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奶奶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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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奶奶要殺我
45 奶奶要殺我
人在白天消失,情況比在晚上消失要好。
鍾富叔出現異常,那麼另外三個叔伯也就沒問題,我只能讓他們也出門去找人,同時到鍾富叔家找到他老婆周大嬸,說他忽然發瘋跑了。
和村裡人一樣,周大嬸知道李大哥和錢大伯的詭異死亡與我家有關,聽得鍾富叔發瘋,知道是輪到鍾富叔了,對我的態度瞬間變得極差,惡狠狠地眼神,看上去就像是恨不得要吃了我,嘴裡更是吐出一些很難聽的話。
心頭雖然很不好受,但我也沒在這事上多掙扎,知曉找人重要,畢竟距離天黑沒幾個小時,天要是黑下來想要找人就更難。
之後,我又去了村支書家,直接和他說鍾富叔忽然發瘋跑了,下一個估計就是他,得在天黑之前找到。只要人找到,就有可能阻攔類似於錢大伯他們的死亡情況。
一聽還要死人,村支書臉色別提多難看,當即用廣播通知村裡人出來,幫忙找鍾富叔,並說明鍾富叔狀態不正常,發現要趕忙通知其餘人。
全村人出動。以村子為中心朝外找尋。奇怪的是,鍾富叔就像人間蒸發,完全沒蹤跡。
眼見時間走過,還沒找到鍾富叔,我心頭說不出的著急和難受。
特別是面對餘下三個叔伯時,從他們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他們已經懷疑我了。之前和他們說我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現在他們顯然不相信。
著急中,想到徐不活可以用祕法尋找屍變的李大哥,我就問他有沒有辦法找到鍾富叔,徐不活稍微搖頭表示不行。
“真不行嗎?”
從徐不活的眼神,我明顯感覺到他有辦法,卻說沒有。
“說了不行,怎麼那麼多廢話。”
徐不活不高興的扔下這句話就進了屋,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他狀態怎麼會忽然變得這樣差,但從他說話的口吻,我確定他一定有辦法。
明明有辦法,為什麼不說呢?
找人要緊,我也沒在這事兒上糾結,覺得徐不活既然不想說出辦法,那必然有他自己的顧慮,就進房間去找奶奶留下的藏書。
我記得,藏書上好像有記載怎麼尋人。
很快,我就在藏書上找到了奶奶記錄的辦法:問香。
問香,和問米差不多,但沒問米那麼複雜,需要用到要找的人的生辰八字,生活用品,然後還有一根香。
確定以我的本事能施展問香後,我當即趕到鍾富叔家,才進門周大嬸就急切的問我是不是找到人了,我說沒有,她臉一板就要關門。
我沒時間計較這些事,趕忙說有辦法能找到鍾富叔。但是,在我將需要的東西說出來後,周大嬸的迴應頓時將我的希望打破。
“我只知道他出生的年月日,幾點生的不知道,你也知道他父母去世的早,那時候又亂,記不准他是幾點生。”
生辰八字,年月日時,每個時間兩個字,缺一不可,缺了,就無法進行尋人。
找到辦法時,我還興奮的想著,終於有辦法可以找到不知藏什麼地方的鐘富叔,阻攔這場本來可以阻攔的死亡,沒想成,現實並非是想什麼就是什麼。
沒生辰八字,我只能帶著無奈回到家,眼看太陽一點一點偏西,我心頭越發煩躁,知道鍾富叔要是自殺在外面就更麻煩了。
自殺在外面,屍體找不到,到半夜要是再和李大哥一樣屍變,解決起來更麻煩。
望著坐門口發呆的徐不活,我硬著頭皮到他身邊,問:“老頭,真沒有辦法嗎?天就快要黑了?”
從之前的情況來看,詭異自殺,一般都發生在天黑的時候。估算了一下,我感覺最多還有半個小時。
徐不活抬頭來看著我,眼神有些複雜,說:“萬事萬物都脫不了規則束縛,想要得到,必然就要有失去,即便我有祕法,你又有幾年壽命可拿來浪費?”
稍微一頓,徐不活接著說:“況且,你還沒他生辰八字,沒生辰八字,那祕法就無法施展,這一點我想你比我還清楚。”
真沒辦法了嗎?
