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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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第184章
展鋒的表情裡卻沒有半分遲疑:“說吧,到底還有什麼,你覺得我都聽到現在了,還需要你再繼續瞞著我嗎?”
這下嘆氣的人變成了沈衍。
他深呼吸一口,對著展鋒點點頭:“也是,早晚都要告訴你的,只是沒想這麼快。我原本覺得,最起碼要讓你緩衝一下。”
要換以前,展鋒可能還會跟他逗貧兩句,但現在,他卻明顯沒有那個心情。
沈衍看出他神情裡的認真,只能選擇緩緩地開了口:“今天你去幫我辦出院的時候,這個叫特特的小男孩還闖到了我的病房裡,很可愛,長得也很漂亮,一路蹦蹦跳跳的,看得出來性格也很開朗。”
展鋒安靜地聽他往下說,不發一語。
沈衍接著道:“他告訴我自己是骨折了,但下午小悅回來告訴我,他那是骨裂。”
聽見他提起齊悅,展鋒的雙眼眯了一下。
“下午,我讓齊悅出去,並不是幫我拿什麼東西,沒錯,我就是讓她去調查靳辰了。你白天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我走不開。而且我也不想跟你說我又在懷疑你的教官,咱們倆的爭吵對案子一點幫助都沒有,你不覺得嗎?”
沈衍的話讓展鋒想到了之前兩人的爭執,他的眼裡不由得劃過一絲迷茫。
那時的他還信誓旦旦地跟沈衍說,靳辰根本不可能存在什麼問題,可是眼下,卻連他自己都動搖了。
“記得吧,我和小悅都說了在醫院遇見靳辰的事情,他當時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帶著鴨舌帽跟口罩,如果不是我們對他實在太過熟悉,根本不可能認出來那個人是誰,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我覺得他更加可疑。果然,小悅沒費什麼力氣就查到了,特特是他的私生子,今年已經五歲半了。”沈衍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靳佟的佟是他母親的姓,那位女士叫佟醒冉,在遇見靳辰的時候是一個在酒店工作的小姐。”
這些話簡直顛覆了展鋒的認知。
展鋒難以置信地開口問道:“你是說教官他在結婚之前就已經有了個兒子?”
沈衍無奈地點了點頭,在他面前重新確認了一遍。
不過,他還是給他打了一針緩和劑:“不過,據小悅和我推測,靳辰結婚的時候有可能也不知道這個兒子的存在,不然他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給他取名叫靳佟。但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靳佟的存在是意外,還是有人有心陷害,現在靳佟都是他的兒子,而且他明顯也已經把靳佟認下了。”
展鋒的臉色變得有些鐵青:“如果真的是有人挖坑給他跳,那……”
“那靳辰肯定早就已經在坑裡呆了很久了。”沈衍開口替他說了出來。
不然,靳佟的事情不可能這麼多年還沒有爆發。
“而退一步說,如果靳佟只是佟醒冉自己私心留下來的,那我們能查得到,那些人肯定也能查得到,照樣可以做威脅他的籌碼。”沈衍繼續開口。
但展鋒心裡還有著幾分希冀:“可是也說不定他們根本沒想到這方面,教官他會保護靳佟的。”
沈衍沉默了下,還是不得不開口打斷他的幻想,“小悅說,靳佟的傷有可能是人為的。”
展鋒整個人驀地僵住。
沈衍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不管怎麼樣,靳辰十有八九已經跟那些人扯上了關係,只是我們不知道那種關係的深淺。”
展鋒握緊了拳頭,狠狠地在窗臺上砸了一記。
沈衍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他明白,現在的展鋒確實需要發洩。
如果現在有人告訴他,警隊裡叛變的人就是展鋒,恐怕他的反應比展鋒也好不了多少。
畢竟這種信任已經深入骨髓,一旦被毀滅,就勢必要經歷刻骨銘心的痛楚。
沈衍明白展鋒現在腦海裡肯定只剩下了一團亂麻,肯定沒辦法理智思考,所以他也只能再次出聲提醒:“你還記得楊菲菲的日記嗎?”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突然提起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正處在極大的悲憤中的展鋒頓時有些愣怔。
沈衍卻沒有理會他的愣怔,自顧自地就開口說了下去,“楊菲菲說,他們知道了那件事,肯定是死定了。那件事到底是什麼,我們到現在也不得而知。”
“可我們知道的是,不管是楊菲菲還是李猛,抑或是後來逃過一劫的陳曦,他們會成為飛車黨碾壓的物件,都是因為知道了那個祕密,想要離開。所以才會被殺人滅口。”
展鋒的心裡一顫,眼神頓時變得幽暗起來。
沈衍對上他的目光,繼續一字一頓地開口:“你說,他們為什麼會傷害特特?為了威脅教官做事?還是說……只是為了警告?”
展鋒的眉心緊緊地皺起來,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有氣無力,看來他今晚受到了衝擊確實有些太大了:“你是說,靳辰其實知道那個祕密到底是什麼?”
沈衍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展鋒抿了下脣,現在的他已經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思考。
還是沈衍接著說了下去:“靳辰知道了那個祕密,但是他是對方在我們這裡安插的棋子,所以他不能死,所以,靳佟在這時候就成了對方鉗制他的最好手段。”
展鋒慌亂地搖搖頭:“不,我還是沒辦法相信,教官他竟然會……”
沈衍無奈地吐了口氣:“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讓你相信他現在已經變了,你信不信,對事實又有什麼改變嗎?其實我今晚本來都沒打算全都告訴你,只是想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可是事已至此,你再說不信又有什麼意義?現在最主要的是把事情查清楚,如果裡面根本沒有靳辰什麼事兒,那我們也不可能去冤枉他啊,不是嗎?”
展鋒用力捋了把頭髮:“你說的對,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把事實調查出來,說不定教官根本沒什麼問題,沈衍,你答應我,先把靳佟的事情保密好不好。如果教官跟那些人沒關係,那他的私生活也就沒必要傳得人盡皆知。”
沈衍看著他,無奈地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只希望有一天靳辰站在你對面的時候,你不要因為這種優柔寡斷害了自己。
沈衍遇襲的事情理所當然地也報到了靳辰的案頭。
靳辰是他們的教官,這種事情瞞著誰也不可能瞞著他。
更何況,說不定早在沈衍遇襲之前,他就早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