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22章：大海之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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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22章：大海之上（四）
這是一片徹底黑暗的空間。
這裡是在那座小島之下，或者說，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將如此之多的汙泥都徹底隔絕封印起來。
我靜靜地站在入口的位置，無盡的黑暗已經籠罩了一切。
那是汙泥散發出來的力量，此時正在不斷地吸引著我。
這是我見過最為雜亂的汙泥，有著無數的殘缺意志聚集在一起。那其實並不像是自主形成的，更像是被一股外力強行融合在了一起一般。
那些意志雖然說顯得殘缺，但是與真正意義之上的汙泥相比，卻是完整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裡的歷史應該並不算長吧？
五千多年……
那是人類的文明徹底開始的起點吧？
將大量的生物全部填入一個獨立的空間，然後在其中加入最為純淨的汙泥。然後緊緊地等待著，讓那些生物在黑暗之中，在絕望之中徹底死亡，就算是靈魂都無法消散，也無法逃脫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汙泥的養料，那是在培養著更加恐怖的汙泥。
充滿了混亂與矛盾，就算是我的臉上都帶上一種驚訝的神色。
我原本以為那是為我所準備的力量，但是很可惜，我都不想要控制那種力量。
一旦解開封印，我所能夠控制的僅僅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真是可惜。
我心中如此想到，然後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轉身離開。
這個空間十分古怪，向前走是無限的空間，根本就不可能真的看到汙泥。
但是，如果向後走的話，僅僅只要一步，就可以退出去。
在那之後，便在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進入。
就算是我能夠感受到汙泥所在的位置，那層空間壁壘，憑藉我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碎。
如果讓艾可莉亞來的話，那卻是非常輕鬆的。
有些可惜了。
我輕輕地撫摸著地面之上出現的新的石板。
在被雷電所洗禮過之後，整座小島原本被挖掘過的地面再次下陷。
原本的小島此時更像是一塊平地。
很多位置都被焦黑的土壤所覆蓋，但是依然可以察覺到底下埋著什麼。
那些石板應該與我腳下的是一樣的。
上面雕刻著一層層浮雕，十分細膩，但是想要表達的東西其實並不友好。
那條電鰻，其實就是在守護這裡吧？
為了等待真正的主人的到來？
真正的主人嗎？能夠控制那些混亂的汙泥的存在？
雖然我並不知道到底誰有著這樣的力量，但是那其實並不算是好事。
雖然我無法控制那種汙泥，但是，我卻可以留下一個意志。
與被控制相比，不管是什麼，就算是殘缺的意志，最為喜歡的還是自由吧？
為了自由，那就需要將所有企圖控制這些汙泥的存在徹底埋葬才是。
我所留下的一點點禮物輕而易舉地滲入了汙泥的內部。
對此，我拭目以待。
輕輕一笑之後，我再也不想要在這裡做過多的停留。
“大人，我們發現了一條船，似乎是漁船。”
“知道了。”
我這樣說道，然後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數秒鐘之後，我再次出現在了那艘破爛的木船之上。
而此時，我已經看到了那艘漁船。
對方已經與這裡接觸了。
在這艘木船的甲板之上，數道身影停留在了那裡。
而另外一邊則是我所熟悉的那些傭兵，而且愛麗絲也在其中。
愛麗絲看到了我，微微點了點頭。
對方的身上是一件深紅色的長裙。
那在這裡顯得非常醒目，而且顯得無比不協調。
但是，卻沒有人膽敢提出異議，因為在看向那件顯得略微透明的長裙的時候，他們的心中總是會產生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那就像是什麼怪物一般。
那件長裙，其實全部都是直接由血液編織出來的吧……
我走了過去，然後站在了主導的位置。
對方的船長是一個老頭子，顯得十分強壯，而人種也不是亞洲人種。
“這邊距離英倫還有多遠？”
我說著標準的英倫語，那讓那個船長微微一愣。
不是因為我的語言，而是因為我的語氣。
“我需要報酬，才會帶你們到最近的港口。”
對方是如此說道。
那些傭兵並沒有說話，愛麗絲也並沒有說什麼。
那像是在看戲一般。
因為無聊，所以想要逗弄一下螞蟻一般的存在？
或者說，他們都想要見識一下我現在的實力？
真是無聊。
“如果你們希望的話，這艘古董船可以留給你們。”
我這樣說道，對方的眼神明顯改變了一點點。
