根根正在對方血肉之中游動著的蚯蚓一般。那些血管在不斷地掙扎著，像是想要掙脫那 一層薄薄的面板的限制。
之後，那整個身軀像是一個充氣的氣球一般鼓起。
輕輕的一聲響動傳來。
那像是氣球漏氣的聲音。
桃樂絲輕輕地將地面之上僅僅只是剩下了一個骨架還有著一層面板的怪魚撿了起來，然後用力地扔向了海洋之中。
那像是什麼恐怖的事物一般。
不管是海豚還是那些鯨魚，在那之後就漸漸地開始消失，僅僅只是遠遠地跟著我而已。
那些都是非常聰明的海洋生物。
果然，愛麗絲雖然看上去像是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就像是一個木偶一般，甚至都可以令人擺佈的模樣擺了出來。但是，如果想要下手的話，那麼便會全身的血液都失去控制，就像是那條可憐的怪魚一般，原本僅僅只是想要進食而已，但是最終卻是讓自己身軀之中的血液失控，恐怖的力量讓它全身的血液都徹底流乾，幾乎都要成為標本了。
這是潛在的求生意志。
任何一種生物，其實都是怕死的。
“愛麗絲，你現在肯定能夠聽到我講話。”
我如此說道。
“如果你缺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的話，我可以給你。”
她的眼神忽然之間出現了一點點波動。
對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一種呆滯的感覺。
但是那雙眼睛之中卻是有著濃稠的血色在不斷地流動著，僅僅只是對視，身軀之中的血液都會被引動一般。但是很可惜，我並不會血肉生命，所以這種能力對我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在與愛麗絲的對視之中，似乎因為我並不受影響的緣故。
那原本用來保護自己的潛意識發現自己根本無法保護本體。
所以，那雙呆滯的眼睛竟然慢慢地恢復了正常。
愛麗絲看著我，輕輕地抵了抵自己的額頭的位置。
“那麼，你能夠給我什麼樣的理由？”
愛麗絲如此說道，很明顯，此時的她顯得非常清醒，但是卻依然沒有什麼求生的想法。
這個身軀的主意識完全和潛意識有著無法融合的矛盾，但是這卻是合情合理。
這不就是血肉生物嗎？
我沒有說話，而是加快了速度。
愛麗絲此時恢復了清醒，想要重新失去意識就變得十分困難。
雖然顯得有些不願意，但是愛麗絲還是給我指出了一條路。
她說，其實這裡已經距離海岸線十分接近了，但是那一面是無比高聳的海峽的位置，所以這裡其實並沒有人居住，就算是有，也僅僅只是短暫停留在這裡的漁民而已罷了。
這應該算是一個好訊息。
不過，僅僅只是從那個地下空間之中闖出來，這樣就可以來到如此之遠的位置？
我忽然想起了那個顯得無比恐怖的存在。
或許，就是對方做的手腳。
不過，我並沒有感到敵意，所以並沒有很在乎。
這個時候，原本圍繞在我身邊，或者是遠遠地跟在我的身後的魚群在不斷地減少著。
我的身軀開始縮小。
蘋果的力量消耗實在是過於巨大，一直維持這樣的身軀，就算是我都有些吃不消。
而且，如果我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的話，我的身軀很可能只能夠呈現出龍族的形態了。
魚類的離開，僅僅只是因為感受不到多少外洩的生命氣息了。
我能夠感受到自己身軀之上那原本僅僅只是能量凝聚出來的鱗片，正在化為實質一般，而強行改變的骨骼，此時正在進行完全不可逆的變化。
現在如果不變回來的話，那就太遲了。
我們三人都落到了海水之中。
嘩啦一聲，一條巨大的鯊魚撲了上來，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