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神之饋贈_第29章：尾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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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神之饋贈_第29章：尾聲（三）
在我說出了這句話之後，聖光的臉色明顯出現了變化。但是，她其實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我並不能夠看出她現在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我此時甚至連本身僅剩的那一點力量都已經無法剋制，所以並不知道她真實的想法。
就算是知道了，我其實也不會非常在意。
按照現在的情況的話，如果想要抵擋不知道哪一個輪迴的我所佈下的局的話，我最好還是躲起來，再也不要出現在任何有著極其複雜的命運之線的地方。
我不適合呆在表世界之中，現在只有裡世界才是最為適合我的。
那裡的命運之線無比混亂，我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躲藏最好的地方。
現在，因為我的靈魂世界正在改變的緣故，所以不管是源世界主宰還是永恆之樹本體的意志都無法注意到我。此時我的氣息應該是無比混亂的，就算是像是他們那種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存在，有些時候依然無法全部定位這多元位面之中所有的生命。
這就是我所能夠逃脫的機會。
我原本最好的選擇當然是對抗，而且，當我得到了汙泥的力量之後，我便有著足夠的實力對抗了。但是很可疑，我忽然之間發現，那種力量卻完全不適合我。或者說，我完全不想要按照很久很久之前制定好的劇本去活動。那樣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不爽了。
是的，就是太不爽了。
我可不想要被操控。
就算是我知道那其中擁有著更加強大，而且更加適合我的力量，甚至是能夠與源世界主宰還是永恆之樹對抗的力量，我還是不想要接受。
我的命運就是屬於我的，不屬於其他人，更加不屬於過去的我。
或許，過去的我正是知道將來的自己會冒出怎樣的想法，所以並沒有完全剝奪我選擇的權利。光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那可以抑制這種情況不斷地惡化，這樣的話，反而能夠給我選擇的權利。
那……才是我想要的。
而我已經做好了選擇。
就算是永遠都躲在角落之中，我也不想要接受汙泥的力量。
我不想要這種被很久之前的自己所創造出來的力量。
而且……我也沒有想要毀滅世界的念頭。
我並不是什麼魔王，當然不會產生那種毀滅世界的念頭。而那也的存在，所謂的魔王，其實大部分都是得到了自己過去，或者是時間長河之中的一段記憶。正是因為那樣，他們知道了很多東西，知道這個世界是怎樣毀滅，之後又是怎樣重新出現的。而在毀滅的那一個瞬間，很多原本都不可能知道的東西都將會顯露出自己的痕跡。
而原本，成為魔王的傢伙在過去之中應該是無比恐怖的存在。那樣的存在就算是經歷了輪迴其實也是能夠倖存下來的，當然，力量是不可能全部儲存的，存在的僅僅只是一部分記憶而已。但是，只要有著那樣的記憶的話，在下一個輪迴其實很快就可以恢復過來的。
然後……又是下一個輪迴……
那樣的經歷，或者就是所謂的魔王出現的契機吧。
當記憶不斷地重複著相似的場景，當看著多元位面一直都在毀滅的樣子。
就算是一個靈魂世界正常的存在，他自己的靈魂世界也很快會變成痛苦的深淵。
其實我還算是比較幸運的，至少，我其實喪失了大部分的記憶。
或許是因為過去的我希望我能夠做出一個好的選擇吧？
火焰的燃燒還在繼續，聖光似乎想要將自己所產生的火焰撲滅，但是根本無法做到。那些火焰依然在我的身上不斷地沸騰著，正在不斷地淨化著我的身軀。
我能夠感覺到，那個過程的速度其實正在不斷地加快著。
我此時的身軀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那其實僅僅只是假象而已。
我依靠著永恆之樹分身果實的力量強行將整個外殼維持住，讓我的身軀外形並不會在短時間之內就徹底崩潰。但是內在的結構卻是已經一塌糊塗，那簡直就像是一團漿糊一般，全部都黏在了一起，我的身軀內部其實已經被聖光的火焰燒成一團，最後剩下的肯定就是一點點結晶而已。
那其實是一個很好的結尾了。
我能夠感受到，我這具身軀之中的某些力量正在聚集著，因為火焰的力量在不斷地收攏著。
原本殘缺的意志，此時卻是開始慢慢地甦醒了。
之後僅僅只要進入輪迴之後，其實很快就會恢復過來了。
畢竟，那些可都是非常強大的存在。
那樣的話，我的心中應該就沒有什麼愧疚了吧？
他們都在說我無情，就算是有人為我而死，或者是因我而死，我從來都不會表露出什麼傷感的情緒。但是，其實我一直都在挽回這一切。
