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37章 洞穴之喻和生命萬歲

第237章 洞穴之喻和生命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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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洞穴之喻和生命萬歲

第237章 洞穴之喻和生命萬歲

夢醒之後,愛德華向蘇黎世精神病院的護士索取一本柏拉圖的《理想國》。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要求,護士賽琳娜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畢竟,與一個發瘋吵鬧的精神病人相比,一個安靜看書的瘋子來得更加討人喜歡。

很快,賽琳娜為愛德華買來一本柏拉圖的《理想國》。

在一個精神病院當一個瘋子有一點好,那就是當你想要安靜做一些事情的時候,這一整個世界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除了賽琳娜偶爾讓他按時吃藥,愛德華幾乎獲得完美的寧靜,而這種不被人打擾的安寧是在紛紛擾擾的外界所得不到的。

蒸汽機的使用和工業革命從真正意義上改變了這個世界,社會生產力提高了,人們的生活愈加豐富,可私人空間卻愈發的少。

誠然,人們過上了更好的物質生活,但不可否認的是,更好的物質生活侵佔了更好的精神生活。路人行色匆匆,在如今這個世道,已經沒有人能靜下心來認真做一點真正屬於自己的事啦!

當今世界,最有機會令人稍作喘息、尋求安寧片刻的地方,竟是本該鬼哭狼嚎的瘋人院。這是不是意味著,如今這個世道,整個世界才是一家瘋人院,而真正的瘋人院反倒成了世外桃源?

愛德華沒去深究這一點,但他的確在蘇黎世的這家精神病院獲得了心靈上的自由。

他有大把的時間,做獨立的思考和自主的想象。

顯然,那個高維生命讓他去看柏拉圖的“洞穴之喻”必定有其深意,這不是一個文字愛好者向另一個讀者推書那般簡單。

從《理想國》第七卷,他找到了那個有關洞穴的比喻。

設想有這麼一個洞穴,洞穴之中關押了一批囚徒,他們從小就在洞穴里長大,被鎖鏈束縛,不能轉頭,從沒見過外面的世界。

在囚徒的面前,是一面平坦光滑的石壁,在囚徒的身後,有一堆永恆燃燒的篝火。

現在,人們扛著一些毫無意義的器具或物品走過囚徒的身後,而火焰燃燒,火光透過那些平凡而沒有意義的物體將陰影投射到囚徒面前的洞壁上。

由於囚徒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甚至也不知道外界的存在,他們不能轉頭,只能看到眼前的牆壁,於是,對於他們來說,囚徒會自然而然地將火光照射物體且投映石壁上的陰影看成唯一真實的事物。

對於這個洞穴裡的囚徒來說,虛假陰影就是**裸的可見真實。

但是,如果其中有一個囚徒僥倖獲釋,有機會轉身看見真實,那麼,當他第一次回頭看到火光和物體的時候,就會感到困惑、不解甚至自我懷疑。

起初,他的眼睛會感到痛苦,甚至認為石壁上的陰影比陰影的原物更加真實。可在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帶著他進一步走出這個洞穴,來到陽光下的世界,那麼他就會因為強光刺激而感到頭暈目眩,甚至發火。

起初他只能看事物在水中的倒影,然後才能看陽光中倒影的本身,最後甚至能直視太陽。

這就是,洞穴之喻。

我們看到的不是真實,只是真實的幻影,我們還要去發現真實。

可問題是,並不是每一個囚徒都有勇氣去面對真實。

在解開桎梏,第一次轉身回頭的那瞬間,更多的囚徒會感到荒謬、可笑和做無用功的頹廢感。

而當囚徒們更進一步走出世界,強光會使他們眼冒金星,看不清一切事物。更多的囚徒會等不到眼睛適應太陽的光亮,就轉身跑回洞穴。

這時,他們會恨那個帶他們走出洞穴、來到陽光之下的人。

因為他們會感到恐慌,甚至自我懷疑、自我否定,因為他們會認為正是那個人令他們的眼睛受強光刺激而看不清事物的模樣,更因為……

世界觀往往就是在這一瞬間崩塌的。

該如何去定義真實?我們的世界就是真實的嗎?誰又能肯定我們看到的不是光線投射出來的陰影呢?

