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25章 真的分了

第125章 真的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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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真的分了

海若還是沒有反應,江北又說:“他給不了我們詳細的解釋,但是……他仍舊是愛你的……”

海若又一腳踹了過來,她根本就不相信這樣的話。

“真的。”江北靈活的躲開了,輕聲說:“但是……他可能也無法不繼續照顧那個孩子。孩子去哪兒了,我目前還沒有查到,他們母子留下的資訊量實在太小了。我一度懷疑,到底是雲帆當初刻意低調,還是有人指點,反正他們的反偵察能力實在太強。”

海若緩緩放下了被子,露出憔悴的臉,輕聲說:“別再查那個孩子了……”

江北愣了,忙問:“為什麼?”

海若緩緩坐起身,江北忙拿了枕頭給她墊在背後,讓她坐的舒服一些,他細心的呵護,讓海若有些動容。

“那孩子還小,無論是何種原因,他都是無辜的,我們過多的追查,會對他造成困擾。現在的孩子都很聰明,即便是父母不告訴他真相,可是家長的緊張態度,也會讓他變得**。我不想他的童年蒙上陰影,那可能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所以……放過他吧!”

短暫的驚愕後,江北輕輕一笑,點點頭,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說:“傻丫頭!好,聽你的。”

海若沒吭聲,低垂著眼眸,江北的眸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就那麼痴痴盯著她望了許久,輕聲說:“顏海若,好人會有好報的,一定會的。”

海若還是沒有說話,江北又問:“目前你想怎麼辦?這樣冷戰下去總不是辦法,還是見個面談一談吧?”

海若的眼眶又紅了,沉默了良久,才輕聲說:“我還是打算分手。”

江北急了,正要開口,海若用手勢制止了他,輕聲說:“江北,我承認,我還愛著他,哪兒那麼容易說不愛就不愛了?但是……我們之間還有其他的問題,不僅僅是孩子。我給我們之間一些時間和空間,讓我們都想想,都靜一靜。如果我們真的有緣,分手之後多久,都會再重新遇上;如果我們的緣分真的不夠,那就是命。”

“海若,分手的話,不能隨便說……”

“江北,你不懂……我們之間不僅僅是孩子的問題,還有許多的問題。分手是消極的選擇,可也是一個緩衝,讓我不再那麼恨他。否則,我現在看到他,便會想到那個孩子,想到……總之,會想到許多問題,如果我帶著這種恨與懷疑去勉強和他維持感情,只會讓曾經的美好,都在彼此隨時爆發的不良情緒裡,越消磨越微弱。在還有愛的時候,留下一些遺憾和美好,也許某天我想通了,會放下,才會輕鬆沒有負擔的重新回來。”

“帆帆接受不了,他不會放你離開。”江北搖頭,堅持反對。

顏海若苦笑,輕聲說:“所以,我要和他談談。”

江北皺緊了眉頭,許久沒有說話。這樣的結果,他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雲帆呢?

章玫開著車拐上人煙稀少的林間公路,無意中回頭,卻發現身後有一輛車,又跟上了自己,她依稀記得,她從市區出來的路上,一直都看到了這輛車。是巧合,還是她被人跟蹤了?

章玫心有些慌,她接觸的人太多太雜,她心知肚明,有些人喜歡她,有些人也恨不得她去死,所以,她的警覺性一直高於其他女人。

章玫加快了速度,後面的那車也加快了速度,她放慢速度,那車也放慢速度,她更慌了,猛踩油門,加速而去,想要甩掉那輛車,奈何那車緊咬住不放,嚇的她汗都下來了。

門鈴響了很久,雲帆都沒有動,反正不會是顏海若,那麼是誰他都沒有興趣去見,所以也沒打算開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繼續窩在沙發的角落裡發呆。

門鈴又響了,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響,他想要再去端酒杯的手猛地一顫。能用鑰匙開門的,除了他,便是海若了。