我將那些小傢伙殘缺的意志都收集了起來，雖然不可能是完整的意思，但是很多記憶總是潛藏起來的，僅僅只是需要一個刺激就可以出現了。
在我的靈魂世界之中，其實有著很多意志都是這樣被儲存下來的。
我不想要欠給任何人任何東西。
我一直都希望我與這個世界任何生物都沒有任何瓜葛。
這才是我最為想要的。
其實……那與源世界主宰還有永恆之樹的思想十分相似就是了。
我所或缺的，僅僅只是將這一切還給那些存在，還有就是自己的力量了。
但是，這一條路其實僅僅只是能夠完成一半而已。
在光的催化之下，聖光活製造出來的火焰正在將我的靈魂世界之中所具有的意識，還有我的身軀之中所包含的意志，此時都在漸漸地甦醒著。之後，僅僅只是需要將這些意識送入輪迴之後，我就可以還清很多所謂的人情了。
這些都是我與這個多遠位面之間的羈絆，其實只有全部都消失了，我才能夠知道那很久很久之前的我到底給我留下了什麼東西。
不過，我覺得自己應該是不會繼承的了。
現在，我所需要了解的則是與聖光之間所謂的命運之線。
“我輸了。”
我再次重複了一邊。
聖光的臉色的笑意越來越古怪，但是還是開口了。
“我就這樣贏了？我可是還沒有犧牲自己的靈魂使用什麼封印。”
聖光的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我卻是感受不到絲毫的真實情緒。
“你不會犧牲自己的靈魂的，就像是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原本就是切磋而已罷了。你原本是想要將我的靈魂世界之中的汙泥給封印然後剝離的吧？”
“你原來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嗎？”
聖光的臉上終於帶上了一絲真摯的笑意。
“我原本是這樣想的，但是很可惜，我似乎並沒有做到。我原本以為你的體內已經被汙泥徹底侵染了，而且靈魂也應該是這樣。但是我其實很快發現，你早就已經將自己靈魂世界之中的汙泥驅逐出去了吧？但是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能夠感受到你的存在，但是你的靈魂卻是顯得無比虛弱。我原本以為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機會，但是似乎還是選錯了。”
“我已經認輸了，你不會還要將我封印起來吧？”
聖光的嘴角帶著一絲狡黠的微笑。
“這樣的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吧？現在我想要將你徹底留在我的身邊的話，你根本不能夠反抗吧？這些火焰將會不斷地燃燒著你的身軀，如果你不願意被我封印的話，在這具身軀徹底燃盡了之後，你就真的只能夠呆在自己殘缺的靈魂世界之中。除非，你願意透過靈魂輪迴結束自己的一切，甚至放棄很多記憶，重新開始。而且，在這個過程之中，還要擔心是不是有著強大的存在想要得到你的靈魂，那種過程其實並不會非常順利的。”
聖光竟然對於這種事情這麼清楚？
我忽然只想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已經見到了永恆之樹的分身了？”
在我的記憶之中，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了。
永恆之樹的存在，只要是超脫位面的存在其實都不會感到陌生，但是如果說真正的接觸的話，除非真的是頂尖的存在才能夠做到。聖光在自己全盛的時期或許能夠做到，那麼這樣的可能性也並不是沒有。
因為見到了永恆之樹的分身，所以從那裡得到了很多情報嗎？
永恆之樹永遠都不會吝嗇。
那個傢伙會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毫無保留的告訴她所看重的靈魂。
當然，所述說的祕密全部都是對方應該知道的，而且更是無法拒絕的祕密。
“你已經知道了我的選擇？”
“當然，你是怎樣都不會願意被我封印的吧？從那個分身那裡，其實我得到了很多關於你的情報，而且也知道你的做法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我實在是無法理解，你為什麼一定要將一切都徹底拋開，然後讓自己變得與這個世界之間完全沒有絲毫聯絡。這種事情，其實根本不可能做到吧？就算是做到了，等待你的很可能就是徹底消失，而並不一定像是那兩位一樣能夠在輪迴之下依然不受任何影響。”
聖光嘆了一口氣。
“這種事情，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容易。”
我笑了笑。
“但是這是我必須經歷的一個過程，我必須經歷這一點，才能夠讓自己做出一個自由的選擇。”
“其實我覺得將你封印之後，留在我的身邊才算是最好的。”
“但是你不會這樣做，不是嗎？”
“是的，看著你那堅決的樣子，我實在是找不到這樣做的理由。”
聖光再次嘆氣。
“我決定和你消除所有的羈絆，也就是所謂的命運之間的聯絡。不過，我有著一個條件。”
“我答應了。”
有些東西，依然需要作出交易才能夠做到。
我非常清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