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16章：去往英倫的途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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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陰影與蒼白_第16章：去往英倫的途中（二）
“尊敬的乘客，飛往倫敦的飛機即將起飛，請各位繫好安全帶。”
甜美的聲音從廣播之中傳出。
隨後，我感到自己的身軀似乎變得沉重，而且耳邊還響起了嗡嗡的響聲。
這是空氣摩擦所發出的聲音。
那其實並不好受，但是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我將這具身軀的構造改變一點之後，那種不適的感覺直接消失了。
而對於愛麗絲而言，那種空氣壓力的改變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才是。
不管是我的樣貌，還是愛麗絲的樣貌，在任何地方都會引起關注。
這個時候，我甚至感受到了一道道視線不斷地向著我所在的位置瞄了過來。但是因為飛機起飛的時候實在是過於難受了，所以那些視線僅僅只是停留了一會兒就已經消失。我聽到了咀嚼口香糖的聲音，已經連成了一片。
“真是脆弱。”
愛麗絲的口中發出了有些不屑的聲音。
並不是針對人類，而是因為剛才那顯得有些失禮的注視吧？
我並沒有接話，這種話題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看見我保持了沉默，愛麗絲的臉上露出了一股無奈的神色。
“你一直都不說話，我實在是有些無奈啊？我仔細研究過華國的禮儀，發現這種對話應該是可以促進了解的。”
愛麗絲的語氣之中的無奈越來越深，似乎是因為我不會配合吧……
“我並不是華國人，而且，我並不是很在乎這些禮儀。”
我說道，語氣之中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那應該算是一種冷漠吧？
除了對於自己重要的存在之外，我實際上很少露出真實的情緒。
“愛麗絲，你應該明白，我之所以和你來，是因為我看到了我所需要的東西。”
愛麗絲緊握著飲料罐的手指忽然之間用力。
咔嚓一聲，整個飲料罐都徹底癟了下去。
金屬壓縮產生的刺耳的聲音甚至讓四周的人都已經聽到了。
“當然，不過，你知道我們的戰爭所奪取的到底是什麼嗎？”
愛麗絲像是在試探，或許，在這個時候，對方的心中已經產生了後悔的情緒了。
是因為我說出來什麼不好的話嗎？
因為對方認為我要奪取的東西是和對方的目的是一樣的嗎？
我覺得那種概率並不是很高。
這個時候，其實解釋清楚是十分必要的。
“我所說的應該和你所在意的東西並沒有什麼關係。”
我說道。
愛麗絲一愣，忽然之間有些無法理解了。
“那麼，你到底是在說什麼？”
她確實是是在詢問。
“我想要尋找夜鶯給我的祝福而已。”
“額……”
愛麗絲明顯無法理解，但是還是露出了一個微笑。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沒有衝突了。”
她的語氣忽然之間變得無比輕鬆。
“對了，我覺得你在英倫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使用梅菲斯特這個名字好了。”
愛麗絲建議道。
“在幾年前，一個叫做梅菲斯特的小孩子差點讓整個黑暗世界裡面的強者都遭受無比巨大的損失。那種恐怖到了極點的力量似乎依然在那些強者的心中留下了極其恐怖的陰影。如果你叫這個名字的話，一定會有人找上門來的。”
愛麗絲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對了，華國裡面那個叫做葉菲的強者實在是與傳聞之中的梅菲斯特十分相似，對於那種充滿了罪惡的氣息的力量的使用一樣強大。”
愛麗絲似乎迴響起來了什麼，語氣顯得有些顫抖。
那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敬畏。
對了，衍生靈魂確實是在英倫的時候做過這種事情。
因為身軀改變的原因，所以愛麗絲根本不會將我與另外那個用汙泥所構建的身軀聯絡到一起吧？
這種事情還是解釋清楚好了。
我張開手掌，放在了愛麗絲的面前。
在指尖的位置，忽然之間冒出一點點黑色的物質。
同時，愛麗絲的雙瞳在不斷地擴張著，明顯顯得無法詫異。
那些黑色的物質是一種**，因為重力的緣故，所以正在向著我的掌心的位置聚集著。
那是一小灘黑色的**，一根根小小的觸手在不斷地蠕動著。其中不時冒出一個人類哀嚎一般的臉龐。
“這就是汙泥嗎……”
愛麗絲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一種畏懼感。
她當然知道這種東西的力量。
就算是那些強大無比的存在，被這種東西包裹之後都會被侵染。
愛麗絲在不久之前所殺死的那個吸血鬼，甚至連血族都算不上的小傢伙，正是因為被一根汙泥所構成的尖刺刺穿了心臟而已。