他騰的站了起來,轉身看向玄關,海若已經進來了,站在門口平靜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海若……”他低低開口,聲音嘶啞,喉嚨依舊痛的要死。

海若的背後,是沉默的江北,他看向雲帆的眼神,似乎在傳達不好的資訊,雲帆的心忽然就從雲端又一次墜落到了谷底。

顏海若一步步走過來,在離他幾米的地方站定,帶著幾分冷淡的輕聲說:“我來拿沒來得及帶走的一些東西,比如我母親的畫……”

雲帆的視線灼灼的盯著她,眸光一下也不曾眨動,輕聲說:“你想去哪兒都行,你想帶走什麼也都可以,但是!請把我也一起帶走吧!”

顏海若無動於衷,眸光冷冷的,神情淡淡的,平靜的說:“夏雲帆,我不是來談情說愛的,也不是來開玩笑的。我是來收拾東西,順便跟你正式說分手的。”

“我不分手!死也不分!”雲帆的情緒微微激動起來,奈何喉嚨嘶啞,提高了聲音便愈發不清晰起來。

海若冷笑,轉身看向身後的江北,輕聲說:“江北,麻煩過來幫我搬一下……”

“江北!”雲帆看向江北,冷聲提醒:“我知道你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但是,請你先回避一下,我要和她談一談。”

“江北!”顏海若也冷聲提醒:“你不僅僅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請你留下來。”

江北伸開手臂,苦笑著說:“來吧,把小爺劈成兩半,一人一半。”

雲帆還未開口,海若淡淡一笑,徑直往書房走去,夏雲帆忙跟了過去,江北要跟,他伸手一指,江北的腳步便頓住了。

海若推開書房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還是滿屋的婚紗照。淚水瞬間便模糊了眼眶,喉嚨痛的要死。

她永遠都忘不了拍照那天她辦的糗事。攝影師要她把手放在雲帆身體最重要的部位,她放在了雲帆的雙腿之間,全場爆笑,她窘的要死,那成為她的一段糗事,可也成為愛情之路上一段甜蜜的回憶,而今,這些回憶想起來,除了讓她痛,還是讓她痛。

“你曾將手放在我的心臟上,許下永遠的誓言,從此我這裡,便只能有你的位置。顏海若,我不會同意分手,絕不!”背後傳來他粗重的呼吸聲和顫抖的低語。

海若抬頭望向天花板,逼回即將奪眶的眼淚,再緩緩轉身回頭,已經是雲淡風輕了。

“夏雲帆,我不是來和你商量分手的,我是來通知一聲,我決定分手!”

“不,我不同意。”

“那你可以單方面認為我們沒有分手,儘管這不是事實。”海若冷笑,轉過身去收拾母親的畫,雲帆一個大步踏過來,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苦苦哀求:“海若,求你,別走……是我的錯,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求你別走……”

海若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卻狠心去掰他的手,哽咽著提醒:“夏雲帆,你沒資格求我。你現在該做的,是照顧好你的兒子。”

“海若,我不照顧他了行嗎?我不去管他了行嗎?求你不要說分手……”雲帆已經完全失態,眼眶通紅,聲音嘶啞的近乎失聲,說一個字,喉間便是像在冒火一樣火辣辣的痛。

海若的眼淚越落越多,她真想轉過身,痛罵他一頓,然後撲進他懷裡大哭,可是,她不能保證,倔強的、對感情近乎苛求完美的她,即便是能接受他有個兒子,但能否不介意他曾利用自己去調查父親的事。如果回了頭,勉強複合後才發現,她不能接受,還是必須要分手,那感情會愈發千瘡百孔。

“放手!”海若哽咽著伸手去掰雲帆的手,卻怎麼都掰不動。

書房裡傳來的聲響讓江北心如刀絞,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不曉得自己該站在誰這邊,也不曉得究竟怎麼樣才算是對他們好,所以他選擇了退避,開啟門站到了房外,讓他們自己去決定自己的未來。

手機響了起來,江北接了起來,是寧向天。

“怎麼了江北?情緒怎麼那麼低落?”