我癱坐在地上,感覺不管是身上還是心頭都說不出的難受。
已經走了兩人,我不想在有人死。
我再想,要是早知道會這樣,那麼當初情願讓奶奶的棺材一直停在靈堂內,也比葬出去要好。
“趁天還沒黑,卜一卦吧。”徐不活忽然開口,說著就從衣服裡面抽出來一個掛墜,解開後,是三枚有些暗紅的銅錢。
“卜卦只能算出大概方向,但能不能找到,這就不確定了。”
有方向,比到處亂撞的好,我有些埋怨徐不活,為什麼早知道能卜卦白天找尋的人多的時候不這樣幹,畢竟要是知道大概方向。就可以將村裡人集中去找。
疑問,最終還是被我壓在了心頭,按照徐不活的交代,去洗手洗臉,然後進到堂屋內,深呼吸讓心情平靜下來。
卜卦,心要誠。身要靜,最終得到的結果才準。
三枚銅錢,依次擺開放在手心,接著雙手合上,像拜佛一般湊在腦門上,心頭想著失蹤的鐘富叔,然後雙手很自然鬆開。
如此往復。總共進行六次。
這種卜卦叫六爻,奶奶留下的手札上有記載,只是我從未見她卜過卦。
卦象一出,徐不活就開始進行推演,沒一會兒卦象就出來,和我說:“根據卦象顯示,他現在可能在西南方位。不過,你也知道,這種有人插手的事,卦象存在無形干擾,或許不準。”
都這時候了,我顧不得準不準,拿上繩子喊上曹廣山出了門就以我家為點。朝西南方向衝去,徐不會則在家中看著其餘三人。
西南方是個小樹林,白天不少村裡人都去裡面找過,但沒找到。
到了小樹林,我和曹廣山就分開找。
考慮到現在的鐘富叔性格估計早就怪異,我們就沒出聲喊,擔心驚動到他反而藏著不出來。
“子午。”
找著找著。後面忽然傳來奶奶的喊聲,我心頭一緊,慢慢轉身過去,只見奶奶正站在後面,溫柔的望著我。
眼花了嗎?
我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發現奶奶還在原地後,忍不住的忙走上前去。問:“奶奶,你,你怎麼在這裡。”
看到奶奶沒死,我很高興。
“我知道你遇到了困難,特地來幫你解決困難呀。”
說著,奶奶就將我手裡的繩子拿了起來,然後。她忽然就將繩子套在我頭上,我心頭感覺忽然不好,抓著繩子問:“奶奶,你這是要做啥子嘛?”
“幫你解決問題,你不是心頭很煩嗎?你說你要是死了,不就不煩了?”
奶奶笑呵呵的臉面忽然變得鐵青,接著她的眼神也變得凶惡起來。抓著繩子的兩隻手猛然使勁,繩子頓時死死勒在我脖子上。
奶奶雙手死死的抓著繩子,說:“別掙扎了,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與我一起走吧。”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越是掙扎,越是反抗,勒在脖子上的繩子越發的緊,漸漸的,我意識開始模糊,奶奶的臉上則全是笑容。
“陳子午。”
曹廣山的怒,忽然在耳邊炸開,接著我就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眼前一晃,只有一臉驚慌。正使勁掰著我的手的曹廣山,那有奶奶的身影,我再一看,是我自己拉著繩子,正死死拽著要將我給勒死。
難怪,越是使勁,勒在脖子上的繩子越緊。奶奶只是幻象,實則是我在想要勒死自己。
緩過勁來,我知道,食魂傀的作用開始顯現了。
早上徐不活還說,食魂傀帶來的幻象要一兩天才能爆發。現在看來,他顯然是低估了食魂傀的力量,這才一個白天。我就產生了幻象。
回想起剛才的幻象,我心頭一陣發涼,知道要不是曹廣山趕來,我或許就真將自己給勒死了。
奶奶站在面前的感覺,和真的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來的幻象。
擔心我繼續被幻象打擾,曹廣山沒敢和我分開。兩個人在小樹林裡轉來轉去,朝著更遠的地方找,但還是沒鍾富叔的影子。
“哎,子午,你說我們會不會找遠了,他人其實就沒離開村子,而是藏在了誰家?不然就算他速度快,我們追出去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消失。”
曹廣山這麼一說,我頓時想到有這種可能。就像之前的李大哥,看他跑出,就以為是跑到了外面,誰知道卻是近在咫尺。
人一小時,所有人下意識的想法都是跑到了村外面,實則,人其實就藏在村裡面,畢竟村裡人也有死角,只是大家沒注意到。
天,這時候已經開始變得昏暗,快要徹底黑下來了。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急,必須分析出鍾富叔可能藏著的地方。因為要是在胡亂找尋,只會是浪費時間。
按照卜卦得到的方向,我分析在這個方向上,那戶人家最有可能。
正下坡,我一抬頭,就看到了秦大爺的老宅,正準備忽略。一看,不正好就在西北方嗎?
“快走,我知道在什麼地方了。”
這時候,我百分之一百的確定,鍾富叔是跑到秦大爺家去了,因為村裡西北方上,就只有秦大爺家沒人。
“千萬不要出事。”
一路直衝,我們到了秦大爺家,望著被村支書鎖上的院門,我正想著要怎麼進去檢視,院子裡面,忽然就傳來了笑聲。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