少年讓他來看洞穴之喻,是否意味著,他們所處的這一整個宇宙,只是一個大一點的洞穴呢?而人們的所見所感所知,不過是某種強光照射某種物體,所對映的陰影呢?

如果有機會發現真實,愛德華想,人們是會走出去發現真實,還是回到洞中當一輩子囚徒,看一輩子真實的陰影呢?

他想,這個答案可能永遠也不得而知。

不,這個世界沒那麼簡單,不只是這樣。

少年談到柏拉圖的洞穴之喻未必就是要讓他懷疑真實,更有可能是和這一整個宇宙的結局有關。

因為,在最後,少年說,上帝不會擲骰子。

“無論如何,我都確信,上帝不會擲骰子。”這是愛德華的父親愛因斯坦說過的一句話。

人們習慣於把這句名言當**因斯坦斷然否定量子力學的證據,可事實與一般敘述截然不同。愛德華知道愛因斯坦,他是自己的父親,也是他催生了量子力學,他說這句話並非否定量子力學。

人們誤解愛因斯坦這句話就像大眾誤解愛迪生的那句名言——“天才是1%的靈感加99%的汗水”。

但現在,人們都知道,愛迪生這句話還有後半段:“但那1%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

所以……

愛德華心想,少年所說的最後一句話,究竟是暗示著這一切和量子力學有關?還是說和父親在去世之後託付給自己的計劃有關?

1965年,愛因斯坦去世十週年,愛德華“假死脫身”,離開蘇黎世病院。

直到接收到父親的大腦,瞭解到愛因斯坦的透過引力波傳遞訊息的計劃,愛德華才對少年的用意有一個大致的猜想。

在量子力學裡,雙縫干涉實驗和光的波粒二象性是至今都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在這種更廣義的實驗裡,微觀物體從初始點抵達最終點,在沒有探測器觀測的情況下,一個粒子可以同時透過兩條狹縫形成雙縫干涉條紋,而當人們開啟探測器,人們得到的卻變成兩個單縫衍射條紋。

也就是說,當電子不受到觀測的時候,電子呈現波的特性,一個電子可以同時存在於兩個地方,透過兩條狹縫,而當電子受到觀測,電子便呈現出粒子的特性。

當人們去“看”,電子便老老實實地發揮粒子的特性,而人們不去“看”,電子又改變了自己的特性。就好像電子有了意識似的,它和人玩起了躲貓貓,不讓你看到干涉情況下的行為。

(作者注:關於雙縫干涉實驗,要描述這個實驗的現象要花很大篇幅,所以自行搜尋,在此不多做贅述。)

至今,這個現象都無法得到解釋。

愛德華想,這究竟是現實的某種漏洞,還是萬物規則早已註定的一部分?或許人們對於世界的認識有著原始極限,這不怎麼奇怪,畢竟如果他的猜想成真,人類被設計出來必然有所限制,所以人怎麼也不可能說出自己無法理解的概念的。

他推測,宇宙的確傾向於滅亡的結局,可卻不是成千上百億年後的那種“大撕裂”,而是因為失去了觀測者之後整個世界的狀態失衡。

如果所謂的高維文明,並不是存在於那種真正意義上的更高維度呢?

假設,僅僅是假設,愛德華假設這一整片浩瀚空虛的宇宙,其實並不完整,只是一場稍微大一點的實驗,或者說,只是一場擬真的實驗。

雖然不足夠準確,但類比薛定諤的貓,沒有觀測之前,出於一種詭異的疊加態,而觀測者的出現導致這種疊加態的坍塌。

愛德華猜想,假使這個世界只是高維文明的一場擬真實驗,就像“缸中之腦”或者某種更神奇、更無法想象的東西,那麼,宇宙的滅亡絕不是因為宇宙加速膨脹導致的“大撕裂”。

宇宙會滅亡,只能是因為他們所在的這個宇宙失去了觀測者。

當這個世界失去了高維文明的觀測者,他們就無法坍塌成現實,而是類似一種詭異的生與死的疊加態。他們身處的這個宇宙,將像幽靈一樣徘徊在生與死之間。

那麼,高維生物為什麼要幫助這個宇宙?