“寧伯伯……”江北最信任和崇拜的人,便是寧向天,他一直在猶豫,該不該告訴寧向天,現在他忽然打了電話過來,他愈發想要對他傾訴了。

也許,作為義父,海若能夠聽進去他的話?

“寧伯伯,海若和雲帆在鬧分手。”江北終究還是說了,低低嘆息聲讓寧向天的心都提了起來。

“鬧分手?為什麼?”寧向天忙追問。

“雲帆不曉得怎麼忽然冒出一個兒子來,好像也不止是這件事,還有其他的矛盾,但是海若不肯說,也不讓別人管,她要是認準了什麼,十頭牛也拉不住。雲帆不肯,她堅持要分手。”

“她在哪兒?我給她打電話。”

“手機她沒有帶,扔在酒店裡了,她現在和雲帆在一起,兩人正在說這事,要不然過一會兒您再打給她或者雲帆?”

“也好,如果有事,馬上告訴我,我可以立刻飛過去。”

“嗯,好。”

“夏雲帆,如果你真的愛我,請你放了我。你知道嗎?這樣一段不平衡的感情,讓我心力交瘁。即便沒有這個孩子,你母親也不能接受我,而你心裡也會介意我是顏碩的女兒,我更介意你曾對我的欺騙和利用,所以……夏雲帆,放了我吧!”海若痛哭失聲,緊緊握住了拳,低聲哀求:“我不想再這樣掙扎下去,還我平靜的生活。在沒有和你重逢之前,我很平靜,求你,給我和從前一樣的自由吧!”

“不!我拿我的自由,去換你的自由。”雲帆的眼淚也落了下來,死死抱著她不肯放手。

“夏雲帆,如果你對我們的感情有信心,那給我自由,三個月……不,一個月,一個月行不行?如果一個月後,我們還是放不下彼此,就再回頭,死也要死在一起;如果一個月後,我們依然打不開心底的結,就讓分手……變成無限期的離別,行不行?”

“不!一天都不行。海若,你離開三天,對我來說比三年都痛苦,一個月……你若恨我,直接殺了我吧!”

“夏雲帆,這樣痛苦的在一起,我們不會回到從前,所以求你,放我自由!也給我一點點喘息的空間,試一試我們能不能沒有對方,在足夠的冷靜期後,是不是還放不下對方。現在的我們,心底充滿了各種恨和痛苦,面對面想到的,全都是那些背叛和利用。雲帆,求你,放過我吧……”

後頸傳來溼溼的感覺,那是雲帆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在她的頸窩裡,他似乎在顫抖,可是抱著她的手,依然像鐵鉗一樣的緊。陣豐鳥血。

兩人都在沉默,許久許久,久到海若以為他會這麼一直抱下去,可是,他終究還是慢慢鬆開了手。

海若的心卻忽然像是墜落到了谷底,這幾日她都是這樣,在舍與得中不停的掙扎,到最後,仍舊給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在海若以為他就這麼放棄了的時候,身體忽然被他扳了過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脣便狠狠覆了上來,將她推到書架上,發狂一樣的狠狠吻住了她的脣,像一頭失控的狼,凶狠、霸道,如顛覆一切般狂亂。

海若狠狠的去推他,推不動;拿手去掐他,掐不走;用腳去踢他,踢不開。脣上火辣辣的痛,呼吸被堵住,腦中缺氧,如窒息一般的痛苦,身體好像漂浮起來了,再吻下去,她就要死掉了,死在他的吻裡。

她瘋了一樣的哭,推他、咬他、掐他,都不能撼動他半分。他滾燙的脣好像烙鐵,燙的她的心火辣辣的疼。

這一場瘋狂的吻,更像是在撕咬,她在咬他,他也在咬她,咬的彼此的脣都火辣辣的痛,脣間也傳出血的腥氣,眼淚鼻涕血漬混合在一起,變成了苦澀的味道。

明明是相愛的,可是又無法解釋的在猜疑;明明是放不下的,卻偏偏衝不開命運的鎖,這一條情路,為何就如此的坎坷?