雖然是一艘極其破舊，全身上下都打滿了補丁的木船，但是，這艘船本身有著極其巨大的價值。歷史從某種程度上講似乎可以與黃金相媲美，如果巨大而且完整的古船，應該可以賣出一個很好的價格。
這種木船，呆在收藏家的個人博物館之中才是最為完美的。
對方明顯動心了，我甚至能夠非常清晰地感到對方的情緒波動。
那實在是激烈無比。
“一個人一萬美元，然後加上這艘船。”
這個船長是這樣說道的。
對方應該是白人中，但是因為常年在海上吹風，所以面板泛著一股黑褐色。
亂糟糟的鬍子根本沒有剃過。
其他的水手的模樣都差不多，最為明顯的特徵，就是所有人都顯得非常強壯。
而且，我甚至看到了武器。
我聽說在太平洋之上的一片海域，有著一些顯得格外古怪的漁民。
所謂的漁民僅僅只是其中的一個身份而已。
在遇到了滿意的獵物之後，漁民的獵物將會轉變。
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其他的生物。
那種身份，似乎應該叫做臨時海盜？
很明顯，他們已經動心了。
但是，那些僅僅都是普通人而已，就算是強壯一些，也都是普通人。
***********
這艘船的質量還算是不錯。
至少，有著不錯的速度。
上面有著極其濃厚的魚腥味，那似乎僅僅只是一種掩飾而已？
其中一位傭兵打開了船身之下的倉庫。
裡面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值錢的貨物，活物，還有各種紙幣。
裡面沒有任何一條魚。
我僅僅只是看到了幾雙顯得十分害怕的眼睛。
她們在注視著忽然出現的更加陌生陌生人，眼中的害怕的情緒越來越多了。
應該是被搶過來準備販賣的人口吧？
從某種程度上講，女人和孩子更加值錢。
所以，那十人之中五個是女人，還有五個是孩子，三個女孩，兩個男孩。
“大人，需要怎麼處理？”
處理？
我之所以出國，完全就是為了和愛麗絲去見識一下血族的戰爭而已。
這種事情與我根本沒有關係。
“在到達了最近的港口之後，我們之間就沒有關係了。不管是船還是裡面的東西，你們都自己處理好了。”
我這樣說道。
然後，我向著倉庫之外的方向走去。
這裡雖然沒有魚腥味，但是其他的味道卻是根本沒有消散。
愛麗絲站在甲板之上。
她變得強大了，但是因為飛機墜機而耽誤了那麼多天，其實心情並不是很好。
按照傳統的話，那場隱祕的戰爭其實就要開始了才對。
“梅菲斯特，在到達了港口之後，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不然的話，可能會錯過那場戰爭的開幕式？”
開幕式？
“不是混戰嗎？”
“不可能是混戰，純血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不管是元老會還是各個家主，絕對不會允許的。”
傳統嗎？
那其實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愛麗絲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
“對於純血家族內部是這樣，但是在鮮血聖盃真的出現的時候，其實並不僅僅只有血族內部的爭搶者，而且還有著其他的生物會出現。對於教廷而言，那是褻瀆的罪惡，只要毀掉，那就是無上的榮耀。”
“教廷？這個世界之上真的有著教廷這種存在？那麼說，天使也是存在的了？”
我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好奇的意味。
在我的衍生靈魂的記憶之中，雖然在西方呆過一段時間，但是其實並沒有看到過那種長著翅膀的生物。
“有點相似吧。不過，那至高無上的神的名字叫做聖光。”
愛麗絲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微笑。
聖光啊……
真是一個熟悉無比的名字。
我心中輕聲說道。
她竟然還活著嗎？
“我真的很期待在英倫的時候見到教廷的存在。”
我這樣說道。
愛麗絲顯得非常高興。
這樣的話，就有人能夠抵擋教廷的壓力了。
不過，到底是敵是友？
愛麗絲似乎顯得有些不放心，如果轉變了陣營的話……
那樣的結果，愛麗絲絕對不會接受。
“我希望你不要忽然之間就變成聖光的信仰者了。”
愛麗絲笑著說道，但是雙眼之中明顯沒有絲毫笑意。
聖光嗎？
對方應該對我充滿了恨意吧？
“我認為對方應該會想要徹底毀滅我的。”
我這樣說道。
現代的漁船的速度很快，遠遠超過古代的木船。
僅僅只是半天不到的時間而已，我就已經看到了港口的位置。那是位於太平洋之中並不大的一個小鎮而已。
漁船很快就靠岸了。
愛麗絲和我直接離開，直接丟下了那些傭兵。
而唯一跟上我們的便是桃樂絲。
“你就拋下了你的同伴了？”
我並不介意桃樂絲跟著我，但是如果對方最後選擇了自己的同伴，我也不會阻止。
桃樂絲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那麼，就跟著我吧。”
我這樣說道。
三人的身影頃刻之間變得模糊，直接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