厭倦了觀測又不願毀了這場實驗?還是幫助這個宇宙本身,也是實驗的一個目的,就像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騙局?

可1908年的那場通古斯大爆炸呢?1908年,墜入這個世界,引發爆炸的未知事物,如果和他在夢中見到的那個少年來自同一世界,那是否就是一種變相的時空穿越?

愛德華不知道哪種才是答案,夢中所見的那個少年只是讓他造一批孩子,並提供了相關的知識和技術,卻未說明目的。

愛德華不知道對方的想法,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沒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宇宙傾向於成為一個幽靈,那麼他的確可以利用少年提供的技術和安排好的道路,創造出一批特殊的孩子。

利用這些,他構思了“達摩克利斯之劍”計劃。在計劃中,愛德華希望這批特殊的孩子能聯合起來,利用引力超脫時空的侷限性,成為一整個宇宙新的觀測者。

如果一整個更高維或者更先進的文明,將這一整個宇宙限制在規則之中,範圍之內,那麼那些被他造出來的、被稱為“深藍孩童”的孩子,就必須跳脫規則,清楚不服從的價值所在。

人類,不僅是第五代人類,還有古往今來所有文明、所有星球和這個宇宙的所有存在,都必須做一個漂亮帥氣的漂移,離開這條被畫好的筆直道路,駛向真正的未來。

…………

…………

“所以,愛德華的計劃並不是他自己的計劃,而是高維生物交給他的計劃?”白月光坐在床沿,無奈地撓了撓臉頰,“可是,這都什麼事啊?而且不是說我們對於更高維度的文明來說也只不過是螞蟻嗎?那個高維度的生命到底為何要幫助螞蟻?”

“我也不知道,但安斯年推測對方應該是沒有惡意的。”鹿圓搖了搖頭,找了張椅子坐下,“畢竟如果對方有惡意,那個高維度的生命摧毀我們的宇宙完全不比我們摧毀螞蟻的巢穴來得困難。”

在更高維度的力量面前,低維層面的一切顯得是如此蒼白無力,又如此可笑而令人沮喪。

在離開西伯利亞的土地之後,鹿圓搭乘伏特加先生的超音速飛機,在當晚趕到了溫莎,又在王室侍從那得知白月光和愛麗絲去了義大利東北部的威尼斯。

這兩個傢伙想來一段不受外界打擾的旅行,白月光和愛麗絲出門的時候甚至連最基本的通訊裝置都不帶。

於是,當鹿圓去了威尼斯,又撲了個空。

直到這時,她才想起讓ECHO幫忙追蹤歐洲各個酒店、餐廳和景點的消費記錄和ID資訊。透過抓取這些資料,站在威尼斯的嘆息橋上,鹿圓才知道那兩個傢伙又跑到了法國巴黎,他們要趕在盧浮宮晚上十點閉關之前去看一眼蒙娜麗莎傳說之中的微笑。

所以,從義大利的威尼斯到法國的巴黎,鹿圓在嘆息橋上投下一聲嘆息之後,又來到了塞納河畔。

巴黎,這是一座誕生了《悲慘世界》和《巴黎聖母院》的城市。正是這座城市,孕育了維克多·雨果這樣的文學作家,也孕育了伏爾泰、盧梭等一系列思想家、哲學家。

碧波盪漾,塞納河的水輕柔而和緩,像一條橫穿巴黎腹地的優美緞帶。夜幕籠罩大地,伴隨著遠處傳來的《薩拉班德舞曲》,城市的光線一點點地揭開,巴黎上空的雲霧和平靜的河面反射出光怪陸離的霓虹燈光,光汙染在這一刻都顯得浪漫。

夜色漸濃,塞納河的水面上還徘徊著幾隻小船。

盧浮宮,這座始建於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築就坐落於巴黎歌劇院廣場南側,為了紀念法國大革命200週年而新修建的玻璃金字塔與遠處醒目的埃菲爾鐵塔相得益彰。

夜晚的盧浮宮散發出一種甜蜜的靜謐,介於淡白色和暖黃色之間的燈光就像為這一方天地裝上了一層濾鏡,空氣中甚至漂浮著浪漫主義者的樂章。

孟德斯鳩、伏爾泰、狄德羅、盧梭是啟蒙運動的代表人物,而浪漫主義是法國大革命催生的社會思潮的產物,是一種對啟蒙運動的反思和反彈。前者強調演繹推理的絕對性,而後者則強調直覺、想象力、和感覺。