就在海若筋疲力盡,身體無力的向下癱軟,意識都要迷離的時候,他忽然鬆開了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繼續下滑,瞪著通紅的眼睛,咬著牙提醒:“顏海若,如果這是你想要的自由,我還你!我還你行不行?但是……”

海若淚流滿面回瞪著他,緊緊咬著脣,痛上加痛,痛到了麻木。

“但是……別讓我再遇上你,也別再出現在我視線裡,更別讓我聽到你的名字你的聲音關於你的一切,否則,只要有那麼一點點你的痕跡再出現,我都不會保證,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顏海若,該死的女人……我恨死你了!你這個狠心的女人……這輩子,都不會有哪個女人,可以讓我這麼恨!我恨你,記住,我恨你,恨你一輩子!”雲帆的眼淚滾滾而落,混合著脣瓣上的血漬,狼狽的看不出曾經的他,到底是什麼樣子。

早知道會這樣,可是仍舊捨不得停下轉身走向你的腳步,可是奔波到最後,我還是失去了你……顏海若,我是真的真的很恨你!恨你十四年前,不該用那該死的梨子砸中我的腦袋,砸動我的心!恨你不該在七年前,吻上的我的脣,要我娶你!恨你不該在數月前,不停的跑進我的夢裡,讓我醒來想你想的瘋狂!

顏海若,我是真的真的很恨你,我也會真的真的恨你整整一輩子,這輩子,都休想我放過你,絕不!哪怕你走了,我也抹不去關於你的一切痕跡,因為……情已刻骨,愛已蝕心,我要如何能放得下你?

海若哭著衝出了門,母親的畫也丟在了腦後。情走了,愛沒了,她的世界裡,他來了又離去,是她堅持選擇了放手,可是放手的這一刻,怎麼就這麼這麼的痛呢?痛的她幾近崩潰,她知道,即便是又回到了最初,可是心,卻已經傷痕累累,他劃下的痕跡,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抹平了。

“哥……我和顏海若分手了……”夏雲帆癱坐在地板上,雙眼空洞無神,像是無主的遊魂,她走了,將他的靈魂也帶走了。

電話那端無聲,夏雲帆繼續說:“我接受……你的新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夏雲航沉默片刻,沉沉迴應:“好!”

海若哭著跑了出去,正低頭靠在門外牆上的江北一個激靈,一把攔住了她,焦急的追問:“海若,你們怎麼談的?”

顏海若痛哭失聲,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江北:“我們分手了……分手了……”

江北震驚,心痛的碎成了片。他明白,如果他們真的分手了,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可是,他不忍心。他雖不是君子,但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明明兩個人都還深愛著,為什麼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呢?愛情不是佔有,心愛的女人想要的,才是他該去選擇的,更何況,雲帆又是他的好兄弟呢?

“顏海若,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給雲帆解釋的機會可以嗎?不然你會後悔的。”江北又痛又憐,緊緊擁抱著她,想要給她一點力量,可是他自己卻一片茫然。

海若一把推開他,哭著往電梯跑,江北忙追了過去,電梯剛到了樓下,夏雲帆的電話便追了過來,江北一邊緊追著哭泣的顏海若,一邊接通了電話。

“雲帆……”江北忽然失語,他不曉得到底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他的腦子裡,跟他們一樣的亂。

“江北,替我照顧她,讓她好好的……江北……”

“夏雲帆你是不是同意分手了?她任性,你也瘋了嗎?”江北的目光和腳步都緊緊追著海若,痛斥雲帆。

雲帆的聲音飄渺的像浮於空氣的塵埃,低低的,無力的:“如果這樣的結果是她想要的,我給她……只要她開心,我就願意。我不是願意放手,是不願看到她掙扎難過……”