刺穿心臟僅僅只是小事，又不是直接將整個心臟都徹底扯出來，那顯得微不足道的傷口根本沒有什麼威脅。但是，僅僅只是因為那個傷口，汙泥的力量僅僅只是在一瞬間就已經徹底侵染了對方半個身軀，而且，那根本無法抵擋，不斷地吞噬對方本身的力量，自身在不斷地增多著，然後再次開始蔓延。
那就像是一種寄生蟲，而且是超級恐怖的那一種。
愛麗絲顯得有些畏懼，甚至不敢接近。
“原來你就是他啊。”
她的嘴角帶著有些勉強的微笑。
“這樣的話，那些巨頭可是會找上你的。”
愛麗絲很快就平復了自己情緒，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將汙泥收了回去。
這裡是數萬米的高空，汙泥已經變得無比稀薄，根本就召喚不了多少。
那一點點汙泥，我還是從這個機艙乘客所散發出來的負面情緒提取出來的。
比如。
這裡有著一個殺人犯，這個十分顯得非常緊張，對方蜷縮在一個角落之中，一件大衣將整個身軀都包裹了起來，而臉龐也被一定帽子所遮掩了起來。對方一直都散發著一股生人莫近的氣息，所以坐在對方四周的人都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
那僅僅只是一個角落而已。
只要不理會，這種事情並不會落到另外乘客的身上。
但是，對於飛機之上的服務員而言，那確實是一種煎熬。
雖然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但是心中卻是不斷地對著四周的人做出評價。
羨慕，嫉妒，還是厭惡，各種各樣的情緒從乘客之中不斷地冒出，負面情緒其實一直都在瀰漫著，雖然因為人數的原因，密度顯得很低，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被我召喚之後，也僅僅只是勉強形成了那一點點汙泥而已。
但是，其實接下來應該會發生很好玩的事情？
我撤去了暗示。
所以，我與愛麗絲的身影忽然之間再次冒出。
我們兩人再次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愛麗絲有些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撤去暗示幹什麼？我們還需要十幾個小時才能夠到達倫敦。我想，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希望一路上都被別人注視著吧？我可沒有那種特殊的癖好。”
愛麗絲此時說話毫不留情，雖然聲音並不是很響，但是附近的人明顯都可以聽到。
她的語氣之中充滿了一種警告的意味。
所以，那些忽然冒出的視線，再次消失了一些。
愛麗絲按了服務燈。
一位身材還算是不錯的空間走了過來。
她的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勉強。
大概是剛才聽到了愛麗絲那顯得有些厭惡的警告吧？
那種美麗，並不僅僅只是因為男人的注意，就算是女人的注意也會被吸引過來才對。
“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
愛麗絲將那個癟掉的飲料罐遞給了對方。
愛麗絲開啟還沒有喝上幾口，但是就已經因為我展現出來汙泥的緣故，一不小心就直接將整個飲料罐捏癟了。
那種力量，就算是強壯的成年男子都不太可能做到。
那位空姐看了愛麗絲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解。
“我需要一罐和這個一模一樣的飲料。”
“好的，您稍等。”
空姐接過那個飲料罐，重新往回走。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終於哪裡顯得有些不協調了。
應該會有飲料噴出來才對，但是她卻沒有看到任何被打溼的地方。
或許是已經幹掉了吧？
她並沒有多想，而且是去準備飲料了。
這是什麼飲料？
空姐看了一眼。
番茄汁嗎……
“番茄汁？”
我也看到上面寫著的文字。
那不是華國文字，應該是英倫文字。
愛麗絲特地從英倫帶過來的？
“是啊，番茄汁的味道不錯，而且顏色也顯得很漂亮。”
愛麗絲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我還以為你已經瞭解了血族的習性呢？”
她的聲音現在僅僅只有我能夠聽到。
“雖然說血族其實喜歡吸血，但是那其實並不對，或者說並不全對 。會做那種事情的，一般而言是那些低等的吸血鬼。他們從來不分場合，最為喜歡隨意吸血了。但是，其實普通人的血液很骯髒，而且根本沒有什麼能量，簡直就像是喝水一般。這樣的話，其實還不如一些蔬菜汁果汁之類的。”
愛麗絲的語氣顯得非常自然。
“吸血其實也應該看物件的，比如，你的身軀就顯得無比美味，如果不是我的自制能力還算是不錯的話，我現在都想要直接撲上來了。”
愛麗絲攤了攤手。
“但是很可惜，因為看到了汙泥的力量之後，我的食慾都徹底消失了。我想，你的身軀之中的血液，該不會就是汙泥吧？”
“你其實可以試試。”
我這樣說道，然後劃開了右手食指。
透明的**從中流出，那其實並不像是血液。
忽然之間，愛麗絲完全不顧形象地向我這邊俯身。
她拿起我的右手食指，然後含到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