可在盧浮宮,兩者並存又不衝突,反而為這個文藝氣息極濃的博物館增添了不少色彩。

當鹿圓在偌大的博物館中找到白月光和愛麗絲的時候,這兩個傢伙已經參觀完了《漢謨拉比法典》和《米諾斯的維納斯》,也就是那個著名的斷臂維納斯雕像,還有《美杜莎之筏》。

三人站在《拿破崙一世與約瑟芬皇后加冕禮》面前,一邊看著畫中拿破崙在巴黎聖母院加冕時的場景,一邊輕聲交談。

鹿圓轉述了安斯年的看法和愛德華的推測,可即使被奉為真理的地心說或是日心說都存在被推翻的可能性,而所謂推測充其量最多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而非百分之百的絕對。

這使大家不可避免地想到,高維生物也許完全就沒有理由幫助更低緯度的文明,誰知道呢?也許那個神奇的無法理解的生命之所以這麼做,極可能只是出自一次心血**的意外舉動,就像上帝擲了一次骰子,輕而易舉就決定了生死。

“真是意想不到,場面巨集偉又這麼漂亮的一幅畫,竟然是虛假現實的產物。”白月光看著畫中的拿破崙,幽幽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所謂的假,是指這副《拿破崙一世與約瑟芬皇后加冕禮》,那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幅畫的確是假的。”愛麗絲沒好氣地回道。

“怎麼說?因為這幅畫是贗品?”白月光好奇道,“可盧浮宮怎麼會擺放贗品呢?”

“不,這和贗品沒關係,這不是贗品,我的意思是……”撇了撇嘴,不屑道,“這幅畫是雅克·路易·大衛奉拿破崙之命,歷時三年創作的一副政治宣傳畫。光看這幅畫裡拿破崙的個子就知道,畫家美化了不少細節,本就不是真實的反映。”

“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能從畫中注意到拿破崙的個子。”白月光乾笑一聲,抹了抹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這還真是目光如炬,好眼力啊……”

白月光這傢伙拍起馬屁一如既往的行雲流水,流暢得就像那些沒營養的阿諛奉承的廢話本就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最懂得如何巧妙發聲。

鹿圓聳了聳肩,忽然出聲說道:“其實我更喜歡那副《自由領導人民》,色彩豐富而熾烈,光暗對比鮮明,且用浪漫主義的手法巧妙包裝現實。酷玩樂隊的《VivalaVida》其中一個remix版就是用這幅畫做封面。”

“好啦好啦,時間也不多了。”白月光滿是遺憾地掃視了一眼盧浮宮,咂了咂嘴說道,“本想把《蒙娜麗莎的微笑》放到最後,沒想到卻沒機會看了。”

“會有機會的,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的。”鹿圓輕聲說道。

“可是,如果我們之間必須昏睡一會兒,你確定要是你?”愛麗絲嘆了一口氣,蹙眉說道,“你知道的,昏迷這種事,我最擅長了,畢竟曾經睡了那麼久。”

“當然是我,也只能是我,誰讓我是公主殿下的騎士呢?”白月光伸手摸了摸愛麗絲的腦袋,打趣道,“別蹙著眉頭啦,會長皺紋的。況且,安斯年那傢伙雖然有些不靠譜,但卻總是意外給人一種安心感,不就是睡一覺嗎?咱們又不是生離死別。”

愛麗絲在內心嘆息了一聲,轉身朝著盧浮宮外走去。三人離開籠罩在溫暖色調中的博物館,上了一輛早已在外等候許久的加長林肯。

躺在轎車內的皮沙發上,白月光看著鹿圓取出了一管強劑量的鎮靜劑,明晃晃的針頭在橘黃色的車內燈光下反射出細微的亮光。

“VivalaVida,那首歌,”白月光忽然出聲問道,“歌名是什麼意思?”

“意思啊,大概就是……”鹿圓將針頭扎進白月光的胳膊上,解釋道,“大概就是,生命萬歲的意思吧。”