“她難過是因為她還愛著你……”

“江北……”雲帆的聲音愈發嘶啞,江北得非常努力去聆聽,才能聽清他在說什麼。

“江北,放棄,是為了新生……拜託你,照顧好她。”

“喂……雲帆……喂……”

江北再打過去,雲帆的手機已經關機了,他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可是距離太遠,他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咬咬牙,加快速度去追跑出去的海若。

夏雲帆站在陽臺上,呆呆看著那兩個小小的身影,手中的手機滑落下來,“嘭”的摔落在陽臺的瓷磚上,電池都掉了出來。

海若,我又回到了那些默默思念和守望你的日子,不是我種下的因,可我卻不得不承受果,因為……我也姓夏。

可是海若,要我不愛你,要我放棄你,我做不到……就是殺了我,就是明明知道是懸崖,離開有你的世界,放棄對你的愛,我依然做不到……

你可以不再愛我,但是不能要求我也不再愛你,決不能!

顏海若把自己關在酒店的房裡一整天,江北和苗苗敲了很多次門,她都沒有迴應,手機也關機了。江北心急如焚,動用自己的權力讓服務員強行打開了房門,此時已是黑夜,房間裡拉著窗簾,一片漆黑,靜的像是根本就沒有人存在。

江北和苗苗對視一眼,揮手遣退了服務員,走到床前,開啟床頭燈,雙雙鬆了一口氣。

顏海若也許是哭累了,也無力了,臉上還掛著淚痕,身體蜷縮成一團,竟然睡著了。凌亂的髮絲黏在臉頰上,眼睛紅腫著,即便是睡著,還緊緊咬著脣,握著拳頭,輕輕顫抖。

苗苗趕緊給她拉上了被子,摸了摸她的額頭,還燒著,但是沒有最開始那麼熱了。

苗苗不捨得叫醒她,輕輕嘆息了一聲,對江北囑咐:“你先去睡吧!我看著她,下半夜你來換我。”

江北搖搖頭,眸光一直未從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蜷縮著的海若身上離開。

她對他而言,從一開始便像一個謎,現在更像了。他不明白,明明相愛,為什麼這兩個人一定要分開?他也不明白,顏海若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好像心裡藏著許多許多的故事,都不肯講出來?

第二天一早,海若醒來,只那麼呆呆的躺著,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江北和苗苗也不敢多說話,生怕會刺激到她。

江北去看了夏雲帆,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來開,他不放心,一直不停的打夏雲帆的電話,卻一直都是關機,這讓他很害怕,生怕雲帆出事。他只好又跑去雲帆的公司,幸好田寧告訴他,夏雲帆今天正常來上班了,只是氣色差的嚇人,現在又獨自出去了,不曉得去了哪裡。

江北心急如焚,恰在這時,寧向天打來了電話,他居然這麼快就來了。

江北很意外,寧向天看來對這個乾女兒非常的看重,不然何以如此迅速的趕來?不過,想必他同時也是擔心雲帆的。

夏雲帆坐在律師樓的落地窗前,輕輕彈動手中的菸灰,眸光一直落在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淡淡的說:“秦律師,就按照我方才說的話來擬訂吧。”

秦律師沒有動,試探著提醒:“夏先生,你是不是再想想……”

夏雲帆低頭看著快要燃到盡頭的香菸,沉沉的拒絕:“不用了,我能做的,大抵就是這樣了。”

“寧老頭,你是來看我有多狼狽的嗎?”顏海若依然靠坐在飄窗上,有氣無力的問道。她已經好幾天不曾好好吃飯喝水了,又病著,整個人都要垮下去了。

寧向天對江北和苗苗揮揮手,兩人先退了出去,房間裡只留下父女倆,一個望著窗外,一個望著她。

寧向天在飄窗上坐下,淡淡的問:“你從窗外看到了什麼?”

“天很高,人很小,世界很灰暗……”

“顏海若,失戀很痛苦,我也經歷過。”寧向天苦笑,淡淡的說:“可是我還是挺過來了。”

海若顫動了一下,眸光緩緩轉向他,等著他繼續說,他卻不說了,向她伸出手,輕聲說:“飄窗上太涼,來,下來吧!我們坐沙發上說。”

海若定定看了他半天,竟乖乖的將手放在了他溫暖的掌心裡,跟著他走了過去。

握住那隻軟軟的小小的手,寧向天暗暗嘆息。如果她是他的女兒,他一定要把她像明珠一樣捧在掌心裡,哪怕愛再傷,也不會讓她這樣憔悴。她的感情,和思思不同,她是在經歷他曾經經受過的痛苦,而思思,一直都是在強求改變單方面的喜歡。

“為什麼和雲帆分手,就為了那個孩子嗎?”寧向天輕聲問。

海若有氣無力的反問:“能不問為什麼嗎?”

寧向天頓了一下,張了張口,海若嘆息一聲,她就知道,每個人都會刨根問底。

“能。”寧向天淡淡的說,果然就沒有再問。

海若愣了,不是吧?她以為他一定會緊緊追問,如果她不說,他就會訓斥她一頓,或者去找雲帆問出一個究竟來的,可是,他果真就不問了?明明他剛才很擔心很著急的。

“為什麼不問?”海若哼了一聲。

“你說不讓問的。”

“我說不讓問你就不問?有你這麼當義父的嗎?幹閨女和男人分手了,你連問都不問。”

“……”

“你這個義父不合格,不關心我。”

“明明是你不讓我問的。好吧,我本來就想問問你,你和雲帆到底為什麼分手?”

“不是說好了不問的嗎?怎麼又問?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說話不算數!”

“……”

寧向天眼角抽抽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是埋怨我不問的嗎?”

“是啊,誰讓你不關心我的?”

“那我問了你怎麼又怪我不問呢?”

“誰讓你說了不問還問的?不守信。”

“那我到底是該問呢?還是該不問呢?”

“該問的時候問,不該問的時候就別問。”

“……”

“你不要用那種內傷的眼神看著我,我失戀了,心情不好,不會去安慰你的。”

“那我現在到底是該問呢?還是不該問呢?”

“嘴是你自個兒的,腦袋也是自個兒的,我哪兒知道你想什麼?居然來問我?你說現在該問不該問?”

“顏海若……”寧向天撫額,長長嘆息:“雲帆這孩子,受苦了,終於苦盡甘來,解脫了!可喜可賀……”

海若狠狠瞪了過去:“寧老頭,我失戀了!你幹閨女失戀了!你不關心我倒也罷了,居然在幸災樂禍?你到底是誰的乾爹?”

寧向天吐血,反問:“我不關心你我大老遠的飛過來?海若,念在你被人甩了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我去給雲帆致電,以示祝賀。”

“寧老頭,你明明在刺激我,還說不跟我計較!你真是小氣,你最小心眼了!”海若哼了一聲,覺得嘴頭上欺負一下不解氣,又跑過去,奪過他的煙,扔在地上狠狠踩滅,咬牙:“誰允許你抽菸了?罰款!二百,拿來!”

寧向天眼角抽抽著,護住了自己的口袋:“沒錢!”

“守財奴!死摳!”海若揪了揪他的頭髮,哼了一聲,又轉身窩回沙發上裝死。

“海若,你失戀了,咱們怎麼慶賀一下?”寧向天挪了挪身子,微微傾向她,笑著問。

海若咬牙:“你咋這麼壞心眼呢?你非得逼著我跳樓?”

寧向天笑了,搖搖頭,輕聲說:“海若,你怎麼一點也不像你母親呢……”

話一出口,寧向天忽然意識到失言,但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海若騰的坐了起來,眸光灼灼的望向他,沉聲問:“你認識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